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今生最大的宿敵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就這麽在手指間溜走。

最後,誰也沒有遇見誰。

七城和酒酒,沒有相遇。

就連假酒酒,也沒有相遇。

當七城成為了學長的學長,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都開始琢磨今後的路程,大四的生活已經來臨。

就像一句話說的,沒有你的日子都是痛苦的,在高中那個數以千計的日子裏,七城獨自忍受孤獨,寂寞,落寞,一個人在寝室教室食堂三點一線中徘徊,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月光下彈琴,一個人看着那串偷偷從酒酒身上取下的手鏈,一個人神傷。

在大徹大悟之後,七城突然恢複了往日的風采,突然臉上的落寞消失的無影無蹤,突然就那樣地,出現在了學生會的全體會議上。

他西裝革履,明亮的雙眸閃爍着自信,許佳瑩眼裏閃過一絲贊嘆,果然,這個男生他并沒有看錯。

很久不見的安子諾此時就安坐在主席位置上,一手拿着資料看着,沒看到門口的七城,但明顯的手上一怔,下意識的已經知道站着的那個是誰。

滿座的人員都一致地看着,這個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學生會的部長,連一些大小事物也都是由副部長代替的,在這半年的工作,都沒有在看到他的身影,但沒有人說出他的不是,因為他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的很好,甚至是很完美。

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沒有人敢說,這不是他的成果。

七城,就像是一開始許佳瑩說的,他是一個會讓人眼前一亮的人,會在這個部門裏綻放別樣的光彩。

是的,他做到了。

七城不是沒看到在座的人驚訝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在這半年的不露臉是怎麽樣的一個不負責任,他就這麽在目光下挺直了身板,一步一步,在安子諾下首坐下。

他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正裝作翻資料的安子諾。

安靜的會議室,誰也沒有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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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就這麽互相看着,一直翻資料的安子諾終于将手中的動作暫停,擡起頭說:“會議開始吧。”

聽到安子諾的開口,呆望的同學紛紛拿起資料,來掩蓋自己的情緒,而安子諾和七城的陽光中在空氣中交彙,終是別開。

會議的內容很成功,無非是準備換屆選舉的事情,在說到候選人的時候,安子諾的聲音在七城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終是輕輕掠過。

七城,終是無心于俗事。

會議結束,作為最後一場會議,七城并沒有表現出什麽心情,即使是最後要求自薦主席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表示,他看着安子諾,許久未見的同學,終是覺得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已經散去,安子諾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七城卻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安子諾朝四處看看,七城看着他,說:“不用看了,我找的就是你。”

終究是到了這個時候,安子諾不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将資料往桌子上一攤,“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走吧。”

七城毫不驚訝安子諾的做法,如此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他想要說的話,正是這樣聰明的人,讓他看到了今生最大的宿敵。

也許,從他們相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很安靜的一條路上,花瓣在風中飄零,草漸漸地枯黃,入冬的景象十分蕭條,同樣優秀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着,無言的氣氛卻是如此壓抑。

他和他,誰也沒有先開口。

踩在樹葉上吱吱嘎嘎的聲音,七城終是開了口:“子諾,我們……”

安子諾回頭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眼神有東西開始倒塌,就像那雙眼睛,明明是極致的嬌弱,卻是那樣的倔強。

或許,他一直都沒有融入他們之間,或許,他一直扮演着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他和她,即使沒有七城,也不會有結果。

“七城,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安子諾涼涼的聲音滿是滄桑。

七城看着停下來看天的安子諾,想起那六年的友誼,第一次感受到,他們之間原來不止隔着一個六年,初中之後便沒有再聯系的他們,到大學的相遇,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什麽東西在牽引。

“子諾,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安子諾不說話,是啊,他知道什麽,可是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不相信命運,不相信老天,卻躲不過,避不過。

他想到那一天卿酒跟他說的話,那一股悲涼的寒氣就這麽從腳上冒上來,冒上來,他以為騙了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原來,到最後他還是沒騙過自己。

在他和她之間,他簡直就像個笑話,以為自己能夠接近她,一點一點靠近她,一點一點地感化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排解萬難,為她放棄生命都可以。

可是,她不看他,不看他。

“子諾,你說七城喜歡怎樣的人呀?為什麽我表白了好幾次,他都不理我。”

那是卿酒給他寫完一篇報道的時候,他請她吃最愛的牛排,她咬着牛排咬牙切齒地說,牛排就像是不長眼睛的七城似的。

他看着她,原本是很淑女的她吃的像豬八戒一樣,滿嘴的醬,他伸出手抽出紙,輕輕地為她擦拭,她像是被吓壞了一般,有些逃避,眼睛裏滿是慌張。

可是面對七城時的她,卻是滿眼的興奮,絲毫不見一絲局促,反而是小女生的害羞。

她愛她,她愛他。

三個人的電影總有一個人需要退出,那個人,只有他。

安子諾突然一掌拍在七城的肩上,看着他不解的樣子,哈哈大笑:“七城,好好珍惜卿酒”,說着,他又搖搖頭,使勁抑制住心中的痛苦,“她……”

“酒酒怎麽了?”七城一聽到卿酒的名字早已慌了神。

安子諾閉上了眼睛,感受到風從自己的身體裏刮過,那一絲的涼意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卿酒是個好女孩,所以你要好好對她。”

卿酒,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把你讓給他。

看着已經獨自走開的安子諾,七城突然把握不準,安子諾話中的意思了。

卿酒?

是酒酒,還是那個卿酒?

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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