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年級（捉蟲）
第一個進球的是格蘭芬多，西格納斯聽見看臺上格蘭芬多學院響亮的歡呼，冷笑起來：“這才剛開始呢，高興的太早了吧。”
斯內普看了他一眼，并不覺得對手們歡呼有什麽問題。每個學院在自家球隊得分的時候都會歡呼，又不是只有格蘭芬多這麽做。
斯內普不關心什麽魁地奇比賽，因此根本無法理解西格納斯此時的心情，好在他懂得在魁地奇有關的事情上保持沉默，以免自己無所謂的态度惹到西格納斯，讓他爆發更加難以理解的喋喋不休。
要知道，遇上魁地奇，布萊克大少爺很容易突破大家對他的一貫印象，當個碎碎念的僧人完全不成問題……
也不能這麽說，至少現在可以得知，他最起碼還是拒絕頂着毛耳朵、甩着尾巴出現在魁地奇賽場上的。
斯內普的視線不自覺又飄到西格納斯的耳朵上，見那耳朵一抖一抖捕捉着賽場的動靜，忍不住勾起嘴角。結果西格納斯回頭看到這個笑容，心裏又憤憤不平起來。
他笑了，因為那對愚蠢的耳朵，西格納斯想，我現在對他來說就只剩下一條尾巴和一對耳朵了！
賽場那邊的聲音一直不斷，這次的比賽時間比以往要長的多。盧修斯和波特顯然都沒能盡快抓住金色飛賊。然而這本該讓西格納斯焦慮的問題，如今卻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斯內普的目光剛從那對毛耳朵上挪開，就看到西格納斯正盯着他，頗有微詞的樣子讓他愣住。
“幹嘛這麽看着我？”
西格納斯動了動尾巴，果然看到斯內普的目光被吸引過去，跟着移動。
“沒什麽。”他撇撇嘴，不滿的說，想着今天鄧布利多再不出現，他就自己到校長辦公室去。
或者讓那整天不好好工作的醫生盡他的責任？西格納斯剛想到這，立即自己否定了如此可怕的想法。魔藥能解決很多問題，比如他現在的不完全阿尼馬格斯形态，但是那需要時間，而且魔藥的味道實在是個殘酷的考驗。
就是這麽難喝的東西，居然能讓所有巫師趨之若鹜，能讓魔藥大師們過上頂尖的生活，享受最高級別的尊重。不可思議。西格納斯看了眼斯內普——所有人眼中未來必将成為魔藥大師的少年天才，重重哼了一聲。
他的聲音不小，就是故意要讓斯內普聽到，但男孩兒卻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內心經過了多少千回百轉的糾結和不滿，更不知道是自己完全無心的舉動已經惹到了這位大少爺，還理所當然以為這是在“哼”格蘭芬多剛才的進球。
“我們會贏的，比賽才剛開始呢。”斯內普想了半天，才非常別扭的安慰了一句。西格納斯反應了一會兒才搞明白這是在說什麽。
“是啊。”他無精打采的嘀咕。斯內普依舊搞不清楚他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也懶得繼續猜測他的內心，安靜關注起賽場那邊的戰況。和西格納斯相處久了，他對魁地奇再沒興趣，也至少記得關注斯萊特林隊贏了還是輸了……不對，是斯萊特林贏了對手多少分。千萬別猜測斯萊特林會輸，否則西格納斯肯定會炸毛，然後用上一個小時時間介紹斯萊特林的隊形有多完美，對手則一文不值。
然而今天的比賽聽起來并不順利，格蘭芬多始終稍微領先斯萊特林，雙方僵持在同一個分數差長達一個小時，找球手們成了大家的關注焦點，但無論是盧修斯還是波特，都沒能發現那個狡猾的金色飛賊。
比賽是在接近下午的時候結束的，好幾個小時的對戰之後，雙方球員都已經疲憊不堪，當盧修斯突然沖向一個方向，球員和觀衆都緊張的盯着他，祈禱他趕緊結束這場比賽。波特随後從上空俯沖而下，擠到盧修斯前面，可惜他畢竟只有二年級，飛行技術比不上已經磨煉了五年的對手。盧修斯根本不和他拼速度，見他始終擋在自己前面，幹脆停下來仔細觀察金色飛賊的移動路線，然後在波特追着那小東西左右上下被遛了一圈之後突然出現，當着波特的面一把抓住，那時候波特的手距離金色飛賊也只有兩公分而已了。
“你很不錯。”盧修斯沖他晃了晃手裏的金色飛賊說道。然而不管這話是不是真心誠意的，配上他微揚的下巴，上翹的嘴角，冷灰色的眼睛，還有捏着金色飛賊的動作，都像是嘲諷。波特怒視着他，卻只能将火憋回去。格蘭芬多剛剛輸掉比賽他就和斯萊特林隊長兼找球手動起手，看起來一定很像輸不起而惱羞成怒，他可不會讓馬爾福的“陰謀”得逞。
盧修斯不知道波特給他腦補了什麽戲份，帶着金色飛賊回到隊員們中間。裁判的哨聲和看臺上斯萊特林的歡呼聲響成一片，遠在醫院的西格納斯即便不動用獵魔犬的聽力，也能感受到賽場那邊熱烈的氣氛。
他勾起嘴角，興奮的表情掩藏不住，卻還要端着架子，裝模作樣的不滿一番：“盧修斯速度可真夠慢的，金色飛賊是跑到禁林裏去了嗎？居然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抓到。”
這還是頭一回魁地奇比賽結束之後，只有他和斯內普兩個人單獨待着。少了一大群同樣熱愛魁地奇的男孩兒吵鬧，斯內普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面對西格納斯言不由衷的抱怨該如何回應。
好在不需要他糾結太久，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剛剛換上校服就跑來報喜的魁地奇隊員們破門而入，将西格納斯的床圍的水洩不通。斯內普站在後面看着他們，被迫灌了一耳朵剛才的比賽，聽着他們互相拆臺，無奈的抓起書包默默離開，準備晚上再過來。
男孩兒們聚在西格納斯床邊，大聲“回放”剛才的精彩瞬間，還有人拿出魁地奇世界杯上買的記錄望遠鏡給他看“重播”，一時間搞得醫院裏吵鬧的就像正在開party。
“梅林！你差點就讓他抓到了！”西格納斯跳着看了雙方的幾次進球，很快看到盧修斯最後抓住金色飛賊的驚險畫面，沒忍住沖着盧修斯喊了起來。
盧修斯聳聳肩，無所謂道：“他不可能抓到的。”
“就差兩公分！”
“就差0.2公分也不可能。”盧修斯強調。
西格納斯冷笑：“我看波特的天賦不比你差，也許下次你就不能這麽自信了。”
“等到那一天再說吧。”盧修斯說：“明年我們就七年級了，恐怕沒時間玩魁地奇。下次和波特當對手，也許就是……”他說到這不再繼續，西格納斯卻已經明白，他們和格蘭芬多的對決以後将不在魁地奇這樣的玩鬧上，而在生死攸關的戰場。
真掃興，西格納斯挪了挪身子躺下，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吧，學院裏應該還有慶功等着你們呢。”
盧修斯拍拍他的肩，帶着隊員們走了。比賽結束，窗外重新安靜下來，醫院裏剛剛送走一場熱鬧，同樣靜的讓人不适應。西格納斯翻了個身，正想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一覺，就看到鄧布利多出現在他的床尾，八成早就在這兒等着斯萊特林們離開。
可真夠吓人的！西格納斯無語的盯着他，鄧布利多笑笑，非常坦然：“格蘭芬多今年有兩個二年級新球員要上場，我本想着你不在的話，他們至少能輕松點，所以這兩天就忙別的事去了。不過他們兩表現的非常好，我這麽做有點多此一舉了。”
西格納斯毫不留情的嗤笑一聲：“顯然他們的水平距離贏得比賽還遠呢。”
“真的遠嗎？”鄧布利多沖他眨眨眼，那樣子看得西格納斯嫌棄極了，卻又無法否認如此明顯的反問。西裏斯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可以說相當不錯，而波特呢，從今天的比賽來看同樣優秀。
“你和馬爾福明年就該退役了吧。”鄧布利多一點不遮掩語氣中的幸災樂禍：“下一屆斯萊特林隊和格蘭芬多隊的實力好像正好對調了，我想未來五年你們會很難拿到魁地奇杯。”
如果面前不是比他強大太多的鄧布利多，西格納斯簡直想打人了。
“您過來就是為了聊魁地奇？”他最終只能憤憤然轉移話題，說起正事。
“當然不是。”鄧布利多态度随意，似乎并不覺得一個預備役食死徒在霍格沃茨裏私自練習阿尼馬格斯有什麽值得警惕，抽出魔杖對西格納斯輕輕念出一連串複雜的咒語，一分鐘就解決了他毛絨絨的小問題。
沒了大尾巴，西格納斯感覺輕松了不少，終于不再怎麽躺都不對勁兒，站起來又無法保持平衡。他迫不及待跳下床活動四肢，一邊皺着眉問：“你不打算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嗎？”
鄧布利多：“事情我當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你們在有求必應室練習阿尼馬格斯對吧？我必須得說，這很危險，你不該自己還在摸索，就去給別人當老師。”
西格納斯挑眉：“您就相信我們學習阿尼馬格斯不是為了什麽陰謀？”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笑着反問：“我剛才用魔杖指着你，你就不懷疑我有什麽企圖？”
西格納斯聳聳肩，同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不再管鄧布利多，自顧自往門口走去，半路又想起件事，轉身看向還站在原地的老校長：“我沒打算公開阿尼馬格斯的身份。”
這就是在直接告訴學校的最高負責人，“我準備挑戰魔法部的權威”，鄧布利多卻選擇理解，點點頭說：“我會幫你保密的。”
他總是冷靜，明明魔法界的局勢一邊倒的有利于黑魔王，卻表現得像鳳凰社才是勝券在握的那一方。西格納斯厭惡食死徒，同樣也看不慣鄧布利多這幅樣子。
“謝謝您願意保密。但我恐怕沒什麽能回報您的。”
鄧布利多笑笑：“向湯姆隐瞞你的黑魔法親和力遠高于我們一直以為的，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我并不需要其他回報。”
西格納斯愣了一下：“湯姆？”
“我是說LordVoldemort。”鄧布利多漫不經心道：“抱歉，我忘了你們并不這麽稱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