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遲到

比奧德大學人文系大二A班

“我都說了麗雅一定會遲到的，你還不相信。”心辰把要說的話寫在字條上，傳給和她同桌的美詩。

因為上這門課的老師特別嚴格，要求的規矩也多，班上沒有幾個同學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說話的，所以要是想說話，傳小紙條成了他們最受歡迎的方式。

“我們出門時，我還看她都準備在吃早餐了，誰想她還能摸什麽摸到現在還不出現。”美詩把回話寫回在字條上，偷遞回給心辰。

“呆會她來了，肯定少不了挨老戴疲勞轟炸。”老戴是她們這些學生私底下給戴老師取的花名。

“對呀。”美詩也表示很贊同。

他們系上教英語語法的講師只有戴老師一個，他出了名的嚴格，不論是出勤率和平時作業，還有測驗全都會記錄到期終的總評上，不合格的學生一律重修此門課程，直到修過為止。系上有傳某位學生因平時曠課的次數太多，被擋了足足三次。班上同學都被擋，出勤率一直是比其它科目的還要高。

“現在開始點名，報到名字的同學請回應一聲。”接近中堂下課休息還有五分種，戴老師抓起點名冊一個個的點名。

點名将盡末聲，麗雅才娓娓來遲，只見她壓低身子，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溜進她的座位上時。

“從後門進來的那位同學，請到我這邊來一下。”戴老師稍微提高了嗓音，手指頂了下厚重的眼鏡，他的眼睛透過厚重的鏡片朝麗雅那邊的方向看過過。

“倒黴。”她低叫一聲，心裏暗呼糟糕，不再躲藏，直起身子，腳邊一高一低地，認命地朝講臺前走過去。

麗雅走路一高一低的怪姿勢引起其他同學的掩嘴竊笑。

“麗雅同學，請給我理由為什麽遲到。”麗雅在他幾步遠站定，他雙手環胸，語氣嚴肅，背挨着椅背，眼睛看着麗雅。

麗雅被他的架勢吓着，不太敢直視他的雙眼，眼珠子左右轉動，手不自覺的卷衣服的下擺，瑟縮地開口：“我的鞋跟斷了。”

為了趕上公車不遲到，她從宿舍一路跑到公交車站臺，途中一時不察，鞋跟深深地陷進了路道中排水道上的鐵縫中，她努力了好久才到鞋子拔了出來，可惜鞋子和鞋跟分家了。在衡量要不要回去換鞋的時間不夠的情況下，她選擇了先到學校，更倒黴的事還在後頭，她居然搭錯車，坐上車半小時後才發現。等到她轉上車到學校時已上課将近一個小時了。她也不可能将那麽糗的事說出來。

“鞋跟斷了？”他瞄了一眼她的腳下穿的鞋子，“嗯哼。你是一路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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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坐車過來的。”麗雅急了，聽他的語氣好像不接受她說的遲到理由。

“你家離學校有多久的車程？”他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三十分鐘。”她如實說。

他擡起左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腕表，“你确定是半小時？而不是一個半小時？”他的話馬上引起同學們的哄堂大笑，戴老師眼光一掃，同學們不敢放肆收住笑聲。

“我搭錯車了。”麗雅把心一橫，說就說吧，要笑就讓他們笑去。

“原來還搭錯車。”戴老師一副愰然大悟，随即臉色一整，“麗雅同學，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上我的課就得按我的規矩來，我在上課的第一天已經一而再再而的強調過，很抱歉你被扣了五分。”他拿起點名冊找到麗雅的名字，在同一欄的備注欄裏記下遲到扣掉的分數。他放下筆對麗雅說道：“你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了。”

“是。”她耷下雙肩，腳邊又是一高一低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現在戴老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如同一個對她露出一口深冷的白牙的吸血鬼。

“算啦，被扣了分數就扣了，下次早點到就行了。”美詩偷偷地轉過身來安慰她。

“今天是我的倒黴日。”一大早就諸事不順。

“別想那麽多啦。下了課我們陪你去買雙新鞋子。”心辰也轉身接上一句。

此時下課鈴響過，戴老師宣布休息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