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尋月

“星河,我曾以為你和別的富二代是不一樣的,你這麽好看,還會愛上這麽平凡的我,你一定是那最獨特的一個,值得我愛的那個,可現在我知道了,你與那些人并無任何不同。”

他低下頭,舌尖游走在她細長的脖子上,他故意用鼻尖蹭着她下颌和兩腮的皮膚,喃喃低語道:“是,我并沒有什麽獨特的地方,可那又怎麽樣?你愛我,鐘離月。”他的手指如一條靈活的小蛇般游上了她的大腿,然後繼續放肆向上,最後到達了他最向往的地方。她的身體猛地顫栗一下,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這個男人竟然讓自己有這麽大的反應。這樣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看了她一眼,用一種志在必得的眼神掃過她的臉頰,然後說道:“你看,我只是吻了你而已,如果我想要的更多,你也不會拒絕我,事實上你從來就沒有拒絕過我,不是嗎?我的确不是什麽好男人,但是我發誓我愛你,我該怎麽向你證明?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麽做?”

他的吻和他不安分的手指讓她全身發軟,可她還是在這無法抗拒的□□中抽離出了一絲理智,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星河,宋雅章的孩子是你的吧?”

他的動作稍微停滞了一下,平靜地說道:“如果我說不是,你信麽?”

她淡淡地笑了笑,既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可這樣的反應卻是他最害怕的,他寧可她和他大吵一架,甚至質問他,那樣他能看到她的在乎,也能趁機和她解釋,可是她就這麽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不再帶有任何感情,甚至身體也慢慢僵硬起來,他原本的信心就此瓦解,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留住她?對,孩子,如果這是她介意的東西的話!想到這裏,他便不再進行那若有似無的前戲,而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他的目的。盡管他令她失望透頂,可這并不妨礙他做一個絕佳的情人,她雖然極力克制對他的感覺,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一個無情到能夠抛棄自己愛人和孩子的男人,這是一個為達到目的大言不慚欺騙她的男人,這是一個因為對他的愛情讓自己失去父親的男人。可為什麽她的理智拼命讓她恨他,她的心卻在一遍遍的呼喚他?星河,星河,這兩個字是她的全部渴望,是她不能逃脫的魔咒。她的僵硬最終被他融化,與他一同數次攀上□□的高峰,他傾其所有用這唯一的辦法證明他的愛,她則在他身下流着淚,為自己最終的屈服感到恥辱。

這天晚上,在她的夢裏,她又見到了那個清瘦而又倔強的男人,夢裏村裏的人都在勸他:“忘了那個女人吧,你還年輕,又有文化,再找一個媳婦不難。”他卻看着一旁無憂無慮正跑着笑着的她說道:“不用了,我有月兒就夠了。”然後畫面一轉,來到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戴着絨線帽穿着從杜青璇那兒借來的衣服的她走進了孟家的別墅,迎接她的卻是孟星河的驚訝與自己父親的巴掌。接着便是那個令她不敢再去的懸崖,她在那裏見到了再也不會說話不會動也不能再看她一眼的他,她悲痛欲絕,在夢裏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這時,她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同時有人抱住了她,她睜開眼睛,面前的人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月,醒醒,有我在呢。”他溫柔地說道。

她睜開淚水朦胧的眼睛,看見他俊美的面容與夢中父親那責怪的面容交替出現。“對不起,對不起……”她反複地呢喃着。

“是夢見你父親了麽?”

“對不起……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雅章做的,你沒有任何錯,他不會怪你的,他那麽愛你,一定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的,你明白麽?”

她扶住他的肩膀,慢慢地靠了上去,在他的安慰與撫摸中漸漸平靜下來。

第二天晚上,他并沒有在家中見到她,她的衣服和東西也都收走了,他打給她的手機,關機了,他打給她所有的朋友,他們都來到了孟家的別墅,一起商量怎麽找到她,更重要的是怎麽解開她的心結。

“你們知道PTSD麽?”身為醫生的鐘濟問道。

“創傷後應激障礙?你認為月有心理障礙?”徐慎獨反問道。

鐘濟點了點頭,說道:“我聽青璇說她從大三開始食素,偶爾吃肉也會嘔吐。她對孟星河應該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可是她每次見到他的表情也太平靜了。同時,孟星河的前未婚妻宋雅章曾經做過很多傷害月的事情,可是她就連面對宋雅章的時候也太過淡然了。這絕對不正常。”

“不僅如此,昨天晚上,她半夜突然做夢哭醒了,一直不停地說着‘對不起’,然後今天人就不見了。”孟星河焦急地補充道

“你們昨晚在一起?”徐慎獨朝孟星河問道,問完的同時他就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說道:“也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怪過你,盡管因為愛上你招致了你未婚妻的報複導致了她父親的死亡她也只是怪自己,從來沒真正恨過你,截胡你和宋雅章的婚禮與其說是報複,不如說是她給自己一個理由再次接近你。”

“你怎麽知道她父親的死是雅章做的?”

“哈哈,當年宋義康為了獲得你父母的信任贏得在星河集團的地位,連自己的老婆都能犧牲,當他和他女兒的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犧牲別人的父親自然更加無所謂了。”

“你說什麽?!雅章的媽媽是被她爸爸犧牲的?”孟星河目瞪口呆地問道。

徐慎獨也有些驚訝地反問道:“怎麽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你就從來沒去看過那個綁匪麽?”

“你去看過那個綁匪?”

“當然了,本來是為了和你搶月所以才去調查你的,但是竟然讓我知道了別的事情。那個綁匪當年綁架你和宋雅章的媽媽是宋義康指使的,為的是讓她救你,然後借此贏得你和你父母的信任,結果那綁匪一時起了財心,決定真的勒索你父母,最後的結果她母親真的救了你,但是她也因此丢了性命,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宋義康成了星河集團第三大股東,你和宋雅章也成了青梅竹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倆應該一畢業就會結婚了,直到月出現了。”

徐慎獨的話讓孟星河心中那個他曾愛過,也曾愛過他的優雅少女徹底死去了,他将腦海中她的臉徹底擦去,然後向徐慎獨問道:“月父親的卷宗你應該也看過了吧?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徐慎獨從腳底下的手提包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一邊遞給了鐘濟,一邊說道:“警方的結論是月的父親是不慎墜崖喪身的,但是一個生于斯長于斯的山民怎麽會不慎墜崖?而且,如果是墜崖喪身,是不是應該是額頭受傷較重?但是鐘離瑾的死因竟然是後腦受到撞擊,那麽他墜崖當時是背對着山崖的,這實在不合理,其他的我就沒什麽發現了。要不,鐘醫生你看看吧?”說完他就意味深長地看着鐘濟。

鐘濟和杜青璇将那份檔案打開,他在翻看的時候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終于在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慢慢地舒展開了,衆人知道他一定是有所發現,于是都專注地看着他。

鐘濟對着徐慎獨說道:“難怪我第一次見到月的時候覺得很面熟,當年我畢業之後在L市實習過兩個月,有一天醫院裏送來了一具屍首,市裏的法醫讓作為腦科專家的我協助一起确定死因,我到達的時候屍首旁邊還站着一個呆滞的女孩,平常我們在醫院裏也會遇到有病患死去,但是那時候家屬一般會嚎啕大哭,因此那個女孩的平靜顯得特別不正常,也許月在那個時候心理已經受到創傷了,可是那時候的我并沒有提出質疑的資格,我判斷過死因之後就草草地簽字離開了醫院,可是她那張令人痛惜擔憂的臉我卻一直沒忘過。你們再看這裏。”鐘濟說着手指點在了警方所拍攝的一張照片上,照片是鐘離瑾的家裏,小小的客廳裏家具不多,只有一個歪了的衣櫃和一張簡陋的桌子,桌子上有兩盤剩菜,桌子旁是兩張低矮的椅子。

杜青璇、丁煜華和孟星河還在莫名其妙之時,徐慎獨的眼睛已經發出了有所發現的亮光,他向鐘濟确認道:“月在父親死去之時一定跟随着警方去了家裏,然後在家裏看到了只有兩盤剩菜的桌子,而那兩盤剩菜都是素菜,這兩盤素菜從此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對父親的死去內疚不已的她內心為了懲罰自己,從此再也不能吃肉。”

鐘濟點了點頭,對徐慎獨投去了贊賞的目光。另外三人都沉默了,杜青璇、丁煜華和孟星河都自以為是最了解她的,卻不曾想過她獨自經歷過這麽多的痛苦,孟星河更是心如刀絞。

“那你們覺得她現在最有可能在哪?”杜青璇問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解決了宋義康和宋雅章。”丁煜華憤恨地答道。

孟星河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月不是這樣的人,善良如她就算再仇恨一個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話音剛落就發現鐘濟和徐慎獨都不約而同地看着他。“你們兩個怎麽了?”他問道。

徐慎獨将目光移到了別處,鐘濟則看着孟星河說道:“你也說了,善良如她不會去傷害別人,既然她無法報仇,那她心裏就只剩愛了。”

“你是說她就在我身邊?”

鐘濟點了點頭。

“那她為什麽不來找我?”

“因為她也愛她父親。”

衆人又陷入了苦惱中,突然,徐慎獨發話了:“我有一個辦法。”衆人于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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