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少的飯菜,讓他們吃。
吃完後,林秋菊就和老驢娘來了林春花的屋子。
當看到那很是漂亮的林春花時,林秋菊的眼神都變了。
當初她就想着和大哥家親上加親,讓春花嫁給自己兒子,因為比自己兒子大三歲,都說女大三,抱金磚,誰知道這個大嫂死活不同意。
現在看到這麽好看的林春花,她心裏能好受才怪呢。
“喲喲喲,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兒啊,瞧瞧我這個大外甥女,可真是好看啊,娘,還是你的外孫子沒福氣,本來我還想着和大嫂更熱乎呢,誰知道人家不稀罕,真生分啊。”
周圍好幾個婆娘都皺起了眉頭。
整個清河村都知道這個婆子好那麽兩口,在老驢家的時候,因為王秀英不想她喝酒,将銀錢把持的比較緊,這個婆子居然惡毒的想要把兩個孫女賣了,若不是秀英察覺到攆了出去,誰知道還能不能有今天啊。
現在他們居然還有臉上門,林秋菊這個婆娘也不是個好的,又饞又懶,從小就這樣。
看看他們一家的衣裳,那袖口都黑乎乎的一片,兩個兒子更是年紀不小了,還挂着兩管大鼻涕,這一幕讓在場的不少人,胃裏直翻騰。
進來之後,老驢娘和林秋菊就走到林春花面前,這邊扯扯,那邊拽拽的。
“奶,姑姑,你們來了啊。”林春花表情有點不悅,畢竟兩家的關系并不好。
而且今年,姑姑居然偷偷拿走了娘十兩銀子,若不是爹攔着,娘非要去姑姑家大鬧一場不可。
他們家每年都會給奶三兩銀子做孝敬,所以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平時雖然正月回來的時候姑姑總會将家裏搜刮的寸草不生,卻還是第一次做出偷錢的舉動。
其實爹不讓娘去找姑姑理論,也是因為沒有證據吧,畢竟誰也沒看見是他們拿的錢。
“春花今兒成親,我這個親姑姑能不來嗎?這送親,可不就得親姑姑嗎?”林秋菊笑的很是垂涎,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真漂亮,配她兒子足夠了,只恨那個王秀英不知好歹,居然還嫌棄他們家,可惡。
林菀看着這一家所謂的極品,似乎也沒有什麽好感慨的,畢竟比他們更極品的一大家子也是看到了。
“娘,我去老宅找林軒了。”別人家的事情,她也沒興趣在這裏看熱鬧。
姜梅花也不想讓閨女看到這惡心的一家子,想起自己家就算是再窮的揭不開鍋的時候,衣裳補丁摞補丁,至少是幹淨的,可是他們呢,瞧瞧那衣袖衣襟和衣領,那是多久沒洗啊。
他們也知道今兒是春花這丫頭大喜的日子啊,讓人家夫家看到,豈不是無形中自看低了一眼。
“過去吧,等中午我讓人送些吃的過去,你就別讓家裏張羅了。”
“随便,怎麽着都行,家裏也有菜。”林菀點點頭,到時候中午吃飯的時候,林老驢家指不定有多忙呢,還真不如在家裏做飯方便。
反正爹娘和老爺子都在二叔家,只是讓婆子做三個人的飯菜就好。
兩人的說話聲引起了林秋菊的主意,當視線落到林菀身上的時候,頓時就徹底的挪不開了。
這就是林大山的閨女?話說還真是出息了,瞧瞧那俊俏的小模樣,那一身粉色的襦裙更是讓林菀好似一個大家閨秀一般,還有頭上那金花钿和玉簪,這壓根就不像一個村裏丫頭,看來這日子是真的好了。
“梅花嫂子,這是菀姐兒吧?”高嗓門讓姜梅花的表情都謹慎起來。
林秋菊站起身,走了過來。
這林菀可是比自己兒子還要小一歲啊,年齡正相當,說不定這就是姻緣呢。
姜梅花擋在林菀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秋菊有啥事啊,菀姐兒你回家吧。”
“知道了娘。”林菀點點頭,這個女人還沒靠近,就能聞到身上的味道,以及那脖子上的厚厚的髒污,真的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看到這個水靈的未來兒媳婦要走,林秋菊趕忙想繞過姜梅花,去和林菀說話,卻被姜梅花拽住。
“梅花嫂子,你這是幹啥啊?我還沒和菀姐兒說句話呢,大柱你傻呀,有點眼神行不?還不快去?”眼瞅着林菀就要拉開門走了,自己被姜梅花堵着走不開,林秋菊急得大聲吼着自己兒子。
大柱憨憨的傻笑着,然後遵照林秋菊的意思跑向林菀,伸出手臂就想要抱着她。
“唉呀媽呀!”幾個婆子驚呼着看向林菀。
女兒家的身子嬌貴清白,這林秋菊居然讓自己兒子去纏着人家菀姐兒,這不是害人清白嗎?
“菀姐兒趕緊躲開。”一個年輕媳婦子喊道。
林菀卻不動,那邊姜梅花氣的臉色都變了,這個林秋菊現在居然搶媳婦搶到自己閨女頭上來了,簡直就是欠揍。
想要過去護着閨女,卻被林秋菊死死的纏着。
現在這個年代,別說是擁抱了,就連牽着手,或者是不小心被看到了腳都要成親的,何況是就這麽在衆目睽睽之下,“玷污”她的清白。
“林秋菊,你這個臭婆娘,你想幹啥?”姜梅花被拽着衣服,就是掙脫不開,現在不禁痛恨好料子就是結實,以前的衣裳一拽就裂。
林秋菊挂着無恥的笑容,對姜梅花道:“梅花嫂子,你看俺家的大柱可是比菀姐兒大一歲,多合适啊是吧?郎才女貌的,你還有啥理由拒絕啊。”
林菀心中冷笑,“啪”的一聲關上門,然後擡手,重重的掃上大柱的臉頰,衆人就看到大柱被狠狠的掄了出去,不禁全部睜大眼,震驚的看着林菀。
“什麽理由?這不是明擺着的?你這個兒子,本小姐不稀罕。”林菀冷聲說道,“春花姐沒希望了,就來打我的主意?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啊,只可惜找錯了人,不想你兒子被我打死打殘,就別再來招惹我們家。”
這算是什麽事啊,林秋菊的腦子和別人長得不一樣吧?
這種毀人清白的事情,虧她想得出來。
大柱被這一手臂打的一半臉都腫了,仰頭委屈的看着林秋菊,抽泣了兩下之後嚎啕大哭。
林秋菊看到兒子被打的不輕,哭的那麽厲害,頓時松開姜梅花就沖過來将兒子抱在懷裏,扭頭憤怒的看着林菀,咬牙道:“好狠的死丫頭,下手這麽重,你要打死人啊,姜梅花,賠錢,否則我跟你拼命。”
“好啊,那就拼命吧。”林菀背靠在門上,雙臂抱胸淡淡的說道:“誰死誰完。”
姜梅花走過來,看着林菀道:“菀姐兒,沒事吧?”
“有事的不是我。”林菀笑道:“今兒咱們不過是來幫忙的,也是祝賀春花姐大婚,誰想到居然碰到這種不要臉的人,還想毀了我的清白?娘,若是今兒我被他抱了,是不是就非他不嫁了?”
“想得美。”姜梅花一口回絕,“就算菀姐兒一輩子不嫁人,娘也不會讓你嫁給這種人家的。”
“所以,若是我真的對他們做出什麽,諸位嫂子嬸子們,這也算不得我的錯吧?”林菀掃視了屋子裏的婆子,然後看向林春花,笑道:“春花姐,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個叫大柱的動作很熟練,估計是被長輩這麽教導的,今兒若是不讓他們一家長長記性,以後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要被他們糟蹋呢。”
林春花咬着唇,一臉的憤怒。
居然又用這一招,今年過年就是在她身上用了一次,要不是春葉和石頭發現的及時,自己的清白也算是交代了,就算是別人不知道,她也會羞憤的跳河不可。
男女授受不親,可不只是一句話,更是教條。
現在多少這種事,飛賊若是偷銀子竄進小姐的閨房裏,這個小姐也算是千夫所指了。
明明是受害者,卻要為始作俑者的小人行徑擔下全部的過錯,何其的可悲。
今兒這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屋子裏還有近十個女子,林秋菊居然就那麽讓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等事,作為親眷,林春花不生氣才怪。
“二姑,你還是帶着他們出去吧。”林春花的聲音帶着些許冷淡。
看見周圍的人那譏笑的神色,林秋菊心裏就算是再不願意,也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
起身,拽着自己的兒子就跑了出去。
林菀沖着姜梅花點點頭,随着林秋菊母子的背影去了。
不是她要揪着不放,而是今兒林秋菊着實是惹惱了她。
不單單是因為林春花大喜的日子,就是她敢在這麽多人面前設計她,就讓她無法容忍。
想起當初二嬸和娘說的話,林秋菊想讓自己的兒子娶春花姐,這是不是也說明,林春花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來到院子裏,林秋菊就拉着兒子去了廚房,沖着王秀英大喊道:“嫂子啊,您就算是請客也要看人不是,你瞅瞅,你外甥被人打成啥樣了?這不是在咱們家讓外人欺負嗎?你就不管?”
“二嬸,這兩人我帶走了,給我準備一個房間吧。”林菀出現在廚房門口,對王秀英說道。
“菀姐兒,這是咋回事啊?”王秀英湊到林菀耳邊問道。
林菀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剛才的狀況,頓時王秀英在那邊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又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想害自己閨女不夠,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人家菀姐兒的身上,這要是傳出去,他們家在清河村才是真正的擡不起頭來了。
等他們拍拍屁股走人,讓自己家在村裏被人指指點點?
怎麽每次遇見他們,就沒有個平靜的時候,每次非出事不可。
“菀姐兒,都是二嬸的錯,沒有注意到。”王秀英愧疚的說道。
林菀笑道:“二嬸,沒事的,不過這兩個人必須要關起來,等春花姐坐上花轎為止。”
王秀英看着林秋菊那髒兮兮的樣子,可不是要關起來,若是讓未來女婿看到的話,自己閨女到時候能不能在婆家被瞧不起,還真說不定。
心裏長嘆一口氣,怎麽能攤上這麽一家親戚啊,今兒可是他們大外甥女成親的日子,就算是衣裳舊,至少也要幹淨不是,現在呢?
連她看到都覺得惡心,何況是別人家呢。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別拒絕,否則的話,另一半臉,會腫的更高。”林菀輕聲說道,就轉身出去了。
不是多管閑事,畢竟今兒不是她家辦喜事,而是真的生氣了。
東廂房內,林秋菊領着兒子走進來,就看到林菀把兩個蒲團扔到地上。
“你們今天惹惱我了,所以我是不會手軟的。”邊說變關上門,回頭走到一個竈臺前,取出兩只碗,裝滿水,“跪下。”
“騷蹄子,你讓誰跪呢?”林秋菊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卻被林菀伸手抓住了脖子。
說實話,碰到她那髒兮兮的脖子,她都覺得難受。
這是幾年沒洗澡,才讓脖子上糊了一層厚漆一般的髒污啊。
手掌漸漸收緊,林秋菊用力想掙脫林菀的牽制,卻發現她的力氣很大。
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讓她終于是變得驚駭起來。
“咳,咳咳咳——”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時,林菀送開手,林秋菊坐在地上,大力的咳了起來。
“跪下,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下子林秋菊老實了,乖乖的跪在蒲團上,之後頭上就被放了一只裝滿水的碗。
“就這麽跪一個時辰,若是中途水灑出來的話,再加一個時辰,別偷懶,我會時不時過來查看的,若是發現你們背地裏搞小動作,要小心你們那半張臉了。”
“娘!”大柱傻傻的看着林秋菊。
林秋菊心裏叫苦,可是看着林菀那笑眯眯的表情,無端的從心底用上一股寒氣。
她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幹啥欠抽的去招惹林菀。
本身姜梅花就不是個善茬,現在她的閨女更是厲害,讓她還不敢喊人。
林菀看着兩人,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外面姜梅花正在和王秀英說話,看到林菀出來,招呼她過去。
“菀姐兒,你們在屋裏幹啥啊?”姜梅花打量着林菀,見她還是和剛才一樣并沒有吃虧,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幹啥和他們去廂房,萬一出事可咋辦啊?”
“不會出事的,你女兒可不是好欺負的。”林菀沖着她眨眨眼。
至于老驢娘是個标準欺軟怕硬的主,看到自己閨女吃了虧,她也不得不洩了氣。
不過沒關系,今兒反正就是來吃好東西的,能吃飽喝足就成。
至于住在這裏的話,她也想,卻不敢。
今年看着兒子家的日子是真心的好了,就想游說他大伯家的幫着開口,讓她在兒子家住下,卻被拒絕了,雖然心裏不滿,卻不敢再說什麽。
臨近中午,林老驢家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各種賀禮都堆積在東廂,雞蛋,布匹為多,也有一些喜饽饽,做的很好看。
至于林秋菊母子,則是跪得雙腿發麻,頭昏眼花之際,才被林菀放了,但是也沒有餘力去外面鬧騰,直接在西廂的炕上躺着只嗯哼,沒辦法,跪了近兩個時辰,那一副膝蓋,疼的要命,走路都困難。
當那喜慶的唢吶聲由遠及近而來,整個院子都熱鬧起來了。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外面穿着鮮紅的媒婆歡快的跑了進來,鬓角的大紅花不斷的顫抖着,好不搞笑。
聽到那唢吶的聲音,林春花屋子裏也忙活起來,一個媳婦給她蓋上紅蓋頭,然後幾個姑娘在裏面扣緊了房門,至于外面,自然有石頭。
這可是未來的姐夫,不給紅包怎麽能把人放進來。
不過也許是男方家對于林春花也很是滿意,走在前面的一個男子大概是男方家的兄長,從懷裏太初三四十個銅板,直接撒了進來,之後那扇門,輕易的就被推開了。
這一幕,引得不少婆子在旁邊開懷大笑。
那些個半大小子也不管,直接啥也不顧的蹲在地上就撿起了銅板。
站在人群中,林菀看到了那個新郎官。
據說是姓張,長得也算是周正,而且看着就是個老實能幹的,笑容也很爽朗,就是身材比較魁梧,卻不顯得笨拙。
“菀姐兒,咋樣啊?”姜梅花問道。
“什麽怎麽樣?挺好的。”林菀回道。
“菀姐兒今年十一歲了,再不過幾年也要成親了,不知道能找個啥樣的夫君。”姜梅花眼神泛着身材,不知道在腦子裏現在正勾畫着什麽樣的畫面。
林菀斂眉,額頭都有點黑了,感情這個老娘還知道自己十一歲啊,現在就開始合計着自己未來的老公了。
這個誰說得準啊,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春花的房間裏,春葉和幾個丫頭用力的抵着門,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嘴裏還不斷的喊着要紅包。
外面,新郎官的大哥笑嘻嘻的蹲下身,從門縫不斷的往裏面塞銅板,聽到裏面傳來姑娘們清脆的聲音,也很是開心的笑了。
“姑娘們,這紅包也收了,趕緊開門吧,別耽誤了吉時啊。”媒婆在外面甩着香死人的手帕扯着嗓子說道。
門推開之後,新郎官看着端坐在炕上的一身紅豔嫁衣的林春花,那嘴角的笑容都合不攏了。
之後,新郎官将林春花抱下炕,來到堂屋,老驢娘以及林老驢夫婦已經坐在主位上,等着兩個新人了。
☆、小卷073章 風湖燈會
扶着新媳婦跪下後,兩人沖着上面磕了三個頭。
“爹娘,恁放心吧,我一定會對春花好的,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好,好好。”林老驢笑嘻嘻的點頭,而王秀英的表情則是有點悵然若失。
“爹,娘,女兒今天就嫁到別人家了,你們要保重好身子。”林春花撩起蓋頭,淚眼漣漣的看着上面的爹娘。
“……娘的春花。”王秀英看到女兒的淚眼朦胧,眼淚也滑落下來。
這就是哭嫁?林菀心裏暗想。
“大妹子,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眼淚咱們都捧着啊,這女兒找的相公可是個好的,瞧瞧咱們的新娘子,和天仙兒似得,別哭花了臉是吧?”媒婆在一邊勸解着。
“安子啊,娘就把春花交給你了,這孩子乖巧懂事,在家裏可是幫娘操持着整個家,你可要善待她啊。”王秀英叮囑着新郎官。
新郎官用力的點點頭,“放心吧,娘,我一定會對春花好的。”
“好了,這也叮囑完了,親家公和親家母也該讓新娘子上花轎了,別耽誤了吉時,再說兩家離的也不是多遠,駕着車半頭晌就到了。兩家都有車,牛車驢車的,多方便啊,新娘子想啥時候回來都行。”媒婆瞅着時間,說道。
人家都這麽說了,滿院子的人都紛紛的湧向門口,外面也圍了村裏不少人,看着那頂鮮紅的轎子,兩邊是十幾個吹吹打打的接親人。
林春花被攙扶上轎子之後,林菀就離開了。
回到家,林軒正在和李老說話,他只是去了一會,被林石頭拉着去搶紅包,之後就回來了。
大宴請是要等到新娘子回門的時候,林菀是等不到了,第二天就要返回府城。
空間裏,林軒正在和碧藍說話,這是林軒第四次進來,除非是姐姐自己說要帶他進來,否則他是不是主動提出來的。
碧藍經過兩三次相處,似乎也很喜歡林軒,反倒是每次林菀進空間的時候,碧藍都會問問林軒的情況。
回到百花山莊,林菀照例是足不出戶,但是這百花山莊的名頭,卻是漸漸打響。
三五不時的總會有一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太太,少爺小姐,浩浩蕩蕩的來到百花山莊,購買一些花,有幾盆的,也有上百盆的菊花或者是別的品種。
近半年來,林菀通過賣花,足足賺了兩萬多兩,當然還算上了那位玉少夫人購買天山雪蓮的五千兩。
花朵只能供觀賞,稀有藥材卻是可以治病救人,難不成以後還可以賣藥材?
還是算了吧,樹大招風她還是知道的,若是被人知道自己手裏有這種藥材,可能會麻煩不斷。
再說,李老現在也不在這裏,等着什麽時候全家人在一起之後,可以開藥膳鋪子了。
偶爾碰面的時候,林菀會和李老讨論起這件事,用食療救人疾病,李老還是很了解的,畢竟也是做了幾十年的大夫了。
七月,林大山他們再次過來的時候,正趕上府城三年一度的盛會,風湖燈會。
說是燈會,實際上就是北方十九家青樓競選花魁的日子。
實際上這在六月底就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九家青樓都是松海城的老字號了,其中論起色藝雙絕的當屬清貴坊裏面的頭牌牡丹,而清貴坊在松海城也有近二百年的歷史,這筆林菀出聲的清河村都要厲害。
清貴坊歷經十三任老鸨,當然這裏面的老鸨有的是曾經的頭牌,有的則是一些老鸨和別的人在外面的私生女,因為母親身份底下不被承認,而值得繼承母親的産業,最後卻落得處子之身終身不嫁的結局。
姜梅花聽說後,露出一抹不屑。
“不過是些妓女,有什麽好看的?”
林菀搖搖頭,“娘,才沒有那麽簡單呢,能參加風湖燈會的都是清官,賣藝不賣身,當然我也是聽府城裏來買花的姑娘小姐們說的,那些女子不只是長得美,琴棋書畫也是出衆,好像是選出松海城九家樓子裏面的第一花魁,沒有你想的那種腌臜事。”
“就算是沒有,你也不能去,誰知道去的都是些什麽人啊,可別不小心被人盯上。”姜梅花仍舊是不放心。
聞言,林菀掩唇笑了。
“娘,我哪裏有你說的那麽漂亮啊,今兒上午來的那位姑娘才叫好看呢,據說是為了這次的風湖燈會跟着家裏兄長從南邊來的,水靈的讓人羨慕。”
“這就是了,說起姑娘,南邊的就是比咱們北邊的好看。”姜梅花自豪的說道,“當然,娘長得像你外公要多一些,你舅舅可是像極了你外婆。”
“是是是,所以人家姑娘都能去看了,咱們也去玩玩吧,現在天兒熱,等到了十七日那天晚上,據說風湖上會有很多的畫舫,租條船咱們一家人在裏面聽姑娘們唱曲兒,我還一次都沒有聽過呢。”
“都去?”姜梅花吃了一驚,“娘就算了,你爹去了萬一看上別的女子不要你娘,你沒關系啊?還有你弟弟,才六歲,不能讓他們看到那些騷蹄子。”
“咱們不是去看女人的,是去吃名菜,聽名曲兒的。”來這裏兩年多,她還沒有見過什麽熱鬧的盛會呢。
如今不過是松海城三年一度的風湖燈會,卻引得南方都有很多人來,最近松海城的客棧可是人滿為患,相信不少的客棧老板可是樂壞了。
“還有名菜?”
“可不是,北方八座府城十九家的花樓,都聚集在了松海城,肯定會有各地的名菜啊,據說一直到七月底近半個月呢,近二百個女子,每天都在風湖上彈琴唱曲,吟詩作畫,很是熱鬧,反正我是沒見過,今年正好趕上了,咱們就去看看,坐馬車只需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在西城門前面七裏外的風湖之上。”
聽林菀說的很是熱鬧,姜梅花想了想也點點頭。
“要是就去吃菜聽曲兒倒是可以。”
林菀哈哈笑道:“難道娘還想去做別的事情不成啊?”
“你這孩子,怎麽打趣起你娘來了,越來越沒規矩。”
“是是是,女兒錯了。”
第二天,一家人穿戴整齊,帶着丫鬟小厮,就往風湖去了。
風湖是松海城的一處名勝,原本不過是一座方圓近千畝的天然湖,在松海城還只是一個鎮子的時候,就哺育了一方水土,後來經過數次幹旱水澇之後,風湖也經過幾度變遷,也幹旱過,鬧過澇災,不過最後還是會歸于平靜。
再之後,松海城漸漸繁榮起來,風湖也被人幾次疏通,時至今日,周圍竹林清幽,桃林争豔,腳下是柔軟蔥郁的小草,周邊也有各種建築拔地而起,酒樓客棧,以及清貴坊和聚仙坊,競争激勵卻又彼此合作。
一家人到達風湖的時候,已經是人頭攢動了,因為昨天林菀就讓管家過來定了一個包廂,所以倒也不用臨陣忙亂。
這裏最好的酒樓叫天上客,因為早已經被預定光,他們就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家叫做迎客來的酒樓訂了一間。
來到三樓的包廂,這裏是臨窗位置,坐下後,能感受到陣陣涼爽的風不斷的吹拂過來,驅散了白天的悶熱。
風湖距離湖邊幾百米的位置,有一座很大的涼亭,涼亭中間有一座高臺,大概就是表演場地,旁邊桌椅擺放了有七八組,畢竟再寬敞始終都是亭子,也許是留給那些權貴之人的。
不過這也妨礙布料游人觀賞,在湖上還有近百艘的畫舫,坐在畫舫裏,距離稍微遠一點也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和絲竹之聲。
随着黃昏的到來,風湖周圍,燃起盞盞花燈,等飯菜上來,在他們包房外面,也是腳步聲此起彼伏,喧嘩聲不絕于耳。
“幸好早早的定了位子,否則的話,還是要吃完晚飯才來,都不知道什麽時辰了。”林菀說道。
“在家裏吃也可以啊,要是想早點來,咱們也可以早點吃。”明明家裏有吃的,還要來酒樓,林大山總覺得浪費。
李老在那邊呵呵笑道:“大山啊,就算是杜老板那樣的人,酒樓遍地,也不會只在自己鋪子裏吃的。”
“這是為啥?”林大山不解,明明杜老爺的酒樓開遍了天下,走到哪裏都可以吃,為啥還要去別家。
“要應酬,和形形色色的人見面,就要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就是開鋪子的,為啥還要見那麽多人啊。”
“不是不想不見就不見的,像杜老板那種財力雄厚的人,找上他的并不都只是一般人,也可能是朝廷中的官員,權勢不分家,你銀子越多,朝廷越重視,畢竟遇到天災*的,還是需要這些人出錢的。”李老說道。
這邊林軒趴在床邊,看着外面那恍若白晝的湖面,還有隐約傳來的絲竹聲和喧嚷的說話聲,眼睛瞪得很大。
“姐,外面真好看,比咱們鎮上的花燈好看多了。”
姜梅花讓林軒坐回來,給他碗裏夾了菜。
“這裏是府城,咱們鎮子怎麽比得上啊。現在安心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出去轉轉。”
“知道了。”坐下後,林軒看着林菀問道:“姐,咱們晚上去坐船嗎?”
“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怎麽會有,他還從來沒有坐過船呢。
晚飯之後,管家就引着他們去了外面。
因為來客衆多,畫舫也是供不應求,參選花魁的女子只有十九名,其餘的則是在畫舫之上,給來客彈琴唱曲,昨天吳管家已經預定了一只畫舫,在燈光下看去,身邊人影交錯,遠處男女來來往往,風湖就算是到了冬天也不會冷清,但是每三年一屆的風湖燈會,則是更加的熱鬧。
因為晚上沒有所謂的評選,只是聽曲兒吃美食,游湖賞月,所以林菀才帶着林軒過來。白天則是在這裏評選出北方八府第一花魁,那個時候女子不多,男人卻是腳尖踩腳跟,林軒是絕對不能帶來的,而林菀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出現,人家會說這個女孩子不檢點。
“啊喲,這誰啊,走路不長眼。”旁邊,因為人太多,雖然不至于擁擠,卻也要自己看路,在交錯間,互相碰撞也是難免的。
有的人可以理解包容,有的則不會。
“你罵誰不長眼啊?”另一道嬌斥響起,讓林菀駐足。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不就是那位玉巧嫣玉小姐嘛。
“說的就是你,怎麽,撞到人就不知道道歉?”很顯然,那個女子也不是個善茬。
玉巧嫣叉起雙臂,不屑的盯着對面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仰着下巴道:“本小姐本來還想道歉的,沒想到你居然敢罵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啊?敢在松海城罵本小姐的,你還是第一個。”
“怎麽,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罵你怎麽了?撞了我,居然還這麽嚣張,來人啊,給我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位紅衫女子身後走出兩個家丁,上前就要鉗制住玉巧嫣。
“你又是誰?”紅杉少女看到突然竄到玉巧嫣面前的小女孩,高傲的問道。
“這不是菀菀嗎?你們也來玩啊?”看到林菀,玉巧嫣似乎忘記了面前的事情,拉着她問道。
林菀苦笑一聲,“是啊,不過這是怎麽回事啊?你出門都不帶下人的嗎?”
玉巧嫣吐吐香舌,看向來時的方向,小聲道:“我是偷溜出來的。”
“就知道是這樣,多危險啊。”林菀說道。
“哎喲,菀菀,我不是嫌棄跟着人玩不盡興麽。”自從在百花山莊一見之後,玉巧嫣帶着丫頭去過好幾次,接觸次數多了,就知道這個女孩子雖然嬌慣很多,卻也懂得是非禮儀。
“喂,你是她的幫手?”紅衫女子看兩人似乎認識,不悅的問道。
“嫣兒,誰讓你到處亂跑了?”沒等林菀說話,玉驚鴻走進來,表情微帶愠氣的看着她,“這是怎麽回事?”
“大哥……”看到玉驚鴻,玉巧嫣就蔫了。
周圍的人看到玉驚鴻,也都不自覺的後退一點,紛紛抱拳躬身道:“玉大少爺。”
紅杉女子看到玉驚鴻,眼神也變了,雙頰帶着微紅。
“你是她哥哥?你妹妹撞了我,你說怎麽辦?”好俊俏的公子啊。
玉驚鴻眼神清淡的看着那名女子,聲音帶着些許的威嚴,“姑娘想如何?”
紅杉女子紅唇一抿,仰頭看着玉驚鴻,露齒一笑道:“不如就讓你……”
“玉大少爺?”旁邊又是一道驚呼,然後來人看着紅杉女子問道:“珠兒,你認識知府大人家的公子?”
紅衫女子眨眨眼,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随後看着來人,指着玉驚鴻問道:“四哥,你說他是誰?”
男子趕忙将紅衫女子的手按下來,然後沖着玉驚鴻抱拳道:“請大少爺恕罪,這是舍妹,從小被家裏你慣壞了,若有冒犯,崇明在這裏向大少爺賠罪。”
“宏豐鎮的常縣令之子常崇明?”玉驚鴻淡淡的問道。
“正是,還請玉少爺恕罪。”
“四哥,他真的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常紅珠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休得放肆。”常崇明低聲呵斥着妹妹,都怪爹娘,把她給慣得,如今居然招惹上了知府大人家的公子。
玉巧嫣在後面聽着,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林菀一看,不動聲色的退到後面。
姜梅花一把将她扯過來,語帶急切的道:“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麽啊,萬一被打了可怎麽辦啊?”
“娘,這不是沒事嘛。”因為覺得玉巧嫣是個很值得相處的人,所以林菀才上前護着。
“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做事也要想想後果啊。”姜梅花剛才差點吓壞了。
“女兒知道了。”就算是打起來,大不了她拉着玉巧嫣離開,反正這裏人這麽多,想在夜晚找到兩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之就是無法看着玉巧嫣被那兩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