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接受

“月……”杜青璇先是哽咽地叫了她一聲,接着便撲進了鐘離月懷中,一邊用力捶着她的背,一邊埋怨道:“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什麽都瞞着我?表面上對我笑和我說話都是假的吧?其實內心一直都很壓抑吧?”

“青璇……我……不告訴你只有我自己痛苦,告訴你了有兩個人痛苦……”

“誰說的!我會有這麽脆弱麽?告訴我了就沒有人會痛苦了,下午乖乖跟我去見一個人。”

“好。”

孟星河本來準備了一大堆勸說詞,但是當他看見杜青璇居然這麽輕易地就搞定了,他不禁對這個妩媚的女人投去了嫉妒的一瞥,杜青璇則挑釁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以後你求我的時候會很多的。”

孟星河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說的确實有道理,他于是給了鐘濟一個求救的眼神,鐘濟一如既往溫和誠懇地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從這天起,鐘離月開始接受心理治療,孟星河則如一個模範丈夫一般除了在星河集團忙碌就是陪伴着她,鐘離月的生活也很簡單,除了每天固定去做心理治療,剩下的時間都窩在家裏看書。

秋日的傍晚,落日的橘紅色餘晖鋪灑在院子裏,葡萄藤的架子下面,躺椅上的女孩靜靜地睡着。夢裏的她又回到了那個寧靜的小山村,那裏有花、有樹、有山、有水,耳旁總有鳥叫,鼻子裏總有稻草和竹子的氣味,她望着山的方向,越走越近的是那個清瘦挺直的身影,他快到她面前時有時候會變出一籃野果,有時候是一籃蘑菇,有時候是一條魚,有時候則是幾只螃蟹,還有時候會是一把糖果,她無論收到的是什麽都會喜滋滋地一把接過,纏着他問他今天見了什麽人,碰見了什麽事,山外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而令人神往,他慈愛地看着女兒發亮的眼睛,既期待看見她走出大山的那一天,卻又對那一天感到莫名地害怕。後來,她開始上學了,幼兒園、小學、初中,然後是高中,那時候她去了市裏,放月假回到家裏興奮地給他講着學校裏的見聞,大學時候她出了省,那是他的腳步未曾到過的地方,女兒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她給他講外地的食物、奇奇怪怪的樹和花,還有操着她聽不懂方言的人,當然,還有那個叫孟星河的,她每每提起就臉紅的男孩。夢裏的她長得越來越高,而他的身影則越來越瘦弱。時光的鏡頭終于來到了那一天,他老了那麽多,可那落在她身上的巴掌卻是那麽的疼,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是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大聲地說着:“大大,不要走,你怎麽打我都可以,不要走!”可是夢境又怎會如此仁慈?鋪天蓋地的巴掌之後便是那個她最為害怕的懸崖,她拼命伸手往前夠,卻阻擋不住他下墜的身軀,她哭喊出聲,随他一起跳入了那個懸崖,可身體的感覺卻像墜入了一片雲裏,有人在耳畔柔聲地呼喚着她!

“月,醒醒,月,睜開眼睛看看我。”

她睜開眼睛,看見了孟星河英俊的臉龐與擔憂的目光,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抱到了卧室,暖暖的燈光灑滿屋子,自己平躺在床上,孟星河則側着身子半抱着她。她沖他安慰地一笑,說道:“星河,你忙完了?”

“嗯。又做噩夢了。”

她點了點頭,往他懷裏鑽了鑽,小聲問道:“中秋節之前,陪我回趟老家,好麽?”

“好,我們多住段時間吧?帶我去看看你的小時候。”

“哈哈,我的小時候?你可能會覺得土,也會覺得無聊。”

他将她的臉扳向他這一側,看着她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從來沒有覺得你土,更加沒有覺得你無聊過,你就像這窗外的月光,看似簡單,實則神秘而豐富,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她也回望他的目光,說道:“那你就像這滿天的星辰,美好而又遙遠,我不知道自己對你而言,究竟是一瞬間,還是永恒。”

“當然是永恒,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永恒。八年,這八年裏從來沒有一天不想着你。”

“星河……”

“月,我們結婚吧?這次是我們兩個人真正的婚禮,不帶任何的目的,不需要訂婚宴,直接結婚,好麽?”

“好。”她淚眼朦胧地撫摸着眼前男人的臉,她的手指滑過他的前額時,竟然發現不到三十歲的他額頭上竟然已經有了淺淺的擡頭紋,她頓時心疼不已,原來,他們也會老去,她在心裏暗嘆一聲,同時下定決心要與他好好珍惜以後的每一天,畢竟,過去的很多事情已經追悔莫及,而未來,她希望不要再增添更多的遺憾了。

他看着她溫柔的眼神,低頭在她兩只眼睛旁各吻了一下,她回吻他,主動送上了自己柔軟的唇瓣,他沉寂數月的□□就這麽在她的親吻中滋長起來,她現在的姿勢親吻起來令她的脖子有些酸,她于是想用手撐起身子翻個身,誰知,她這不經意的動作卻不小心碰到了某個她平時連看都不敢看的地方。他們這次重逢以來,他雖然和她寸步不離,夜夜同眠,但他顧忌她的心理疾病,又擔心她不願意,所以一直沒有碰過她,這下突然被她發現自己的欲望,他有些擔心她會生氣,于是準備起身去洗手間冷靜一下。她卻拉住了準備離開的他,主動将手臂環上了他修長有力的脖頸,輕聲問道:“想要麽,星河?想要我麽?”他立即回之以深切的一個吻,将她的唇舌盡數含入口中,同時雙臂将她緊緊地壓向自己。她從那親吻的間隙中探出頭來急切地說道:“星河,等一下。”

“還等什麽?”

鐘離月的臉倏地一下紅了,在他胸口推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向了衣櫃,她站在衣櫃前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終于打開了衣櫃,從裏面拿出了那件黑色的真絲睡衣,還有那頂紫色的絨線帽。然後她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的他驚愕不已,她這是在取悅他麽?想到這裏他不禁将床上的靠枕擺好了,然後靠在上面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他看着她脫到□□,然後将那件睡衣從腳下套入,直到細細的肩帶松松地挂在肩頭。她将頭發上紮着的發箍取下,用雙手插進頭發裏使自己的發絲披散開來,然後戴上了那頂絨線帽。如此打扮的她只看臉的話清純無比,可那張臉之下卻是性感無比、魅惑無比的身材。她走向他,每一步都撩撥着他膨脹的□□。

等她終于爬到了他身上時,他終于控制不住地将她壓在了身下,他從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開始一直往下,每一寸都不放過,直到探索完她身上的每一處細小部位才又重新捧住她的臉,他并非不着急,可他仍然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全然接受他,所以,他準備慢慢來,不至于在這個過程中帶給她任何一絲不快。可她卻用手指阻擋住了他想要再次襲來的親吻,面色緋紅但卻堅定地說道:“星河,我們開始吧。”

得到允許的男人就像聽到沖鋒號的戰士,他用不知疲倦的起伏與撞擊回應着她的柔情,他們的汗水與淚水融為一體,兩個人第一次靈肉合一,不再分彼此。她只有他,而他也只要她。情潮來臨時如洪水奔流,她費力地喘着氣喊出了一聲“星河”,那聲音裏有着無盡的沉迷與渴望。原本堅硬如鐵的他在聽到她這聲千嬌百媚的叫喚時也忍不住将自己盡數交給了她。

躺在床上的兩人癱軟在彼此的懷抱中。孟星河突然問道:“月,關于我,你有什麽想問的麽?”

“有。”

“你問吧,我沒有什麽是不能告訴你的。”

“宋雅章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麽?”

“不是。是酒店裏劫持你的酒保的。”

“那你說和她什麽都沒做過,是真的麽?”

“是。那天你走了之後我找到了一面鏡子,發現了那枚胎記,這個胎記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和我做過這麽多次,也是那天特地去找才發現的,這世上對我身體比我自己都了解的,也就只有我媽了。要說這世上最希望我和宋雅章結婚的人,除了宋氏父女就是我媽了。何況,那天她為了給那保安創造時間,還特地破天荒地拉着我聊了半個多小時,要知道我自從小時候的綁架事件之後和人聊天都很少,我現在知道她那麽拼命地找話題是為了什麽。”

“那我們結婚的事……”

“月,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要和你結婚并不需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的同意。”

她低下頭,往他懷裏靠了靠,沒有說話。他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然後在她頭頂吻了一下,說道:“不要擔心任何事情,相信我,好麽?”

她點點頭,二人于是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二人的婚訊便由新聞傳遍了S市大街小巷,媒體以頗為調侃的語氣報道了二人的婚期,因為二人此前都曾多次訂婚,這次不知道最終會不會真的結婚,不認識二人的人都在饒有興趣地猜測着這場婚禮最終是否會成形,而認識他們的人則都知道他們是認真的,而且這一次,二人再也不會分開了,這裏面當然也包括了那些心理陰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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