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歌很好聽。
唱歌的人唱的深情,簡直唱進聽的人心裏去了。
直等到駱寒站在他面前,路星辰才猛然回神,想要後退,卻被男人扣住了肩膀。
男人頭靠過來,路星辰身體後仰,掙紮間,兩人一起倒進了已放滿溫水的浴缸中。
“嘭”一聲。
水花四溢,浴室地上被濺上了不少水。
路星辰整個人浸在裏頭直喝了好幾口水,才從滿水的浴缸中仰起上半身來。
駱寒卻已壓了下來,那架勢他再傻都明白男人想要做什麽了。
路星辰背抵着浴缸的面,全身濕透。
他雙手抵着駱寒的肩膀,大聲道:“喂,駱寒你這個膽小鬼,你有本事喜歡人你說呀,你喝醉了酒唱情歌算什麽?”
駱寒繼續用那種看不透,又熱切的目光看着他,看地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路星辰用力甩了甩頭,找回自己的聲音:“有本事你清醒的時候上啊!”
駱寒突然摸了摸他臉。
“乖一點。”
這話就是有什麽魔咒一樣,一秒讓路星辰安靜下來。
他呆滞在那,一動不動地,任由男人雙唇貼到他唇上,輾轉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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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盡,駱寒滿意地笑了一下。
就在路星辰以為駱寒還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他頭一歪,就這麽靠在他肩上……
睡着了。
路星辰:“……”
路星辰:“!!!!”
艹!
爬出浴缸後,路星辰站在浴缸邊上盯着仰躺在浴缸裏的男人。
他胸膛起伏,濕透的衣服尚在滴水,但亂成一團的腦袋卻始終不發出讓他出去換一件衣服的訊號。
五分鐘後。
路星辰終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冷意。
他憤怒地瞪了眼水裏的人,邊脫着襯衫邊走出了浴室。
換完了衣服,路星辰在樓下來回走了好多圈,總算冷靜了些。
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路星辰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沖上樓去。
駱寒果然還躺在浴缸裏。
路星辰手往裏一探,臉色都變了。
他趕忙轉身去拿放在架子上的毛巾,倉促間碰落了擱在上頭的吹風機。
吹風機落地的聲音太大,驚醒了駱寒。
他雙眼迷蒙地看着路星辰,聲音嘶啞:“你怎麽在這裏?”
路星辰:“……”
他鼓着臉:“阮宇說你喝醉了,把我叫過來照顧你。”
駱寒揉了揉額角:“嗯。”
他坐起來的時候輕輕“厮”了聲,然後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這水怎麽是冷的?”
路星辰:“……”
他把毛巾遞過去,沒好氣地答:“問你自己!”
好在浴室裏暖氣打的足,就算水冷了些,也不打緊。
駱寒很快換了身睡衣,從裏頭走出來。
他站在二樓樓梯的地方,揉着額頭,聲音依舊啞啞的:“你今晚住這裏?”
即使他喝酒不上臉,這會兒也能看到他臉上的紅意。
路星辰坐在沙發上,略顯擔憂地看着他:“你快去睡覺吧,我叫司機來接。”
駱寒不動。
路星辰催促道:“我總不能今天還讓你一個喝多了的去睡書房吧,哎呀我這麽大個人了總是有辦法的,你喝多了就趕緊去睡覺。”
駱寒還想說些什麽,但他是真的不大舒服,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有些混沌。
深深看了眼路星辰後,駱寒轉身進了卧室裏。
說是那麽說,路星辰還是不大放心。
過了一會,路星辰悄悄地上樓,确定裏頭的人已經睡熟了之後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裏留了盞夜燈。
路星辰走到床邊,彎腰摸了下男人的額頭,并不是很燙。
他想了想,覺得駱寒應該不是發燒,只是喝了酒,周身體溫略比常人更熱一點罷了。
搞定駱寒後,路星辰看了看時間,已近十二點。
司機也是人,這個點一定睡了,他實在沒必要把人從舒适的被窩裏挖起來。
他也不是什麽大少爺,睡書房就睡書房吧。
大不了明天趕在駱寒醒之前悄悄溜走就行了。
路星辰給許諾發了個信息,告訴她今晚不回家了之後,洗漱了下就睡下了。
·
駱寒的生物鐘促使他準時清醒過來。
鼻尖隐約嗅聞到食物的香味。一個人影在眼前晃過,他舉目看過去,某個昨晚說要回家的人正端着餐盤在床邊走過。
路星辰放下餐盤,回頭:“你醒了。”
駱寒蹙眉:“你不是說要回去麽?”
路星辰驚道:“你還記得?”
駱寒:“……我只是喝多了,我沒失憶。”
這話讓路星辰心髒提了起來:“那你昨晚的事都記得?”
駱寒坐起身,捏了下鼻梁:“昨天發生什麽了麽?”他說完又搖了下頭,臉色很差地看着路星辰,“你拿這些進來做什麽?”
路星辰嘆了口氣:“你發燒了。”
駱寒:“……”
多年不生病讓他幾乎忘了發燒的感覺,還以為剛才的暈眩無力,不過是宿醉的後遺症而已。
路星辰很是郁悶。
昨晚上,他不過是讓駱寒多泡了一會會冷水,駱寒這個看起來身體賊棒的人,竟然開始發燒了。
幸好他剛才早上準備走的時候不放心,又偷摸摸進來看了下駱寒。
不然,這家夥也太可憐了,生病了都只有一個人在家。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但是你現在不适合吃面包咖啡那些。你先吃點填填肚子,等下吃藥。”
駱寒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口吻“命令”,感覺還挺新鮮,難得配合地沒有反駁。
他從床上下來,正準備去洗手間洗漱,樓下傳來門鈴聲。
路星辰看了眼駱寒:“老王來接你了?你還在發燒,就休息一天吧?”
駱寒搖了下頭:“老王不會上來。”
路星辰好奇:“那是誰?”
他從床邊站起,下樓走到門口,打開門。
許諾正提着藥袋站在門口。
路星辰:“……”
他就不該打電話讓張管家送藥,他怎麽就忘了告訴張管家基本就等于告訴許諾這事了呢?
許諾邊換鞋邊道:“駱寒沒事吧,怎麽會突然發燒了?”
路星辰心虛道:“可能喝了酒有點着涼。”
許諾唠唠着:“果然再大還是個孩子,我就不該讓他一個人搬出來住。星辰啊幸虧有你,不然他估計就一個人熬着,啥都不會告訴我了。”
路星辰聽着,心裏頭滋味更不好受了。
他剛想和許諾坦誠駱寒發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自于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還站在門口的駱海。
路星辰:“……”
兩人的目光碰了碰,路星辰面色如常地從鞋櫃裏拿了雙鞋子給他,然後轉身往裏走。
駱海一把抓住他手臂:“你這是什麽态度?”
路星辰:“我态度還不好嗎,我都給你拿鞋子了。”
駱海:“……”
那頭,許諾已經到了樓上,她站在扶手旁:“星辰呀,我剛換鞋子把藥落在那了,你給我拿上來。”
路星辰甩掉駱海的手,拿起藥袋,指了指門:“記得關門,外面熱。”
駱海:“……”
·
路星辰端着餐盤從樓上下來。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駱海突然道:“我也沒吃早飯。”
路星辰:“那邊有碗,自己去盛,吃完記得洗碗。”
他說着将餐盤裏駱寒剛吃完的碗疊到了水池裏:“對了,洗碗的時候順便把這幾個一起洗了吧,謝了。”
駱海:“……”
這種差距極其大的區別待遇讓駱海十分不爽,但是自打上次路星辰和他因為駱寒冷臉之後,他已經很久沒能和路星辰說上話了。
曾經一直圍着他轉的人突然圍着另一個轉的事實,讓他在感覺到挫敗的同時,又深深不甘。
駱海一直覺得駱寒雖然生意頭腦不錯,但是做人很失敗。
将路星辰輸給這麽一個人,他怎麽可能接受?
“我哥的興趣還挺廣泛。”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正看着樓梯下面的書櫃。
顯然,剛才路星辰上樓的時間裏,已經看過書櫃裏書的類型了。
路星辰——
只要他不想,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話題中止boy。
“嗯,比你廣泛。”
駱海只得又重新找話聊:“這個哪裏買的?很好吃。”
與吃有關的話題終于讓路星辰有了點興趣:“自己做的。”
駱海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什麽時候會做飯了?”
“那天的牛肉你不是也吃了?”
駱海:“……那天的牛肉也是你做的?”
駱海驚愕地看着路星辰。
那一天他的記憶,完全停留在駱寒吮吸手指的那個場景上。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駱寒,一時間震撼住了,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了。
這種認知讓他整頓晚飯都不在狀态,吃了些什麽完全沒在意。
駱海盯着路星辰,嘴巴開合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許諾從樓上下來,臉色猶帶着擔憂之色。
路星辰說:“諾姐抱歉,我到現在還是沒有兌現諾言,讓駱寒搬回家去住。”
許諾寬慰一笑:“星辰,你做的已經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了,這樣其實挺好的。”
“要不,讓張管家來這邊照顧駱寒?”路星辰提議。
“不不不,”許諾忙擺手表示不用,“你在這就好了。”
生病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此時不把路星辰放在這,更待何時?
而且她有感覺的,自家這個大兒子是很願意路星辰留在這裏的。
作為一個母親,這點第六感許諾還是有的。
許諾一下來,駱海自然不好再和路星辰說些什麽。
他默默坐在那吃完了粥,然後自己走到水池邊,把所有的碗洗幹淨了。
許諾有些驚愕地看着小兒子做完這些,整個過程中她揉了好幾回眼睛,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麽問題。
·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路星辰一頭“包”地再次爬上樓。
駱寒正坐在床上,床頭櫃上路星辰下樓前拿出來的藥還在那,一動未動。
路星辰以為水還燙着,上前摸了一下,已經涼了。
他忍不住道:“快點把藥吃了,水都涼了。”
“我已經好了。”駱寒的聲音難得的有些弱。
“嗯?”路星辰說着要去摸駱寒的額頭,“你都沒吃藥,就已經好了?”
駱寒歪過身體,避開他的手。
兩人對視間,路星辰心裏突然産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駱寒不是不想吃藥,而是害怕吃藥。
他擰起眉,震驚地看着駱寒的臉。
你一個大男人不僅身體弱,你還怕吃藥????
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紀勵。
路星辰不爽地提起電話,正想質問紀勵一大早的打他電話幹啥。
“路星辰你怎麽還沒到學校,今天是期末考試你是不是忘掉了?”
路星辰臉色大變:“……”
艹,他還真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并木有車。
這章我沒寫啥應該不會被鎖吧?QAQ現在都不敢寫親吻的過程了是真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