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不是想我了?

華逸直接撲到了她的身上,頭在她懷裏亂拱:“老婆……你是不是想我了,沒有辦法,這應酬推不掉。”

一身的酒氣。

“老公,我是想你了,可是我沒有怪你……”

她手撫着他的頭發,他頭發很濃密,相對于到于這個歲數就有些禿頂的同齡人,他這絕對可以值得驕傲了,他經常得意地拍着後腰,說他這是腎好!

他腎好不好,她最知道。

“老婆……”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上下左右的一陣的劃拉,肖木子按住了他的手,“老公,有件事情我得問問你……”

“什麽事情?”他手被按上,嘴還不閑着。

肖木子也不急也不惱,仍舊細聲慢語:“你在外面養沒養女人?”

“沒有……當然沒有!”華逸一下子坐直了,雙眼圓睜,全是嗔怪,“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又在想那個客服?我不是解釋了嗎?通話你也聽過了……”

“或者,有女人在養你?”

“……老婆,你別這樣陰陽怪氣的,今天怎麽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又瞎琢磨什麽呢?我除了你,沒有任何女人,不管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你相信我就是了……這樣,如果我對你有二心,我就淨身出戶。”

“好啊,那你簽了吧。”肖木子從身後拿出一頁紙,遞給了他,“我們一人一份,誰也不吃虧。”

華逸接過來,笑着念:“出軌淨身出戶協議書……老婆,你搞什麽,我好困呀,今天那個金胖子硬逼我喝了十瓶,才簽合同,現在我看你都雙影兒,老婆,我們覺覺好不好?等明天再說……”

他又開始在她身上耍賴,以往這招很好用,她一會兒就被美男計弄得暈頭轉向,可是今天心裏燒着一盆火似的,早春的天氣,她穿着那差不多也遮不了什麽的睡衣,還覺得燒的慌,所以按下了他的手,笑得嘴都僵了:“馬上結婚紀念日了,這是我今年的創意,算我們送給對方的禮物好不好?”

說到這裏,肖木子心裏酸的慌,她其實不必這樣掉價,她有他的自尊,便是他養了女人又如何?難道她會卑躬屈膝的求他回來?

可是七年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切,今天晚上,坐在黑暗裏,她問過自己,如果他是真的出軌,她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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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了自己五個小時,楞是沒問出答案!

直到這一刻,她在想,那個‘朱砂痣’應該只是他的一個客戶,那張照片并不是豔照,或許說明不了什麽,畢竟他的工作性質就是接觸各類的人,心裏想着怎麽掏人家的錢包,但是相處起來還得像對待跟他一起光屁股或者看他光屁股長大的親人一樣。

總之,直到現在這一刻,她還願意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去簽這張協議書,她會馬上搶過來的,然後撕碎他,并将他撲倒拿下,他沒簽,也沒拒絕,而是趔趄地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衛生間,然後便是一陣的幹嘔,他每每喝多都是如此,她心疼了一下,将協議扔到一邊:去他的,法律還疑罪從無呢,他是她的男人!

她的信任不給他,還給誰?

她走進衛生間,給他捶背,他道:“老婆,你進屋吧,不要看這些……”

他知道她嫌髒,所以髒活都是他包了,通廁所弄下水道什麽的,不但不讓她上手,連看都不讓看,說怕她心裏存了陰影。

躺在柔軟的被子裏,她那顆準備戰鬥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也變柔軟了,背後悉悉索索,他躺了下來,打了一個呵欠,呢喃了一句什麽,從身後把她圈在了懷裏,七年來,他們一直這樣睡,在他的懷裏,她就象吃了安眠藥一樣,很快入睡,今天有點不一樣,她翻身,伏在他的胸前,他換了睡衣,沒有酒味,她又拱了拱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他的呼吸緩緩地打在她的鼻翼,癢癢的,有陣陣清新的薄荷香氣,那是牙膏的味道。

她喜歡這味道……等等,怎麽沒有酒氣?呼吸中只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就象是剛從薄荷園裏打了個滾出來,一點兒的酒氣都沒有!

那麽,剛才的酒氣哪來的?

剛才他進屋時那沖天的酒味,好像至少喝了十瓶,十瓶!就是刷十次牙也不可能祛掉,那是從胃裏從汗毛孔裏都會往出溢的酒味,現在竟然一點兒也沒有?那麽濃的酒氣,難道只是衣服上的?

他是在裝醉?!

想是他真的累了,黑暗中很快傳來了鼾聲,肖木子卻心如被煎,又細細地聞,怎麽也聞不到酒氣,她終于坐了起來,身後的男子咕哝了一句,翻個身又睡着了,窗外,街燈透紗而入的光昏黃如貓兒眼,肖木子覺得喝了十瓶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下了地,衛生間裏是他剛換下來的衣物,衣褲上的酒味還挺大,她丢到了一邊,卻當地一下,她翻看口袋,是手機。

她心跳開始加速,注定當不了賊的人,她就上一次調皮了一把,趕時髦玩個愚人節,結果弄成了‘萬聖節’!

她飛快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她其實很少動他的手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她才懶得查他的電話呢,除非有不明短信,微信什麽,之前有過一次,那是一年前,有一個女的中午給他發短信,說他胃不好,讓他按時吃飯,她當時也沒在意,因為認識那個女的,是他同事的朋友,偶爾聚會也見過,有家有孩子的,見面還嫂子嫂子的叫,所以還算熟。

她問他,他說,就是關心一下。

她說,那個女人為什麽這麽關心你?

他就在她面前回了短信:我老婆說你怎麽這麽關心我,我開玩笑說你看上我了。

那女的回信:是呀,嫂子若是放手,我就接手。

肖木子當時還想笑,那個平時看起來文靜的要命的女人還真挺敢說話,

後來那個女的又加了他的qq,微信,有一次就突然發過來一條短信,當天正是他們的相識紀念日,短信響起的時候,她順手拿過來,上面那女的發過來的信息:我喜歡原來的你,不喜歡現在打麻将的你。

肖木子好好的心情全破壞了,硬是逼着華逸說到底怎麽回事?華逸只是一臉的委屈,說平時都不聯系,誰知道她在想什麽,其實肖木子知道也真是委屈了華逸,華逸性格問題,且很有紳士風度,對誰都溫和,而且qq都是肖木子替他挂機,有時候種地偷偷菜,所以那個女人在qq上自怨自艾含沙射影的說喜歡呀,愛呀,什麽的,她都見過,也不願意對號入座。

但有一次,他生日,她一個勁地發短信又讓他煮面又幹什麽的,她真的生氣了,後來華逸說,她發短信,他不理就是了,如果真的删除了微信什麽的,倒覺得是對那女人的重視,好像那女人真的能影響他們的生活一樣,以後見面也尴尬。

想想,也有道理。

但是也證明,他從來都不象她,愛憎分明。

好在後來那女人發的信息他都沒回,而且留着讓她查看,這件事情下來,她對他的信任大增,确實也不再把這個女人當回事,後來那女人自覺沒趣,便再也不聯系了

當時肖木子也在想,那個女人憑什麽以為她能取代自己?只憑她的年輕?

年輕的女子有的是,而誰又沒有年輕過?

通過這件事情她發現,有時候越是表面文靜的女人,越是悶騷。

肖木子想到這裏,喘了口氣,緩了緩心情,拿起手機,她要看看他的朋友圈,到底有沒有那個朱砂痣,劃了一下屏幕,沒打開,他竟然設了開機密碼!

這密碼之前還沒有!

肖木子心裏壓抑的怒火又一點點的燒了起來,他防是誰?難道是隔壁老王?

自己的手機成天的到處亂扔,從來沒有密碼也沒有什麽*。

她知道*很重要,因為有人把這上升到素質修養上來,但凡一上升到素質的東西,有沒有,大家也要裝一裝。

就比如面對她前妻和他的合影,她可以假裝不在乎,但別擺在明面上讓她看見!

但是夫妻之間你到底想要隐多麽?若是沒鬼設什麽密碼?

所有的內心陰暗都在這個黑夜,被這個密碼給挑了起來。

她咬着牙試了幾個,結婚紀念日,不對,他的生日,不對,相識紀念日也不對,還試了一個最弱智的123456,也不對,她最後輸入了她的生日,開了!

就在這一刻,心裏溫暖了一下,他不管設密碼這個行為有多做賊心虛,這個密碼設的還算是将功補過了。

滑開,微信沒退,她打開,聊天記錄,大多是同事之間,那個吳祥發的東西最多,挺多都是黃色的圖片,不堪入目。肖木子不由地撇嘴,男人之間的交往大多這樣,若是讓他們聊些正經的,除非有女人在場,而且還得是漂亮的女人,要不就是生他的和他生的在場。

然後還有同學的,聊的都是工作,他做的是産品推廣,需要門路的,他記錄沒删除,這倒是讓她心裏稍稍好過了一些,一直翻到了結尾,也沒有什麽,她搞不清自己該失落還是該高興,就在她想放下電話的時候,又有一個人發過來一條消息,是叫“愛上你的溫柔”發來的:你和她說了嗎?

你和她說了嗎?

她指的是誰?是自己?還是他的客戶?這樣的語氣?

肖木子心跳加速,喉嚨發幹,她抑制不住地想咳嗽,自己怎麽辦?

她不由自主地按了回複,打了一個字:沒。

只是她的手指落在發送的鍵子上停了下來,她是誰?他們之間聯系的時候有沒有什麽暗號,自己這樣發出去,若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戶,那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就無法挽回了。

自己這樣不信任地查調查他,他一定會大怒。

肖木子很緊張,手指有些顫抖,結果就抖了一下,那條消息就發了出去!

她看看屏幕上的那個‘沒’字,苦笑了一下,也許這就是天意。

她忐忑地等着回複。

很快,消息回來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說?

說什麽?肖木子很想知道她要他說什麽,和誰說,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終于清醒了些,她才想起翻看她的資料,打開卻沒有相片,只是一杯冒着氣的茶,她努力地回憶,佳佳給自己看相片告訴沒告訴自己朱砂痣的資料,好像有,也好像沒有,那會兒,她要爆炸一樣,就象是她告訴了,她也沒有聽到。

這個‘愛上你的溫柔’是不是朱砂痣,一個朱砂痣已經象自己心頭血了,難道還有其它的暧昧對象?她還沒有強悍到遇神殺神,佛來殺佛的地步。

當然,她也不相信他是大衆情聖。

立刻起身,要給佳佳打電話,就在這時,消息又回: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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