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時間總是比人的記憶走得快,眨眼susan就離開了兩個月了,林淼是通過報紙才知道,孟山以susan的名義創立了一個關愛單親兒童的基金會,susan也是單親長大的。

讓林淼有種錯覺,susan還在他們身邊,或許孟山也是這麽想的。

年底就是各大影片搶占上檔的好時期,王導的新戲上映,之前林淼就跟着姜杭去看了試映會,第一次在大屏幕前感受他們做的音樂效果。

影評人給出的評價都不錯。

姜杭也十分滿意,不過林淼還是覺得意外,她知道家绮的演技好,卻不知道原來這麽好,她在戲裏面飾演一個十分柔弱的女人,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才知道原來她是絕地大反派。

是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角色。

觀衆們看得越投入,說明謝佳绮的表演很成功。

果然,等影片上檔,就又是一個熱門搜索,謝佳绮也當紅不讓,不遜于男女主角的關注度,聽說她的片酬又漲了。

林淼為她驕傲,本來打算替她小小慶祝一下的,但是她一直沒空見自己,年底嘛,大家都忙。

陳季珽也忙,當起了空中飛人,經常一兩天就換一個地方開會,林淼見他的時候變少了。

兩人之間反而多了思考的空間。

一個人住在那麽大的房子裏,林淼很不适應,有時候擺碗筷都不自覺擺了兩個人的,最後卻只有她自己對着空蕩蕩的地方吃,胃口更是好不起來。

陳季珽對她的影響已經這麽深了嗎?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怕的成分居多,現在卻不是這樣……林淼覺得惶恐不安。

是以陳季珽出差打電話給她,她都不敢多說話,怕不經意流露出一些不該有的情感。

林淼的新曲最後被姜杭推薦給了一支小廣告,導演也是新人,廣告制作費不高,出來有點小清新微電影的效果,廣告的旋律在播出後反響不錯。

林淼這段日子從驚喜,擔憂,到忐忑,再回到現在的平靜,可謂跟坐過山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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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若是砸了,她的事小,壞了姜杭的名氣就事大了。

總算在新的一年到來前有了好的消息。

拿到第一筆創作費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告訴的,居然不是她的爸媽,也不是家绮,而是陳季珽。

不過手機拿在手裏很久,都沒敢去撥通。

他現在跟她有時差,不知道在歐洲的哪個城市,還是不需要告訴他了,不過是小事。

殊不知,陳季珽遠在丹麥,仍舊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

他知道林淼喜歡哥本哈根,這裏環境的确是很好,他有在考慮,什麽時候帶她過來散散心。

剛才從網上下載了她譜的廣告曲,開了音響,一遍遍地在聽,網上載的音質很一般,他也不嫌棄。

陸翊進來就是見到老板這副享受的模樣,他耐心地等曲子停了,正打算開口,才發現老板用的循環播放,陸翊有些無奈。

正事還是要提的。

陸翊将手上厚厚的一疊文件放在陳季珽面前,一五一十地彙報:“我們評估過,依照我們的标書,拿下這個項目不是問題,就是資金流可能會有缺口,聽聞許氏有意向入股……”

陳季珽似乎心不在焉,揮揮手說:“你先放下,我看過了再說。”他停頓了一會兒,又問,“你幫她搬家是什麽時候的事?”

“啊?”話題跳躍得有些離譜,陸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意會到他說的是什麽,馬上就說,“大約半年前,去年的八月中旬。”

“已經半年了嗎?”陳季珽輕輕一喃,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陸翊正打算撤退,不阻礙老板的思考時間,還沒轉身就又被叫住。

陳季珽吩咐他:“項目的事情你交給別人做,你幫我查一下歐洲的學校,哪裏的音樂系最好,對了,既然都查了,順便看看,在哪裏辦婚禮好,不需要太豪華,女孩子喜歡的就行。”

“辦、辦婚禮?”陸翊有些結巴,沒頭腦地問出口,“請問是誰辦婚禮?”

陳季珽只是輕微瞥了他一眼,他馬上噤聲,但是心裏卻萬馬奔騰,不會是老板他自己的婚禮吧?

陸翊覺得自己已經不像個助手,叫他管家還差不多,可又什麽都不能問,有些欲哭無淚。

但是,若老板要結婚,對象是……林小姐?

那那位許氏的千金呢?

陸翊不讓自己再想下去,畢竟這也不是他該糾結的問題。

許愛怡在國外是學服裝設計的,回國後她父親打本給她創了一個自己的品牌,還贊助給劇組,借此打響品牌知名度。

謝佳绮接的一部新戲,陣容不算強,但是她擔綱女一號,這就很了不得了。

恰好許氏也是贊助商,經過導演的介紹,她就認識了這位許氏千金許愛怡。

不知道原來許愛怡早就知道她,還問道:“你是寶玥的朋友吧?她跟我提起過你,看來真是巧了。”

導演千叮萬囑這個是大金主,謝佳绮不敢怠慢,又聽到寶玥的名字,她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随即笑開:“對的,我和寶玥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許小姐也認識寶玥?”

“我們兩家是世交,很小就認識了,不過我後來移民到了美國。”許愛怡笑了笑,看似不經意地又問,“聽說你們還有個朋友叫林淼的?”

謝佳绮聽到她提起林淼,挑起眉來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許愛怡,似乎在估量她這句話的意思。

半晌謝佳绮才點頭微笑:“對的,以前我們三個總在一起。”

“那你知道她跟寶玥的大哥……就是陳季珽,是什麽關系嗎?”

若先前還能不動聲色,那現在謝佳绮的表情變化就大了。

她為什麽這麽問?那些話她只告訴過寶玥……難道是……

“我不太清楚,我們只是跟寶玥熟悉,不知道許小姐為什麽這麽問?”謝佳绮篤定寶玥不會把自己說出來。

“我可以給你開一部新戲。”許愛怡看着謝佳绮說,別看她年紀不大,但是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談條件的技巧也是有的。

謝佳绮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心動,還能從容地面對:“那真是謝謝許小姐的擡愛了。”

“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你幫我約林淼出來,這個交易才算成功。”

“恐怕我不能答應您,淼淼是我的朋友,許小姐這樣來勢洶洶,我怕她會不适應。”謝佳绮就是沒見過也聽說過,許陳兩家的關系匪淺,她這麽要求,肯定是因為陳季珽。

她只是沒想到寶玥會告訴了這麽個人,她打算做什麽?

許愛怡矜持地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只是有些話想告知她,她現在不知道,将來知道也不過更傷心而已。你這是在幫她。”

謝佳绮在衡量,在猶豫。

很快林淼就接到了謝佳绮的電話,她那邊很吵,說話也說不清楚,只是問她能不能出來見一面,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林淼以為她是在說小玥的事情。

因為時至今日,陳寶玥的記憶還是很零散,對于那場造成她創傷的意外,什麽都不記得,只記得跟她因為顧淮吵了架翻了臉。

林淼依然沒有見過陳寶玥,聽說她不願意見自己,只肯見家绮。

她覺得這是因為顧淮,她不想見她,是不想她和顧淮見面罷了,她什麽都沒做過,若是小玥想起來就知道,想不起來也不會給她安罪名。

所以陳季珽母親仍然堅持她就是害小玥的元兇。

這樣的結果,失望的不只是林淼,還有顧淮,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而且現在陳寶玥一見不到他就要鬧,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讓他的父母也難做。

林淼心思一落,匆匆就趕去跟謝佳绮見面,期待會有好消息。

她做夢都希望小玥能記起當初的事,能見自己,把事情還原一個真相。

只是林淼到了約定的地方,不但是謝佳绮在,還有一個看着眼熟卻又不認識的女孩子,看那打扮氣質,非富即貴。

她搞不清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謝佳绮拉着她坐下,知道她心裏有奇怪,就先介紹了:“許小姐,這就是林淼,我和小玥的好朋友。”

“淼淼,這位是許愛怡小姐,她說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拜托我約你出來的,你不會介意吧。”謝佳绮說得很輕很小心,那樣子似乎就是在怕林淼生氣似的。

林淼那樣性格的人,就算是覺得突然覺得不自在,也不會輕易生氣,何況對象還是謝佳绮。

她搖搖頭說:“沒事。”又向許愛怡打招呼,“許小姐,你好。”

這句話說出口,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為什麽覺得她熟悉,連名字都很熟,這不就是曾經跟陳季珽傳出過緋聞的許氏千金嗎?

林淼臉色一白。

可已經坐下了,她又不能就這麽起來,感覺就變成落荒而逃了。

她沒必要那樣。

謝佳绮暖了一下場,就說有個電話要打先出去,其實就是留空間給林淼和許愛怡。

許愛怡一直在微笑,看起來風度很好,還給林淼倒了茶:“林小姐肯定覺得我這麽約你出來很奇怪,我先道歉。”

“許小姐有什麽重要的話要跟我說,我記得我們并不認識。”林淼勉強讓自己表現出鎮定的樣子。

“先喝茶,這個雲霧茶可是我父親在福建的朋友送的,也給寶玥家裏送去一些。”許愛怡抿了口茶,又說,“你不認識我不要緊,我們都認識同樣的人,寶玥算一個,剛才的謝小姐算一個,還有……陳季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愛怡了然地笑笑:“林小姐一看就是聰明人,知道我要說什麽。你看報紙雜志應該也有聽說過吧,我們家和陳家要合作,本來兩家人也熟悉,想親上加親。”

林淼摸着茶杯:“那不關我的事,你找錯人了。”

許愛怡得體地笑:“沒,我只是習慣先了解對手,我對陳季珽感興趣,他那麽出色的人,有幾個女人都不奇怪,我不介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林淼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任人評頭論足,她猛然站起來,動作太猛,肚子還狠狠撞到了桌子的邊緣,她居高臨下看着一派悠閑的許愛怡,握着拳說:“既然你看過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她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跟要進來看看情況的謝佳绮碰面,謝佳绮拉着她問:“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的?”

林淼覺得肚子不舒服,甩開她的手,捂着小腹說:“家绮,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

不能說不失望的。

可林淼現在沒心情管這些。

林淼是趁着午休的時間出來的,但是後來她沒有回工作室,她全身都在冒冷汗,直接就打車回了家。

連衣服都沒換就倒在了床上,漸漸的那種疼讓她忍也忍不住,她覺得身體下有什麽要流出來,她都記不起來是自己的例假來了,簡單處理了一下,又去找止痛片吃了一片,然後繼續躺下。

睡得昏昏沉沉的。

感覺有人在碰她,她聞着那氣息,好像是陳季珽,可是陳季珽遠在歐洲,沒那麽早回來才對。

她又覺得自己在做夢,夢到了陳季珽出差之前的事。

那天晚上,兩人親熱過後,他突然就對她說:“林淼,不如我們要個孩子吧。”

林淼覺得他可能是忙昏了,要不就是自己聽錯了。

他們要的哪門子的孩子,還不到這個地步。

“要是你想先結婚也可以,然後再要兩個孩子。”

“我不要。”林淼确定自己沒聽錯,所以很快就拒絕了。

“為什麽?”陳季珽的聲音變冷了。

“沒有為什麽,我不想要孩子而已。”她拒絕再談論這個話題。

“怎麽出那麽多的汗?你哪裏不舒服?”陳季珽的聲音又在回響。

林淼迷蒙中掙開眼睛,看到了本來不該出現的陳季珽,中午見到許愛怡的難看也随之湧上來。她撇開眼不說話。

感覺例假來得很猛,就推開了陳季珽,跌跌撞撞往廁所走去。

陳季珽見到地上有血跡,臉色一變,過去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她都疼死了。

“你到底怎麽了?”

林淼反應很大地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然後又沒了力氣,扶着櫥櫃的邊緣說,“我來例假了,你閃開。”

吃的止痛藥沒有用,林淼還是覺得肚子很疼,在馬桶上蹲了很久,這次例假怎麽來得這麽多。

陳季珽在外頭木木地站着,他很久見過林淼像這樣,刺猬似的防備自己,他離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了。

真的是因為來那個,情緒發生變化?他直覺地要發生什麽。

廁所裏還是聽到林淼在□□,似乎很難受,他知道她來例假很難受,又幫不了什麽,轉身打算去弄個熱水袋之類的。

突然就聽見她很輕聲地在喊自己的名字。

“陳季珽……”

聲音有氣無力的。

陳季珽也不嫌棄,馬上就沖進廁所裏,看到她癱軟在馬桶上,下面一直在流血,非常恐怖。

“陳季珽,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淼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被帶走了似的,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不得不求助陳季珽。

陳季珽臉色大變。

平常那麽鎮定的一個人,在看到這個場面,還是心神震裂。

他把林淼抱回了床,那血止都止不住,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馬上就打了電話,叫救護車。

“你別怕,再等等,一會兒就沒事了,沒事了。”他一直在安慰林淼

卻安慰不了自己。

林淼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了,腦子迷迷糊糊的,覺得全身都疼。

感覺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救護車終于來了。

還有個随行醫生,只是看了一眼就馬上讓人擡上擔架送去醫院。

還對陳季珽說了一句更讓人膽戰心驚的話:“這位先生,您要現有心理準備,病人可能是先兆流産。”

陳季珽幾乎要站不穩。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他之前還曾跟她說過想要孩子,但是從未想過,是在這樣的時候知道自己有個孩子的,而且很可能馬上就失去。

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思考。

跟着上了救護車。

那些他從哥本哈根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給林淼看。

林淼一到醫院就進了手術室,只有陳季珽一個人站在門外,焦急地等着。

很快醫生就出來說,這個孩子保不住了,本來前三個月就是危險期,不知道什麽緣故,病人身體也虛弱,要陳季珽做個決定。

最後,覺得把孩子拿掉。

陳季珽覺得自己簽字的手都在抖。

好像就在夢裏一樣。有為什麽,我不想要孩子而已。”她拒絕再談論這個話題。

“怎麽出那麽多的汗?你哪裏不舒服?”陳季珽的聲音又在回響。

林淼迷蒙中掙開眼睛,看到了本來不該出現的陳季珽,中午見到許愛怡的難看也随之湧上來。她撇開眼不說話。

感覺例假來得很猛,就推開了陳季珽,跌跌撞撞往廁所走去。

陳季珽見到地上有血跡,臉色一變,過去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她都疼死了。

“你到底怎麽了?”

林淼反應很大地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然後又沒了力氣,扶着櫥櫃的邊緣說,“我來例假了,你閃開。”

吃的止痛藥沒有用,林淼還是覺得肚子很疼,在馬桶上蹲了很久,這次例假怎麽來得這麽多。

陳季珽在外頭木木地站着,他很久見過林淼像這樣,刺猬似的防備自己,他離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了。

真的是因為來那個,情緒發生變化?他直覺地要發生什麽。

廁所裏還是聽到林淼在□□,似乎很難受,他知道她來例假很難受,又幫不了什麽,轉身打算去弄個熱水袋之類的。

突然就聽見她很輕聲地在喊自己的名字。

“陳季珽……”

聲音有氣無力的。

陳季珽也不嫌棄,馬上就沖進廁所裏,看到她癱軟在馬桶上,下面一直在流血,非常恐怖。

“陳季珽,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淼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被帶走了似的,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不得不求助陳季珽。

陳季珽臉色大變。

平常那麽鎮定的一個人,在看到這個場面,還是心神震裂。

他把林淼抱回了床,那血止都止不住,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馬上就打了電話,叫救護車。

“你別怕,再等等,一會兒就沒事了,沒事了。”他一直在安慰林淼

卻安慰不了自己。

林淼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了,腦子迷迷糊糊的,覺得全身都疼。

感覺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救護車終于來了。

還有個随行醫生,只是看了一眼就馬上讓人擡上擔架送去醫院。

還對陳季珽說了一句更讓人膽戰心驚的話:“這位先生,您要現有心理準備,病人可能是先兆流産。”

陳季珽幾乎要站不穩。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他之前還曾跟她說過想要孩子,但是從未想過,是在這樣的時候知道自己有個孩子的,而且很可能馬上就失去。

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思考。

跟着上了救護車。

那些他從哥本哈根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給林淼看。

林淼一到醫院就進了手術室,只有陳季珽一個人站在門外,焦急地等着。

很快醫生就出來說,這個孩子保不住了,本來前三個月就是危險期,不知道什麽緣故,病人身體也虛弱,要陳季珽做個決定。

最後,覺得把孩子拿掉。

陳季珽覺得自己簽字的手都在抖。

好像就在夢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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