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四五六七□□十章

我靠我停不下來了!

這是哪裏來的寶藏太太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我吹爆她嘤!!!

在太太的筆下,故事發生在校園,兩個互相暗生情愫的少年,一個懵懂迷茫,一個熱情張揚,他們互生情愫,卻始終不敢朝前邁步,徘徊不定,卻又因為陰差陽錯而錯過了一次機會,後來他們終于敢于面對,觸碰之間滿是纏綿悱恻,那些未敢開口的小心翼翼,全都化作了牽手的動力。

我關掉手機,久久不語。

為什麽只有二十二章啊摔!!!

尼瑪太太你還敢不敢再卡文一點!!

都是同人你為何這麽吊着我們啊啊啊啊啊!

我忍着憤怒,怒砸了一百顆雷。

☆、第 12 章

再次點開手機後,我又點開了這篇文,發現了下面的評論已經被我占滿了,我往下翻了兩頁,發現了其他讀者的評論。

不是……那些問是哪個電影或者綜藝或者小說的同人的就算了,你們這些問是不是驚奇隊長的同人的是幾個意思?

我差點兒又跟讀者撕起來。

就在我準備怒怼回去的時候,旁邊的冉荊微微側身,偏過頭來,關切的問了問我:“怎麽了?”

我……

“沒事,在看驚奇隊長的同人文。”我抿了抿嘴唇。

我關了晉江,切回了響個不停的微信小號,發現群裏有人@我。

【作者想不出來了】:@冉冉啾姐妹你不要破費啦!!!你怎麽肥四!!!

【作者想不出來了】:@冉冉啾姐妹你再砸雷我就要找你要收款碼了!!!TAT

我連忙回複。

【冉冉啾】:沒事沒事!大大寫的很好!我只能用打賞來表示對大大的愛!!

【學妹】:哦吼,又一個土豪麽!

我手頓了一下,就在這空檔,學妹在群裏又@了一個人。

【學妹】:@七七呀 七大快出來,有人跟你搶富婆的位置了!

【學妹】:@七七呀 @冉冉啾哇你倆好像情侶啊!

我從群成員裏找到了這位七七,發現了她的審美和我的一樣,也是用的這個Q版的小人當頭像,不過我用的是冉荊,她用的是我。

我頓時像找到了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冉冉啾】:@七七呀 姐妹!你也喜歡這組頭像麽!我超級喜歡這個!!我吹爆這個太太!!!

【七七呀】:……

【七七呀】:謝謝。

【學妹】:……

【你們猜】:……

【這個七大】:……

【她是誰呀】:……

我???

什麽玩意兒?

人類的本質是?

還沒等我反應完,學妹出來給我解釋了一下。

【學妹】:冉冉呀,七七就是畫這組頭像的太太~

我!!!

【冉冉啾】:太太!!!!![大哭]

【冉冉啾】:太太啊啊啊啊啊!![捶胸大哭]

【七七呀】:?怎麽了

【冉冉啾】:沒事!表白你一萬次!!!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 are my superstar!

【學妹】:唱出來了

【起名字真累】:唱出來了

【七七呀】:……謝謝==

【冉冉啾】:謝謝大大把冉冉和祁祁畫的這麽好看!!!我超級喜歡大大畫的冉冉的!!

【七七呀】:是嗎?我喜歡祁祁,祁祁很可愛。

可愛本人:……

【冉冉啾】:但是我覺得,冉冉會更溫柔一些,嘿嘿!不過大大畫的我都喜歡啦!!

我心虛的在手機上打着字,一邊側過頭看了看冉荊,這老師幸虧後期沒怎麽提問過人,也不嚴,班上的人沒幾個聽得,後期考試也是開卷,沒什麽難度,這個時候冉荊都難得的在看着手機。

我頓時好奇心四起,用左胳膊碰了碰冉荊的右胳膊,冉荊偏過頭看我。

我瞬間就想質問那個七七,這樣的冉荊誰能頂住!!!!啊?!誰能頂住!!!

你怎麽就覺得我比較可愛呢!!!!

“沒事,你看什麽呢?”我問。

冉荊低下頭看了看手機頁面,“驚奇隊長的同人。”

一定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還沒等我重新發問,冉荊就把屏幕橫在了我眼前,“B站的一個新人up主上傳的,被頂到了首頁推,大家都在刷新人都是怪物,我看了一下,蠻有意思的。”

我太罪惡了,怎麽能夠自己看那種東西就覺得冉荊也看呢!

“對了,你剛才說的是哪個?”冉荊又問。

“也是這個。”我答。“這個新人的确挺厲害的。”

感謝這個新人!!

我祝你視頻大火!

中午吃飯照樣是我和冉荊去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肖竹磬和冉荊跟個仇人似的,肖竹磬看冉荊不順眼,冉荊也不怎麽搭理肖竹磬,我在中間艱難求生。

這種狀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這一切都在那天早飯之後不一樣了。

但是具體是哪兒不一樣,我能說上來幾點,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肖竹磬今天照常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飯,這個上午的時間他空出來了,有的時候會提前訂好地方通知我們過去,有的時候會直接在學校食堂買好了飯,我們過去不用排隊。

今天食堂異常的火爆,我們倆走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好在肖竹磬已經提前占好了座,不然今天就憑我和冉荊的速度今天應該吃不到飯。

我還沒坐穩就問肖竹磬:“今天食堂換廚師了?”

肖竹磬把用盤子蓋住的飯掀開,“今天立冬。”

“哦,立冬啊。”我說完覺得哪裏不對,後來終于想起來了,“我操?立冬!!你怎麽不早說,快!給我你學生卡,我去沖!!”

我們學校有一個奇觀,就是在每年的立冬開始持續一個周,食堂一樓的一個神秘窗口就會開放,只有一周,逾期不候。

神秘到了一種境界,賣的是秘制章魚小丸子,也好吃到了一種境界,我曾經為了找這個口味的小丸子快把整個京城跑遍了也沒找到,簡直抓心撓肺,恨不得每年立冬就囤一堆留着以後慢慢吃。

我焦灼到了一定境界,都已經站起來做小跑了,肖竹磬那邊還在慢悠悠的掏學生卡。

“我操|你行不行了?老子的小丸子!!”

話尾音還沒落下,面前遞過來一張學生卡。

“用我的。”冉荊說。

我愣了一下,“不用,這不是肖竹磬請客嗎,不用跟他客氣,就該坑他丫的。”

“別用他的了,用我的。”冉荊堅持說。

我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拿過冉荊的學生卡,奔向了那個神秘窗口,期間我還時不時的看向那倆人,生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打起來。

但是這倆人倒安靜的很,沒吵也沒打,老老實實的在那邊吃飯。

小丸子賣的很快,但是供應的量幸好也不算少,排到我的時候還有剩,我按照三個人的量買了雙倍的,走的時候總覺得後面的人看我跟看仇人似的。

我屁股剛坐下肖竹磬就從我盤裏拿了一個章魚小丸子吃,我差點沒把盤子掀了跟他打一架。

“奪我盤中餐者,殺人滅口!”我沖着肖竹磬放了狠話,然後從盤子裏拿了一盒遞給了冉荊,“冉荊你嘗嘗,剛出鍋的,好吃到哭!”

肖竹磬在一旁罵我喜新厭舊,我壓根沒聽見,只看見冉荊嘴角微微上揚,一雙桃花眼彎了彎,從我手裏接過了那盒章魚小丸子。

“謝謝學長。”他說。

我瞬間想把我懷裏的這些小丸子都給他。

“謝什麽,這些都是你出的錢。”

我看了看表,現在是北京時間九點三十六分,距離我的生日還有兩個小時零二十四分鐘。

現在是周五晚上,明後兩天不用上課,我并不準備熬夜,但是還是想等一會兒。

不是說我非得等十二點,只是因為今天冉荊還沒回家。

我覺得我挺心口不一的,說沒戲的是我,結果依舊死皮賴臉的也是我。

沒底線的一批。

肖竹磬跟我說他怕自己挺不到那個時候提前給我發了一條定時消息,現在已經在夢裏了。

冉荊還沒回來。

平時他從來沒這麽晚不在家過,印象中現在這個時間冉荊應該是坐在屋裏看書,或者坐在電腦桌前打游戲。

我有點兒煩。

我并沒有跟冉荊說我的生日,他不記得理所應當,但是我現在煩的是我目前的狀态好像一個等待老公回家獨守空閨的怨婦一樣,渾身上下透露着怨氣。

我打開了QQ,自從那天跟刃開語過音之後,我倆經常聊天,終于即将從游戲進入彼此的生活圈了。

我發了一個表情過去。

-[不開森.gif]

-我郁悶了,今天他還沒回來。

我等了一會兒,那邊沒有回。

怎麽回事兒?怎麽就這時候沒一個人在?平時刃開雖然不會秒回,但是最多不超過五分鐘他就能回過來,但是現在已經十五分鐘了。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半個小時。

再入一下他一個小時都沒理我了!

我嘆了口氣,伸開手臂倒在了床上,手機被我不知道丢到了哪裏,不過我也不想找他。

沒有聲音的手機如同一塊兒破轉。

還是在過完十二點就是生日的這種時間段。

明天肖竹磬約了幾個人一起吃飯,主要是之前寝室裏一塊兒玩的好的,之前生日的時候也是跟他們一塊兒吃個飯,蛋糕不一定誰帶,有一次就出現了五個人帶了三個蛋糕的詭異場景,那頓飯剩下了一個蛋糕還讓我和肖竹磬打包回來了。

想遠了。

我以為我在那種狀态下不會睡着,結果就是剛躺下去沒十五分鐘我就沒意識了。

下一個畫面就是第二天早上,滿窗戶的陽光照了進來,我這邊向陽,昨天晚上還忘了拉窗簾,現在陽光刺眼的把我都照醒了。

我揉了揉眼,下意識的找了找手機發現已經不在床上了,我長嘆了口氣,在地下撿起了我的手機。

上面幾十條留言,我直接劃開微信,目标極其明确。

沒有。

我點了好幾遍,還把系統延遲的時間算了進去,就是沒有。

我心裏有點兒別扭,出去看了看外屋。

冉荊沒回來。

一夜沒回來?

夜不歸宿,這學弟長本事了。

我氣的都睡不着了,起來收拾好了就去霍霍肖竹磬,肖竹磬對我都厭煩了,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緩緩豎起一根中指。

“祁燃,今天你生日,老子不跟你計較。”

對此我表示了深切感動,并且拉着他去了之前約好的地兒。

說實話,之前的生日也這麽過,但是我也沒覺得這段飯吃的沒滋沒味,就連蛋糕都沒吃幾口,其他人沒注意,但是肖竹磬這個兄弟時刻保持了高度默契,我一皺眉頭,他就說今天浪夠了。

我沒什麽事兒幹,過生日無非就這樣,沒什麽新意,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事兒居然是去健身館。

簡直堕落了!

我正在練手臂的時候,餘光中見到了一個往這邊跑的黑影。

我沒管,直到他快走到了我跟前,我才看清了這人是誰。

冉荊,你他媽還知道回來啊?

我沒精打采的正在練着瘦手臂的,結果冉荊一個大跨步走到了我面前,接着氣喘籲籲的把一個牛皮紙袋兒放到了我眼前。

我……

還沒等我開口,冉荊終于說話了,“我也不知道味道對不對,這周末路上人太多,光堵車把我堵死了快。”

我朝下一看,一排色澤金黃的章魚小丸子,靜靜地躺在裏面。

我的手臂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垂下來了,我看着面前的冉荊。

現在是深秋,但是冉荊跑了一頭的汗,之前的冉荊從來沒有這樣失态過,在我面前的他永遠都是一副溫柔而優雅的樣子。

就現在,我有一種立馬就撲到他身上的沖動。

別說味道,就算現在他手裏拿的只是食堂的包子,我都覺得好吃。

“你去哪兒買的?”我接過了他手裏的章魚小丸子。

“不是買的。”冉荊摸了摸鼻子,沖我咧開嘴笑了笑,“我前兩天找食堂那家去學的。”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你嘗嘗味道?不行的話,我跟那家店老板要了他們的聯系方式,我再問問他們。”

我覺得我已經不能說話了,因為可能一開口就哭。

我太娘了。

小丸子做的很好,色澤正,味道香,甚至比我吃到的任何一個都好吃。

我朝冉荊豎了豎大拇指。

冉荊看着我笑了。

我覺得值了。

起碼這個生日過的值了。

“那個……學長一會兒有空麽?”

我:“怎麽了?”

“我做好之後就跑過來了,什麽都沒拿,我要送給你的禮物……還在家裏,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拿?”

去你媽的健身老子才不care呢好嗎?!

肖竹磬不在家,應該是和那幾個人一塊兒去網吧了,我跟冉荊直接進了他的屋裏。

我看着他在旁邊拿了一個小禮盒,盒子不大,我想不出來那裏面會有什麽。

我有點兒激動,不對,是非常激動。

有一種情緒在我心裏拼命的往外冒。

“我受不了了,你來還是我來?”我說。

冉荊愣了一下,“什麽?”

我一把拿過了他手裏的那個小盒子,吐了一口氣,“我來吧。”

看你燃哥哥怎麽沖一回。

“我,是個gay。”我說。

冉荊愣了一下,然後茫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對所有朋友都這樣麽?”我沒等到他的回答,可能到了現在也不需要回答,“算了不用說話,我就是想說,你沒必要因為拒絕了我一次就想方設法的要彌補我,我之前說過要把你當成普通朋友可能你沒聽到因為我自己在心裏說的,但是我覺得這種話估計也就是騙騙鬼,我也受不了這樣的相處了,什麽不當戀人當朋友這種屁話我不想再騙自己。”

我攥緊了手裏的禮物,“給個準話吧,反正後天就考試了,考完之後你搬還是我搬?”

“搬……什麽?”冉荊問。

我:“搬家。”

“咱們住在一起我容易瞎想,我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事兒,既然都說開了那以後就別聯系了吧。”

說出來了。

我他媽真不是什麽東西啊。

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給你禮物,你卻跟人家說這些東西。

你怎麽想的啊祁燃?

“學長你什麽意思啊?”冉荊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

“意思就是,”我深呼了口氣,“我還喜歡你,之前的好朋友游戲到此結束,要麽在一起,要麽別聯系,這兩個裏選一個吧。”

冉荊愣在那邊久久沒有說話。

我嘆了口氣,說出來之後其實并沒有輕松很多,反而因為他的反應更沉重了不少,我跟他對着站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我邊轉身邊說話,“反正我們快……”

我的話還沒說完,胳膊就被人死死的拉住了。

“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要麽別聯系,要麽在一起。”

“前面的那句。”

“好朋友游戲到此結束。”

“再前面。”

“我……”我猶豫了一下,“還喜歡你?”

我頓了一下,猜想是不是冉荊很反感這個說法,剛打算道個歉。

後面我連我自己要說什麽都忘了。

唯一的感覺是觸感,來自嘴上的,觸感。

軟綿綿的。

那是冉荊的唇。

我有點兒喘不上來氣。

我立在那裏一動不動,腦子裏炸了。

冉荊這是在……親我?

我操|他親我了?

不是他為什麽要親我啊?!

他在親我。

他還在麽?

我的眼睛被冉荊用手捂上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捂我的眼睛,但是鑒于我現在說不出話來,而且我也沒想過去問這些東西。

我的嘴唇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我張開了嘴。

糾纏。

男人不靠理智,只靠本能。

我舌頭不靈活,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不屬于我的器官掃蕩在我的領地,上面,下面,左面,右面。

我的舌頭想要去追上這個不明物體,然而失敗了,不知道是因為腦子已經不轉了還是因為本來就不靈活。

我只知道,這個你追我趕的游戲比那個好朋友游戲好玩多了。

眼前重新見到亮光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我能感覺到我的下唇被輕輕的咬了一下,連帶着我加速運轉的心髒,留下了一個痕跡。

“你……什麽意思?”這句話終于由我問出了口。

“禮物不送這個了,本來也不是要送這個。”我的右耳朵聽見冉荊說。

他來拿我手裏的禮盒的時候我終于恢複了意識,手裏死抓着不放,“你什麽意思?!”

這次的氣勢比剛才更足了。

冉荊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算了,不換了,直接都給你。”

他松開我的手,我的胳膊,走到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另一個盒子。

“其實,這個也是我準備的,之前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給你,現在給你吧。”

冉荊把盒子遞了過來。

我看着手裏的那個小的,又看了看這個大的,“都是我的?”

“嗯。”冉荊點頭。

我先拆開了小的,裏面是個手表,很好看,看着不便宜。

我沒停頓的打開了另一個,是一個畫本。

我突然知道裏面的內容是什麽了。

我掀開了第一頁。

是我。

第二頁,是我。

第三頁,是我。

一共二十個我,每一個都不重複,下面記錄着日期。

再往後就是一些小圖案,我甚至看到了一個二維碼。

我甚至都做好了掃出來是四個大字的準備。

結果是個小視頻。

我不知道是誰剪的,居然他媽是我和冉荊的同人。

擦,這個場合看這個合适麽?!

畫本的最後一張上,只寫了兩個字:看我。

我下意識的擡了擡頭。

“我也喜歡你。”我聽見冉荊說。

☆、第 13 章

鬧鐘響了一下,我跟個彈簧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馬力再足點兒我就能直接從窗戶裏彈出去。

我關了手機的鬧鈴,然後呆呆的看着手機界面。

我意識有點兒不清醒,還在昨天沒緩過來。

我點開了微信,點開最上面的對話框。

最新的一條是昨天晚上十點,冉荊跟我說的晚安。

我已經忘了昨天晚上是怎麽回到的屋裏,怎麽一頭倒在了床上,怎麽跟冉荊又聊了半個小時的天,怎麽……

淦,我他媽居然記得這麽清楚。

冉荊昨天……是跟我表白了吧?

他說……喜歡我?

是說了吧?

我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那個畫本,還有那塊表。

昨天腦子一片空白,我甚至都沒有确認,也沒有問那個世紀俗題。

為什麽?

為什麽會喜歡我。

不過現在我依舊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我有一件事兒要幹。

我輕手輕腳的洗了漱,穿好衣服,悄悄的出了門。

其實不一定非要今天去,但是我不太能等的了了。

我們這邊郊區有個山,以姻緣和事業出名,就是離得遠,從我這邊過去估計得花三個多小時,就這麽遠,還他媽人多的要命。

我看了看時間,還行,去到那邊兒應該十一點多,再爬上去還有時間,我把手機放進兜裏,搓了搓發涼的手,現在的天氣已經有點兒凍人了,我都能在路面上瞥見結了冰的水窪。

我又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才發現今天是立冬。

立冬了都!

我把身上的圍脖重新圍了一下,腦袋使勁兒往裏鑽,跟個老大爺似的把雙手揣進袖子裏。

那地兒地鐵到不了,我得倒三趟公交才能到。

上車之後溫暖了很多,幸虧人不多,我坐下之後才慢慢緩過來。

冉荊送了我東西,我也很想送他一點東西,并不是說禮尚往來的那種,就是單純的想送他東西。

那個山上的寺廟是我有一次去那邊旅游的時候知道的,從那次到現在,我幾乎每年都會去兩三次,只不過沒去過那麽早罷了,每次閑得無聊或者有什麽事兒了我都會去那邊坐會兒,據說那邊的寺廟很靈,很多人慕名而來過。

我并不迷信,只是想去這麽做,我不知道怎麽表達我的感情,說實話,我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即便我再喜歡一個人,但凡他表現出來一丁點兒不耐煩的樣子,我立馬會消失,我非常的有眼力見,這大概是為數不多的我的一個優點之一。

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優點。

相對于其他地方,那個山上,或者只能說是那裏的某個角落,了解我更多,見證了我某段時間的很多時刻。

我倒第二趟公交的時候,冉荊的消息發了過來。

-學長幹什麽去了?

我手抖了一下,現在看見冉荊的消息心都有點兒哆嗦。

并不是害怕的那種哆嗦,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心裏單純的激動。

悸動。

心跳加速,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有點兒事,剛出門了,今天下午能回來。

那邊很快回了過來。

-我以為你跑了[委屈.jpg]

-我跑什麽?

-怕你今天早上醒了之後反悔了還是要搬家

男朋友好可愛讓我現在就想跳車回家怎麽辦?

-不跑,跑不動

-學長

我手沒動,看着上面的正在輸入中屏住了呼吸,後面又覺得自己為什麽要這樣而笑了半天。

然而半天過去之後他還沒輸完。

我學弟給我寫了個脫單感言麽難道?

-嗯?

我還是回了一個字。

然後那邊很快的回了過來。

-想你

-[小貓探頭]

……

司機!!停車!!老子要下車!!!老子要去我男朋友身邊rua他的頭!!!

我能感受到我逐漸升騰的臉,現在一定是紅的。

這人怎麽這樣啊!

不對!這肯定不是冉荊!我的學弟不可能這麽可愛!

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小貓摸頭]

這個表情是我精心挑選了五分鐘之後發的,既不色情也不高冷,恰如其分的溫柔撫摸附帶萌寵加成。

屁啊!

這他媽其實是我對着屏幕癡漢笑了四分零五十秒之後手指亂摁的。

我回什麽啊!!

回我也想你,太不矜持了吧!!這才第一天我這麽說合适嗎!

人家還有談了幾個小時就他媽開黃腔的怎麽了!

不是,我不能跟別人比,我要跟自己比。

我他媽在說什麽玩意兒?!

我的心裏的兩個小人兒還沒打完架,那邊的消息就立馬發過來了。

-[小貓落淚]

-學長你不想我麽?

操!這他媽誰能受得了!

-想的。

我的手已經不聽腦子使喚了,他自己打出來的,說的任何話與本人的腦子無關。

如果有畫外音的話,請為我的腦子配上一句彈幕。

幹得好!

車上的擴音器在播報着地點,我差點兒就坐過了。

這趟車下來之後再坐一輛市郊專線就到了,我坐上車之後才又拿出手機來給冉荊回了一條,結果就這幾分鐘我差點兒沒把手機掉地下。

-我也想學長

-超級超級想

-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又不敢跟學長聊天,自己聽了很久學長配的音才睡着

-結果一睜眼都沒看見學長[卑微]

-超級喜歡學長

你他媽是誰!!快把我的小學弟換回來!!!!

我之前從來都沒發現學弟還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屬性。

-你是本人?

我不确定的問道。

那邊直接給發過來一條語音。

“學長早上好,新的一天從我的問候開始,網上沖浪辛苦了。”

操,冉荊的聲線一進入我的耳朵裏的時候我就已經受不了了,早上男生的略帶沙啞的嗓音透漏着慵懶和随意,但是又格外的誘人。

至于那句話,那是我之前早上跟朋友群發時候用到的常用語,我就給冉荊發過一次,後面覺得太羞恥就沒發。

-……

我剛想打字,屏幕上突然又彈出來一個視頻邀請。

我操?

我操!!!

冉荊的頭像明晃晃的出現在手機屏幕的正中央,我一時之間大拇指有點兒猶豫點還是不點。

最後檢查了一下耳機漏沒漏音,我把視頻接了起來。

冉荊的臉立馬出現在了屏幕上,美顏暴擊。

他應該是還沒起,或者又是起了又躺下去了,反正畫面裏的冉荊還在床上躺着,惺忪的雙眼看起來跟沒睡醒似的。

“學長你去哪兒了?”

冉荊應該是看到了我身後的公交車座位。

我把攝像頭移近了一點,“今天突然有點事兒,下午能回去。”

“那我下午去接你,你在哪裏下車?”冉荊又說。

“不用了,我能回去。”我說道,我的确是不想冉荊再出來了,齁冷的。

“沒事兒,我去接你,也沒多遠,主要是……”冉荊頓了頓,“想見你了。”

想見你了。

操,這句話我從來都沒想過會從冉荊嘴裏說出來。

我從屏幕裏看到我的臉比剛才又紅了一個度,我差點兒把屏給摔了。

“一會兒你把地址發給我。”冉荊說着打了個哈欠。

“困了?我看你沒睡好,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問道。

“本來是不困了,早上一醒來就很想看見學長,敲門的時候發現學長不在,現在看見學長了,立馬又困了。”冉荊揉了揉眼睛。

“那就睡吧,晚安。”

“晚安。”

冉荊不說還好,一說我覺得自己也很想他,就現在,特別想跟他在一起。

才幾個小時,自己就已經想冉荊想的不行了。

我的想念從來沒有達到過這麽一個高峰,我都覺得自己有問題了,只不過是今天一個白天見不到……

我操居然要一個白天都看不到?!

公交車在最後終于停了下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下車之後一股冷風把我快吹成了一個傻逼,我裹緊了身上的厚衣服,順便把帽子戴上了。

山不高,但是需要爬上去,旁邊有石階,石階兩邊是佛像和菩薩像,很小巧,差不多只有我的小腿那麽高,我走了一路,很多人從一上來就開始拜,我直接穿過了這個石階,走到了另一條小路上。

這條路在很多時候是沒有人走的,這個是我自己發現的一條路。

路上沒有佛像,甚至連石階都沒有,一不小心都可能迷路,但是我沒迷過,我方向感不好,但是我的記憶力好,我甚至能記得我在每棵樹上做的标記是什麽。

到山頂的距離不短,我不怎麽着急的朝前走着。

山頂上的寺廟這個時間段人還算不多,我敲了敲側門,一個小和尚過來開的門,我沖他笑了笑,熟人。

“你來了?”

“嗯,今天是不是來早了?”我笑着問。

“是有點兒早,師父他們還沒回來。”小和尚說。

“沒事兒,我去後山逛逛。”

後山需要穿過寺廟,其實不穿也行,但是得繞一個大圈,我直接從後門穿了過去。

後山是一大片的樹,山頂有一小塊兒空地,那個就是我經常呆的地方,很安靜,而且景色也很好看。

我跟幾個認識的人打了招呼之後就往後山走了過去。

後山不需要爬時間太久,沒多會兒就到了山頂,我找了塊兒石頭。

前面有個大樹,年代太久遠我已經不确定還在不在。

我朝那個樹洞裏面伸了伸手,摸到了一個小銅盒子。

還在!

我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裏面是個玻璃球。

外表沒什麽特殊的,只是裏面有一個紅色的珠子,只是我第一次來這邊時在這裏撿到的。

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撿它,可能只是覺得他好看,但是後來就成了我的貼身物品,每次許願前都拿他出來獻祭一回。

我把盒子揣進兜裏,揪了兩片樹葉子,回去了。

寺廟裏依舊還是那些人,不過我沒和他們一塊兒擠,我來到後面一個挂紅繩的樹下,在下面揪了一個袋子,把之前的玻璃球和樹葉放了進去,想了想還是加了兩句話。

黃色泛舊的紙張上人們一般都寫着對于親人的祝福,我想了想,鄭重的寫了兩句話: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我把福袋揣進了口袋,正好之前那個給我開門的小和尚過來了。

“吃飯去麽?”

“來了!”我搓了搓臉,跟了上去。

☆、第 14 章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我等到下山的時候才發現的,來之前看個天氣預報好了。

不過我覺得就算下雪我也會過來。

但是走到半道上就下雪這事兒我還真的沒想到。

剛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有人說下雪的時候窗外的小雪花已經變大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這破天氣,剛立冬就下雪。

回去的最後一班車來的點還不準,等我到了學校那邊的站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我剛下車就在寒風裏打了一個哆嗦。

看到站臺那邊還有人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哆嗦。

就這大冷天的還出去,簡直是個傻子。

不過等走近了我就說不出來了,因為看到了傻子的正臉。

冉荊戴了一個黑色的滑雪帽,臉上被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整個人站在那裏來回跺腳,我走了過去。

晚上七點已經很黑了,但是我能看到冉荊正在看着我,我的目光與他的,在黑暗裏交彙。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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