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鄒瑜洲在謝橋佩的卧室裏頭坐立不安, 他一會踩着拖鞋在謝橋佩床前的地毯上不斷地繞着圈圈,一會又坐在謝橋佩的床腳,顫抖着雙手想要解開謝橋佩借給他的睡衣的紐扣。

剛剛謝橋佩是先讓他洗澡的,等到他忐忑不安地洗好澡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 謝橋佩卻是如同沒事人一般直接走進浴室裏頭開始洗澡了了。此刻, 浴室裏頭“嘩嘩嘩”的水聲一直擊打着鄒瑜洲的耳膜,讓他整顆心髒都撲通撲通地擅自加快運作。

“別想了, 別想了, 謝橋佩肯定不會有那個意思的, 又沒有潤滑,又沒有套套,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還在謝橋佩的家裏啊……”他用冷靜的言語分析着,但腦袋裏卻是亂哄哄的。

理智在告知他謝橋佩絕對不會做些什麽,但身體卻開始擅自的有了反應。他絕望地垂下腦袋, 盯着那不甚明顯的地方, 深深地絕望了, 他倒在了床上,看着白皙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的明黃色的吊燈,開始放空思緒。

明黃色的燈光有點細碎昏暗, 令整個空間都開始暧昧起來。鄒瑜洲的臉色微變, 趕緊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雙眸,讓自己不要再繼續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但顯然,黑暗只能讓他整個身體更加的敏感, 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将他整個人環抱起來。他屈辱地蜷縮起身子,希望用這種方式将自己保護起來,避免自己繼續瞎想。

然而很快,他便發覺這種動作根本只是飲鹧止渴,甚至讓他更加地想要發洩,房間裏早已沒有謝橋佩的味道,被單也是被陽光曬過之中發出的松軟蓬松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麽的溫暖陌生,跟他平日裏所感受到的溫暖全然不同。

他其實很想要跟謝橋佩進行到最後一步,就像前段日子一樣,他為了讓謝橋佩松手,用了各種各樣的方式,其中一種就是勾引,他想要在床上搞定他,因為他聽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對啊,的确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然此刻的他怎麽會如此的不滿足。他有點委屈,有點郁悶,不懂為什麽這麽久了,謝橋佩還不碰自己,難道其實謝橋佩看到他如此平板的身體一點欲/望都沒有嗎?

哈哈,也對,他是個男人,身上有的東西,謝橋佩也有。而且自己還長得那麽的高大,肩膀也很寬,還有腹肌,沒有胸部,只要是個直男,都不會喜歡上他的身體。

只是,如果這樣,身為直男的謝橋佩為什麽要答應和他交往呢?難道是感動?亦或是覺得有趣?

不都這麽說,有些直男因為對同性戀這件事情感興趣而跟同性戀交往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不不不,他怎麽可以這麽想謝橋佩?謝橋佩才與那些人渣不同!

“謝橋佩是不一樣的!”他輕輕說出了聲,手臂依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躺倒在松軟的床鋪中,全然沒有發現浴室的水聲已經停止了好一會兒。

感覺好像有什麽人在盯着自己,鄒瑜洲立刻想要拿開手臂,但那個人卻是先他一步,将他的手腕按壓在床鋪上,讓他無法動彈。

鄒瑜洲有點不安,完全處于黑暗的感覺很不好受,即便他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他最為放心的、令他願意交出整個身體的謝橋佩也不能例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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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稱呼還沒有說出口,嘴唇就已經被人溫柔的堵住。鄒瑜洲有點怔愣,一時之間竟然就直接呆傻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他這個樣子,即便是被稱之為死魚也不過分,他全然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現在謝橋佩會突然吻他……而且吻得還那麽溫柔,就好像他是世間的珍寶,被那人捧在了手心上。

“唔……”謝橋佩已經完全撬開了他的唇瓣,探進了他的口腔之中,兩人濕滑的舌頭在口腔之中不斷地狂舞,褪去一開始的溫柔,有了一種橫沖直撞地激烈碰撞感。那種感覺,遠比溫柔震撼地太多太多。

鄒瑜洲餘下來的左手用力地捏着對方的臂膀,臂膀上那鼓動的肌肉無疑不在說明着對方身體的健碩,唇齒間的舌頭依舊在激烈地纏綿起舞着,他有些無法抗拒對方猛烈的攻勢,同樣還為自己的身體開始起反應感到了慌亂。

他趕緊擡起雙腳,想要将身上的那人給推開。但可惜是,他在這樣混亂之中顯然是慌了神,根本沒有在意對方是雙手支撐在他身上吻上去的,如果他的雙腳亂動,一點作用也沒有,根本踢不到對方。

果然,他胡亂踢了幾下,除了将拖鞋踢開,完全沒有半點作用。謝橋佩的雙膝跪在謝橋佩的兩側,一般用手禁锢着對方撲騰的手,一邊用吻封唇。

剛剛他出來的那一瞬間,看到躺在他床上的鄒瑜洲就突然被驚豔到了。他上衣的紐扣已經被解開了三顆,從謝橋佩這個角度看過去,完全看得到對方粉嫩的兩點,而他的上衣微微下往上掀開,露出他那小半截精瘦的腰身。

一瞬間,謝橋佩只覺得大腦充血,那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轟然間倒塌。他想要将他壓在身子底下,看他哭泣的臉,用舌尖舔過他的身體,讓他在自己的手下激烈地顫栗。

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讓謝橋佩血脈噴張。他舔了舔唇角,行動快于大腦,已經吻了上去。

室內的氣溫似乎在升高,兩人好似被糾纏在一塊的親吻魚,根本無法離開對方,如果離開,便是死亡。

好在,兩人最終還是留有一絲的理智的。

謝橋佩豎直了身體,手指間的力道漸漸放開,從鄒瑜洲的身上翻了個身,坐在了一邊。

鄒瑜洲總算是可以拉開手臂,睜開眼睛。他微微張着被吮吸得紅豔豔濕/漉/漉的唇,喘着氣平息着自己快速跳動的心髒。

視線所及的天花板上,吊燈發散着細碎耀眼的明黃色燈光,給人一種極度暧昧悶熱的感覺。他側了側腦袋,看着身側安靜坐着,低垂着頭,用極其複雜目光看着自己的謝橋佩。

“怎、怎麽了?”他被這種目光看得有點惴惴不安。

兩人接吻過,也互相撫摸過,但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所以今天的這種情況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也是偶爾會出現的。雖然感覺這次的接吻,謝橋佩給他的感覺有點過于急躁了,但鄒瑜洲并沒有當回事。

謝橋佩雙腳大開,坐在床沿,身體微微側向了鄒瑜洲,低垂着腦袋看着那人柔軟的發絲、光潔的額頭、挺拔的鼻梁以及被他吻得過于通紅的嘴巴。

最近,鄒瑜洲給他的感覺,是越來越迷人了,這大概和他對鄒瑜洲的感情是成正比例的。哈,真不是一個好的變化,謝橋佩想。

他不禁想,當他被這段情感所左右的話,那麽,日後的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還能怎麽辦?

他伸出手掌,覆上了對方細膩白皙的臉頰,慢慢地來回撫摸。鄒瑜洲被他弄得有點發癢,便縮了縮脖子,用可憐的目光盯着他,希望謝橋佩可以放他一馬。“癢……”

謝橋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直接把鄒瑜洲之後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中。

他俯下/身子,輕輕地,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用手指撥弄開鄒瑜洲額前的細碎秀發,然後印上了一吻。

“睡吧,你這次想在這兒呆多久就呆多久。”

鄒瑜洲被他這個吻搞得有點懵,這種毫無欲/望的額頭吻令他整個人都泛出了些微的甜蜜,明明沒有唇舌交纏的吻霸道,也沒有雙唇緊貼的親密,但不知為何,卻讓鄒瑜洲的眼淚幾乎想要奪眶而出。

謝橋佩上了床,順手将旁邊的被子鋪開,直接甩在了鄒瑜洲的臉上。鄒瑜洲慌忙将被子給掀開,從被褥中探出了個腦袋,慢慢地向上挪挪挪,然後又悄聲挪到了謝橋佩的身邊。

他用自己滴溜溜的眼睛盯着謝橋佩,就好像是看着他的全世界。

謝橋佩脫了鞋上床,掀開被子赤着雙腳坐在了床上,似乎是察覺到鄒瑜洲的視線,他一邊躺下來,一邊對着旁邊看着他的鄒瑜洲問:“怎麽了?我很帥,一直看着我?”

鄒瑜洲沒說話,繼續看着他。

謝橋佩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睫毛,鄒瑜洲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睫毛扇在了對方的嘴唇上,帶給他一種□□感。

然後,他順手關了燈,一瞬間,整個卧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謝橋佩躺平了睡在床鋪的右邊,但身邊的某個冰涼的身子卻是一直在散發着存在感。

一秒、兩秒、三秒。悉悉索索幾聲,謝橋佩轉了個身,側躺着看着對方依舊睜着的眼睛,問:“怎麽了,睡不着?”

“嗯。”鄒瑜洲依舊盯着他,眼睛裏好像貯藏着萬千燈火般耀眼閃亮。他突然問:“你今天對我好好。”

謝橋佩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這句話又将眼睛睜開了。

“我,平日裏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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