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窦老師情話大全,你值得擁有
遲陸文經常在吃飯的時候思考自己當藝人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自從幹了這行,他就沒吃過一頓真正意義上的飽飯。
動不動就被王凱文盯着減肥,為了上鏡好看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發專輯前基本上就是個食草動物,他以前跟他爸抱怨這事兒,他爸心疼歸心疼,但還是說:“路可是你自己選的,你爸我倒是不想讓你吃苦,可當初你自己死活往那個圈子鑽,現在後悔了?晚了!”
倒也不是後悔,遲陸文就是覺得餓。
所以,他想好了,以後在錄《Sweet House》的時候但凡有吃的,他就把握機會,吃個夠。
“想什麽呢?”Kevin遞給遲陸文一瓶水,“剛才導演說了,下午一點準時開始。”
“現在幾點了?”遲陸文接過水,喝了一口,繼續不開心,他想喝咖啡。
“十一點。”Kevin問他,“你昨晚睡得怎麽樣?我剛才看你從窦展那兒出來的啊,你倆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在你心裏我就那麽饑渴嗎?”遲陸文嚼了一片生菜葉,心說:我倒是想,但沒那個膽子。
“你都快把饑渴寫臉上了,我可告訴你,控制住自己,愛情……”
“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遲陸文喝了口水。
“呸!我是說,愛情這東西,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你懂不懂啊?”
遲陸文搖頭,他還真不懂。
在他心裏,愛情根本就不是場較量,不是較量,哪有什麽輸贏呢?
“你們成年人活得太複雜。”遲陸文說,“看看我們未成年人多單純,愛就是愛,愛了就全心全意的付出。”
Kevin嫌棄地看看他:“嗯,好,未成年人,你趕緊吃,吃完去換衣服化妝,磨蹭一會兒就到點兒了!”
遲陸文喪着臉嚼菜葉,繼續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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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節目組的流程,這期錄制的部分應該剛好是窦展這部電影殺青,然後遲陸文突然出現獻花。
但問題出現了,昨天他們來的時候的确特意在山下的小鎮子上買了束花,不過當時那花就已經沒多新鮮了,又經歷了這麽一個晚上,到了要用的時候,花兒已經快蔫兒了。
遲陸文換好衣服拾掇好自己,圍着那束花看了半天:“臊眉耷眼的,我等會兒真要捧着這個去?”
“哪有用臊眉耷眼形容花的?你有文化沒有?”Kevin說,“這應該叫花容失色。”
“這玫瑰花瓣兒的邊上都黑了啊!跟你的心一樣。”
“嘿,你可真行,我對你有多好那可是天地可鑒,你個小沒良心的竟然說我心黑了!”Kevin擡手就戳遲陸文的癢癢肉,倆大男人鬧了起來。
“那個,遲先生,”Buck突然出現,蹑手蹑腳地湊上來說,“展哥那邊快結束了,導演讓我來叫你過去。”
遲陸文正跟Kevin瞎鬧騰,聽見有人叫他,吓了一跳。
等他一定神兒,看見個金發藍眼睛的小帥哥,立馬笑了:“哎呦,您打哪兒來?”
Kevin用手肘撞了一下遲陸文,然後跟Buck說:“行,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遲陸文沖着Buck笑笑,湊到Kevin耳邊:“我怎麽看他有點兒眼熟?”
“你差不多就行了,這是窦展的助理。”Kevin拿起剛剛被遲陸文嫌棄了半天的花塞到對方懷裏,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說,“開工!”
遲陸文抱着花走在前面,Kevin和Buck跟在後頭。
Kevin壓低聲音問Buck:“怎麽是你過來叫我們?他們節目組的人呢?”
Buck一笑:“我自願的,你記得等會兒給我要個簽名啊!”
“簽名不是問題,但是有個事兒我昨晚忘了跟你說。”Kevin拉了拉Buck的手腕,示意對方放慢速度,倆人跟遲陸文拉開了一點距離,“你們家團隊怎麽回事兒?上這節目不就是炒CP來了?說我們家孩子倒貼炒作,還能不能行?”
“啊?”Buck一臉茫然,“誰說什麽?”
“別跟我裝傻啊,我接到你們公司電話了,說不炒CP,下了節目劃清界限。”
Buck這回是真的懵了,他莫名其妙地說:“我哥沒有公司啊!他工作室他說了算,現在連經紀人都沒有,什麽事兒都是經他自己手,不炒CP?沒人給你打過電話啊!”
這回Kevin也一頭霧水了:“那怎麽回事?電話我真接到了。”
他掏出手機,找到那個號碼發給了Buck:“我覺得這事兒不對,有人要搞窦展,你得空了跟他說一聲。”
Buck點點頭,揉揉鼻子,嘀咕道:“誰啊?這麽煩人!”
遲陸文找到窦展拍戲的地方,還是打戲,他看着那人“上蹿下跳”,自己的心也跟着“上蹿下跳”。
他特喜歡看窦展的戲,無論是什麽片子都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甚至能背出來窦展的臺詞。
曾經有一回,窦展演的一個角色死了,他愣是郁悶了好幾天,沒用Kevin盯着,直接就放棄吃肉改嚼菜葉了。
這回這部戲,窦展演一個殺手,一身黑的裝束,昂藏七尺,相貌堂堂,帥得遲陸文眼睛都舍不得眨。
最後這一幕在樹林裏,窦展與一個高手過招,吊着威亞,白刃相見,步步驚心。
遲陸文看得呆了,眼看着對手一劍刺向窦展,他瞪大了眼睛差點兒驚呼出聲。
好在,窦展反手揮劍将敵人打倒,否則遲陸文大概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一場打鬥之後,窦展飾演的角色将對手刺死,而身為殺手的他也已經是遍體鱗傷。
黑衣殺手逆着風,拔出劍,轉身走向了遠方。
“Cut!”導演一聲令下,窦展順利殺青。
還未從角色中走出來的窦展站在原地深呼了口氣,工作人員過去為他解開威亞,其他工作人員一一送上擁抱和掌聲。
遲陸文突然覺得有人在戳他,他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Sweet House》的工作人員。
“快去快去!”
他剛剛看戲看得入了迷,差點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
拍攝已經開始,遲陸文抖擻精神,越過人群走向了窦展。
其他人見遲陸文過來,自然地為他讓開了路,這讓遲陸文有些不好意思,他用這一大束快要枯萎了的花擋住了臉,站到窦展面前後,害羞地說:“窦老師,殺青愉快!”
窦展看着他笑了,問:“你是花妖嗎?”
“啊?”遲陸文冒頭,不解地看他,“什麽?”
“我就看着一束花從那邊移動到我面前,還以為是這束花成精了自己過來的呢!”
“哈哈哈哈哈什麽啊!是我啦!”遲陸文知道窦展在逗他玩,把花遞過去說,“可惜了,花都不新鮮了。”
窦展低頭看着懷裏的一大束玫瑰,取了一朵別在遲陸文耳朵上說:“花都是要開敗的,但獻花人的心意不會敗。”
站在攝像機後面的Buck突然掏出手機開始打字。
Kevin小聲兒問他:“在幹嘛?”
Buck說:“記筆記,展哥情話大全,值得好好學習。”
遲陸文從來沒在劇組工作生活過,覺得一切都新奇。
窦展穿着戲服抱着玫瑰帶他去見一起工作的同事們,給大家介紹的時候說:“這是我內人。”
遲陸文害羞得在一邊狂笑不止,等到沒人的時候對窦展說:“不行了窦老師,你還是別那麽介紹我了。”
“怎麽?不喜歡?”
遲陸文瘋狂搖頭,搖到頭暈:“不是,喜歡是喜歡,但你這樣,我很容易膨脹的!”
“膨脹好啊,”窦展又逗他說,“膨脹了可以把你當成風筝放,又多了一項娛樂活動。”
以前,在遲陸文心裏窦展一直都是嚴肅不茍言笑的形象,做什麽事都特別認真,不是“老幹部”勝似“老幹部”,但最近相處起來,他發現這人其實特別喜歡開玩笑,也特別會說酸溜溜的肉麻話,讓他挺意外的。
不過對此遲陸文也抱有一絲懷疑,畢竟兩人前一晚的經歷讓他覺得窦展其實是個有秘密的人,現在他還時不時就想起昨晚這人對自己的一聲吼,是真的挺吓人的。
從小到大沒人兇過遲陸文,蜜罐子裏頭泡大的孩子,他覺得昨天晚上的窦展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輩子他算是忘不了這人了。
“窦老師,你拍戲的時候真厲害啊,我還以為都是替身上的。”遲陸文“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絲毫不生硬,絲毫不尴尬,絲毫沒有破綻。
窦展是個見招拆招的主兒,以前面對那麽多媒體記者的提問都從來沒慌過,現在更別說是面對一個遲陸文了。
“最開始拍戲的時候這種武打動作我都是找替身的。”窦展一本正經地給他解釋,“但是後來總覺得不能一直那樣下去,觀衆花了錢是去看我演戲,可我一遇到困難鏡頭就推給替身去做,那還要我幹什麽?那是對觀衆的欺騙。”
“可是有的動作真的挺危險的吧?”遲陸文想起窦展剛才的那一套動作,好幾次差點兒撞到樹幹上,估計真撞一下正經得挺疼的。
“有危險也有收獲啊。”窦展看向他,“比如現在,我拍了武打鏡頭,得到了你的關心,也算值得了。”
鏡頭裏,遲陸文抿嘴笑了,鏡頭外,Kevin拍了拍Buck說:“快點兒快點兒,把這條也記上!”
這期節目的錄制分為幾個場景,第一個場景在片場,窦展給遲陸文介紹了一下拍電影都是怎麽回事兒,然後就是晚上的慶功。
原本應該窦展跟劇組一起參加慶功宴,但因為《Sweet House》節目組的關系,慶功宴窦展就不出席了,集體的慶功變成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換回私服的窦展帶着遲陸文到山下的鎮子上閑逛,二人沿着街邊走,感慨戲拍完了天氣也變好了。
“什麽味兒?”突然,路邊飄來一陣香氣。
遲陸文敏銳的嗅覺被驚醒,他往斜前方看去,然後突然抓住窦展的衣角,語氣猶如革命烈士一般說:“窦老師,請問,你喜歡吃,燒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