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總是殘忍

布萊克家族的內鬥雖然波瀾起伏卻沒有為外人所知。不到一個月沃爾布加和奧萊恩就輕易擺平了這場争端，将公司的大權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而西格納斯和德魯埃拉則被迫接受了之前沃爾布加提出的那套方案。

得知這個消息後，貝拉的心情有些複雜。

“你不要想太多了。”納西莎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該來的總會來。”

貝拉知道納西莎說的是對的：“話又說回來，你這麽大張旗鼓地真的好嗎？”

“我這是在發展自己的事業。”納西莎絲毫不以為意，她不認為沃爾布加和奧萊恩會允許她們姐妹倆進入公司核心，那麽未雨綢缪就成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好吧。”貝拉追問道，“你和盧修斯怎麽樣了？”

“暫時還僵着。”納西莎答道。

納西莎要去紐約在某一期《全美超模大賽》裏扮演嘉賓的角色。盡管大家都清楚這種節目其實只是按劇本演戲而已，不過它對于納西莎而言會是一個很好的進軍時尚界的機會。

“哦，對了，”納西莎又想起一件事，她顯得有些猶豫，“我聽說……呃……他最近和一個人走得很近。”

貝拉警覺地看過來：“誰？”

“赫普茲·巴史密斯。”納西莎說，“她是校董會成員，是這所學校的四個創始人之一的後裔。”

“那個三十多歲離異單身的老女人？”貝拉冷笑，“湯姆會和她走得很近？”

納西莎躊躇了一下：“上星期我看見他們一起從酒吧裏走出來，然後湯姆上了她的車——”貝拉的眼光頓時變得像刀刃一樣，納西莎堅持說了下去，“好吧，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我覺得你有必要注意一下……”

“他不會那麽做的。”貝拉飛快地回答道，“霍格沃茨的留校任教資格對他來說沒那麽重要。”

納西莎憐憫地看着她的背影：每個人都知道湯姆最大的夢想就是留在霍格沃茨當一個教授。雖然沒人知道為什麽，但他從來懶得掩飾自己的野心。

“他知道你喜歡她，不過卻從來沒有給過回應——”

“你什麽意思？”貝拉立即質問道，納西莎聳了聳肩：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仔細考慮一下與他的關系。”她彎腰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理智地吞下了自己的後半句話：

別被人耍了。

詹姆決定在今天跨出勇敢的第一步。

“莉莉！”他在化學課後不假思索地叫住她，打定主意要約她晚上一起去看電影，或者下午一起喝杯咖啡，反正總要有個約會才行——

“怎麽啦？”她有些驚奇地看着詹姆，綠眼睛睜大了。

“呃……”詹姆感覺自己的臉在以驚人速度燒起來，與此同時他瞥見教室的角落裏斯內普仍在磨磨蹭蹭收拾東西，一邊不斷地朝他們這裏看過來，“你知道萊姆斯為什麽休學嗎？”

話一出口他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休學？”莉莉驚訝地重複了一遍，“我的确很久沒看見他了，但是他竟然休學了？我還完全不知道呢！”

詹姆巴不得能反手給自己一個耳光，他只好懊惱地接話：“我和西裏斯也是陰差陽錯才知道的。總而言之，我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原因而已，畢竟萊姆斯從這學期開學起就一直躲着我們。”

“我完全不知道。”莉莉搖了搖頭，“這學期我和他沒有一起上的課。我以為他只是比較忙而已。”

詹姆幹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意識到自己的約會計劃必然要泡湯：“你會為此保密的吧？我想他不太願意讓我們知道這些事。”

“我會的。”莉莉答應道，“如果有什麽新消息的話記得告訴我，行嗎？”

“好。”詹姆沮喪地說。他辦錯了兩件事：第一，沒有約成莉莉；第二，出賣了萊姆斯休學的事實。

這真是太糟了。

“話說，”莉莉卻在自己的書包裏翻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張卡片，“下星期學習會舉辦一個攝影展，裏面有我拍的照片。這是展覽的時間和地點，假設你有空的話……”

詹姆感覺自己的心髒裏被人注入了源源不斷的快樂，他幾乎要飄起來了：“我當然會去的！”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彎了起來，莉莉高興地笑了：

“好極了，多謝。那到時候見。”

“你會在那兒？在展覽上？”詹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莉莉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再見。”

“再見。”詹姆傻笑着回應道。

那天晚上，貝拉坐在車裏注視着湯姆和那個姓史密斯的女人手挽手走進了那家酒吧。

她認識這家酒吧。湯姆從不來這裏，因為他嫌棄這裏的音樂太吵、燈光太令人眼花缭亂。

她死死瞪着他們的背影，掏出手機給湯姆發消息。

也許是因為手抖的緣故，短短的一句話她打錯了無數次。

【貝拉】：你現在有空嗎？

等待的時間如此漫長，她焦慮地咬着自己的指甲。過了至少十多分鐘後，她的手機屏幕終于亮了起來——

【湯姆】：我在忙。

貝拉一把拉開車門，三步并作兩步越過馬路走進那家酒吧。門口的保安見她衣着華麗，沒有多想就讓她進門。

在這一刻她很感激這些酒吧從來不設私人包間，因此她輕易就在角落的卡座裏捕捉到了湯姆的身影。

他們不是單獨兩人，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對于正常交談來說有些過近了。

她看見侍者端着他們點的酒過去，湯姆從來不喝雞尾酒，但這一次他欣然接過了史密斯遞來的那杯豔麗的飲料。

然後貝拉看見她捏了捏他的臉頰，他不僅沒有抗拒，反而還微笑起來。

她立即移開目光，在手機上輸入一行新的字。

【貝拉】：我有事要跟你說，是關于那篇論文的。

她擡起頭，看着湯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史密斯似乎很不樂意地想讓他收起它，可是這一次湯姆拒絕了，他皺起眉頭一邊按了幾下一邊和她說了幾句話。

在貝拉的手機震動表示有來電的同時，他站起身擺脫史密斯朝卡座外走去。

貝拉毫不遲疑地落荒而逃。

在保安驚詫的目光之中她飛快地穿過馬路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自己的車。被抛在副駕上的手機屏幕一直亮着，在來電因無人接聽而斷線之後不到三秒，又是一個新的通話請求。

貝拉握着方向盤，她沒有哭。恰恰相反，她的眼睛異常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