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開鬼屋上走近科學
老李臉色難看, 應該是想起了什麽。
他握着妻子的手指頭微微泛白, 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與惶恐中。
是的,他的确是想起來了。
就在兩周前, 他們開發樂山時, 遇見了山上的孤墳,他特意問過了人。
得知這是沒人供奉的老墳,據說兩百年前就在這擱着。
他派人燒些祭品再将墳遷走就沒再關注過了。仔細想來, 他家不消停鬧鬼就是那時候開始。
李太太見他神色猶疑, 心驚膽戰地追問:“是不是真得罪誰了啊?”
“我, 我是按照正常方式去處理的。”老劉被問住了, 自己也一頭霧水。
按說開發時他也不是沒遇見這種情況,基本這些無人供奉的野墳只要有好吃好喝供着就會同意。
這次到底哪裏出了纰漏,引來這麽一樁禍患來。
莘燭勾唇, “問問看。”
老李霎時一個哆嗦:“要,要招鬼啊。”
莘燭瞥了他一眼, 都和鬼朝夕相處了多日,為何還一副三觀盡毀的模樣。
他摘下帆布包, 摸了摸小雞崽兒。
被點名的古曼麗受寵若驚, 樂颠颠地掀起一陣陰風。
窗門緊閉的房間憑空揚起暗沉色的煙霧漩渦, 怎麽看都太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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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古曼麗這就去。”奶兇的娃娃笑了起來。
世界傳說中除了紅衣女鬼索命, 就屬鬼嬰的哭笑最過滲人, 笑聲自帶揚聲器, 從四面八方來。
老李夫婦吓得肝膽俱裂,四肢綿軟。
陣陣陰風仿佛化作有型之物攀上他們的腳底板,争先恐後地鑽入血液凝固的軀體。
在他們吓到幾近魂飛魄散的精神識海肆虐。
李太太幾輪将要昏厥,都因丈夫掐的太緊疼痛難捱而硬生生挺下來。
好在大師老神在在,給了他們一記強心劑,穩住了他們瀕臨崩潰的理智。
深呼吸幾次,李太太鐵青的臉色才緩和。
“大師,剛剛那是……”
莘燭勾唇:“是小孩。”
這個聽出來了。李太太欲言又止了半晌,到底緊咬牙關沒敢再問。
面對大能耐的高人,還是少說少錯吧。
一分鐘不足,古曼麗回來了,她坐在一只枯槁瘦削的鬼身上,耀武揚威地揮舞着小拳頭。
與她趾高氣揚的凱旋姿态不同,被當坐騎的男鬼萎靡不振,瑟瑟縮縮。
也不知道這鬼是瘦到脫形還是吓到變态。
全身黯淡無光如抔土,頭上一團雜草荒蕪的亂發,沒有肉,活像是套了層皮的骷髅。
他只在腰部圍了一塊有毛邊的布子,這布子用了太久黑不溜秋破洞一堆。
莘燭眉頭微挑,這是他見過的最寒酸的鬼。
哪怕是還沒被收編的古曼麗,和這鬼一比,都是天仙般能打的顏。
晃蕩着兩條小短腿,古曼麗拍拍他的頭:“問好!”
寒酸鬼劇烈一顫,“噗通”紮在地上,腦袋咣咣咣地砸在地上先磕了幾個響頭。
然後顫巍巍地維持額頭緊貼地面,高翹屁股的姿勢。
“草,草民……小鬼孫二狗,見過大人。”
磕頭的動作行雲流水,大概生前沒少做,這是只被糟粕迫害的封建鬼。
莘燭眨眨眼:“為何禍亂他人家庭?”
孫二狗一肚子委屈訴說不盡:“小鬼冤枉啊,大人給小鬼做主!”
這話铿锵有力,活像之前鬧得人家雞犬不寧都不是他。
老李二人看不見,但聽得到。
他們的臉簡直憋成豬肝色,很想揪起孫二狗的領子和他好好掰扯一下。
瞥了眼老李,莘燭眉頭微挑:“說說看。”
“這人臭不要臉,說好酒好菜祭拜我,可他們做了什麽,搶了我的酒肉,還在我的墳頭撒尿。”
這些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直接給他挖出來扔到了山溝裏。
他的一身骨架都散了,還暴曬在太陽下。
他能活下來都虧他二百多年吸收日月精華,他現在來報仇又有什麽錯?!
老李越聽臉越綠,最後竟直接氣的嘔出一口瘀血來。
“老李!”李太太吓懵了。
古曼麗跟随莘燭積功德,長得愈發水靈可愛,此刻,肉嘟嘟的漂亮臉蛋上滿是驚恐。
白胖的小手捂着臉,“哇,這些人好壞呀!”
這得有多大仇怨才給暴曬呀。
她忽然好同情孫二狗,覺得他格外的倒黴和可憐,難怪連個正經鬼樣都沒了。
如果孫二狗所言屬實,他的報複倒不算過分。
古曼麗捂着小嘴:“诶呀。”
孫二狗怨怼不已,可壓根流不出淚,只能發出嗚嗚的鬼哭聲。
“嗯。”莘燭沉吟幾秒,有了決斷。
他看老李:“你怎麽說?”
“我,我……”老李臉色青白交加,“我不知道,我沒想到那工人會陽奉陰違。”
若非情況不準許,他都要破口大罵,他這些日子的煎熬竟是被人連累。
他由己及人,如果他是孫二狗,早就殺人洩憤了。
之後便是協商解決問題,莘燭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撥弄手機。
見不到面,但語言能傳遞。
有莘大佬坐鎮,兩邊都不敢造次,在商量了二十分鐘後,兩邊達成了共識。
老李負責将孫二狗屍首找全重新入土并每年祭拜好酒好菜一桌,還要燒衣服和小丫頭。
孫二狗活着的時候正是遭受戰亂,家鄉被戰火毀滅,被迫從好好一個莊稼漢變成朝不保夕的難民。
他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沒娶過妻有過後,甚至是肉都沒吃過幾頓。
墳頭還是一起讨飯的丐友幫他挖的。
老李籲了口氣,解決了這事兒,憔悴的臉煥發生機,高興地朝莘燭道謝。
莘燭郎心似鐵,點開收款二維碼。
別謝,他看錢不認人。
老李嘴角抽搐。
李太太眼神閃了閃,她同樣感激大師,但覺得這一千萬不值得。
她幾次想開口,希望能便宜點。
忽然,她對上莘燭似笑非笑的黑瞳,冷氣蹭地直達腦頂,貪小便宜的心思消散。
等将人送下樓,李太太捂着胸口,心疼地抽了抽氣。
老李心下一緊:“你怎麽了?!”
李太太一臉肉痛:“我覺得那一千萬太貴了……”
仔細想想,那人來了啥也沒做,就晃了下一個小玩偶,之後都是他們自己解決。
這就跟被中間商賺了一大筆一樣,他們是不是叫人給忽悠了啊!
老李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她一眼。
“沒見識!”
這一千萬才是最值得,真當那麽好談呢,越是簡單越能說明那位強悍。
一個眼神就震懾住作祟的鬼物,得是多可怕的人。
別說他給解決了,就算不解決,這一千萬給出去也當交個朋友。
李太太不服氣,嘴硬道:“可,可為啥不直接收了鬼啊,天師不就是該收鬼的嗎。”
老李看她摳摳搜搜是又犯了病,也懶得再跟她講道理。
“你可以說,反正那只鬼沒準還在,聽到了下次就不是祭拜這麽簡單了。”
李太太聞言臉色驟變,捂着嘴不敢吱聲了。
老李瞥她一眼,嘆了口氣。
人家憑啥給他們驅鬼,是他們欠了人鬼的,因果得他們自己償還。
有個這樣眼界的老婆,老李實在心累。
他抹了把臉,思忖着還得抽空去跟唐文政賠禮道歉,唉。
星宇花園大門是拱門設計,白色大理石在日光照射下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拱門兩側一邊一棵爛漫怒放的紫丁香樹,一團團淡紫色的花簇擁在一塊,空氣中彌漫着清新香甜的氣味。
對稱的月牙形花壇裏,迎春花美靥如月。
嘩啦嘩啦。
嗯?莘燭耳朵動了動,詫異地擡眼。
一只四五歲的奶娃娃正團成一團兒,努力往嘴裏塞着泥土,他的小手被淤泥覆蓋。
察覺到什麽,他驀地擡眸,漆黑的雙眼閃過一道藍光。
莘燭咧嘴,停下腳步。
“燭少爺?”保二疑惑地喚了一聲。
嗖——
莘燭眸光微閃,饒有興味。
保二:“燭少爺?”
順着莘燭的目光望過去,他只看到花壇中央一個新挖的土坑和一道虛幻的殘影。
猛然想到見鬼這種可能,保二一個哆嗦不敢看了。
莘燭:“嗯,回吧。”
噠噠噠。
似有若無的腳步聲跟在身後,莘燭側目。
孫二狗唬了一跳。被發現了,畏畏縮縮地跪下,期期艾艾地哀求:“大人,我能跟着您嗎?”
這世界太陌生,他怕被天師不由分說地打地魂飛魄散。
眼前這位并沒對他動手,他産生了安全感。
莘燭默默地打量他。
“答應他吧,大人,他真的好可憐哦!”古曼麗雞崽兒努力晃着,軟糯的小語調像撒嬌。
莘燭挑眉:“你管?”
“好!”古曼麗脆生生地應了:“大人您看他的形象多适合鬼屋的定位!我們的事業蒸蒸日上,需要這種有天賦的人才,大人,他應該能在鬼屋受歡迎的。”
小鬼頭跟着莘燭漲了不少見識,說話一溜一溜的,還挺有道理。
莘燭沉吟幾秒,莫名贊同。
孫二狗不知道他們說的鬼屋是什麽,但聽懂了大人的意思是收下他了。
高興壞了,封建時代的老鬼咣咣磕頭謝恩。
莘燭:“…………”
莘燭擰眉:“太落後,先培訓。”見人就磕頭的毛病得治。
古曼麗捂嘴偷笑。
坐上車掏出手機,莘燭想起件事兒,“保二,去分局。”
“好的,燭少爺。”保二壓根不敢問。跟着時間長了,他已修身養性,讓自己心靜如水。
用了半個小時,到達分局。
莘燭找到張部長的臨時辦公室,他正和人談着什麽。
眉頭微挑,莘燭道:“打擾了?”
不足二十平米的辦公室內,張部長捧着茶水,另三人不安地坐在長條沙發上。
見到莘燭,張部長雙眼一亮,蹭地站起來。
“莘先生?不打擾不打擾。你來了啊,我還正要去找你呢。”
一改當官做派,他在莘燭面前很熱情,好說話的很。
三人對視一眼,既無奈又怨念。
莘燭快速打量三人,與張部長點頭示意,疑惑地道:“找我?緊急難題?”
張部長一噎,讪讪笑道:“當然不是,是好事。”
不是解決不了的難題?莘燭狐疑瞥他。
張部長輕咳一聲:“對好事!上次申請的獎金批下來了,還有幾塊獎章。”
莘燭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翻開獎章瞧了瞧。
默默盤算下,他眨眨眼,“咦。”
莘燭:“多一塊。”
提起這事兒,張部長也不禁抽搐嘴角,“不多,這就是給您的。”
莘燭不解,目光愈發懷疑,無事獻殷勤?
張部長:“你還記得賣幸運石的那個小販嗎?就他,原來他根本不是我們炎黃人。”
不得不說這位大佬的運氣逆天,随便舉個報就換來了國家級的獎章。
小販是外國派來的間諜,為了偷渡炎黃國歷史文物。
之前已經偷走了一批,手下正屯着一批,差一點就被送出國了,也恰巧查出來。
炎黃國才險些保住了珍貴的文物。
莘燭“嗯”了一聲。
系統:“小說有這個情節,闫幽玖為了一批文物去了國際拍賣會。”
那時候,拍賣的應該是第二批的走|私文物。
闫幽玖高價競拍将文物奪了回來,又無償獻給國家,獲得了國家上層的褒獎。
有了國家暗中支持,闫幽玖的商業帝國便更順風順水。
現在,莘燭提前将走|私|犯交給國家,從源頭上蝴蝶了這熱血一章。
系統:“我們像不像兩只白蟻,将闫幽玖的大廈蛀掉。”
莘燭也莫名心虛:“這塊給他。”
系統“哦”了一聲:“那闫總會更高興的。”
張部長絮絮叨叨講完,才道:“莘先生來這有什麽事情嗎?”
莘燭點了點頭:“想邀請節目組為泉山更名。”
張部長:“……??”
莘燭打開手機,指着《走近科學》:“泉山也符合國家的方針政策,堅持社會主義……”
張部長呆了呆,嘴角一抽,壓下腹诽點頭。
“拜托部長。”莘燭勾唇。
張部長:“…………”不是,我沒答應幫你啊!
心是這麽想,但為了和平共贏的目标,他毫不遲疑地應了。
談完正事,莘燭準備離開。
三人中腦門格外明顯的青年站了起來。
“有事?”
大頭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瞥,勇氣洩了一半,他抓抓臉道:“你好,五組組員大頭。”
莘燭點點頭,無聲地詢問。
所以?
“那個啥,我非常崇拜您,知道您最厲害。您能稍微不讓人瞧見嗎?”
莘燭挑了挑眉,瞥了張部長一眼。
張部長的老臉青紅交加。
如果現在有一把錘子,他能咣咣咣給大頭一陣錘。
大頭抵住壓力,到底将話說完了:“就是,我們的工作是保密的,盡量不讓普通人看到。”
莘燭眨了眨眼,驚訝地道:“有此規定嗎,我知道了,謝謝。”
“哦哦不客氣。”大頭愣了一下忙擺手,露出腼腆的笑,心中得償所願。
他還當要一番争鬥,想不到這麽好說話,之前因莘燭造成的勞累辛苦頃刻化為烏有。
就覺得大佬人挺好的。張部長可真危言聳聽。
張部長:“…………”
張部長辦事很牢靠,答應了的事兒很快辦妥,走近科學節目組第三天就到了青雲市。
在節目組到達之前,熱火朝天的妖怪團就将鬼屋建好了。
莘燭在建好的第一時刻被通知,去逛了一圈。
大概是他無所畏懼,或者鬼壓根不敢吓唬他,手機battle進去,手機battle出來。
反倒是張雯麗幾人試玩吓到瘋魔。
第一階段的鬼屋主題選了古堡,一座歐式風格的暗黑建築矗立在山腰,光看着就很詭異。
不知是哪個員工,刻意引來了一叢叢爬山虎,密密麻麻地遮蓋住古堡。
遠看上去,灰牆紅門,挺那麽回事兒。
鏡鬼做自己老本行,游走在古堡的鏡子中吓游客,其他鬼員工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幾只蜘蛛和菌人被投放在古堡各處,作為給游客的驚喜。
幾只鬼吓人的方式不同,但都很刺激。
張雯麗幾人試玩結束,走出古堡,三個大男人臉色鐵青,一佛出竅。
反觀雙頰緋紅的張雯麗,覺得刺激還躍躍欲試想玩第二回。
簡直意猶未盡。
張少東感受了一次,捂着胸口放心了不少。
孫龍一臉便秘地道:“我們的鬼屋實力雄厚,但我們應該訂購一批心率監控器。”
必須随時監控着玩家的心率,太刺激容易造成一定的事故。
如果因恐懼突發心髒病,那就攤事了。
莘燭颔首:“可。”
“還應該聘請一位應急醫。”孫寶補充道。
莘燭沉吟片刻,“……嗯。”
他們公司暫時不準備再招收人類,若會醫術的妖族應聘可以考慮。
第一波鬼屋改進結束,張少東心髒髒地準備叫走近科學的工作人員免費試玩一下。
張雯麗無語:“能成嗎?”
張少東笑而不語。
走近科學節目組只來了三個人,攝影師,主持人和一名工作人員。
他們在山上轉悠了幾圈,用了兩天時間收集好素材。
面對采訪,莘燭直接甩鍋張少東。張少東抽着嘴角,頂替上來,按照流程講一些模棱兩可的事。
至于走近科學官方怎麽合理解釋泉山詭事,就不是莘燭公司要頭禿思考的事了。
張少東打算趁着節目播放時,開放鬼屋試營業。
在此之前他便找渠道預熱了一波,帶來不少關注後就等着節目播放正式宣傳。
這一期《走進科學》在三天後播放。
人們對泉山的認知約等于十分之一個百慕大,多多少少有所耳聞。
播出的日子,莘燭一家都聚在一塊盯着電視。
闫幽玖一身家具裝,坐在莘燭身邊,學着他的模樣盤腿。
但闫總的長腿優勢沒用,動作不倫不類。
莘燭幽幽看他,翹起嘴角。
嘗試幾次均以失敗告終,闫幽玖不再折磨自己,單膝彎曲托着腮,扯開兩個扣子。
故意露出線條性感的喉結,清淡優雅的笑容中暗藏玄機。
莘燭叼着蘋果,又瞧他一眼。
闫幽玖不着痕跡的挽起衣袖,炫耀似的拍了下自己結實有力的蜜色手臂。
修長的指尖敲擊着膝蓋,他低啞地笑了。
莘燭:“…………”
這人有病。
在管家與保一保二三人看來,闫先生渾身萦繞着濃郁的雄性荷爾蒙。
他就像一只開屏的孔雀,肆意地顯擺着絢爛的尾翼,空氣中都蔓延着一股懾人魂魄的清幽淡香。
然而,闫先生情意綿綿的眼神都抛給了一塊不可雕的朽木。
燭少爺他眼瞎,并冷酷無情地給了一記暴擊。
莘燭困惑地說:“眼睛難受?”
幽幽嘆了口氣,闫幽玖無奈地笑了:“在關心我麽?要給我吹下嗎?”
管家:“…………”闫先生挺厲害的,各種意義上。
沉默了幾秒,莘燭“噗”地吐出塊獎章。
闫幽玖望着遞到跟前的獎章,詫異地繃不住面皮,“這是?”
“給你。”莘燭不欲多言。
幽邃的眸捉摸不透,闫幽玖俊美的五官柔和幾分,他小心翼翼地接下來握在掌心。
“是你的溫度,我很高興。”在唇上親了下,闫總笑眯眯地道。
心底那點郁悶徹底随風飄散了。
莘燭:“…………”
莘燭不高興地解釋:“不可能,它不該有溫度。”
這話說的像是他一直含着似的。
“好的。”闫幽玖毫不遲疑,立馬乖乖改口,表情賊不走心。
莫名不爽,莘燭瞪他一眼。
闫幽玖握住他的手,得寸進尺地道:“今晚有點冷,我想抱着你看節目。”
不可能。莘燭舔了舔發癢的牙根,給他一個眼神。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闫幽玖兀自演完一場戲,靠近小智障:“我們是夫夫,抱一下是合法的。你手熱乎,給我暖一暖。”
莘燭咧嘴,露出舌尖上的火星子:“給你個火球。”
闫幽玖不敢逗他了,維持住十指相纏的姿勢,專注地望向電視:“開始了。”
闫總這一波以退為進、聲東擊西幹得漂亮。
管家嘆為觀止。
節目開始既高|潮,投了一波又一波細思恐極的疑問。
【泉山為何常年濃霧不散,而相隔不遠同樣高度的樂山卻并無這種詭異的情況。】
【為何泉山山路總出事故,且出事的人大部分會成為植物人?】
【為何泉山上總是鬼影重重?泉山上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前半段高|潮疊起,疑雲重重,而後半段則完全诠釋了瞎幾把吹四個字。
因為地形原因造成濃霧不散,鬼影就是人眼花看錯了,事故是濃霧多發事故地段……
一系列騷解釋叫莘燭大開眼界,莫名有種憋悶的感覺。
那股囤在胸口的郁氣不上不下,看的鬧心。
這節目他首次看,開頭挺有趣的。
後來,emmm。
莘燭眉頭挑起,真會玩。
現代節目,ojbk。
發現了節目的套路後,莘燭頓覺無聊,注重看彈幕發現些有趣的。
【我就知道,這節目就這尿性了!】
【哈哈,看走近科學當真你就輸了,還不如去看鬼怪論壇。】
【那個論壇啊,我去過,最近不是挺多人都在談論夜裏見活死人嗎?說的有鼻子有眼,吓人!】
【真的假的,我以為我看到無頭怪物就夠倒黴了。】
【诶诶诶,這是走近科學,大家都來迷信科學!不要說奇奇怪怪的!】
【你們是隔壁的水軍嗎?什麽無頭鬼,活死人!這世界根本就沒有鬼!瞎瘠薄亂傳!】
【就是,你們要是真見着了,還能活蹦亂跳彈幕?】
莘燭摩挲下颌,饒有興味地盯着幾條彈幕。
活死人?
節目播完,莘燭不鹹不淡地起身,手腕被人握住。
他側目眯眼:“松手。”
“謝謝你的獎章,我會保護好它。”闫幽玖目光溫柔,在他手背上紳士地碰了下。
在短暫的時間裏,闫總由一塊獎章腦補了他們波瀾壯闊的一生。
大概還下了個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