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洞妖洞妖,我是洞零

遲陸文要陪窦展一起去冰島的事誰也沒告訴, 他跟Kevin說自己要回他爸那裏專心寫歌,讓誰都不要打擾他, 然後背着Kevin偷偷辦了簽證,好在一切異常順利, 在他們出發之前成功拿到了簽證。

遲陸文知道, Kevin要是發現他跟窦展跑了, 一準兒氣得冒煙。

對于他的說辭, Kevin當然有些懷疑,而且難得這小祖宗回家找爹不用他開車送,這太反常了,但他這些日子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應付這個家夥, 因為“後院”着火了。

他一直惦記的外國小男孩他才睡了一次竟然被別人勾搭去了,身為情場老手的王凱文先生怎麽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已經好幾天了, Kevin吃不飽睡不好, 挂着黑眼圈琢磨着自己搞對象的事。

遲陸文不在也好,能讓他省不少的心,這樣他就能專心去追求小男孩了。

“那你給我立個字據。”Kevin說,“寫個保證書, 什麽時候回來, 回來的時候寫完幾首歌。”

遲陸文撇撇嘴,撒腿就跑, 跑走之後給Kevin發信息說:你跟我媽一樣一樣的,小時候我說出去玩,她就這樣逼着我寫作業!

解決了Kevin, 接下來就是遲陸文的舞臺了。

他在家把行李箱找出來,開始旋風式收拾行李,花了好幾個小時,收拾好了全部要用的生活用品跟準備穿的衣服,突然想起,他忘了查一下那邊的天氣狀況。

冰島,聽着就冷。

在這方面一無所知的遲陸文腦補了一下五六月份還刮風下雪的場面,又看了一眼自己帶的短袖背心大褲衩,淚流滿面。

他把收拾好的衣服都拿了出來,重新丢回衣櫃裏,開始找冬裝。

恰好這會兒窦展發信息給他,他幹脆坐在衣櫃裏看微信。

窦展莫名的就覺得這家夥不會看天氣預報,特意查了那邊的溫度發給遲陸文。

遲陸文被窦展的細心再次擊中心靈,登錄小號,發了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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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要愛他一輩子!

機場人頭攢動,一個穿着黑色短袖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走進了VIP候機室,沒過多久,又有一位相似打扮的男人走進來,他站在入口的地方四處巡視,視線搜尋到目标後,走向了先他一步進來的男人身邊。

遲陸文坐在窦展旁邊,壓低聲音說:“洞妖洞妖,我是洞零。”

窦展正拿着手機看小說,聽見他這句話,差點兒把手機給甩出去。

“這什麽接頭暗號?”窦展被遲陸文驚呆了,1跟0,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不對,這已經算是明示了吧?

窦展突然有種幻覺,覺得他倆仿佛是偷偷摸摸去度蜜月的底下伴侶,這麽一說,還挺有意思的。

“我在小說裏看見的。”遲陸文有些害羞地笑笑,他這句話也不算完全在撒謊,他是在他自己寫的豆豉夫夫同人文裏看見的。

自己寫的,自己看,沒毛病。

“什麽小說這麽好笑?”窦展笑了笑,沒繼續問下去,“Kevin沒跟着你?”

“他最近陷入感情的旋渦無法自拔,我走的時候他都沒理我。”遲陸文覺得這個經紀人真不錯,可以合作一輩子。

窦展從随身的包裏拿出兩個咖啡味的棒棒糖來遞給遲陸文:“你喜歡咖啡,又喜歡棒棒糖,剛才看見,就給你買了。”

遲陸文看着窦展拿着棒棒糖的手,心跳加速,粉紅色的小鹿再次撞死。

他接過來,不打算告訴窦展自己被Kevin勒令禁止吃糖,他窦老師給的,什麽都得收着,就算因為天氣太熱糖融化了,那也只能融化在他的心口上。

遲陸文乖乖地道謝,收好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窦展。

“窦老師,咱倆今天又像是情侶裝。”

确實如此,兩人都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褲,口罩是同款,帽子也都是深色系。

出門的時候兩個人都想着盡可能低調一點,最好一出現就被淹沒在茫茫人海中,誰都知道有不少粉絲、娛樂記者整天蹲守在機場,随時準備拍出行或者到達的明星,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也是很努力了。

窦展跟遲陸文都在家裏琢磨了好久,琢磨的唯一問題就是“如何低調”。低調在他們的世界裏就等同于深色,深色就等于黑色,于是,随手一搭,兩個人又“撞衫”了。

遲陸文低頭笑得開心,小聲嘟囔說:“之前錄節目咱倆穿得也特像,我們總會不小心穿得很搭,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節目組安排的呢,還有前幾天宴會,直接就撞了,咱倆還真是挺……”

“默契。”窦展微微側了側頭看着他通紅的耳朵,剛要繼續說什麽就聽到機場廣播叫他們登機。

窦展輕輕拍了一下遲陸文的手背,沖他使了個眼神兒,還真有點兒地下工作者偷偷接頭的感覺。

為了避免過分引人注目,他們還是分開行動。

遲陸文先走一步,過一會兒窦展再跟上。

這種體驗讓遲陸文覺得新奇又刺激,就像那天在洗手間窦展說的那樣,感覺仿佛兩人在偷情。

他決定一定要寫一篇這類的同人文,充滿禁忌感,格外有情趣。

這一趟旅程路途遙遠,飛躍多個城市、國家,飛躍無數山川大河,也飛躍數不清的巨大雲朵。

踏上旅途的兩個人都期待着落地的一刻,就好像那裏有全新的、金光閃閃的生活在等着他們一樣。

窦展跟遲陸文要在哥本哈根轉機,因為兩趟航班中間隔了挺長一段時間,留給他們倆的轉機時間相當充裕,窦展就想着他們可以在這裏歇歇腳,然而遲陸文不知道吃什麽壞了肚子,在機場來回跑了好幾趟廁所,折騰得整個人臉色慘白,窦展看着自然也跟着緊張擔心起來。

“好點了嗎?”窦展給他拿着紙巾跟水,看着遲陸文吐得天昏地暗,眉頭緊鎖。

遲陸文吐完覺得舒服了些,接過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臉。

“對不起。”遲陸文有氣無力地說,“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麽呢!”窦展有些不悅,“你別瞎想,等會兒我去看看哪裏有藥店,給你買點藥備着。”

遲陸文點點頭,用紙巾擦幹了臉,有些哀怨地看着窦展。

“怎麽了?”窦展看着有一滴水從他發梢順着鬓角流了下來,下意識就伸手去想給他擦掉。

遲陸文愣在那裏,覺得被窦展碰過的地方都要燒焦了,他盯着窦展看,覺得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柔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産生的幻覺。

“好了,走吧,得給你找點吃的。”

遲陸文點點頭,看着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

窦展權當他是餓了,笑着輕撫了一下他的背:“走吧,看你那臉色,擦一盒腮紅都救不回來,這要是被你經紀人看見,還得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遲陸文第一次來哥本哈根,他跟着窦展找吃的,坐下的時候吐槽說:“一說哥本哈根,我就滿腦子都是哈根達斯。”

“想吃冰淇淋了?”窦展坐在他對面悠閑地翻着雜志笑道,“吃冰淇淋很長肉吧?”

“……算了,我打算脫粉了。”遲陸文撇撇嘴,悶頭吃東西。

窦展放下雜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帽子說:“逗你的,不許鬧脾氣,你現在腸胃不好,不能吃。”

遲陸文幾乎把臉埋在碗裏,偷偷地笑了。

他覺得窦展還是對他挺好的,應該知足了。

原本時間充足,但是因為遲陸文突然上吐下瀉折騰了好一陣,時間都用在跑廁所上了,還沒等他吃完就得出發了。

他們要從這裏轉機,飛行一段時間,到雷克雅未克機場之後再前往窦展的住所,等到能休息下來,還要一陣子,窦展怕遲陸文身體吃不消,特意買了些吃的帶上。

再登上飛機,遲陸文覺得特別奇妙。

他跟窦展兩個人竟然一起飛躍了那麽長的距離,從這邊到那邊,一起呼吸了不同地方的空氣,一起感受了與祖國相差八小時的時差。

飛機落地的時候,遲陸文有些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麽勁兒,就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窦展。

飛機滑行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馬上要擁抱一段很奇妙的人生,一切都是新鮮的,最主要的是,這是他跟窦展的單獨旅行。

滑行時很颠簸,但遲陸文卻開始享受這種颠簸,仿佛空氣中甜蜜的味道随着這股力量變得愈發濃重了。

他想,就算兩人不是情侶,經過這麽一趟,總該會有些不同吧?

遲陸文興奮之餘也有些忐忑,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他很恐懼面對未知,覺得每到這時就特別無力,現在,他人在異鄉,窦展就是他唯一的依靠,說真的,他現在特別想拉住對方的手。

然而,他慫,怕自己真那麽做了直接被窦展會嫌棄地把他丢在雷克雅未克機場,到時候他可能真的要像以前在街邊看過的那些乞讨的人一樣,寫張字條,賣身尋窦展。

遲陸文在那裏惴惴不安,可窦展倒是平靜,看了眼時間對他說:“我們先回去放下行李,然後我帶你出來吃東西。”

“你對這邊很熟悉嗎?”遲陸文好奇地問。

“還好吧,”窦展看了看他,突然壞笑着說,“我媽跟她老公前幾年在這裏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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