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悶葫蘆or水泥工

黃山拗不過梅朵,只得把她帶到了工地。梅朵要請他和周十吃飯,也得等他們做完今天的工才行。

周十見到梅朵時,神情也沒多少訝異,他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他一邊啃着饅頭,一邊拿着破了口子的搪瓷杯像水牛一樣大口喝水。

他喝水時仰着脖子,梅朵不注意他上上下下滾動的喉結都不行,眼睛随意再一掃,他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沾滿了水泥灰,整個人看起來怎麽說呢,髒帥髒帥的。

再看一旁和周十動作一致在啃饅頭的黃山,梅朵給他們倆一個白眼,“你們幾天沒吃飯了?都想做猴啊?”

黃山嘴裏嚼着饅頭,一聽這話也不管嘴裏東西還沒咽下去,直瞪着眼反駁她,“我們是猴,你就是猩猩。”

他這一說話,嘴裏的饅頭碎就噴出來,梅朵嫌棄地躲開,又踢了他一腳,“黃毛!你講點衛生。”

他們倆說不了幾句就吵,周十也都習慣了,他吃完收拾好東西,“阿山,幹活了。”

“哦,我來了。”黃山不甘示弱扯了下梅朵的麻花辮,朝她吐吐舌頭趕緊跑到周十身邊。

梅朵氣得撿起一塊石子兒扔過去,黃山嬉皮笑臉一躲。

“我在那邊等你們。”她哼一聲,懶得理黃山了,只和周十說道。

等到他們收工出來,看着他倆身上幹淨的衣裳,梅朵摸着下巴笑道:“你們還有工作服呢?”

黃山甩甩頭發哼道:“我們哥倆都是講究的人。”

梅朵啧啧搖頭鄙視道:“我看你這一頭黃毛就像個龜孫兒,講究個錘子。”

黃山手指着她,“喂!讓你學川話不是用來罵人的。”

周十掏掏耳朵,真吵人,“還去不去吃飯了?”

梅朵笑得一口白牙,“當然啊,說好了請你們兩個餓死鬼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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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小排檔,點好菜後,周十趁着去外頭抽根煙的功夫,提前就把賬給結了,回到座位時,黃山和梅朵又在鬥嘴呢。

“不許叫我黃毛!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黃山,懂沒!”黃山兇巴巴地道。

梅朵捧着茶杯喝水,敷衍一笑,“哦,我記性不好,誰叫你染這一頭黃毛呢?”

黃山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搗鼓他這一頭黃頭發。其實他人長得蠻清秀的,配這一頭黃毛倒也不違和。

“那也不許叫我黃毛!”黃山真被梅朵氣死了,一天到晚黃毛黃毛的叫,搞得他自己聽到別人喊黃毛都以為是在喊他。

周十走過去坐下,淡淡瞥了兩人各一眼,“都給我閉嘴,不然出去吵。”

梅朵不鬧了,心裏卻想,以前怎麽沒發現周十板起臉來也挺吓人的呢?她撇了撇嘴,還好她對他已經沒想法了,她還是更喜歡像她阿爸那樣的男人,憨厚老實的。

“你找我有事?”周十問梅朵。

梅朵今天确實不是無緣無故找他吃飯,她笑笑,“也沒什麽事,我就是聽以前的班主任說,你要重新考大學了,就想過來問問你确定一下。”

梅朵和周十原本是同一屆的,她成績算不上好,在省裏的一所普通院校就讀,暑假過後升大三。她也是無意間聽人說周十要複考的事的,正好趁着五一假期回鄉縣來問問這事。

如果這事是真的,難不成桑瀾初真聽了她的話勸了周十,從而改變他之前的想法?

梅朵是揣着這個疑問來的,她心裏好奇死了。

“嗯。”周十沒否認。

他能繼續讀書,作為朋友,梅朵是替他高興的,轉念一想,還有一個月都大考了,他怎麽還在外面打工啊?

“就剩一個月的時間了,你沒去學校嗎?”她問。

周十知道她的意思,他現在應該在學校裏上課而不是在外面幹活掙錢。他喝了口水,回道:“我和王老師說過了,去不去都一樣的。”

他的學習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梅朵清楚,只是看他現在這模樣,她又忍不住說:“你別到時候把身體搞垮了。”

周十只埋頭吃菜,也沒再說什麽,梅朵想了想,還是問道:“之前不是不想繼續讀的嗎?”怕他聽出來什麽,她又說:“想考去哪個城市啊?離省裏近一點兒的?”

黃山也豎着耳朵聽呢,他也想知道周十到底因為什麽才要去京北讀書。

不過周十頭也沒擡,只簡單的回了一句,“想讀就讀了,去京北。”

梅朵差點兒一口飯噴出來,她有些傻眼,“京北?那麽遠?”

腦子裏閃過桑瀾初,想到之前聽人說起她是京北人,梅朵沒忍住小聲嘀咕了句,“真是她?真牛叉。”

周十擡眸看她,“什麽她?”

梅朵連忙搖頭,“沒什麽,我是想說你去京北的話,那邊的好學校比較難考。”

周十低頭繼續吃飯,“總要試一試。”

接下來的時間,三個人吃飯倒挺安靜的,梅朵也不問周十的私事了,黃山也沒和她鬥嘴。

吃完飯梅朵喊老板結賬時,才發現周十已經付過錢了,她要把錢給周十,周十沒收,只說:“下次你請。”

梅朵收回錢,正想說什麽時,恰好來了個周十認識的熟人,他倆在那寒暄呢,梅朵把黃山拉到一邊,小聲問他:“周十為什麽要去京北,你知道嗎?”

黃山一攤手,“我不知道啊。”

梅朵不信,“你倆天天在一塊兒,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黃山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悶葫蘆,有心事都不說出來。”

這點梅朵是認同的,她拍拍黃山的肩,“要是他真考上了,到時候你跟着他去京北,得幫着他點兒。”

黃山哼道:“那還用你說?他是我哥,我當然得幫着他。”

梅朵朝他翻一個白眼,湊近了點說:“我指的是女人。”

她指指那邊正說着話的周十,做了個算命的手勢,“我給你哥算了一卦,卦上說他是個情種,以後會在女人身上栽跟頭,尤其是漂亮的。所以你得看着他,別讓他陷太深。”

黃山狐疑地看她幾眼,“你在瞎編亂造吧?你搞什麽迷信呢?”

梅朵又不能和他多說,她只是有一種直覺,周十應該在一廂情願,而桑瀾初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梅朵說。

“我看你是嫉妒在我哥身邊的每一個女的。”黃山龇牙壞笑。

梅朵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你這個庫巴!鬼迷日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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