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架(修)

肖童那巴掌又狠又脆,楊曉傑被甩的半晌沒回過神來。

曲溪原本握緊了拳頭正要發作,見狀不由一怔,随後不等他反應過來,肖童換了一只手又是一巴掌。這麽一來,曲溪倒是不好意思動手了,總不能兩個打一個吧。

“走啊,別遲到了。”肖童回頭道。

“哦……”曲溪也被肖童的氣場吓到了,聞言下意識轉身要走,剛踏出洗手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面色不由一冷。

楊曉傑這個人,他還是能看透的,雖然沒腦子,卻也不是膽大包天。就拿上次的事情來說,張洋甚至什麽都沒做,他就吓得好幾天魂不守舍,事後更是再也沒敢招惹過曲溪,見面都恨不得繞着走。

按理說這種慫貨應該不會有再次挑戰曲溪的勇氣,可今天卻故意往槍/口上撞,這說明什麽?說明……楊曉傑突然有了靠山,換句話說,他今日來挑釁曲溪,究竟是耀武揚威還是被人指使都不好定論。

可是……對方激怒曲溪的時候,用的是那個最讓曲溪忌諱的字眼。

這就耐人尋味了,因為知道曲溪這個軟肋的人,在曲溪看來只有四個人。

除了他自己和肖童,只有張洋和林牧言。

沒道理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關鍵的點被曲溪忽略掉了。

念及此,曲溪轉身折了回去。洗手間裏,楊曉傑正哭得一臉狼狽,肖童倒也沒狠揍他,只是把對方吓唬的不輕。曲溪進門後,順手撈起了洗手臺上用來裝飾的瓷花瓶,而後上前一把掐住楊曉傑的脖子,沉聲道:“誰讓你來說那句話的?”

“曲溪!你想幹什麽!殺人啦……”楊曉傑扯着嗓子就要喊,曲溪手上一用力,頓時掐住了對方的喉嚨。

少年手上的花瓶略一傾斜,再次開口還是:“誰讓你來說那句話的?”

“曲溪……你別沖動……”方才還氣勢洶洶的肖童,見狀頓時有點慫了,生怕曲溪一個激動真給對方開了瓢。打架和打架的差別有時候還是很大的,弄不好是要進局/子的。

“不說是吧,好。”曲溪舉起花瓶就砸了下去。

楊曉傑吓得魂不附體,在花瓶落下的瞬間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喊道:“是張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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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花瓶在楊曉傑腦袋上方的牆壁上磕了個粉碎。

曲溪甩了甩被碎片紮傷的手,放開了幾乎吓尿的楊曉傑,對方頓時在地上攤成了一坨。

有了上次暈血的教訓,曲溪刻意避開視線,不讓自己看到手上快速滲出的血跡,而後将手放在水龍頭下沖了片刻。待血稍稍止住之後,他才随便抽了些紙按住傷口。

“他說的張繼是我想的那個人嗎?”兩人出了洗手間之後,肖童追在曲溪身後低聲問道。

“應該不會有別人。”曲溪開口道:“不知道怎麽得罪了他……”

張繼怎麽會知道曲溪的軟肋?肖童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開口問。他和曲溪當初被張繼看中過的事情,公司裏一直有傳言,而他自己此前與張繼并沒有過任何接觸,至于曲溪有沒有過,他并不知道,所以他也不好詢問,免得觸碰到別人隐私。

事實上肖童的疑問,同樣也是曲溪的疑問。

不過現下,他沒有餘暇想那麽多,因為試鏡快輪到他了。

“手又流血了。”肖童有些擔心的開口道。

“沒事,先試鏡完再處理吧。”曲溪用手帕在手上胡亂裹了裹,暫時擋住了血跡。

不過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出現了心悸和耳鳴的症狀,好在這一次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倒不至于直接昏倒。

試鏡進行的很快,有的新人幾乎一上臺還沒怎麽開始表演,就因為過于緊張而搞砸了。所以兩人返回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不早不晚。

曲溪試的是年幼的皇帝的戲份,他選的那場是皇帝被刺客刺殺的戲,搭戲演刺客的人是公司的表演老師,和曲溪之間倒是比較熟悉了。

刺客一劍刺透了皇帝的身體,卻沒讓人立刻斃命,似乎故意要在對方臨死前,再用恐懼和言語将對方淩/辱一番:“你覺得這是命嗎?你承襲天運,萬人之上,最後還不是要死在我的劍下?那些被我殺了之後扔到臭水溝的人,本質上和你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刺客撤劍,小皇帝雙膝跪地,卻一臉憤怒的擡頭道:“賤民!朕就算死于你手,也依舊是九五之尊,而你……生是蝼蟻,至死也只會被人踩在腳下。你們這種人的命,不過是拿來湊個數罷了……縱然……死了也不會留下名姓,只有世世代代……為奴……為婢……卑賤至死,至死不休……”

“那你就帶着你真龍天子的命數,去黃泉繼續做你的九五之尊吧!”刺客提劍再次刺來,卻被小皇帝一把握住了劍尖。這時扮演刺客的老師不由一怔,因為他手裏拿的明明是道具劍,可曲溪握着劍的手卻沾滿了血跡。

少年皇帝的目光由憤怒轉為悲涼,他定定的望着刺客,卻沒有接臺詞。

曲溪忘詞了,因為方才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恍惚,好像他說出的臺詞并不是對着那個刺客說的,倒像是對着自己說的。就像楊曉傑說的那樣,他就是個太監的命,偏偏要演皇帝!可就算他真演了皇帝,也掩蓋不了他過去的身份。

卑賤至死,至死不休……

這話,真夠惡毒!

“可以了。”臺下的林牧言突然開口,化解了曲溪忘詞的尴尬。

搭戲的老師上前詢問曲溪的傷口,曲溪面色蒼白心不在焉了道了幾句謝。

下臺之後曲溪就沖到了洗手間吐了。

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被血液刺激到了,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他甚至都不願去細究。

直到回到住處,曲溪都還有些心不在焉的。肖童幫他把手包紮一下,什麽都沒問。曲溪很反常,從上一次因為一個詞兒摔本子的時候,肖童就知道。可是他依舊什麽都沒問,只要曲溪不說,他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粗枝大葉起來不管不顧,可一旦細膩起來,卻貼心的不得了。

新人試鏡的資料,很快被人整理了出來。林牧言一半出于公事一半出于私交,特意把曲溪的試鏡視頻拷貝了一份,拿給了張洋看。張洋對他這種公事私辦的做法表示很不滿,然後十分認真的看起了曲溪試鏡的視頻。

“小皇帝不是個很懦弱的角色嗎?”張洋看了半分鐘後開口問道。

“你也感覺到問題了?”林牧言道:“我在臺下看得時候,感覺他的氣場完全能駕馭哥哥的角色,除了年齡稍小了點,那種不甘和憤怒,真的挺貼人物的。”

那段戲的臺詞雖然寫的很毒舌,可本意是表現小皇帝臨死前那種惶然和嘴硬。曲溪此前是揣摩過人物的,私下練習的時候也完全沒有問題,可上了臺之後,他卻全然演成了另外一幅樣子。他将恐懼之下的口不擇言,演繹成了徹底的憤怒和不甘,錯的離譜,卻又讓人覺得功底深厚。

林牧言看完之後也覺得十分矛盾,所以才會來找張洋商量。

單純按照角色來說,曲溪試鏡是失敗的,可是他的表現林牧言卻不想否定。

“你們試鏡還把道具做的這麽逼真?”張洋看着少年握劍時手上的血跡道。

“這個……”林牧言遲疑了一下道:“他好像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上臺前應該就這樣了。”

張洋聞言眉頭一擰,頓時意識到少年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不小心被細心的寶寶發現了,我其實不是懶,而是因為是個取名廢【捂臉】~~請不要嫌棄我~嘤嘤(づ ̄ 3 ̄)づ

另:修改了一個小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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