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眯,土刺在鴨子的鴨掌下升起,把鴨掌刺個正着。
“嘎嘎嘎~”鴨子疼得蹦跶起來!
張淩可見狀,腦中閃過靈光,“姐,潑它一身水!”
“得令!”張佳夢說完,一個籃球大的水球在鴨子身旁爆開來,鴨子瞬間變成了水鴨。
張淩可趁機奪過張佳夢的水棍,雷系異能順着水棍流到鴨子的身上……
“嘎嘎嘎!”渾身是水的鴨子被電得嘎嘎直叫!
關佩兒趁此機會,一道兩米長的土刺刺穿了鴨子的腦袋,張淩可朝車上的關佩兒豎起拇指。
“嘎……”鴨子虛弱一叫,漆黑的眸光暗淡,沒過多久,它就倒在了地上。就在鴨子倒地的那一瞬間,杜少秋眼眸逐漸恢複,接着軟到在地。
“少秋?”張柳正拍拍他的臉蛋,見他真的昏迷後才把他扶在座位上。
張淩可見鴨子倒地,緩步過去,她停在鴨子的身旁蹲下,從自己的短靴裏抽出一把匕首,紮進鴨子的腦袋,挖出了晶核。
然而張淩可在挖出晶核的那瞬間有些愣神。
黑色的晶核?
她拿起來一看,晶核是全黑的,裏面還有暗流湧動。
她雙眸微眯,心中疑惑。
她從來都沒聽說過晶核是黑色的,這只鴨子到底是怎麽變異的呢?
她低頭看着鴨子陷入沉思。
“可可,走了!”張佳夢喊到。
“嗯。”張淩可收回思緒,把晶核收回口袋,擡腳離開。
張淩可回到車上時,杜少秋悠悠轉醒,他半靠在座位上,眼裏一片迷茫。
“我這是怎麽了?”杜少秋扶住額頭,晃了晃腦袋,他不是在駕駛座麽?怎麽跑到後面來了?而且,他的好痛啊,好像要爆掉一樣。
“少秋哥,你不記得了?”李敬亭躊躇,思拊着要不要吧事情告訴他。
“記得什麽?”杜少秋現在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爸,你先去開車吧。”張淩可見杜少秋這個樣子也知道他暫時開不了車了,所以她讓張柳正去開車。
“嗯。”
“很難受?”張淩可看杜少秋臉色有些蒼白,捂着額頭的手青筋暴起,她眯眼,從空間拿出一杯空間泉水,“喝口吧。”
“嗯。”杜少秋飲下空間泉水才覺得感受多了,“我剛剛怎麽了?”
“你魔怔了。”張淩可把剛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杜少秋聽完大為震驚,“不是吧?那只鴨子那麽厲害?我之前注視它眼睛時就感覺心悸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心悸?張淩可皺眉,她并沒有直視過鴨子的眼眸,看起來只有注視過的人才會被魔怔,這不過,那只鴨子到底是怎麽變異的呢?而且,它的晶核還是黑色的。據她所知,喪屍動植物的晶核是淡黃色的,變異動物是血紅色的,變異植物是深綠色,然而,這只鴨子的晶核是黑色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醒來了,頭就像要爆掉一樣。”
張淩可捉摸不透只好讓杜少秋多多休息,自己看在座位上閉眼沉思。
客車開啓後,後面的汽車也跟了上去。
“豔紅,怎麽了?”開車的是一個面容粗曠的男子,他劍眉橫飛,雙眼炯炯有神,看起來英氣逼人。
“看到同學了。”名叫豔紅的女子聲音清冷,面容精致,只是繃着張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哦?”宮宇俊一下子來了興趣,前面那輛車他可是跟了很久了,卻沒曾想車上居然有豔紅熟悉的人,“是哪個?”
“挖晶核的那個。”宮豔紅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她雖然沒有和張淩可相處過,可是在班裏也聽說過她的一些傳言,說什麽這人孤僻,公主脾氣。可是今天看見她露出的一手,并沒有像他們所說的嬌嬌小姐模樣,真是奇了怪了。
“挖晶核的那個女漢子?”宮宇俊大樂,“豔紅啊你這同學不錯啊!跟她熟麽?”
“不熟。”因為班裏的傳言,他們同班了那麽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倒是可惜了。”宮宇俊有些失望地搖頭,他還想說如果豔紅和那個女漢子熟悉就可以跟她一個隊伍,順便抱抱大腿呢!他向來欣賞像張淩可那樣的女生而不是那些嬌嬌小姐。
“……”宮豔紅淡淡瞥了他一眼,心下無奈,自家老哥心裏想的什麽她多少知道一點。但是,張淩可這個人她得好好地觀察觀察。
不知不覺,一天已經過去了大半,轉眼天就要黑了,藍鴻讓張柳正停下車,讓他休息休息,她和幸瑩下車準備生火煮一些米飯給大家夥補補。
張淩可在車裏從空間拿出炊具火機還有一小袋大米,蔬菜和一塊豬肉,讓關揚幫着拿下去,李敬亭在旁邊撿了些枯枝樹葉,順帶幫着藍鴻起了火。
接着,藍鴻和幸瑩兩個人就開始鼓搗起吃食了,不一會兒,一大鍋的豬肉蔬菜粥就好了,大家夥聞着香味,肚子咕咕直叫起來了。
“好香啊!”鐘菲使勁聞着空氣中的粥香,末世後她就沒吃過粥了,她也瘦了好多斤了。
“是啊。”關佩兒點頭。
“你們啊~”藍鴻失笑,拿出張淩可準備好的餐具,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快吃吧。”這幾天都是吃幹糧,嘴巴都淡出個味來了,“快吃快吃。”
“诶~”
這會兒,宮宇俊也聞到了香味,“好香啊~”他拿出包裏的餅幹,遞給宮豔紅一包,接着自己開始啃起來了。
宮豔紅默默地啃着,啃完一塊後,她下了車。
“豔紅,你去哪了?”
宮豔紅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朝張淩可走去。
張淩可聽見腳步聲,擡頭看去,“宮豔紅?”
宮豔紅是她的高中同學,可是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沒想到今天在這碰見了她,看得出來,宮豔紅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嗯。”宮豔紅朝她點頭。
“可可,你們認識啊?”張佳夢在她耳邊悄聲道,這個女人面無表情,目光清冷,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可可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一個朋友?
“嗯,高中同學。”
“這樣啊。”張佳夢點點頭,慢慢吃着自己手裏的粥。
這會兒,見自家妹妹跑到張淩可這邊,宮宇俊也趕緊下了車跟了過來,見張淩可看着他,他爽朗一笑,“你好你好,我是豔紅的哥哥宮宇俊。”
“……”這兄妹的性格還真是兩個極端啊,張淩可微囧。
藍鴻就這兩人是張淩可認識的人,拿過兩個碗,盛了些粥給他們,“拿着吃吧。”
“诶~不用不用~”宮宇俊推脫。
“拿着吧,都是可可的熟人。”
宮宇俊見張淩可沒說話,道了聲謝,接過了,他把其中一碗遞給自家妹妹。
“你們一直跟在我們後面?”杜少秋問。
“是,是啊。”宮宇俊有些尴尬,他和豔紅都是普通人,看見一輛客車就一路跟了過來,就想圖個安全。
“你們打算去哪裏?”張佳夢問,雖然這兩人是可可的熟人,可是一直被人跟着,心中總有點疙瘩。
“廣陵基地。”暑假那會兒,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去了廣陵,他貪玩,就拉着妹妹留在了海城,現在末世了,他要和妹妹去找家人。
“同路啊。”藍鴻道。
“是啊。”
宮豔紅拿着粥,見張淩可坐在一旁不說話,便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沉默了半晌,她才開口,“你跟他們說的不一樣。”
張淩可的手一頓,“什麽意思?”什麽跟他們說的不一樣?
“他們說你孤僻,公主病。”
張淩可默,這些事情她怎麽都不知道?難怪班裏除了肖慧雪都沒有女生願意和她說話。
一旁的張佳夢自然聽到了,她怎麽容許別人這麽诋毀自家妹妹,“這是誰說的!可可明明就是一個萌妹紙,軟包子!哪來的孤僻,公主病一說!”
☆、四五有我 ...
萌妹子?以前是挺萌的,自從末世過後就不萌了,關佩兒點頭。
軟包子?鐘菲跟張淩可相處了11年,自然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她這個人嘛,是挺軟的,基本上不觸及她的底線,她是不會跟你發脾氣的。也許是經過末世的洗禮吧,現在的她既不萌,也不軟,但也沒有到孤僻,公主病的程度吧?鐘菲可不相信宮豔紅說的話,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她,只不過,這話是誰說的呢?
宮豔紅這會才了悟,原來這些傳言都是假的,可是這些話是……她皺眉,欲言又止。
“豔紅,是誰說的啊?”宮宇俊再次問道,雖然只見過張淩可一次,但他也不相信這個女漢子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肖慧雪……”
宮豔紅話一出,張淩可雙唇抿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也不在乎自己的指甲紮進了手心的肉裏。
“肖慧雪?”張佳夢憤怒的表情一滞,有些不敢置信,肖慧雪這妮子不是可可的好朋友麽?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見張淩可的面色不太好,她輕輕叫道,“可可?”
張淩可沉着張臉,不理會張佳夢,猛然轉身回到了車裏。
見張淩可上車,衆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可可她沒事吧……
“真的是肖慧雪說的?”關佩兒再次問道,如果真的是肖慧雪說的,那可可的心該有多難過啊?畢竟可可一直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好朋友來着,對她好的不得了,自己也一度嫉妒過。
“是。”宮豔紅之前也弄不懂,她看着這兩人明明是好朋友,哪想肖慧雪會說出這種話來,現在看來,這個肖慧雪還真是個背後插刀的“好朋友”。
“這妮子人怎麽能這樣!”藍鴻也氣急敗壞,她一直以為肖慧雪這人是個好的,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在班裏這樣說可可,難怪可可在班裏也什麽朋友,老是待在家裏。
“媽,不氣不氣。”張佳夢來到藍鴻身邊,幫她順順氣,媽可不能因為肖慧雪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值得!
“只希望可可姐能緩過來。”李敬亭有些擔心地看着客車,他想,現在的張淩可心情肯定很低落吧。
“我們去安慰安慰可可姐吧?”閻思雲不放心讓張淩可一個人待着。
“不用,讓可可自己冷靜冷靜。”張佳夢還是很了解自家妹妹的,你現在去安慰她,她估計會更難受,讓她自己冷靜冷靜說不定好得更快。
“哦。”閻思雲點頭。
張淩可回到車上,無力地看着車頂,半晌,她閉上雙眼。
她在知道話是肖慧雪說的後,心裏很難過,胸口就像有股郁氣一般,很是壓抑。
為什麽呢?肖慧雪為什麽要在背後說出這樣的話呢?她們明明就是好朋友不是嗎?她自認為自己從沒做過對不起肖慧雪的事,可她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
說實話,張淩可現在很想找到肖慧雪,然後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自己還真是個傻逼呢~”張淩可凄涼一笑,忍住自己的想要落淚的沖動。
不值得!自己不值得為她哭!既然她不把我張淩可當成朋友!她又何必去在意肖慧雪心裏想的是什麽呢?
“呵~”張淩可冷冷一笑,心中好受了許多。
過了半個小時,張佳夢他們才回到車裏,見張淩可在閉眼休息他們也不好上前去打擾她,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
晚上,張淩可才從淺眠中醒來,她跟平常一樣拿出吃的,關佩兒和鐘菲下車清理附近的喪屍。等到吃完晚飯,張淩可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去外面逛逛。”
“诶?”張佳夢還沒反應過來時張淩可就已經走了。
“可可姐沒事吧?”閻思雲放下碗有些擔憂地看着張淩可的背影。
“應該沒事。”張佳夢也不是很确定。
“我們要不要跟着她?”杜少秋關心的還是這個。
“不用吧。”可可的雷系異能這麽厲害,等級又比他們高,不會出什麽意外的,張佳夢如此想着。
“好吧。”
張淩可脫離隊伍,一個人靜靜地走在樹林裏,此時的天空黑蒙蒙的,樹林裏也沒有一絲光亮,很是陰森。張淩可為了防止喪屍襲擊,就空間裏那就一個手電筒,照亮前方的道路。
走了不久,張淩可就看見了一只喪屍,張淩可黑眸危險地眯起,她還正愁着沒東西給她發洩呢,沒想到現在就有一只喪屍送上門來。
可是還沒等張淩可動手,喪屍就倒在了地上。
張淩可:“……”
麻痹!是誰搶了她的怪!張淩可憤怒地尋找搶她怪的人的身影,她在喪屍的右下方不遠處找到了來人。
來人見她看過來,傻兮兮地歪頭咧嘴。
張淩可:“……”
怎麽又是這只臭喪屍!哼!之前瞪她,現在來搶她怪!她要和他絕交!
張淩可憤恨地瞪了他一眼,扭頭離去。
陸池的笑臉一僵,被瞪得他有些委屈。
怎麽了這是?
陸池趕忙跟了上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可……”
“撒手!”張淩可氣鼓鼓地瞪着他。
“……”陸池有些懵了,下意識地松開她的手。
張淩可見他聽話地送開了,心中有些惱怒,可是因為什麽惱怒她也說不來,所以她只好一屁股坐在樹幹上,仰頭看着陸池被手電筒照着的側臉。
她不是第一見陸池,可是現在看着他,心跳有些加速,心頭也升起一絲熟悉感。
“吃~”陸池低頭凝視她,妖冶的紅瞳倒映着張淩可小小的身影。
張淩可意識到這個,臉頰微微發燙。
“你坐下。”她仰頭看得好累啊。
“吃~”陸池聽話地坐下,剛剛張淩可生氣的模樣他還記得呢,現在他可不想在惹她生氣了。
“你怎麽又吃回來了?”
“……”
“你真的叫阿吃嗎?”既然他都會講話了,是不是也記得做人的時候的記憶?張淩可想。
“阿,池。”
“阿吃?”
“池。”陸池無奈,他不叫阿吃好吧。
“……”什麽嘛,上次問他是不是叫阿吃的時候他還興奮地點頭來着,現在就不樂意了,喪屍就是善變。張淩可默默鄙視陸池起來。
陸池見張淩可不說話,他也安靜了下來。
俗話說的好,人只要安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現在張淩可的心境正好應對了這句話。她現在腦海裏想的是宮豔紅白天說過的話。
精神系的陸池在張淩可心情低落的那刻便察覺到了,他轉過頭,紅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張淩可的安靜的側臉。
張淩可察覺到他的目光,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的黑色短靴。
“吃~”陸池把她的臉轉向自己,冰冷的手掌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張淩可被這溫度凍得一哆嗦,她莫名其妙地睨着他,“怎麽了?”
“你。”
“我?”
“嗯。”
“我啥?”
“怎,麽,了。”心情為什麽不好呢?
張淩可一震,垂下眼眸,心裏開心與難過夾雜着,連一只喪屍都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了,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麽明顯?
“嗯?”陸池拖了一個尾音,既好聽又性感。
張淩可愣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類個去!這只喪屍是在誘惑自己嗎?是嗎?是嗎?
陸池依舊靜靜地望着她的黑眸,他的紅眸似乎有一股魔力,讓自己的負面情緒都漸漸散去,讓她莫名地感到心安,有了想絮叨的想法。
心裏想着,她也照做了,陸池靜靜地聽着,待她說完後,他忽然把張淩可抱緊懷裏,低沉迷人地嗓音響在她的耳邊。
“有我。”
有我這兩個字讓張淩可心頭一顫,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讓她鼻頭泛酸,她埋在他的肩窩,聞着令她心安的淡淡血腥味,悶悶地應了一聲。
臭喪屍!居然會說甜言蜜語了,她才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只喪屍感動到了呢!哼╭(╯^╰)╮!
就這樣,張淩可窩在陸池的懷裏,半晌她才退開他的懷抱。
“我要回去了。”出來了那麽久,爸媽他們應該擔心了。
“嗯。”
張淩可也不多說,站起身子離開這片樹林,陸池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可,可……”陸池低喃,懷裏還殘留有她的溫度,他有些眷戀地摩挲了一下手指,紅眸微微眯起,模樣迷人。
張淩可回到駐地,張佳夢他們已經分配好守夜的人員,讓她驚訝地是,自己居然沒有在守夜的名單裏,張淩可一問,張佳夢就把推上車裏,“你去休息,你去休息。”
張淩可:“……”她雖然很難過,可是還沒有到不能守夜需要休息的程度吧?她是那麽嬌弱的嗎?嗎?
她囧。
回到車裏,張淩可細細回憶了一下與陸池相處的過程,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會對一只喪屍卸下心防,要知道她前世可是被喪屍咬死的呢,她被咬得痛,就有多恨喪屍。可是面對陸池,她完全恨不起來啊,也沒有要殺了他的念頭。而且每次和他在一起,心中都有莫名的熟悉感,這是為什麽呢?她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呢!
想到自己窩在他的懷裏,她的臉頰“蹭”得又紅了,阿西,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剛剛還挺矯情的,張淩可默默囧了。
作者有話要說:把女主寫得矯情了_(:_」∠)_
☆、四六跳躍
自從知道肖慧雪事件過後,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都在趕路,就算是吃飯也是在車上。這會兒,他們還有半個小時的路城到達廣陵基地。
在經過一個小山坡時,正在客車上和李敬亭談話的閻思雲脊背倏然僵直,臉色發白。
“怎麽了?”
閻思雲不語,雙唇緊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怎麽了?”李敬亭再次問道,他仰着頭,不明所以。
“少秋哥,停車!”閻思雲猛然開口,杜少秋一驚,踩下剎車。
“怎麽了?”坐在後面的張淩可,睜開雙眼,眉頭緊鎖。
“可可姐!前面……”想到剛剛的畫面,閻思雲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面怎麽了?”
“我看見一棵大榕樹,它的葉子是血紅色的,上面……上面還挂着好多具屍體。”
張淩可聞言,臉色有些不好,“附近有喪屍麽?”
“沒有。”大榕樹周圍不見一只喪屍,看起來怪滲人的,閻思雲頭皮發麻。
“不管了,繼續前進。”這會兒都快要到廣陵了,不能換道了,張淩可讓杜少秋繼續開車,“思雲,不能放松警惕。”
“好!”
閻思雲的話一出,車裏人的心都提着,他們似乎聞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車輛緩緩前行,不到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閻思雲所說的大榕樹旁,雖然之前已經知道了大榕樹的大概,但是親眼看到的和想象的還是有所不同的,他們的胃開始翻湧着。
客車不遠處聳立着一棵粗大的榕樹,開得枝繁葉茂,可是原本深綠色的葉子都變成了血紅色的,榕樹的樹枝上挂着無數具幹屍,不錯就是幹屍,這些幹屍中還有喪屍模樣的,它們随風搖晃着,看起來怪滲人的。
“離開這!馬上!”張淩可心中警鈴大響,大聲喝道!
她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一棵榕樹怎麽可能挂着幹屍,而且還有喪屍!要說是喪屍植物的話,看起來也不像啊,當務之急還是離開為好!
“嗯!”杜少秋猛地踩下油門,車子急速前進,後面的宮宇俊也跟着加大油門。
閻思雲也繃緊神經,展開精神力搜尋着周圍的狀況。
忽然,車輛猛地一震,一個重物落到了客車車頂上,緊接着一聲刺耳的驚叫響在衆人的耳朵裏。
原來,一個青黑的女頭倒挂在幸瑩所坐的車窗邊上,幸瑩被吓個半死,衆人也因為她的驚叫,往她看去,看清了女頭的模樣。
這是一只女童喪屍,她的頭上紮着兩個羊角辮,瞳孔是濁白色的,小巧的鼻梁已經塌了,嘴巴咧着怪異的形狀,在看到幸瑩驚恐的表情後,女童喪屍的喉嚨發出“嘻嘻”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杜少秋大驚,急打方向盤,想要把女童喪屍給甩出去,然而女童喪屍似乎知道他的意圖,腳丫一蹬跳到地上。
“嘻嘻~”
車裏的人因為慣性向左傾,等到杜少秋剎住車後,才穩住身子。
“卧槽兒!那是啥玩意兒!”鐘菲剛好撞上椅背,額角紅了一塊。
“麻痹!”向來脾氣好的杜少秋也忍不住爆粗了,女童喪屍嘻嘻的笑聲他聽見了,他一陣惱怒,在剎住車後,又猛打方向盤朝着女童喪屍撞去。
“嘻嘻~”
女童喪屍在客車快要撞上的那一刻,她腳步一跺,跳上了附近的大榕樹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卧槽,這是什麽異能!”張佳夢瞪大雙眼,驚異地看着女童喪屍。
張淩可眯眼,腦海裏重複着女童喪屍的動作,“變異裏少有的跳躍系喪屍!”
跳躍系是變異裏少有的能力,一百個變異者也不見得有一個跳躍系,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而且還是跳躍系喪屍,這下可難辦了。
“思雲,你剛剛沒有察覺到麽?”李敬亭問道,思雲是一個精神系異能者,難道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麽?
“沒有。”閻思雲搖頭,面上帶着懊惱,這只喪屍居然能逃得過精神力的查探,想來也是不簡單的。
“怎麽辦?”
“下車!變異者保護我媽和瑩姨!”說完,張淩可率先跳下車。
這只喪屍是跳躍系的,他們躲不過的,既然如此,只有戰鬥了!
“是!”
女童喪屍站在大榕樹上一動不動的,身上血紅色的連衣裙和大榕樹的葉子融為一體,唯有青黑色的皮膚與濁白的眼珠顯露出來,模樣甚是駭人。
他們一下車,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張淩可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張佳夢忍受不住這股血腥味,只想速戰速決。
“看招!”張佳夢話一落,水系異能不要命地往大榕樹上放。
“嘻嘻~”女童嘻笑着多過,它像只□□一樣匍匐在地,濁白色的眼珠對準藍鴻,它猛然朝藍鴻一條,張柳正大驚,挺身站在藍鴻,手中的長刀擋住女童喪屍。
女童喪屍鋒利的指甲劃破張柳正的手腕,腳丫在長刀上一蹬,又回到了大榕樹上,伸出黑色的舌頭舔了舔黑色指甲上的血。
“爸!”張佳夢大怒,仰頭灌下張淩可之前準備好的空間泉水,又開始發動水系異能,這會兒,憤怒之中的張佳夢發出的水箭直逼女童喪屍的頭顱。
“嘻嘻~”女童喪屍跳着躲過,可是它的左耳還是被張佳夢的水箭擊中,她濁白色的眼球直瞪張佳夢。
李敬亭趁此機會,冰系異能朝着女童喪屍釋放。然而,都被女童喪屍躲過,他們的舉動似乎惹惱了它,它不再發出嘻嘻的笑聲,它從喉嚨的最深處發出吼叫,猛然朝着張佳夢跳去,速度快得讓張佳夢躲閃不及。
女童喪屍跳到張佳夢身上,力道大得讓張佳夢仰面而倒,它趴在張佳夢身上,張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就要往她的脖子咬去,張佳夢吃力地用手掰住它的頭,不讓它咬到自己的脖子。女童喪屍的頭顱奮力扭動着,黑色的指甲紮進她的兩個肩膀,頓時流出鮮紅的血液,張佳夢臉色蒼白無比。
“姐!”張淩可大驚,朝張佳夢跑來,手中的長刀向它砍去,女童喪屍放棄了眼前的食物,猛地朝後跳。
“思雲!精神力鎖定!”張淩可雙目赤紅,心疼地看着張佳夢肩膀上的傷口,“少秋,把我姐帶走!”
“嗯!”杜少秋趕忙扶起張佳夢。
“可可姐,不行,這只喪屍的等級比我高!”閻思雲氣急敗壞,憤恨地看着女童喪屍,她現在是二階中期,可是她還是精神鎖定不了她,可想而知這只女童喪屍的等級比她還高。可是她不甘心,這只女童喪屍太可惡了,居然傷了佳夢姐!她就算等級不比她高也要弄死它!如此想着,閻思雲把自己的精神力延伸開來,精神力在接觸到女童喪屍後化為無形的針,紮在女童喪屍的身上。
“嘻嘻~”然而,女童喪屍還是在笑着。
“該死!”張淩可覺得這個笑聲特別刺耳!特別刺耳!她現在只想殺了這只傷了她姐的喪屍!
她把長刀甩到女童喪屍身邊,女童喪屍跳下榕樹。
張淩可瞳孔一縮,“就是現在,敬亭冰封地面,竭盡全力!”
“是!”李敬亭手掌按在地面上,用盡全身的異能冰封住地面,而站在地上的女童喪屍也被李敬亭的冰系異能冰封住雙腳。
“吼!”女童喪屍一跳,沒能跳動,二跳,冰面開始出現裂痕。
“少秋,金系異能覆蓋它的全身!”
“好!”杜少秋依言,也像李敬亭那樣,在冰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金屬片,張淩可趁此機會,爆發出雷系異能,紫色的電流順着金屬片流向女童喪屍。
“吼吼吼!”女童喪屍發出一聲慘叫。
張淩可不給它掙脫的機會,跑到女童喪屍身邊,撿起掉落在它身邊的長刀,拿起它,在上邊覆蓋住紫色的雷系異能,猛地擡手一砍。
女童喪屍的頭顱連同金屬片被張淩可砍落。
張淩可胸口不停起伏着,黑眸中的赤紅散去,她有些無力地坐在地上。
“可可姐!”閻思雲趕忙跑過去扶住她。
“我沒事。”張淩可輕輕搖頭。
“挖出來吧。”
“嗯。”閻思雲蹲下身子就要挖晶核。
就在她快要動手的那刻,他們面前的榕樹無風自動起來,挂在樹枝上的幹屍也晃動着,看着特別恐怖。
張淩可心中不安起來,她一把抓起閻思雲的胳膊,退離女童喪屍身邊,回到隊伍裏。
大榕樹越動越劇烈,越動越劇烈,把上面挂着的幹屍都抖了下來,大榕樹的樹葉也越發鮮紅起來。忽然,榕樹的樹枝也在搖曳中暴長開來,樹枝就像章魚的觸手一般在半空中甩動着,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郁了起來。
☆、四七榕樹
“這是什麽?!”宮宇俊咽了咽口水,面色緊張地看着樹枝在空中揮舞的榕樹。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啊!
張淩可警惕地看着榕樹,握着長刀的手指骨泛白,“這是,喪屍植物。”
她原本以為樹上的幹屍都是跳躍系喪屍做的,卻沒有想到,這些都是這顆榕樹做得怪,可是,一開始它為什麽攻擊他們,而是等到跳躍系喪屍死了才動起來呢?
張淩可捉摸不透。
“喪屍植物?!”宮宇俊驚訝,這末世除了人類,還有動物和植物都變成這樣的東西的了麽?這不科學!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還是自己所生活了19年的世界!
張淩可不語,而喪屍榕樹就像是為了證實她的話一般,忽地甩出一根樹枝把躺在它面前不遠處的跳躍系喪屍的屍體和它的頭顱都卷上樹上,大概一兩分鐘後,跳躍系喪屍的身子和頭顱都幹癟了下去,喪屍榕樹把它們甩開,樹身開始興奮地搖晃起來,血紅的葉子發出“倏倏”的聲音。
“天哪~”閻思雲驚呼,“這些幹屍都是這顆樹弄出來的,太可怕了!”
“是啊。”
喪屍榕樹忽然甩出數根樹枝朝他們襲來,張淩可一驚,側身躲過,杜少秋也抱着張佳夢跳離原地,而關佩兒利用自己的土系異能在他們的面前升起一面高大的土牆。
“啪!”樹枝拍在土牆上,土牆頓時四分五裂!
樹枝快速地朝他們襲去,關揚擋在關佩兒身前,兩條強健的臂膀石化,擺成防禦姿态,替關佩兒擋住攻擊,而鐘菲也在第一時間擋在幸瑩身前,一把抓住像觸手般的樹枝,拿起長刀狠狠一砍,把砍落,而張柳正也是如此。
“呼呼~”因為被砍落了兩根樹枝,喪屍榕樹快速地把其餘的收回,又增加了數根。
“該死!”張淩可低咒,長刀無規律地亂砍着襲來的樹枝。
“啊!”杜少秋抱住張佳夢,被樹枝狠狠擊中背部,他在倒下前,用保護性的姿态保護住了張佳夢,不讓她絲毫傷害。
“少秋!”張佳夢緊張地看着杜少秋,見他面色發白,轉頭狠狠瞪着喪屍榕樹,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調動全身的異能。
“啊!”張佳夢大喝,滿天的水箭朝着喪屍榕樹而去!這一擊耗盡了她的異能,她臉色蒼白近乎透明,最後虛脫地倒在杜少秋胸口。
“佳夢!”杜少秋咬牙,背後是火辣辣地疼痛,他吃力地抱住張佳夢,慢慢站起身子,“該死!”
喪屍榕樹也因為張佳夢的攻擊,粗大的樹身出現了無數個小窟窿,小窟窿裏流出涓涓的黑紅色血液,這讓喪屍榕樹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它猛然甩出所有的樹枝朝着他們攻來。
杜少秋護着張佳夢,一手緊緊握住甩來的樹枝,另一只手被金屬片覆蓋,狠狠一砍,樹枝被砍落。
閻思雲也用精神力包裹住自己的周身,精神力朝着樹身攻去,李敬亭也像之前那樣,雙手握緊樹枝,調動全身的異能,把樹枝如數冰封住,這一下,朝着他們攻來的樹枝都被他凍住了。
張淩可趁此機會,快速地跑到喪屍榕樹那邊,拿着長刀刺進它的樹幹中。
“倏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