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醫生一道掌心符

峯舒:“…………”這話好耳熟,師父真是個小機靈鬼,惡嬰可憐見的。

莘燭比惡嬰更無辜:“我非捉鬼師。”

他不會超度,還沒有惡煞在跟他動手後活下來過。

也不管惡嬰意見,莘燭吐出個珠子,拎雞仔似的拔起惡靈封印進去扔給龔平。

乾坤珠?!

龔平手忙腳亂接住,看清後一個激靈。

傳聞天地初開,混沌衍生七顆乾坤珠,東南西北天地中各一顆。無量量劫時,乾坤珠消失不見。傳聞乾坤珠可承載一個世界,是七彩神葫蘆的化身。女娲造人所摘的藤鞭便是這根葫蘆藤。

“你到底是何人?”龔平臉色驟變,卷起乾坤珠塞進袖口。

莘燭瞥他一眼,指了指峯舒:“他師尊。”

峯舒不如龔平見多識廣家學淵源,自然認不出那珠子,就覺得圓圓的是個寶貝。

“對!我師父出馬,手到擒來。”峯舒自是得意。

龔平的掌心出汗:“…………”

是他見識淺薄?還是這對師徒沒有常識?

莘燭指尖點在女人額間,對中年男人招了招手:“你過來。”

中年男人颠颠靠近,拘謹地道:“大師,我該做什麽?我妻子什麽時候能醒?”

随着他的靠近,一絲細線從女人肚皮湧出伸向男人,但只是無力的掙紮幾下便寸寸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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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之後。”莘燭指肚覆在女人腹部,也就是惡嬰之前藏身之處。

“怎,怎麽。”中年男人被他看的心髒發緊,嗓音幹澀。

莘燭道:“節哀。”

什麽?!

中年男人吓傻了,全身的毛都炸開,像是五雷轟頂:“什麽節哀,我老婆怎麽了?這不可能!你騙我!我問過大師的,我和我老婆天作之合,是百年相伴的命相!是因為我沒給錢嗎?我現在給,我現在就去籌,救她!求求救她!”

龔平:“…………”

他抹了把臉,點了他的額頭,中年男人總算冷靜了下來,捂着臉老淚縱橫。

龔平看不下去了:“貴夫人沒有性命之憂。”

中年男人哭到卡殼。

不會死?那他媽随便說什麽節哀,吓死個老子了!

龔平道:“不過您孩子有些問題。”

孩子?我有孩子了?喜訊剛撞入大腦,一波三折轉頭就是噩耗。中年男人一個趔趄。

“被惡嬰附過身不會再有靈魂進入,生下來也是死胎。”

中年男人牙根緊咬,眼圈通紅。

“如果不盡快打胎,貴夫人的身體會持續虛弱,最後侵蝕生命。”龔平補充道。

中年男人只覺天崩地裂,剜心剜肉的酸苦湧入喉頭。

他的孩子,沒了。

莘燭看他捶胸頓足,實在太可憐了,便說道:“莫急,你子嗣運将至,待到中秋雙喜臨門。此前且善施結緣、積蓄功德,如此,便可與親子續緣。”

中年男人猛然擡頭,如沙漠中絕望的旅人見到了綠洲,淚意翻湧:“大師,真的嗎?!”

莘燭堅定地點頭。

“那我現在要怎麽辦?”中年男人鼻音潺潺,急不可耐地前傾身體。

莘燭掏出小紙片遞給他。

中年男人忙雙手捧着,顫巍巍打開一看,熟悉的的粉紅色‘無痛人流’小廣告映入眼簾。

莘燭彎着嘴角講解:“打胎,不疼的。”

中年男人:“…………”

要不是對方是大師,不能得罪,他非将‘人流’廣告甩他臉上。

宿主這波操作騷上天了,系統心疼中年男人。

恍恍惚惚地回到辦公室,陳醫生一個激靈,腦袋徹底清明,他茫然地眨眨眼,臉色漸漸難看。

記憶瞬間回籠,陳醫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被催眠了!

該死。

套好白袍打開門,陳醫生便往電梯處跑,剛跑幾步就被人從後狠狠掼在地。

猝不及防摔個跟頭,陳醫生的五髒六腑都挪了位。

“曹尼瑪,你個狗醫生,我媽死了!都是你都他媽是你,要不是你我媽不會死,我打死你!”一個身穿皮衣的矮胖男人目露兇光,一拳一拳往陳醫生身上招呼。

雨點般的拳頭兇猛地砸在身上,陳醫生直接被砸懵了:“你,住手,放開我!”

“我打死你!”旁的醫生護士見着,紛紛上來拉人。

矮胖男人拳打腳踢,直捶的陳醫生蜷成蝦米,更兇戾的拳頭砸中大腦,陳醫生登時腦袋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喉頭湧上了一股股的腥甜。他眼前泛黑,心中悲涼,要死了嗎?

霍然,他的掌心一陣發燙,熱的他哪怕神智恍惚也感覺到了。

燙!手要燒起來。

保安趕忙撲過來,按住矮胖男人。

“艹!就你這種醫生還有人幫忙,我幹脆殺了你給我媽陪葬!”矮胖男人被幾番阻攔,尋個機會掙脫開周人的桎梏,從懷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滿臉獰笑地捅上陳醫生。

“不。”陳醫生驚懼交加,求生本能叫他勇敢,伸出手抓住了水果刀。

掌心仿佛被煮沸的鋼水澆淋,但陳醫生沒在意,死死的握住水果刀,水果刀竟不能寸進。

不能松手,否則會死!

“我攮死你!殺了你為我媽報仇!”矮胖男人破口大罵。

金色火焰憑空燃起,在空中印出了幾個神秘的符號,順着陳醫生的手蔓延。

霍地一下,鋼制水果刀詭異地燃燒起來。

“火!”矮胖男人胸腔中的殺意消散,綿長的恐懼湧上心頭。

嘶啦,矮胖男人被一絲火舌舔|舐,痛苦的哀鳴一聲,放開了水果刀,驚恐地連連後退。

保安眼疾手快,死死控住暴徒。幾名護士扶起鼻青臉腫的陳醫生。

陳醫生目光發直,盯着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

這裏,還殘留溫度。

“怪物。他是怪物!”矮胖男人被七手八腳的綁住帶走,依舊大肆嚷嚷着。

“陳醫生,別怕,這種人就是反社會人,已經被控制住了,您別擔心。”

“陳醫生喝點熱水,您先休息一下。”幾個護士小心地安撫他:“陳醫生我先幫您包紮下吧。”

“嗯。”陳醫生垂頭,一縷黑發垂落,擋住呆滞的目光。

“好生氣啊,陳醫生懸壺濟世,那人有病,自己不願付親人醫藥費,怪陳醫生不對?”

“可不是!這種人就該遭受天打雷劈。”

幾個小護士義憤填膺,發現陳醫生幽幽地看她們,輕咳幾聲:“陳醫生?”

不會是吓傻了吧?護士對視一眼。

“你們剛剛看到火了麽?”陳醫生的三觀搖搖欲墜。

“什麽火?沒看到啊,那人竟然還要燒你?必須告他!”護士瞪圓了眼,倒抽口氣。

陳醫生喝口水佯裝淡定,指尖的顫抖卻出賣了他:“我沒事,你們去忙吧,我休息一下。”

“好的,陳醫生有事要說。”護士擔心地囑咐。

護士離開,還細心地關嚴了門,辦公室安靜下來,陳醫生戰栗的手指觸碰着掌心。

【一道護身符,遇見歹事,手心發熱便出掌。】

那人自信的微笑猶在眼前。

歹事,出掌……

“世上真有奇人異事?”陳醫生喃喃自語,伸出手掌左看右看。

按說以他那種力度主動握住刀刃,不說右手整個廢了,也夠他喝一壺,但詭異的是一點事兒都沒有,皮都沒破。而反觀左手,不小心劃到後是個深口子,現在還鮮血汩汩。

這也就驗證了那把刀開刃了。

同一時間,一個五官冷硬的男人踏出電梯,男人皮衣皮靴,頭發刺猬似的。

行走間,發尖隐隐泛紅,有火光初現。

“不啊!!!”悲痛欲絕的哭聲從走廊盡頭炸響。

“不好,惡靈發狂了!”男人臉色驟變,抽出手腕藏的念珠,口中默念咒語。

待到門邊,他的動作戛然而止,舉着念珠和龔平幾人大眼瞪小眼。

畫面出離滑稽。

“發生了什麽?”鄭組長木着臉,默默收起念珠,“惡嬰呢?”

峯舒眼睛一亮,推開李喬,“組長,這位我師父,世外高人,我師父剛才搞定了惡嬰!”

女人已經醒過來,得知無法誕下胎兒的噩耗,抱着中年男人淚水成線。

剛剛鄭組長聽見的就是她傷心的哭嚎。

有炫師狂魔峯舒在,鄭組長很快搞明白發生了什麽。

龔平年少有為,自傲輕狂,輕易不服軟,可峯舒誇贊他師父的時候并沒反駁。

峯舒的師父,不簡單。

鄭組長觀察莘燭時,莘燭也眯起眼,打量鄭組長。

鼻尖聳動,莘燭舔|舐牙床,牙根發癢。有火龍的味道,不過略駁雜。

鄭組長什麽也沒看出來,若非峯舒打包票,他甚至錯認這只是長得出衆的普通人。

他是鋼筋鐵骨、周身烈火的赤焰獸,祖先是随祝融征戰的火龍,哪怕沒了神火,面對神獸也不怵。但與莘燭對視一眼,他卻感到一陣壓迫,血液仿佛凝固。

對面就像一座無法逾越必須瞻仰的火焰山。

峯舒他師父到底是什麽。

“我是鄭玄,峯舒的組長,這位怎麽稱呼。”鄭玄謹慎地伸手。

“莘燭。”莘燭将徒弟萬般嫌棄的水龍頭塞到他的掌心:“愛好,屠龍。”

鄭玄唬的險些露龍角:“?!”

“嗯?未成年?饒你了。”抽了抽鼻子,莘燭惋惜地看了眼鄭玄。

鄭玄:“……??”

峯舒:“…………”組長,請感謝《未成年人保護法》!

另一頭,發了大水的豪華別墅中,俊美無俦的闫幽玖終于發現,他家小智障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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