第15章 人人都要去紐約

卡洛斯諾特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背叛。

他抛下了昔日與阿布拉薩克斯的“海誓山盟”，不顧同僚們的苦苦挽留，拒絕了其它大牌抛出的橄榄枝，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揮一揮衣袖飄然離開了馬爾福集團。

臨走之前他還特意把一堆次年秋冬季的高定草圖塞進了碎紙機。

盧修斯鐵青着臉望着那攤碎紙屑，心中充滿了憂愁。

這時他的助理顫顫巍巍地出聲：“這裏還有新收到的辭職信，都是諾特帶起的風潮——”

盧修斯沉着冷靜地接過來，面不改色地一一打開閱過，最後鎮定自若地将它們一起塞進了碎紙機。

“我們必須要轉型。”他對目瞪口呆的助理說，“你留在這裏處理剩下來的事情，我去去就回。”

“您要去哪兒？”助理猝不及防地被布置了一項大任務。

“去找一個人。”

西裏斯拖着箱子甫一走出機場，就絲毫不感到意外地看見了兩個便衣保镖。其中一個沉默不語地接過他的行李箱，另一個則一板一眼地告訴他：“太太對您擅自改航班延遲回來的行為很不滿意，西裏斯少爺。”

“哦。”

“這讓她回憶起了您開學時非要一個人去學校的奇葩行為。”

“哦。”

“太太認為這一次應該親自押送您去霍格沃茨。”

“唉。”西裏斯憂郁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的好媽媽已經絕情到準備讓我一路走去學校的地步了。這麽說她要陪我一起暴走嗎？”

保镖：……

“你等一下，我去買瓶可樂。”西裏斯一邊說一邊朝角落裏的自動售貨機走去，他可不指望沃爾布加或奧萊恩中的任何一人允許碳酸飲料出現在布萊克家的餐桌上。

西裏斯已經做好回家面臨狂風驟雨的準備了，然而當保镖替他拉開車門時，他卻——

“噗——”

“別這麽激動，我的大外甥。”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坐在後座上的人恰恰是沃爾布加的弟弟，阿爾法德布萊克，他優雅而不失嫌棄地抹去額頭上不幸被殃及的一些可樂，“你都多大了怎麽還像個五歲小姑娘一樣一驚一乍的？”

“阿爾法德舅舅！”西裏斯頓時熱淚盈眶，“你怎麽會回來的？”

“被你媽下令抓回來的。”阿爾法德取下墨鏡，舅甥二人執手相望，不覺惘然，“我走的時候你才比飯桌高一點，現在都長成一米八的大小夥子了。”

“我媽怎麽會把你薅回來？”西裏斯問，“你又犯事了？”

“呸！”阿爾法德大怒，“你小子能不能不把我想的一肚子壞水啊？來，這裏坐，舅舅給你看個寶貝。”

“啥？”

阿爾法德拍拍身旁的座位，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猜。”

伊萬斯先生一邊開着車，一邊愁腸百結不知如何開口。

伊萬斯夫人斜視了他一眼，示意他先開口。

他無可奈何地瞪回去，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他的老婆當即怒目而視，伊萬斯先生的氣勢頓時軟了下來。

最後還是莉莉先看出了端倪：“喂喂，前面的人能不能不要再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啦？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啊。”

“咳……”伊萬斯先生清清嗓子，“我們跟你說個事，莉莉，你要做好一下心理準備。”

莉莉的臉色當時就不對了，伊萬斯夫人趕緊找補：“不是天大的壞事，就是有點……呃……難以置信。”

“你們別吓我啊。”莉莉吓得都不玩手機了。

“是你姐姐。”伊萬斯先生咬緊牙關，“佩妮她——”

“她報了一個選秀節目，還被選上了。”伊萬斯夫人毅然接過話茬，“明天就要收拾東西去紐約參加比賽。”

莉莉大感驚訝：“選秀比賽？什麽比賽？”

“全美超模大賽。”伊萬斯夫人咬牙切齒地說，“她怕是失了智不成，好好的書不讀成天做明星夢。那節目去年才播出第一季就被說有黑幕……我真想不通佩妮的腦袋是怎麽運作的。”

“至少她個子高腿長啊。”莉莉弱弱地說。

“問題是她為了去選秀，背着我們偷偷辦了一學期的休學手續。”伊萬斯先生痛心疾首地說，“你說說她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掂量一下呢。啊？她個高腿長有什麽用啊，參加比賽的哪個不個高腿長，而且她長得也就那樣。去了也就是湊個熱鬧，幹啥非要想不開呢。”

佩妮的明星夢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莉莉從未想過她居然當真會付諸實踐。

“爸，你冷靜一點。”莉莉趕緊安撫道，“你就讓佩妮去吧，她都判斷了多少年了。而且這次她要是失敗了，說不定以後就消停了；萬一她真拿了個名次——”

“她拿什麽名次！”伊萬斯先生憤怒地捶了方向盤一下，“她連返校季皇後都沒當上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