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想也是。”
周妍灑出脆鈴般笑聲道。
顧長珺倒是沒說話，只是在周妍與柳汐說話的時候，占了一個特顯耳旁的位置，只要周妍一擡頭首先看見的便是顧長珺那黑玉耳珠。
周妍笑看着對面的兩人，特別是見着了顧長珺對柳汐的占有欲後，她眼珠子轉了轉，壓下心中的驚異，到底沒說破什麽。
“今日也是我們有緣，我家住在城北，有空兒可要過來坐坐，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就不陪你們了，先告辭。”
周妍見顧長珺眉宇間有些急躁後，連忙道。
顧長珺聞言眉眼一松，總算是給了周妍兩分好顏色，“你腿腳不好，慢點走。”
周妍掩嘴一笑，“多謝顧姑娘。”
若是別人這麽說，周妍定覺得是編排她的傷腳，而當這話出自顧長珺之口時，周妍感覺到的只是一聲平常的體切。
待周妍一走，顧長珺便将腦袋癱在柳汐的肩膀上，帶着些怨氣道：“那人話真多。”
柳汐一笑，解釋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周姑娘的家族應該是都城“嘴才”的周家。”
“嘴才？吵架吵的好？”
顧長珺擡起眼皮子問道。
柳汐好笑的擡起手輕扒了一下顧長珺耳邊的碎發，弄得顧長珺舒服得直眯眼，這暧昧之極的動作，兩人均未發現，“這城北周家從祖了好幾輩，全是訟師，因為周家訟師嘴才好不說，還是非分明，不畏權貴，所以老百姓便稱其為嘴才周家。”
“這樣啊，”顧長珺掀開了一點眼簾，“那這周家得去坐坐。”
柳汐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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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在茶樓多留，不過片刻便來到了大街上。
顧長珺依舊堅持牽着柳汐的手，兩人一路走一路看，遇見好玩的、稀奇的，柳汐也會耐心的為顧長珺解說。
直到走着走着，兩人來到了一片紅燈街區。
只見那每家鋪子的樓下都站着幾個身段妖嬈，面容姣好的女子對着大街上的男子搔/首/弄/姿着。
有些男子直接就被拉進了樓，而有些男子則是漲紅了臉掙開那些女子的手，逃似的跑掉了。
顧長珺皺起眉頭看着那幾些穿了薄薄一層紗的女子們，“她們在做什麽？”
那般輕浮的舉止與談吐，站不像站，坐不像坐，真是太丢女人的臉了！顧将軍看女人從來都是當成鳳盈國的那些糙女人，最見不得沒骨頭的！
柳汐這才發現她們來到了都城有名的紅花綠燈處，她紅了臉拉着拉顧長珺，“顧姐姐我們先離開這。”
顧長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擡起腳跟着柳汐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那些女人在幹嘛？”
柳汐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她擡起腳尖，掩嘴在顧長珺的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顧長珺壓根沒聽清柳汐說的什麽，反而在對方踮起腳的時候下意識的便松開牽住對方的手，然後一把攬住了柳汐的纖腰。
好細，好軟。
顧長珺舔/了/舔發/癢的牙/根，抑制住自己想要往上攀岩的手。
“汐妹你說啥，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不動聲色吃豆腐的顧某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而柳汐好似沒發現腰間的手，又踮起腳再重複了一句，而此時顧長珺才遺憾的松開手，又牽住了對方，不是她不想抱，而是來往的人有些多了，怕把柳汐驚住了，做完這些自然也沒聽清柳汐說了什麽。
柳汐拍了拍臉，擡頭發現顧長珺還是滿眼的疑惑，頓時跺了跺腳，“就是那個！妓院。”
還有些理智的柳汐将最後兩個字的聲調壓了不少。
顧長珺表示這回是真的聽見了。
她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想不到這天元王朝的妓院還得讓人出來拉客，想她們鳳盈國的妓院，你愛進不進，高冷的很呢。
不過，這裏的妓院多是女人做妓子，而鳳盈國則是男子。
顧長珺想起剛剛看見的那一幕，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柳汐誤以為顧長珺是哀嘆那些女子的悲哀，她拉緊顧長珺的手，“回家吧。”
顧長珺點了點頭，她是真沒心情逛了。
回到柳家後，顧長珺與柳汐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回到了房裏。
她将包袱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套滿是破洞的裏衣，這是顧長珺從鳳盈國來到這裏的時候穿在身上的，也許是因為這是唯一證明自己不是這裏人的東西，所以顧長珺一直帶在身上沒有丢掉。
伸出手摸了摸那件裏衣，顧長珺眼中一片深沉，雖說鳳盈國那裏已經沒有什麽讓自己留戀的，可說到底，那到底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也不知道她這一消失，女皇會怎麽對待将軍府的人。
也不知道阿爹阿娘每逢過年過節沒收到自己的紙錢會不會罵她是不孝女。
越想越遠的顧長珺就這麽一直坐到了大半夜。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身上都有些涼意了，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然後吹滅了燈，閃身出了房間。
柳汐睡得并不好，許是因為這一路上習慣了身邊有人，也許是因為枕慣了顧長珺的手，也許是...身邊沒有那股清然的味道。
顧長珺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面色柔和的看着只露出小腦袋的人，她抿嘴笑了笑，附身在其面頰上親了親。
也許，上天安排她到這裏來也是有原因的。
這樣想着的顧長珺很不要臉的鑽進了柳汐的被窩之後，與往日一般擁着對方睡去，直到天微微亮，顧長珺才精神抖擻的到院子裏打起拳來。
柳汐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随後才想起她們已經到家了，自己已經沒有和顧長珺睡在一起了。
莫名的，柳汐心裏空空的，可是等她坐起身時，卻又感覺身邊那熟悉的味道還在。
“起了啊。”
顧長珺收起拳，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道。
柳汐見到顧長珺臉上的笑容，突然心裏有些堵，她不自經的問道：“顧姐姐昨日睡得好嗎？”
顧長珺想起昨日偷親了好幾下心上人，臉上的笑容大大的，“好得很呢。”
柳汐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驚覺到自己情緒的她急忙垂下了頭，找了個借口便消失在了顧長珺的面前。
正喜滋滋、準備夜夜爬床的顧長珺毫無察覺心上人這突如其來的情緒。
直到用早膳的時候，顧長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柳汐的變化。
“汐妹昨兒沒睡好？”
顧長珺一臉疑惑的看着柳汐，明明昨兒夜裏睡得都打小呼嚕了啊。
柳汐輕咬了一下唇，再看顧長珺那一臉的疑惑，心裏更堵着慌，于是便含糊道：“好着呢。”
“哦。”
顧長珺摸了摸鼻子，她怎麽感覺柳汐渾身冒着黑氣啊。
奶娘也疑惑的看了一眼柳汐，她與柳汐相處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在柳父、柳母之外的人情緒外露呢，看來這顧姑娘确實很重要，可不能怠慢。
這樣想着的奶娘頓時琢磨着得多做些好飯菜來款待顧長珺了。
在一陣略微有些怪異的氣氛中用過早飯後，柳汐便回了房。
顧長珺擡起手摸了摸下巴，奇怪了，怎麽會心情不好呢？
難道是昨夜發現自個兒爬床？
不不不。
顧長珺搖了搖頭。
她确定對方是睡着了的，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顧姑娘？”
奶娘見顧長珺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的，有些擔憂。
“咳咳，”顧長珺回過神，清咳了兩聲，“沒事兒。”
奶娘見此柔和一笑，“我們家姑娘就是喜歡什麽事兒都放在心裏，顧姑娘多包涵，這相處久了，也就好了。”
顧長珺一臉認同的點頭。
“她啊，就是喜歡自己扛事兒。”
想來是心煩柳家大房的事兒吧。
自以為想通了的顧長珺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向奶娘要了一副測尺，悠哉哉的走向了柳汐的房門。
“顧姑娘真是有心。”
奶娘笑看着顧長珺的背影道。
柳管家正巧路過，不解的看向自家婆娘，“怎麽了？”
“顧姑娘要給姑娘做衣衫呢。”
“是嗎？”柳管家皺了皺眉，“可是這顧姑娘再怎麽說也是客，這...”
“呸，沒聽姑娘說啊，以後顧姑娘就住在這裏，什麽客人不客人的，小心姑娘聽見了惱了。”
奶娘立馬就是一陣的念叨，柳管家只好閉上嘴，心裏卻琢磨着那顧姑娘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會針線的啊。
顧長珺自然不會針線活兒，更別說做衣服了，她帶着測尺來到了柳汐的門前，然後擡頭輕敲了幾下房門。
“汐妹？”
正坐在床邊發呆的柳汐立馬回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後将房門打開，臉上帶着淡笑：“顧姐姐。”
顧長珺見其面上帶笑，心裏更篤定柳汐之前是在煩那些事兒了，她走進屋子，笑嘻嘻的關上了房門。
柳汐見此莫名的有些緊張。
“你昨兒可答應我了的。”
顧長珺将手裏的測尺拿了出來，在柳汐的面前晃悠了兩下道。
柳汐有些納悶的看着測尺，“什麽？”
“給我做肚兜啊！來，咱們來測尺寸吧！”
顧長珺一把拉過柳汐的手，然後将測尺放在了對方的手裏。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半夜怎麽也睡不着的柳汐：m/mmp喲！
後半夜趁人睡着了、成功爬床的顧長珺：喜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