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蘇塵
蘇塵擡眸看着這位朝着自己走過來的青年。
對方語氣裏的不屑和居高臨下意味十足，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長得頗為帥氣，西裝革履，身上穿配着很多奢侈品，标準的富二代打扮。
雖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但蘇塵還是從對方的神态和語氣中辨認出來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他的小學同學李豐源，他們家開着一家很有名、規模很大的動物園。
蘇塵的腦海裏快速閃過了很多記憶中的畫面。
正是因為他寫的第一篇作文剛好也是動物園，所以大家總會把他們放在一起，說他如何如何比李豐源差，李豐源也總會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不回答問題也太不禮貌了點吧，我們好歹也是老同學。”李豐源繼續道。
蘇塵看着他，“之前都沒什麽時間。”
蘇塵确實從未參加過小學聚會，蘇塵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不想去的原因，不是他已經不在意小學的事了，而是他不想因為見到這些人而想起曾經的事。
李豐源微微挑眉，嘴角微勾，一副蘇塵不用解釋的樣子。
蘇塵沒有理會他這副神情，而是認真地道，“但我今年會去參加的。”
“哎呀，能參加就好，大家都特別想念你，每次同學聚會的時候都會提到過你好多次呢。”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李豐源竟是直接笑出來了聲。如果他的語氣沒有那麽情緒飽滿，他這樣的話還是可是算得上是同學之間的正常寒暄的。
蘇塵對此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他之前在班裏就是一個笑話般的存在，在同學聚會上，他會被當成一個談資太正常不過了。
李豐源繼續道，“看樣子，現在的你還是很喜歡動物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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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嗯。”
李豐源一副很關心同學的樣子，“還是想開一座動物園？”
蘇塵點頭并未否認。
“沒想到這還真的是你的夢想啊，啧啧啧。我跟你講，擁有一個動物園真的很煩，自從我繼承了我家的動物園後，我感覺我的快樂都消失了。每天都要忙這忙那，那些個動物也老纏着我，特別喜歡我，根本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李豐源苦惱地道，“算了，我不應該跟你講這些的，你又不懂。你沒有動物園，肯定沒有辦法體驗我現在的這種感覺。”
蘇塵就安靜地看着他，沒理他。
但李豐源的話很多，“蘇塵，你為了能夠得到這張門票花了不少錢吧？”
李豐源都問了，蘇塵只好回答，他搖搖頭，“沒有。”
在聽到這句話後，李豐源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他的眼神中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些嫉妒，“你運氣這麽好的啊，竟然能夠成功搶到這張門票。”
李豐源下意識地就将蘇塵的沒有花錢理解成了沒有花很多錢。
蘇塵并不知道趙齊峰的影響力會那麽大，他在他們世界投放的門票沒有特別多，完全是一種供不應求的狀态。
所以即使蘇塵的定價只是50元，但很多沒有搶到票的人會高價回收別人搶到的票，票價漲得特別高，而且确确實實地做到了一票難求。
就算有很多錢，也必須要靠一定的路子才能拿到。
但即使心裏産生了一些嫉妒，李豐源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在蘇塵面前低下一個頭，他再度暗搓搓地炫耀着，“不過這運氣都是說不準的事情，你這次僥幸靠運氣低價搶到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我以後想來還可以像現在這般高價收購，你要是再想來怕是難了。”
蘇塵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點，“這些門票是需要搶的嗎？”
“當然是需要搶的了。”準備看到蘇塵失落和羨慕眼神的李豐源被蘇塵這句話噎住了一下，“怎麽，難道你是想要用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運氣很好，你都不怎麽花心思去搶就買到了？”
蘇塵将這件事記在心底，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豐源深深地看了蘇塵一眼，他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怎麽感覺蘇塵好像變了？
他本以為他很快就可以打擊到蘇塵，蘇塵也很快就可以變回他記憶中的那個無措樣子。
可蘇塵似乎并怎麽想搭理他，能不多說話就絕對不會多說。
但這種感覺并不是因為蘇塵害怕他，或者心裏內向而不願多談。
而是——
李豐源咬咬牙，眼神中流露出來了一些疑惑。
他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他不願意相信的想法。
蘇塵眼中的他就是一個瘋狂蹦跶的跳梁小醜，不想理會是因為掐死他會髒了自己的手。
可怎麽可能？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蘇塵這種曾經白癡了這麽久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資本。
李豐源剛欲說話，卻聽到了一道輕咳聲。
李豐源的面色一正，雖然還是充滿傲氣地對着蘇塵，但神情卻收斂了很多。這個向來趾高氣揚的人竟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一個人道，“季叔叔，這位是我的同學，我剛剛一時沒控制住才跟他寒暄了幾句的。我想和他敘敘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和他同行嗎？”
他一定要在蘇塵面前把面子奪回來。
不然他以後還有什麽顏面去參加同學聚會？
蘇塵尋着李豐源的目光望去，發現那是一個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在。
“當然。”季無夢略帶挑剔地打量了打量蘇塵，旋即大發慈悲地點了點頭。
李豐源看向蘇塵，“蘇塵，我們走吧。我跟你講，你能和季叔叔同行絕對是你的榮幸，季叔叔可不是普通人，他本事高着呢，幾乎是通天之能。”李豐源吹着季無夢的馬屁，他的眼神都在微微放光。
李豐源湊到蘇塵的耳邊，他壓低着聲音，猶如在說什麽驚天大秘密般，“我跟你講，我們的世界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副樣子，像鬼啊什麽的其實是真實存在的，世界裏存在着很多非自然現象。”
蘇塵的反應還是很平靜，“我知道。”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每天都在經歷着各種非自然事件。
李豐源再度被噎得頓了片刻，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也對，這樣的一個動物園都出現了，你也體驗過傳送了，你确實也應該發現了。”
“季叔叔就是特別厲害的道學大家，我曾經親眼看到過他抓鬼，他是具有通天之能的大人物。你能夠和他走到一起，真的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李豐源在說這些的時候很真誠，這些都是完完全全發自他內心的。
他是真的很崇拜這位季無夢，也見過對方使出來的不少道術，早已将其當成了崇拜不已的偶像。季無夢和他父親是朋友，也曾幫過他們家不少忙。
甚至于，李豐源手上的這張動物園的門票都是靠着季無夢的路子買來的。要是真的靠他們家自己，他們家根本就沒有途徑。
李豐源一邊說着，一邊等待着蘇塵驚訝和羨慕的眼神。
但他依舊沒有等到，雖然難得的主動開口詢問了一個問題，他的聲音還是很平淡，“那季大師來這裏應該不只是參觀動物園這麽簡單，而是有着別的目的吧？”
李豐源看了看身邊的季無夢，在發現季無夢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後道，“對的，季叔叔這次是為了拜見一個大人物來着。這位大人物的身份特別特別高，你應該也知道網絡上的那些轟動事件吧，那麽多的大佬會轉發這個動物園的宣傳視頻，就是因為這位大人物。”
不僅僅是季無夢，是幾乎能來的道士全都來了。
趙齊峰在這些道士們的眼中是足以等價神明的人物，影響力和號召力極強，哪怕是遠遠地望他一眼，都會讓他們激動不已。
蘇塵雖然不太清楚宣傳片引發的具體情況，但他隐隐間能推測出來個七七八八，“你說的這個大人物指的是趙齊峰？”
“慎言！”但也是這個時候，季無夢再度開口，他有些不悅地冷聲道，“趙前輩的名諱豈是爾等可以直呼的！”
“就是，蘇塵，你怎麽可以這麽直接地就說出趙前輩的名字，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李豐源立馬再旁應和。
他巴不得季無夢這樣的大人物能多讨厭蘇塵一點呢。
李豐源一邊說着，一邊也忽然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這次來可不是跟某些人一樣單純地來游玩着。
他會來也是有着難處。
他們家是有個動物園，但自從他繼承之後，因為他做了幾個錯誤的決策，他們動物園的經營變得愈發不善，游客越來越少，資金流存在特別嚴峻的問題。
某些特別珍稀的動物養得特別艱難，那昂貴的照料成本讓他們雪上加霜。要是再這樣養下去，真的很有可能把這些珍稀動物給養死。
別看表面上光鮮亮麗，但要是問題遲遲解決不了，一不小心就得破産了。
李豐源的眉頭皺了皺，眉眼處也閃過一些憂慮。
所以，他們就想着把一些沒辦法養下去的動物送給別的動物園。
現在糖果動物園這麽火爆，他們就起了別的注意。他們想把這些東西送給糖果動物園接個善緣，如果以後能談一談合作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就算沒有，如果糖果動物園真的願意接受，他們到時宣傳一波這件事。憑着糖果動物園的超高熱度，他們肯定也能收獲一大批游客。他們動物園遇到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豐源的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這次就是為了找糖果動物園的園長談這件事而來的。
他們家的動物園正處于生死存亡之際，能不能翻盤就看他了。
這樣想着，李豐源便又看了看身邊的蘇塵一眼，他眼神中醞釀着一些嘲諷。
對方只是想着要有一個動物園，根本就不知道這背後究竟代表着什麽。
他本以為蘇塵長大後就是變聰明一點，沒想到還是跟之前一樣傻。
不過既然今日已經碰到了，身為老同學，他當然有責任好好地教一教蘇塵何為人情世故。
***
這樣想着，李豐源帶着蘇塵他們走進了糖果動物園。
“我們三個是一起的。”看着不知為何突然呆住的工作人員，李豐源開口。
“啊嗷，好的好的，您是希望有我們的工作人員作為引導還是由小動物擔任？”
跟絕大多數的游客一樣，李豐源也選擇的由小動物來。
當看到小動物的時候，李豐源也被萌到了剎那。
看着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和瘋狂賣萌的舉動，李豐源心裏軟到不行行，他下意識地就彎下腰，準備把這個小團子抱在自己的懷裏。
但很快，李豐源的笑容就變得有些僵硬了。
因為小獸竟然忽視了他敞開的雙手，徑直地跑到蘇塵身邊，然後蹭了蹭蘇塵。
無論他怎樣示意，怎樣呼喊，無論他做出什麽舉動後，這只小獸就是在徹徹底底地忽視他。
李豐源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啊，之前我總是被各種動物圍着，這種不被圍着的感覺真好。”
他就看着蘇塵看了他一眼，輕嗯了一聲。
頓時，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瞬間撲面而來。
在往過走的路上，李豐源一路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往小獸身上瞥。他眼睛裏面的渴望和羨慕越來越強烈，他真的很想rua一rua這只小團子，可小獸也是真的完全不理他。
“季叔叔，我們？”李豐源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季無夢。
季無夢：“你随便逛逛就好，等我感應到前輩所在的位置後，我會帶你們過去的。”
李豐源是等到他走到第一個場館後，他的視線才得以從小獸上挪開的。
他看着面前的巨獸大腦一片空白。
面前的這只巨獸就是宣傳片中最先出現的那只。
它安安靜靜地站在露天的場館中，灼灼的目光徑直地落在太陽上，好似是在等着一個可以将太陽撕毀的機會。
它身形真的特別巨大，上面布滿着線條優美的肌肉。在宣傳片中看到的根本打不到來這時的感受。哪怕是再平穩的呼吸在他們的耳中都是驚雷，它身體微微一動，整個場館都好像要地震了一般。
“這就是世界末日即将來臨前的感受嗎，我突然好害怕好慌亂，心跳也跳得好快，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會覺得很激動很刺激。”
“對對對，就是這種特別複雜的感覺，莫名地興奮！”
這種感覺是很微妙的。
就類似于人們在電影院去看世界末日的片子，明明氣氛很壓抑，但情緒卻特別複雜，體內的某種血液會被不自覺地點燃。
李豐源怔怔地看着它。
他其實是一個有些中二的少年，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麽崇拜季無夢。
而面前看到的這一幕忽然圓了他的某些中二夢。
李豐源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在他沒來之前，他是有些嫉妒這個動物園的，但現在，這種嫉妒消退了不少。
這個動物園建得是真的特別好！
越是參觀，李豐源就越覺得驚豔，覺得這個動物園值得這麽高的聲望。
但他游覽得不是特別順利。
因為李豐源發現他遇到的所有動物都在排斥他。
有的還好些，除了不搭理他瞪他之外也沒什麽，但有的就會特別過。
就在剛剛，有一個特別兇戾的動物竟是直接蹿出了籠子，然後一直追他。
他為了逃命跑得面色發白，氣喘籲籲，都已經癱在地上了。被吓得那是叫一個哭爹喊娘的，狼狽不堪，李豐源就沒有那麽丢過人。周圍人都在笑都在拍視頻，當時李豐源都想挖個洞鑽進去了。
那兇獸把他追得動都動不了後竟然就停下了舉動，做了一個開玩笑的舉動。
頓時，周圍人的哄笑聲更加強烈了，大家也紛紛誇這兇獸可愛有靈氣。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那兇獸在吓完他後，就用截然不同的态度朝蘇塵瘋狂賣萌。看得他被氣到不行行。
而周圍的那些圍觀群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燦爛，“哈哈哈哈哈哈，連動物都知道差別對待了嗎？”
“你們說它為什麽非要追着他啊，別不是他做了什麽虧心事。”
諸如此類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李豐源完全不知道這些動物為什麽這麽針對他。
季無夢也以這些動物他打不過也制止不了為由沒有幫他。這除了告訴他能把這些兇獸們都馴服的園長究竟有多麽厲害外，幫不了他絲毫。
***
就這樣，李豐源又帶着蘇塵他們進了熱度特別高的美人魚館。
“她好美啊，你們看她的頭發，那感覺好像大海。”
“竟然是真的美人魚，媽媽，你的女兒出息了，她竟然有幸看到傳說中的美人魚。”
“真的好美好美，哪裏都好美，啊，感覺這個場館是不是還是太小了。要是能給她一片海洋就好了。”
他們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遠處癡癡地望着美人魚。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驚擾到對方一般。
現在場館裏的人太多了，工作人員為了避免混亂就沒有安排近距離的接觸活動，但在這種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情況下，場館裏面的人數還是在不斷地增加。
而很快，本就癡迷到不行的所有人都呆滞了。
他們聽到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那聲音相當空靈，好似帶着某種淨化作用般，聽到的人都一下子就輕松了很多。身體些許不适的人也忽然發現些許傷痛奇跡般地褪去了。
他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來源于何處。
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衆目睽睽之下，那位美麗無比的美人魚竟是開開心心地轉着圈，櫻紅的小嘴微啓。
剛剛那道美妙無比的音符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美人魚竟然唱歌了！
她竟然會唱歌。
所有人都呆滞了，他們安靜地聽着這首明明聽不懂卻好似是世間最動聽的歌曲。雖然這種感覺很奇妙，但大家就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身體也變得有些暖洋洋的。
這種感覺是特別舒服的，明明人還在這裏，但身體好似輕盈了，腳似乎沒有辦法踩實了，背後好像長上了翅膀，就猶如整個人到了傳說中的仙境。
這種感覺除非真的切切實實體會，不然根本想象不到。
等到美人魚的歌聲結束後，場館還一片寂靜，大家也久久無法回神。
“啊，這種感覺也太好了吧。我感覺我身上的所有壓力都沒了，我可以肯定，我今天晚上絕對可以睡一個好覺。”有人滿足地喟嘆。
“真的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原來傳說是真的。美人魚的歌聲是有魔力的。”
場面一片溫馨。
大家的聲音都極輕，但忽的，一道不可思議的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安靜，“我靠，我買的彩票竟然中獎了，”
打破原本氛圍本來是件極其惹人厭的事，更何況，剛剛那種溫馨平和的氣氛是特別難得的，很多人都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可很快，大家都來不及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一個人高聲炫耀自己中獎自然不太好，但——
“啊啊啊啊啊，我的彩票也中獎了！不是吧不是吧，嗚嗚嗚，這可是我第一次中獎啊！”
“我也是，我也中了。”
“我去，不是吧？我剛剛只是覺得周圍人都中獎有點生氣，所以随便買了一個游戲開箱的寶盒。竟然TMD直接爆出來了裏面的極品神器？！”
“我TMD也，我也是剛剛買了一個游戲裏面需要碰運氣的道具。我竟然也開出來裏面最好一檔的東西了。嗚嗚嗚，我之前可是朝非朝非的非酋來着！”
“這真的是0.00001％的成功率嗎，我怎麽一鍛造就成功了？！”
但問題就出在中獎的人數太多了！
場館裏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着。
“您是說你願意錄用我了？”
“啊，真的嗎，是真的可以還有回轉的餘地嗎？”
“醫生，您是說我母親還有被治愈的可能性嗎？”
“手術成功了！真的！是嗎，剛剛明明已經特別危險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是搶救回來了？”
“真的太感謝您了，你願意再寬限一段時間實在是太好了。”
……
好像所有人的運氣都好了起來。
那一瞬間，場館內幾乎每個人都遇到了一件幸事。
巧合得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是不是因為美人魚剛剛唱歌了啊？”有人顫着聲音問道，他的聲音特別激動。
剛好就是場館裏面的所有人！
剛好就是在美人魚唱完歌的時候！
世間那麽湊巧！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肯定是！”
“我現在就要拍一張美人魚的照片，我以後就供着它了。”
今日這件事迅速登上熱搜，糖果動物園的火爆程度有了進一步的擴大。所有人都知道了美人魚歌聲的魔力。美人魚館變得更加爆了，無數人眼巴巴地待在這裏看着美人魚的美貌，等待着她唱歌。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發現自己再次被排斥了的李豐源：“……”
他剛剛也跟着大家趕緊去買了一個碰運氣的道具，然後就開到了裏面最差的那個東西。
李豐源感覺自己都快要心肌梗塞了。
為什麽他會被如此針對，他明明沒有做什麽壞事啊？
“我感應到趙前輩所在的位置了，我們可以過去了。”恰是這個時候，季無夢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表情上的波動變大了不少。
李豐源連忙答應，跟着激動得面色微紅的季無夢帶着蘇塵走到了一個相當偏僻的地方。
蘇塵稍稍一看，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道士。
季無夢看到這麽多修士後面色一下子變難看了不少。別看李豐源這麽吹捧他，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他在圈內的地位比較低，修為也不是很高。
這也是為什麽這些人都早早地過來了，他才剛剛感應到。
季無夢微抿着唇看着這些修士。
有這麽多比他厲害的人在這裏，趙前輩又怎麽可能見他？
“趙前輩說他不見任何人，他讓我們回去。”一個道士看着季無夢道。
“真的不見嗎？”季無夢不甘心。
“對，從開始營業到現在，趙前輩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見面。”那道士肯定地點點頭，“你看那裏，就連趙前輩的徒孫跪在那裏等了足足半日，趙前輩不僅沒有見他，連句話都沒有很他說。”
季無夢失落地應了。
如此看來，他是真的毫無機會了。
連自己的徒孫都不見，又怎麽會見他？
“我們走吧。”季無夢道。
但就是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着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
那一瞬間，無數道不約而同的深重喘息聲一起響起，聚集在外面的所有道士緊張不已地看着被推開的大門處。大家的眼睛裏都藏着期待和希冀。
知道自己沒可能的季無夢眼神中湧現出一些嫉妒和羨慕。
有人要被召見了。
早知道他剛剛就應該走快一點了，也就不用看到這糟心的一幕。
但，季無夢很快就懵了。
因為——
“如果你是來找我的話，你就進來吧。”
有一道傳音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
是趙齊峰的！
季無夢都呆了。
怎麽可能會是他？
不論如何也輪不到啊？要知道，趙齊峰的徒孫還在這裏跪着呢，這附近所有道士的修為都要他高，在外面虔誠等待着的世間都要比他長，他剛剛都那麽不誠意地準備離開了。選擇誰都比選擇他好啊，向來重視綱常禮教的趙齊峰怎麽會選擇他？
季無夢茫然地在無數道士豔羨的情況下走了過來進去，當走進門的時候，他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夢幻感。
李豐源立馬榮辱與共地跟着走了進去，他一邊示意蘇塵跟他一起進去，一邊朝其投去一個驕傲得意的眼神。
看到沒有，他家叔叔就是這麽厲害。
蘇塵沒理他，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些道士們。
當他們進去後，除了蘇塵，激動不已的季無夢和李豐源看到趙齊峰手上的掃帚後都懵了。
趙齊峰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麽要拿着一個大掃帚。
“你為什麽找我？”趙齊峰朝着季無夢道。
季無夢不敢多想連忙恭恭敬敬地道，“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而很快，季無夢就再次懵了。
“好。”
因為趙齊峰竟是直接應了。
在他還沒有說明具體的事情的時候，對方竟然會這般二話不說地答應。
他怎會如此好說話？
季無夢這邊一臉困惑，李豐源卻眼睛一亮。
他當然不懂得這裏的不可置信，見季無夢的目的達成了，他就想完成他的。
“趙前輩，你知道園長大人在哪裏嗎？”他還要和糖果動物園的園長談一下合作。
趙齊峰眉毛一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到這話，李豐源看向趙齊峰的眼睛更加亮了。
近在咫尺，那不就是指趙齊峰嗎？
在參觀了後，李豐源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動物園，也是真的覺得創建了這個動物園的人很厲害。
李豐源看向趙齊峰的眼神都變成看偶像的眼神了。
他眼裏藏着星星。
看趙齊峰對季無夢的态度那麽好來看，他提出合作，對方很有可能會答應。
“趙前輩——”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豐源發現趙齊峰的視線落在了他身邊的蘇塵上。
李豐源臉上傲意湧現。
因為莫名其妙被動物園裏的動物們針對的事，他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只是礙于最重要的事還沒有做好，他心裏一直有顆大石頭，不敢放肆。
但現在——
“蘇塵，我有事要跟趙園長談，這是我們兩個動物園園長之間的事。不僅涉及商業機密，而且你也不懂，你就先出去吧。”李豐源居高臨下地說道。
但很快，李豐源就懵了，因為趙齊峰忽然瞪大了眼睛慌亂地道，“什麽趙園長，我可沒有要謀權的意思。我就一小小的員工，我對自己的認知特別明确的。”
“您不是說園長近在咫尺嗎，除了我，季叔叔外，這裏不久只剩下您了——”
忽的，李豐源瞪大眼睛看着趙齊峰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語氣道，“我真沒有，我以為他們兩個是您的朋友才這樣的，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單看他現在這害怕和無措的樣子，根本沒人敢相信這會是讓無數人奉上神壇的大佬級人物。
而讓他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轉變的人是——
李豐源尋着趙齊峰的視線駭然地看着身側的少年。
蘇塵！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基友【時素】的預收文《炮灰又崩人設了》~
文案在下~
學神洛舒穿成了萬人迷蘇爽文中的惡毒炮灰，并且還綁定了一個系統。
系統說：“你必須保持學渣人設，每科試卷分數不能超過三十分，超過就電擊。”
洛舒：“可以。數理化生只做附加題，其餘科目全部交白卷。”
考試結束，洛舒總分一百二，卻因為做出難倒全校的附加題，驚動教育局，被譽為學神。
系統說：“你必須保持舔狗人設，放棄尊嚴跪舔萬人迷主角，不然就抹殺。”
洛舒：“可以。我先找人練習一下怎麽舔。”
于是，他白天給學霸講題，下午陪學長打球，晚上幫學弟補課，抽空還得應付路人甲乙丙的聊天請求。
寫作舔狗，讀作海王。
系統說：“你必須被霸淩，被欺辱，還不能還手。”
洛舒：“可......這個不可以。”
洛舒一腳把欺負他的霸淩者踹進了垃圾桶。
炮灰人設崩了個徹底。
系統，卒。
洛舒知道校霸裴遠是這本小說的主角攻，标準的男主配置，多金深情長得帥，為了萬人迷命都可以不要。
洛舒很快就目睹了書中名場面。
裴遠抱着一束玫瑰花，正準備對萬人迷表白。
洛舒前排吃瓜。
而下一秒，他便眼睜睜地看着裴遠越過萬人迷，單膝跪在了他面前。
洛舒：哈喽，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