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見
看清玖娘的模樣,公子似乎怔了一下,半晌,才瞅着她問道:“你,多大了?”
玖娘說道:“回公子,奴婢四月間就滿了十八。”
公子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你比我還小兩個月。”
玖娘小聲地說道:“還有,奴婢不是煙柳巷的女子!”
公子一愣,随即笑了起來:“你都聽到了?那你是哪裏的?”
玖娘說道:“魏嬷嬷說,煙柳巷的女子有暗病。奴婢是清白人家的!”
公子又是一陣嗤笑:“清白人家會來做這個?”
玖娘面上微僵,然後咬了咬唇,低着頭不說話。
那公子轉過臉,看着桌上忽明忽暗的燭光,也不再說話。
等了半天,玖娘也沒再聽到公子說話,想到今天來的任務,只得咬着牙,主動上前說道:“公子,時候不早了,讓奴婢服侍你歇息吧。”說這話的時候,她滿臉通紅,聲音小得像蛟子叫。雖然她早已嫁過人,但成親不到兩個月,丈夫便上了戰場,說到底,她對情.事也只是略通。
公子轉過臉,一臉戲谑地看着她,問道:“哦,那你怎麽服侍本……服侍我?”
公子比玖娘高出一個頭,她不擡頭,只看得到他的胸前,看不到他的臉。這樣低下頭,看不見他的臉,似乎就沒那麽緊張了。
于是,猶豫了半晌,她緩緩伸出手,去解他錦袍領上的紐扣,解了半天才解開,此時,她明顯感覺到那公子的呼吸越來越渾濁。然後她緊緊咬着唇,又去解他的腰帶。當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時,他突然捉住她的手。
她一愣,擡頭望着他,面上帶着怯意。
他盯着她,眼中冒着狠戾的眼神,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崔家想用你來羞辱我,我怎麽能不配合,怎麽能不讓他們如願呢?”說着他反客為主,将她壓在榻上。
她看着他的模樣,心裏一陣害怕,怯怯地叫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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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管不顧,扒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肆意作為。不過,他的動作實在生疏,讓她想起了和張家三小子圓房那天的情況,不同的是,他的動作雖然不熟練,但卻非常的強勢,似乎在向她宣告着自己才是這場情.事的主宰……
等一切風平浪靜,玖娘聽到公子躺在一旁喘着氣,顯然他還沒有平靜下來。
沒多久,門外那侍女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你穿好衣裳就出來吧,魏嬷嬷在外面等着了。”因為久未經情事,那位公子動作又很粗魯,将玖娘弄得一身疼痛不已,起身的時候,扯到痛處,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這時,她似乎感覺到那公子的呼吸又亂了幾拍。
她不敢久留,忙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衫準備穿上,卻發現,自己的衣衫居然是破的,應該公子脫她衣服時扯爛的。她無奈,只好将爛衣裙裹在身上,跑到門後,對着那侍女小聲說道:“姑娘,我的衣裳破了,可否請姑娘借身衣裳給我?”
那侍女聽到玖娘的話,似乎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姑娘,請稍等!”
沒多久,那侍女便走了回來,輕輕敲了敲門。
玖娘躲在門後,将門開了一個縫,伸出手,将衣裳拿了進來,一回頭,看見那公子躺在床上,兩只眼睛正炯炯地看着她。
她臉一紅,低着頭,走到一個他看不見的角落裏,将衣裳換好,然後将舊衣服裹好抱在懷裏,走了出來。卻看見那公子也已經起了身,正在穿着衣裳。
她走到公子面前,對着公子說道:“公子,奴婢先告退了!”
“你這破衣裳還拿着幹嘛?”公子不解地問道。
“奴婢拿回去補一補還能穿。”說着玖娘看見公子身上的錦袍似乎破了一處,想是剛才他發狠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一臉惋惜地說道:“哎呀,這麽好的衣裳也破了,真是可惜了。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明日奴婢過來時,可以幫公子補的。”
一仰頭,看見那公子一呆,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玖娘笑道:“奴婢補得可好了,一般人都看不出是補過的!”說着這裏,她笑道:“平時,奴婢補一件衣裳可要收兩文錢呢!不過,奴婢當然不會收公子錢的!”
那公子聽了她的話,似乎怔了一下,說道:“明日你還會來?”
玖娘點了點頭,說道:“奴婢要來服侍公子五日!”
他笑了起來:“好,那你明日來給我補這衣裳吧!”
“好。”她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她紅着臉說道:“奴婢家寒,只有這幾身衣裳,請公子明日別将奴婢衣裳扯破了。”看着那公子臉色似乎有變,玖娘趕緊行了一禮,轉身快步走到門邊,叫道:“姑娘,我好了。”
侍女将門開了半扇,玖娘走到門邊,魏嬷嬷上前,用布條将玖娘的眼睛重新蒙上,然後扶着她向外走去。
那公子透過半扇門,看着玖娘因看不見路而略帶蹒跚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第二天,天色剛暗下來,玉梅便掀簾進了屋,對着玖娘說道:“玖娘,魏嬷嬷讓我跟你說,叫你趕快去沐浴更衣。”
玖娘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衣裳,說道:“好,我就走!”起了身,看見玉梅愣愣地瞧着自己,玖娘心裏一陣黯然,對着玉梅說道:“玉梅,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玉梅上前拍了拍玖娘的肩膀,說道:“玖娘,怎麽會呢?” 說着嘆了口氣,說道:“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之人!像我們這樣的人,又怎麽能作得了自己的主呢?”
玖娘眼眶微潤,對着玉梅淡淡一笑,說道:“謝謝你,玉梅!”說着便起身出了房門。
一切和前一晚一樣,玖娘被蒙上眼,坐着馬車,到了昨天那個房間裏。
大概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公子便過來了。
聽着公子推門而入的聲音,玖娘趕緊低頭站了起來,輕聲叫道:“公子。”雖然昨晚兩人已經有了那樣的關系,但玖娘還是覺得緊張和羞澀。
公子慢慢走了過來,對着跟在他身後的侍女說道:“司蘭,将東西放下。”
“是。”司蘭将一個竹匾籃放在桌上,正準備退出去。
玖娘忙叫着她,說道:“姑娘昨日相借的衣裳,我今日已經洗過,不過暫時還沒晾幹,等明日晾幹了,我再還給姑娘。”
司蘭笑了笑,說道:“姑娘拿去穿吧,我不要了!”說着退了出去,将門關上。
玖娘愣了一下,她不要了?是不是嫌自己太髒,所以連衣服都不要了?玖娘心裏一陣苦笑,像自己現在這樣以身侍人,說起來比那煙柳巷的姑娘幹淨不了多少,也難怪這司蘭姑娘會嫌棄。
公子盯了玖娘半晌,看她一直愣着神,開口說道:“開始吧。”
玖娘臉一紅,走上前去,不敢看公子的臉,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腰帶上,準備解他的腰帶。
手一下被他捉住,“你……你幹什麽?”他說話竟然有點結巴。
“公子不是讓開始嗎?”玖娘疑惑地擡起頭,看見那公子的臉漲得通紅。
他一把推開她的手,咬着牙說道:“昨日你不是說要幫我補衣裳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補得有多好!”說着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竹匾籃。
玖娘側眼一看,籃子裏果然裝着他昨日所穿的那身袍子,另外還有同色的絲線。她知道自己誤會了,臉一下紅得滴血,忙說道:“我……奴婢這就替公子補衣。”
說着玖娘坐到桌邊,拿起針線,開始補起了袍子來。
那公子走到玖娘的對面坐下,看着玖娘靈活的雙手在袍子上忙活起來。似乎怕光線不夠,他将燭臺往玖娘這邊推了推。
玖娘感覺到他的好意,擡起頭,對着他燦然一笑,他似乎有一絲愣神。
玖娘補起衣裳來,手腳特別麻利,漸漸地,已沒有了緊張之感。
“你叫什麽名字?”那公子突然問道。
玖娘愣了一下。魏嬷嬷只說不讓自己打聽這公子的身份,但沒說不讓說自己的名字,于是,她擡起頭,對着公子微微一笑,說道:“回公子,奴婢叫玖娘。”想了想,又說道:“是王旁加一個天長地久的久?”
“你識得字?”他有些意外。這個世道,很少有女子識字的。
玖娘擡頭嫣然一笑,說道:“我家隔壁住了個窮書生,老來我家蹭飯,閑時無聊便教奴婢識了幾個字。”
他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他那袍子只破了一點,玖娘很快就補好了。她将嘴湊到線尾,用牙齒輕輕一咬,将絲線咬斷,然後看着那淡淡的痕跡,擡頭對着公子一笑,說道:“公子,奴婢補好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如花的笑靥,愣了片刻,然後笑了笑,說道:“我瞧瞧!”說着走過來,把臉湊上前來,看着玖娘補過的地方,果然只有一個淡淡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來,他很是驚異:“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真的看不出來是補過的呢!”
玖娘對自己的手藝很是自豪,笑着說道:“奴婢平時可靠這手藝吃飯呢!不然,那麽多人都會縫補手藝,她們為什麽要給錢讓奴婢替她們補衣啊?”
公子定定看着她,淺笑着問道:“那你要收多少錢?”
“看要補的地方大小,小的兩文,大的可要三四文。”玖娘說道。
“那我這處衣服要多少錢?”他問道。
玖娘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奴婢昨日就收了,不收公子的錢。”
公子怔了一下,然後低笑道:“那……如此我就多謝了!”
玖娘低着頭,沒有說話。那公子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
她來這裏的目的,是為公子暖床,早點完成任務,就可以早點回去。于是,玖娘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公子可要奴婢服侍你歇息了?”
公子聽她這麽一問,似乎呆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說你是清白人家,為何要來做這事?”
玖娘面色微微一黯,說道:“奴婢家寒,最近家裏有些事,奴婢很需要錢。”
“她們給你多少錢?”他問道。
“很多。”玖娘頓了一下,說道:“有五十兩。”
公子盯着玖娘半晌,從腰間解下玉佩,遞給玖娘,說道:“拿去。”
玖娘看着這玉佩,擡起頭,望着公子,一臉的驚訝:“公子,這是何意?”
那公子的臉,在燭火的跳動下,顯得忽明忽暗,似乎有些看不太清楚,只有盯着玖娘的一雙眼睛,似乎閃着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這文裏,女主雖然是那個身份,但根本沒有什麽描寫啊,類似于拉燈黨,第一章更沒有沾邊,居然會送去高審,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