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鄒瑜洲?”電話咔噠一聲, 被接通了。

鄒瑜洲的臉部僵硬冰冷的表情立刻如同春天化開了的堅冰一般,愉悅溫暖起來。“老公,你在哪了啊?我好餓。”

似乎是聽出了鄒瑜洲的好心情,謝橋佩短促地笑了一聲, 卻不知這樣通過電話傳遞到鄒瑜洲耳邊的笑聲幾乎要把他給迷死了。

“這麽餓?”謝橋佩調笑着。

鄒瑜洲只覺得電話那頭安安靜靜的, 也不像似在早晨喧嚣的街道上,便又問:“你在哪了啊?”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 并沒有出聲。鄒瑜洲湊近了耳朵, 有點狐疑, 明明沒有挂,怎麽就不出聲了呢?

就在鄒瑜洲覺得有點怪異的時候, 大門卻是被敲了三聲。同時,電話裏頭傳來謝橋佩性感低沉的聲音。“開開門,給你這個餓鬼送早餐來了。”

鄒瑜洲不明白當時的感情是什麽樣子的,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明顯快速地跳動起來, “咚”、“咚”、“咚”, 每一次的鼓動都是極其的清晰沉重。

他的雙腳已經在他的腦袋反應過來先行動作了。

房門被打開, 鄒瑜洲心心念念的謝橋佩就拿着一塑料袋的食物站在門口。謝橋佩全身都攜帶着寒冷的冰霜,純黑色的羽絨服上甚至還有些凝固的冰霜,但即便他的身上帶着寒氣, 在鄒瑜洲的心中, 他永遠是他心尖最為炙熱的太陽。

鄒瑜洲一把就撲進了謝橋佩的懷中,環住謝橋佩的脖頸,他輕聲笑着。“老公, 歡迎回來。”

謝橋佩挑了挑眉,拿着手中的塑料袋,往房間裏走了好幾步,随即用右腳一腳踢上了房門。房門應聲關上,鄒瑜洲依舊挂在謝橋佩的身上。

謝橋佩左手拿着手中的塑料袋,塑料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而他的右手則是抱着鄒瑜洲的腰,将他帶到了房內。

鄒瑜洲抱着謝橋佩不撒手,這種動作讓謝橋佩有點不舒服,于是他還是開口了。“放手放手,你簡直像個樹袋熊。”

“嗯哼。”鄒瑜洲用腦袋蹭了兩下謝橋佩的脖頸,終于放了手,然後站在了謝橋佩的身前,問道:“給我帶了什麽吃的?”

謝橋佩走到圓桌旁,然後将塑料袋中的食物一一拿出來,放在了圓桌上,很快,桌子上就擺滿了一堆東西。“這是南瓜粥,你剛剛生病才好了些,還是吃一點清爽的東西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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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瑜洲湊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上去,他雙手支在自己的下巴底下,看着謝橋佩的手指。謝橋佩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又厚實,看起來很讓人安心。

“這是面包,你少吃一點,多吃點粥。”謝橋佩依舊還在囑咐着。

“好!”鄒瑜洲立刻乖乖地應下,伸手準備去拿那杯南瓜粥。

“等會。”謝橋佩立刻打了鄒瑜洲的手背一下,“刷牙洗臉了沒?”

“嗯嗯!”鄒瑜洲立刻點頭如啄米。

“那吃吧。”謝橋佩立刻放手,同樣坐在了鄒瑜洲的身邊拿起了另外一杯南瓜粥,又拿起了面前的面包,開始吃了起來。

鄒瑜洲看着謝橋佩的動作,幸福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然後又用吸管戳開了杯口,盯着謝橋佩的模樣吸了幾口。

謝橋佩突然回過頭,将鄒瑜洲的視線抓的無處可逃。“你看來的确很喜歡我的顏值,連吃飯都看着我,雖然我覺得我很帥,但吃飯的時候被你看着,我依舊還是覺得你眼睛不會瞎嗎?”

吃飯的樣子再怎麽樣都不會多好看,所以謝橋佩才會有此一問。

“好看。”鄒瑜洲立刻回答。“你什麽樣子都好看。”

謝橋佩伸手揉了一把鄒瑜洲的腦袋,笑着道:“吃飯。”

鄒瑜洲有點羞赧地揉了揉剛剛謝橋佩撫摸他的地方,那個地方還有點微微的發熱,似乎能夠感受到那從心髒開始的跳動。

謝橋佩瞧了好幾眼鄒瑜洲此刻的模樣,一時有點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心情是什麽,鄒瑜洲的那點小心翼翼的小眼神早就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所以他實在不清楚為什麽鄒瑜洲還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麽偷偷摸摸的。

可是不得不說,就是這種小心的态度,很讓謝橋佩滿意,甚至覺得鄒瑜洲這麽大的男人也有種獨特的可愛之處真的是符合他的心意。

當然,這有可能是他情人眼中出西施。畢竟鄒瑜洲到底是個人高馬大的男性,雖然他長得比較的纖瘦,但也根本改變不了他是個男性的這個事實,更加改變不了他還是個比謝橋佩還要高還要帥氣的男性的事實。

這是鄒瑜洲無能為力的事情,也因為如此,鄒瑜洲對于這件事情一直很在意,但對于謝橋佩來說,卻只是一件小事情。他從一開始就是思考過鄒瑜洲是個男性的這個事實的,所以對于鄒瑜洲長得如此男性化也根本就是接受的,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鄒瑜洲一口一口地吸着手中拿着的南瓜粥,滿滿的幸福感彌漫在自己的心尖。

“吃飯,等會再吃藥。”謝橋佩開口囑咐,鄒瑜洲立刻點頭,然後默默地開始咀嚼嘴中的糧食。

等他們吃完飯,窗外霧蒙蒙的天氣總算是放晴了,燦爛的日光撥開雲霧,将他們那小小的桌子照的光閃閃的。

謝橋佩将吃完的垃圾扔進垃圾桶中,然後又從床頭那已經開封過的退燒藥盒子裏擠出兩粒膠囊,從他走之前燒好的熱水壺中倒出已經降溫的溫水到桌上的玻璃杯中,才将膠囊和玻璃杯一同推到對方的面前。

“吃藥吧。”謝橋佩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趕緊将退燒藥吃下去。

鄒瑜洲擡頭看了眼謝橋佩的表情,覺得謝橋佩的表情很認真,絕對不允許他任性地不吃藥,便只能慢吞吞地将在他手邊的膠囊灌水兌下去。

謝橋佩看出鄒瑜洲心裏頭的抗拒,但由于知道這是他的一番好意才不會拒絕,但他現在只能當作沒有看到他的那點小情緒,畢竟,這藥怎麽樣也是要吃下去的,否則他的病情加重就得不償失了。

鄒瑜洲在謝橋佩的視線下乖乖地将退燒藥吃完,然後喝下了好幾口溫水,才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一雙眼睛神采奕奕地盯着謝橋佩看。

謝橋佩嗤笑了一聲,引得鄒瑜洲不自覺地垂下頭,耷拉着腦袋,好似挺不開心的模樣。

“今天你就好好呆在酒店裏行吧?雖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上很多了,但畢竟剛剛生過病,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謝橋佩順勢站起了身,然後認真地囑咐着。

鄒瑜洲被他這個動作弄的有點懵,然後他立刻站起了身,走到謝橋佩的面前,稍微有點急切地問:“你要走了麽?”他的手掌握住了謝橋佩的手腕,稍稍用了力。

謝橋佩眯了眯眼,站在鄒瑜洲的身前,一雙黝黑的眼眸盯着對方的不舍的視線。他很決絕地将手腕從鄒瑜洲的手掌之中抽出,随即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慢吞吞地道:“今天你在房間裏好好休息,沒事不要去外面吹冷空氣,我昨夜也沒有回家,今天要是再不回去也不好跟我父母交代。”

他說的很平靜,好似是将這段話咀嚼了好久才說了出來。說的時候一直保持着淡定自若的态度,這樣的态度讓鄒瑜洲很頹然,但他也知道謝橋佩說的很對。

“那好,那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再次見面。”大概是知道他即便怎麽做都無法留下謝橋佩了,鄒瑜洲終于還是準備放棄留下謝橋佩這種天真的想法。

謝橋佩伸手揉了一把鄒瑜洲蓬松柔軟微微有點長的黑發,然後松開了手,逆着冬季的溫暖日光,對着鄒瑜洲露出了一個耀眼的笑容,白色的牙齒幾乎晃得鄒瑜洲有點眼花。

“明天我就帶你出去玩,我記得A市的英臺是個不錯的地方,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謝橋佩還沒有把這句話說完,鄒瑜洲就已經立刻斷了他的話語。

“我願意,我願意去,我還沒有去過。”鄒瑜洲的眼神中充滿着驚喜。

“嗯,真乖。”謝橋佩有些微的怔愣,但很快就在鄒瑜洲燦爛期待的視線之下松了表情,用平日裏頭的耀眼笑容繼續對着鄒瑜洲。

“那我就走了。”謝橋佩說着,緊了緊上衣的領子,然後打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門。

鄒瑜洲盯着謝橋佩的身影,直至他離開,這才擦了擦自己因為一直不眨眼而有點發澀的眼睛。再次睜開,視線還有點花,眼角還有點濕潤的熱淚,一種孤寂之感瞬間充盈了他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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