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家還是不離？
她将東西往皮箱裏塞，塞到最後，皮箱的拉鏈不好用了，箱子一下子繃開，肖木子氣得踢了兩腳，箱子該換了，也許該換的不只是箱子。
心裏的怒氣越來越盛，她索性将衣服又都倒了出來：這房子至少有她一半，她憑什麽走？
外面有電話響。
華逸接電話的，聲音不高，她聽不清。
但是她直覺這個電話不一般。
門鎖動，華逸推門走了進來，臉上不再有剛才的嘻笑，輕輕地走過來，沒有再伸手去碰肖木子，而是道：“我剛才接到楊雲的電話，我才知道你們下午見了面……”
肖木子看着他，冰冷着臉，也不說話。
她就想看看他會給出什麽答案。
她就要看看這個前兩天還在扮好老公的男人，這一次如何繼續狡辯。
華逸看着她，很認真，或者說很嚴肅，仿佛兩國正式會談的使臣，清了一下嗓：“楊雲她向我道歉了，她說她失控了，傷害到了你，說了很多過份的……老婆，和楊雲那次是……”
肖木子仍舊平靜地看着他。
但是她心裏希望他說出來的話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在一起。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她不想失去他。
華逸停了一下：“我們那次，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老婆……我沒有想到她會死纏着，我已經跟她說過，我愛的是你，你知道，男人有時候就是逢場作戲，我想做她公司的生意，談來談去，去年中秋我們單位給我報銷，讓我談下她們公司的生意，那廣告她打算投五十萬，你知道，如果五十萬，我能提五萬……”
肖木子起身，從壁櫥裏拿出一個存折，扔到他懷裏：“就是這個五萬的保險？這就是你的賣身錢？”
華逸将存折的撿起來，手輕輕地抹了抹，然後将存折又放在櫃子上：“是，是我的賣身錢，自從黃山那次酒醒之後，我就沒有跟她聯系，她打過很多電話，我都沒有接，我的電話裏沒有她，我也不知道她會在朋友圈秀什麽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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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華逸一直低着頭，也不看她，肖木子也沒有開口，華逸突然站了起來，默默地走了出去，肖木子擡頭，看着他的背影，她竟然沒有發現他的背有些駝，很是疲憊的樣子，她心酸。
為什麽非得鬧到這樣的地步呢？
好好的日子。
是誰毀了好好的生活呢？
這一夜，肖木子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夜未眠。
她也聽到了華逸在外面沙發上的輾轉反側。
後來天快亮的時候，她竟然迷糊地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飯桌上有蓋着的飯菜，還有一張字條：老婆，我上班，你別餓着，有事等我回來說。
又象往常一樣！
以前吵過架後，他都會給她做飯，盡挑她愛吃的，往往她還沒等吃，氣就消了。
肖木子坐在了桌子前，挨樣的看，看着看着，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伏在桌上，腦海裏全是這些年他對她的牽就與包容，她知道自己的脾氣這麽爆都是他縱容出來的，這麽多年，她真的習慣了指手畫腳，現在想想，他那樣的性格，在外面為了賺錢要折腰陪那個楊雲旅游……他說的是真話嗎？
肖木子坐直了身子，抹了抹眼睛，自己原來并不像想象的那麽堅強，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樣能離開他而毫不拖泥帶水。
她知道，她在找原諒他的理由。
如果真的只是那一次酒醉，也不是不可原諒，是不是？
正在這時，門鈴響。
是小雪。
穿得五紅大綠很有南國風。
只是眼睛泛紅，肖木子拉開門，小雪将一口袋東西塞到她的手裏，一邊換鞋一邊道：“這是普洱茶，你嘗嘗，味道如何？是十年的陳茶，我跟你說，喝這個最好了，還能減肥，還能抗癌，也有美容的功效，你家華逸喝最好，他抽煙這個清肺……咦？你怎麽了？哭了？”
小雪終于發現了肖木子眼睛粉紅泛腫，還往前湊一湊。
肖木子開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這一趟游下來，臉都沒黑……”
聞言小雪臉上現了幾分異色，她四處看了看：“你家華逸呢？”
“你找他？”肖木子自已坐了下來，翻看她送的東西，“這一趟，你收獲不小吧？”
小雪也坐在了她身邊：“……怎麽說呢，你說我家你姐夫這人還有救沒？”
“得病了？”肖木子有些木讷。
“是，得花心的病，今天我回來沒有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你說，他的手機拉家，微信忘記下了，我說過有一個小姐群，那裏面的記錄沒删，我又看到他和那個小姐聯系了，還說上次聊得很開心，還說，她的住處就在他上班的路上，哪天方便再見一面……你說他們見面能做什麽？難道只是聊天？”
肖木子沒有回答。
小雪又繼續道：“我跟你說，這男人都有一個通病，來者不拒，只要是女人主動，他們都不會拒絕，這我理解，可是你說他就不嫌那小姐髒，我告訴你，他要是得病了，傳染我，我就剁了他，我可不饒，我一想就心裏就有陰影，他現在想和我親近，我就惡心，真的惡心……你瞧你家華逸多好，那樣帥，還不花心，對你死心踏地，要是我攤上這樣的男人，一天睡覺都得笑醒，你真是有福氣的人……”
還沒等肖木子回答，她又開口：“你說我和他離婚行不？”
肖木子喝了口茶，然後看着她：“離婚真的那麽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離婚除了分財産還得分孩子，不像你……我沒有別的意思，換就是羨慕你，你們那麽好……對了，和你說件事情，這次去雲南我是見老鄭去了。”
“老鄭？”
小雪臉上現了風情，含羞帶臊地點頭。
肖木恍然大悟：“六萬錢還你了？”
“沒有。”
“你去雲南就是為了見他？還讓我和你一起去？”肖木子有些惱火。
“你可千萬別生氣，我就怕你生氣，你這小爆脾氣也就華逸能受得了你……不過我知道，你是為我着想，跟你說，這七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七天，你姐夫他從來沒有給過我這樣的溫柔，他帶我一起去游盤山公路，一起去看風花雪月，你說我沒有曬黑，那是他天天陪我做牛奶浴……他在南方開了一個茶館，可賺錢了……不過，現在是起步階段，所以他那錢還不能還我，他可舍不得我回來了，我在他那裏的時候，他帶着我去見了他的朋友們，都介紹我是他的老婆……”
“那他什麽時候還錢？”肖木子又追問了一遍。
“他說盡快，讓我回來辭職，然後去他那裏。”說到這裏的時候，小雪眼中全是憧憬。
突然小雪的電話響，她一見，臉色變了，有些驚慌，正在這時，響起敲門聲……
小雪飛快走到門口順着貓眼往外看，回頭臉色很難看，手指在嘴邊豎起，意思讓肖木子噤聲。
肖木子站起來卻被蹑手蹑腳的小雪扯到了卧室裏，關上門才道：“是你姐夫，別開門。”
“為什麽？”
“嗐，我跟他提出離婚了……你瞧瞧，昨天晚上他打了我。”說着小雪撩起衣服讓她看後背，上面青紫一塊塊的。
小雪咬着牙：“那個畜牲，我才不會和他一起過，我和他攤牌了，他也知道老鄭了……他不同意離婚。”
“那你想躲在我這裏，也不是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