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潑臭水
肖木子離開張雪的家，慢無目的走在小區裏，她一時間不想回家，坐在長椅上，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什麽時候會結束，她好累，每一次楊雲的名字被提起，她都覺得是自己的恥辱，因為楊雲介入，自己還沒有放棄婚姻，外人的眼裏自己該是一個可憐蟲吧。
肖木子苦笑了一下，若是年少氣血方剛，那自己鐵定離婚了。
正想着離婚的事情，華逸的車緩緩地停在身前，原來他沒走，他聽了肖木子的話後也是愣了，說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他幹的，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洗腦才好。
肖木子覺得他說的對。
是誰不想這件事情這麽輕易過去呢？
華逸說他會處理，只要找到id就可以。
從來不上網的老媽竟然也知道了消息，她打電話，開口就是：“木子，你絕對不能離婚，就算爛扔了也不能便宜楊雲那小三兒。”
“爛扔了？他又不是土豆茄子，媽，沒事兒，你怎麽知道的？其實沒事兒，你別擔心。”
“這麽大的事情，還想瞞着我？別問我怎麽知道的，跟你說件事兒，你弟妹可能懷上了，但是這兩個人不想要，研究要做下去呢，你千萬勸勸，別讓他們造孽，管他男孩兒女孩兒呢，有倆是個伴兒，還有，你要是難受就回家呆幾天，我和你爸有空兒，我給你包餃子吃，把那小三兒情兒的，都當餡給剁了。”
“老媽，你真猛，我沒事，現在公司忙，我回不去，楊雲一直纏着華逸，華逸躲不過來，他不會理她的，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你也別生氣，氣壞了，我就罪過了，那我肯定得把誰剁了當餡了。”
“我不生氣，這也不算什麽事兒，想當年我和你爸年輕那會兒，前院那個你秦姨天天來咱家，老跟你爸沒話找話，把你爸煩的，最後被我拿刀趕走了，告訴你，再不行，媽去對付那姓楊的，我就不信了，我這個老家賊還對付不過她那小家雀兒……”
“媽，那秦姨我記得好像去精神病院了……”肖木子哭笑不得。
“切，精神病也不能破壞人家庭，那姓楊的不是精神病吧？精神病殺人不犯法，說好，媽去對付她。”
“她絕對不是精神病，我能對付得她，再說，她現在消停了，媽你放心，現在一切太平，天下太平，媽您沒用武之地了，閑着和我爸跳跳廣場舞什麽的，別為我擔心。我弟的事情我去說，看看他們能不能改主意，就算他們不要二胎，你也別跟着上火，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這還沒有孩子，要是你是我婆婆，還不得讓華逸休了我呀。”
“……別說這個，你幫不幫勸你弟弟？”
“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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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弟妹毛鳳真心不想要這第二胎，肖木子急匆匆趕到婦嬰，人家已經在排號了，肖凱在旁邊玩手機，根本沒把這當回事，見她來有點讪讪地：“姐，你怎麽來了？不說了嗎這是一個小手術。”
“不為手術大小，給你們帶一個話……”她坐在毛鳳身邊，“媽的意思這孩子留着。”
肖凱探過頭：“姐，養一個孩子得多少錢呀，人家說得七八十萬呢，有這七八十萬，給爸媽養老多好。”
“七八十萬又不是一次交齊，而是分期付款，再者，人可以賺錢，錢能買來人嗎？就像我。”
毛鳳嘆了口氣：“姐，前段時間我吃感冒藥了，這孩子不能要。”
“四周內，藥物對孩子沒有影響，不信你可以問醫生。”
毛鳳便不說話了。
肖凱有點不願意：“姐，這養孩子太費錢，費精力，要孩子毛鳳三五年內都不能上班，裏外裏，一槍倆眼兒。”
“這樣，你們生，我來養，生完就給我，正好我現在沒孩子呢，我替你們帶，毛鳳懷孕這一年，我給你們三萬塊錢，當營養費。”
“我們怎麽能要你錢？再說，這孩子生下來就舍不得給了……”肖凱開始嘻皮笑臉，“還有，你們現在不也張羅要孩子嗎，哪有空給我們帶孩子？”
“不相信我？那可以簽個協議，就當我生了雙胞胎。”
肖木子知道要不要孩子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可是孩子來了是就是緣分，就這樣扼殺生命真不人道。
“不管男孩兒女孩兒，有倆個，是個伴兒，要不然肖莘長大多孤單，想當姑當姨，都不可能了。”
“姐，姐夫是不是有個女兒？”肖凱突然問。
“你聽誰說的？”
“這地方這麽點，誰放個屁都能臭半座城，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那楊雲的事情也是你跟媽說的？”
“……我說走嘴了，不是故意的……姐，那個孩子怎麽辦？你看，你自己又要生，那個孩子你們也得養，還想給我們帶孩子，不現實。”
“我說話算話，話說到這份上，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吧，我想給這孩子一條命，記着，你們殺不殺這孩子，想好。”
“殺？姐，你還能說得再血糊點不？”肖凱不再嬉皮笑臉。
“是事實！”肖木子站了起來，“我不想在這屠宰場多呆一分鐘，你們自己決定。”
她聲音不小，那邊有幾個肯定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有兩個看起來甚至像初中生，她們
看過來，一臉的不屑，肖木子心裏感嘆，等她們落下病根将來想要孩子沒有的時候，想起這一天，想死的心都能有。
走出陰森森的醫院，外面陽光明晃晃的，她心裏卻很難受，天在這時，後面傳來腳步聲：“姐，等我們一會兒，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
是肖凱和毛鳳。
肖木子不敢歡喜，仍舊權着臉：“做手術麻醉，可不能吃飯……”
“我們今天不做了，再考慮一下。”毛鳳笑着上前，挽住了肖木子的手臂，“姐，你說的對，到底有文化的人，勸人能勸到點子上，只是想一想，得好幾年不能上班呢。”
“協議還做數，我替你們帶，你們要決定好了，我現在就去銀行給你們提錢，營養得跟得上。”
“……提錢？趕趟。”毛鳳笑了。
趕趟？肖木子還怕夜長夢多呢，她将錢提出來給了毛鳳，當天簽了協議，孩子出生前，他們不得以任何借口理由終止妊娠，人為意外也不成，違約雙倍返還營養費。
簽字後，毛鳳走路立刻挽着肖凱，步子也小了起來……
這是這麽久以來，肖木子最暢快的一天了。
晚上，id查到了，是一間網吧。
華逸沒有權力查看網吧監控，而且他還有一項艱巨的任務：把華麗娜綁回來。
是婆婆的原話。
現在華麗娜在哪兒都不知道，總不能再報警吧。
陸高冰不知道在做什麽，婚禮已準備了大半，他會怎麽辦？肖木子決定打電話，接通後那邊好像在開會，肖木子說過一會兒再打，陸高冰直接散會，然後那邊安靜下來：“木子，沒想到你能給我打電話。”
“我們不管怎麽說，差點成親戚。你有麗娜的消息嗎？”
“我在找，她要麽沒住店，要麽住店沒用自己的身份證，總之現在還沒線索。”
“那你們的婚禮呢？”
“暫時取消。”
“那如果找到麗娜，你打算怎麽辦？你會等她消除婚姻恐懼嗎？”
“……木子，我會考慮，但我不會強迫一個不想我結婚的女人來做妻子，就像當年我放手了。”
“當年是我的錯，光顧着自己，從來沒有想你的感受。”
“當年我們都年輕……”
聊到這裏，肖木子覺得不太對勁，呵呵傻笑了兩聲：“不管怎麽說，都是華家對不起你，我這個當嫂子的，沒有早發現苗頭……”
“我會等她回來給我一個交待。”
陸高冰的話讓肖木子多少放松了些，她知道陸高冰是聰明人，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要他等麗娜，那一切都還有轉機。
六月二十八，公司開業。
請了演藝班子。
熱鬧異常，婆婆開心之餘感嘆，這天本應該是麗娜結婚的日子。
燕燕喜歡熱鬧，臺前臺後跑，許多朋友前來捧場，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知道肖木子當了後媽。
行人圍聚看着表演，剪彩儀式馬上進行，就在這時，人群突然散開，人有捂着鼻子，有人大叫什麽味，還沒等明白過來，三個小青年拎着紅塑料桶就沖了過來，桶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直奔臺上要剪彩的衆人潑了過來，一陣腥臭，所有的人都躲避四散，肖木子抱着頭蹲了下去，不過想象中的穢物并沒有潑在她的身上，反觀剛才一身挺闊西裝的陸高冰像是從臭水溝裏爬上來的，頭上還挂着幾條小魚——原來是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現場很亂，華逸看過來，眼神有點異樣，他身上也是幹淨的，因為有婆婆的保護，主持人臨危救場：“各位來賓，古語都道魚蝦臨頭，財富成樓，今天華子公司開業之際，有匿名朋友送這份大禮，也真是有心了，下面華子公司剪儀式正式開始……”
終于一切結束，公公吓到了腿軟，被請進了屋子，剪彩後節目匆匆過場，只剩下一堆爛攤子。
肖凱跑去追那三個人了，陸高冰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不見影了，佳佳也弄了一身，跑到樓上去處理，而婆婆坐在那裏忽然驚叫：“燕燕呢？誰看到燕燕了？”
燕燕本來一直在她姨姥家呆着的，是華逸說這樣熱鬧讓她來感受一下。
現在肖木子一個頭倆個大。
這一天可頂一年過了，來潑臭水的十有*是楊雲，只等警察調查了，不過就算逮到也不過罰倆錢了事，她最不差的就是錢，這都是小事，燕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