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瞿媽媽的到來
瞿媽媽坐在美詩的公寓門口打盹，她在這裏等了有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吧，沒有帶表的習慣，偶爾看到有人上樓，她會問一下，大約估計就是兩三個小時等過去了。
早上又和家裏那個大吵了一架，她實在受不了了。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生活，嫁給他到現在幾乎沒有平靜過一天，小事大事都免不來要和她吵上一架。她也會累！身心都疲倦。跟家裏那個吵完之後，她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喂飽了雞，帶上幾袋土産坐了三四個小時的大巴車，又轉了兩趟公交車，差點弄不清東南西北。
瞿媽媽在鄉下呆久了，很少出一趟遠門，看見公路上有缺口就走，也不懂看交通紅綠燈的指示燈，好幾次給交通協管拽回來，在他們的敦敦告誡下才弄懂，紅燈停綠燈過。拿了寫着美詩住的公寓地址問了好多人才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幢公寓樓。又跟門衛雞同鴨講了好一會，（注：瞿媽媽的普通話不是一般的普通，平常人沒有聽過他們那邊鄉下話的人，根本弄不懂她硬拗成的"普通話"到底說的是什麽?沒辦法五十年代的人了，那時候鄉下沒有幾個能說上一口純正的普通話，連他們的老師也是。老師都說不好，怎可怪學生學不好呢？）還好路過一名女生，心腸特好，當他們的臨時翻譯。呵呵！中國人給中國人翻譯。門衛弄懂了這位阿姨從鄉下來找女兒，沒有叼難讓她上了大樓。
她爬上樓，對着門牌看了又看，确定是找對了。在門口摸索了會，按住門鈴，十幾分鐘過去了，她才不得不接受沒有人在屋裏。
想起自己來時勿忙，沒有顧上要事先給女兒一通電話，就冒然跑來了。
這時一個少婦上樓，瞿媽媽叫住了她：“請問現在幾點鐘？”她比比她手腕上的表，又指指身後緊閉門。
少婦回她才四點多鐘。她站累了坐在樓梯口，在地上随便輔了個塑料袋,坐在上頭,等着等着竟給睡着了。
她醒來時，樓道漆黑一片，偶爾有人走過，過道的燈會亮一會外，就只有窗外的些許光線射得進來。瞿媽媽心急了。她朝仍然緊閉的門板望去。心裏劃過數十種猜測。幾點了？美詩咋都沒有回來？她的宿友們呢？上次到過她們家作客的那兩位，美詩有跟她介紹過，會不會今晚她們都不回？
……
“我下次再也不吃那麽多東西了。”麗雅的肚子撐得凸起，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在樓梯間響起。
“活該！吃的時候不見你手下留情。”心辰涼涼的聲音回她。
“你沒有同情心。”一級一級的向往上爬，真的費了她好大的勁，連說的都氣喘如牛。
“早八百年被狗叼走了。”心辰腳步甚為輕松，可能平時蹦蹦跳跳慣了，腳下那上百步的臺階，對她來說小兒科一莊。
“心辰幫我一把。”她實在走得太累了，全身的肥肉興奮地“舞動”。
“看吧，叫你減肥不減。”心辰開始叨叨念念。不過還是伸出手拖着麗雅的手走。
“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減得下來的嘛。”她也讨厭自己的“魔鬼身體”，羨慕的眼光瞟上心辰濃纖度合宜的完美身段。再低頭看向自己橫向發展的身材，恐怕沒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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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過份點！”心辰咬牙道，停下來。站在高出一個臺階處俯視她。
“呵呵。”麗雅憨笑。不曉得自己哪點又觸怒她了。
“走着走着停下來是什麽意思？”心辰對麗雅相當不滿，又指責道：“你打算将自己的整個重要都交給我，想累死我嗎？”
“我想事情想得入了神，給忘了還在……”她收住口，眼珠子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對上她的怒顏。
“走啦,還要磨磨噌噌到幾時？”心辰不再等她有所反映,直接甩開麗雅的手，自己先行跑上樓。
美詩不知回來了沒有？下午的課沒去上，也不跟她們打聲招呼，撥了好幾十通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的狀态。她們不由得擔憂。主廚不知去向，心辰和麗雅才決定在外頭吃了飯再回來的。
“阿姨！”心辰就着燈光看清門口坐着的人，驚訝的喚道。
“你回來啦？美詩在後頭嗎？”瞿媽媽引頸望了望,站身來。
“阿姨你來啦。”麗雅踏上最後一階，也認出瞿媽媽了。
“先進來再說。”心辰開了門，和麗雅一起合力幫瞿媽媽放在地上的幾袋東東提了進去。
“阿姨您先坐下，我去給你倒杯水過來。”心辰熱心地招呼瞿媽媽坐下，鑽進廚房倒了涼開水出來。
麗雅坐在瞿媽媽的左側，心辰則坐在瞿媽媽的右側。
“美詩沒跟我們提，你今天要過來，抱歉讓你等久了。”麗雅歉意地說道。
“沒關系，是我自己沒有通知美詩一聲，臨時決定要過來的。”瞿媽媽一口氣喝光了一杯水，一早出來喝了杯水和吃了一個包子外，她到現在再喝第二杯水，當然渴了。
“我再給您倒一杯。”心辰拿起杯子又去裝了一杯水回來，遞給她，“阿姨來了多久了？吃飯了嗎？”
“謝謝！”瞿媽媽把水杯捧在手裏，不忙得喝。“我四點多到了。”
“那一定還沒有吃晚飯，麗雅你快去弄點吃的來。”心辰吩咐麗雅道。
“好。”麗雅應了聲，走進廚房。
“阿姨您吃雞蛋炒面可以嗎？”麗雅從廚房裏出來，征求她的意見。這是她在冰箱裏僅能找到的食材。
“可以，謝謝你。”瞿媽媽感激的說。
“阿姨您不用客氣。”麗雅笑笑的走回廚房。
瞿媽媽填飽了肚子，心辰泡了一茶給她。瞿媽媽環顧了客廳一圈。家具雖然舊了點，不過客廳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得很幹淨。
牆上的挂鐘，指向十點一刻了。
瞿媽媽問：“美詩怎麽還沒有回來？”
心辰呀了聲，她也不清楚美詩人跑哪去了，這會兒頭大了，要怎麽回答才不會讓瞿媽媽憂心呢。
“我去問問麗雅，她可能知道。”她腳底抹油溜進廚房。
“你怎麽進來了，不去陪阿姨聊聊？”正在清理廚房，麗雅偏頭看了心辰一眼問她。
“她問美詩怎麽還沒有回來？”心辰來回踱步子。“我們也不知道美詩究竟上哪兒去啦。我們又不能直接跟她說。”她抓抓自己的頭發。
“那我們要怎麽說？”麗雅停下來，思考。
“我再打個電話試試看。”心辰不太抱希望的重撥美詩的號。
不久信息臺回過來，對方還是關機狀态。
美詩跑哪去了？沒有交待去向，不是美詩一向的風格。
“讓我再想想。”心辰手中拿在手裏無規律的敲着另一個手掌。
“有了。”心辰眼一亮，唇邊泛笑。
“你想到啦？”謝天謝地！不用再折磨她的腦細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