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車禍
美詩拖着一身疲倦爬了四層樓梯，終于回到公寓。她将整個累癱的身體投進沙發裏。合上雙眼稍微休息會，如果可以，真希望不用再動。
麗雅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對美詩說道：“美詩，今天我爸爸讓人給我們浴室安裝了熱水器，以後我們就不用再用電熱棒燒水了。”
當初租下這間公寓時，裏面只有兩張床、一張破桌子和一組破沙發，其餘的什麽都沒有。算算她們住下來的日子，也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來她們添了不少東西進來，越來越有家的感覺。
“嗯。”美詩有點昏昏欲睡。她勉強打起精神點頭。
“很累嗎？先去洗個澡吧。我出去買兩個便當回來。”麗雅已自顧自的蹲在玄關處穿上鞋，出了門。
美詩揉揉雙眼，坐起來。身子輕晃了下，差點又想倒回去夢周公。她甩甩頭努力讓自己再清醒些。才級起地上的拖鞋。叭嗒……叭嗒……回房。随意翻出一套睡衣，又叭嗒……叭嗒……進入浴室關上門。
瞧見牆上多了個熱水器，才讓美詩猛地想起，自己之前從沒使用過熱水器呢，剛才自己迷迷糊糊的都給忘記讓麗雅教她怎麽使用了。
不過應該也沒關系。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美詩抱着姑且試試的心理，擰開煤氣。按開熱水器的開關。
砰！細小的聲響吓了美詩一大跳。她立刻擰緊煤氣，關了熱水器，手還有點發抖。她以為熱水器要爆炸了。站在原地端看了會，才發現自己緊張過度。她抿緊雙唇，試着又操作一次。開了水龍頭開關，她沒有留意到蓬頭正對着自己。她被蓬頭射出來的，撒得一頭一臉，連衣服都濕了一半。再擡起頭來她又看見熱水器裏面着火。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她又慌忙的關上所有的開關。她用毛巾把身上的水試幹，決定還是放棄使水熱水器好了。如果她再嘗試下去，很有可能連膽都會吓破，今晚忍一忍沖個冷水澡算了，反正現在天氣也不冷。
麗雅回來後，美詩把這事告訴了她。麗雅很不賞臉給她笑倒在地上，直笑說美詩是外星球來的。後來麗雅教會了她怎麽正确使用洗水器，她才明自己表現的十足像從鄉下來的鄉巴佬一樣，連她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高考臨近，心辰和賀晟耀吵翻。搬來和美詩、麗雅同擠一間小公寓。原本美詩和麗雅兩人都沒有心思繼續升學打算。心辰住進來後，死拖活拽外加威脅利誘，讓她倆逃無可逃的情況下，只好無奈的也加入到緊的複習當中。
這晚她們三人吃過晚飯，各自回房複習。一陣電話聲響起，驚擾一室的寧靜。美詩的房間靠客廳最近，她走出房門來到客廳接起還在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美詩。你弟弟被車撞了，正在醫院裏。”彼端響聲瞿媽媽的聲音。
“什麽！？”美詩雙手緊握住話筒，語氣慌亂的問：“很嚴重嗎？”
“右腿多處骨折，醫院這邊要求先交了手術費才肯給你弟弟做手術。我和你爸身上才有五千多，還差二萬多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嗚……嗚……”瞿媽媽傷心又心焦地嗚咽着。她也明白跟大女兒訴說錢的問題，她也沒辦法幫的上忙。只是此時她想找人分擔點心理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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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先別哭，告訴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去。”
美詩問清了醫院位置，挂上電話。對心辰和麗雅交待了大概連夜坐車趕回家。她跑回自己的房間蹲下身子，取出床下的小箱子用鑰匙打開鎖，拿出裏面所有的錢，放進包包裏。又急匆匆地坐車趕到醫院去。
市區中心醫院
“爸媽，弟弟怎麽樣了？”美詩很快找到守在病房外的雙親和妹妹。
“還在裏面止血和縫合傷口。真是屋漏，偏逢連雨夜。”瞿媽媽傷心的在一旁連抹眼淚。妹妹陪在她身旁也紅了眼眶。瞿爸爸單撫坐在長椅上默不作聲。
“你們別擔心，我把錢帶過來了。先去交了手術費，讓醫院趕緊做手術。”美詩安慰道。
“你哪來的錢？”瞿爸爸和瞿媽媽驚訝同時問出口。
“我以前做手工花和寒暑假做得的錢。”
瞿爸爸和瞿媽媽沉默了。他們萬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子從九歲開始做了差不多十二歲之久的手工花所得的錢，一點點攢起來後，讓她一下子全都拿出來，讓他們覺得自己為人父母的很汗顏。
交了手術費回來，他們一家人守在病房門口，焦急的等待着，半個多小時過後，醫生和護士終于出來了，他們馬上迎了上去。
“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了，外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動手術安排在明早六點。”醫生開口說道。
“我兒子的腳有辦法恢複到原來沒有受傷時那樣嗎？”瞿爸爸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要看明天的手術成功與否才能夠回答你們。”醫生一板一眼的說：“手術是存在一定風險的，請你們有心理準備。”
“那麽我兒子的腳？他還那麽小呀。”瞿媽媽一聽心猛地一登，心慌意亂。
“很抱歉，我不能給你們肯定的答案。”醫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他還是維持剛才的表情回答。
“謝謝您，醫生請您一定要盡力幫我們。”美詩道了謝和父母親及妹妹走進病房。
“志延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美詩眼睛觸及弟弟紅腫的雙頰和血跡斑斑的右腿，眼淚控制不住湧了出來。
“痛，好痛。”志廷用紅腫發紫的雙唇艱難的吐出話語。唇跡還殘留着污血。
“腿都腫成這樣了。我們錢也交去了，為什麽還不馬上安排做手術？”瞿媽媽目睹兒子的傷勢心疼如絞。對着留在病房裏的護士問。
“對不起，醫院有醫院的規矩。”護士把探熱針放在了志延的腋窩處，對志延說道：“夾緊。”又刷刷在病歷上記錄着。
“美詩你帶妹妹先回去。我和你媽媽留下來照顧你弟弟。”瞿爸爸伸進上口袋摸了摸，又意識到這裏是醫院，禁止抽煙的，他只好作罷。兒子遇上這等事，他心裏難過之外，還得想着過後的醫藥費該如何着落，讓他煩躁不安。又不能抽根煙，他手耙了耙零亂的頭發。
“嗯，志延你好好的休息，明天姐姐再來看你。”美詩輕聲的開口。
“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喔。”琪琪來到病床前說道。
“好。”
“琪琪我們回去了。”美詩牽起琪琪的手，一路走出醫院，坐上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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