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堂會審（下）

“到了。”車子熄了火，路安德打開車門繞到另一邊幫美詩打開車門。他抱她一下，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伏在她的耳側耳語道：“晚安！”

“晚安！”她的臉紅了紅，慶幸現在是晚上遮蓋住她臉上的紅潮。要不給他瞧見，豈不羞死。美詩帶點輕飄的感覺走向花雕鐵門，腳步不敢多停留幾秒，直接沖上樓。

美詩蹑手蹑腳的關門上，她一路跑來五樓，氣息絮亂不平，她來回換起了好幾回才稍微平伏。客廳的燈關了。還好，她們都睡下，她放心下來，轉身就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啪！客廳的燈亮起，美詩吓了一跳愣站着。

瞿媽媽坐在沙發的中間，心辰和麗雅分別各占據瞿媽媽的另外兩邊的沙發空位。心辰手中還拿着一個氣捶，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氣捶應該是前幾些天隔壁家的小孩子來她們家竄門時落下的。她們排排坐幹嘛哩？三堂會審嗎？美詩腦中閃過這數個詞，差點止不住笑出來。

“媽，我好想你。”跑了兩步遠，硬生生的給心辰嚴厲的眼神制止，她手中的氣捶敲在桌上，啪啪作響。

“別想打哈哈，你媽咪有話要問你。”心辰裝模作樣的說。

美詩看向自己的媽媽，疑慮地再喚了聲：“媽？”

“你先過來坐下，媽媽有話要問你？”瞿媽媽臉色暗沉，對美詩招招手，示意她在她的對面坐下，美詩帶着疑問踱到沙發前正襟危坐，靜待她媽媽開口。

“你自己坐車回來的嗎？”她平靜的語氣，聽在美詩的耳裏卻像炸開的油鍋。她不安的絞着自己的手指頭，咬着下唇思考着該怎麽跟她媽媽說。

心辰和麗雅趁着瞿媽媽把注意力放在美詩的身上，拼命的在一旁對美詩擠眉弄眼，打手勢。

美詩輕蹙眉頭，用眼神傳達回她的意思：她看不懂呀，根本就弄不清楚她們要跟她打什麽啞語。

心辰翻白眼，用唇語說：你媽媽看到路安德送你回來，并且還看到他吻了你啦。

美詩傾身向前移了點，她們隔着有一張桌子的距離，她只看得見心辰的嘴在動。

“很難回答嗎？”遲遲得不到回答，瞿媽媽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不是。”美詩攸的坐直，快速的回答。“對，我是坐公交車回來的。”她反射性的回道，長這麽大，她第一次在媽媽面前撒謊，心裏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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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瞿媽媽陰郁的盯着美詩，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心辰和麗雅聽到美詩的回答整個癱在沙發上。用眼神告訴美詩，她死定了，手在脖子上對美詩比個‘咔嚓’。

“嗯。”無視心辰和麗雅的暗示，她硬着頭皮點頭。

“好，很好，你連媽也會騙了。”瞿媽媽哀戚的低嘆，面容一整逼視着美詩：“我看到一個男的送你回來。”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謊騙你的，請您相信我。”媽媽是不是看到了路安德親吻她的那一幕？她心慌意亂的想。她眼眸凝宙着媽媽黯然的神情自責不已。

養女不教母之過。他們的鄰居有一家，女兒比自己女兒大兩歲，亂交的靡爛生活，簡直教人不敢恭維。她心存害怕，女兒到了大城市會不會也抵不住誘惑深陷進去。

”媽要求的不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上進，拍拖我不反對，但是你還要讀書，時機不對。”她硬着聲音要求。她沒有開口提到的是，那男人是開着名車送自己女兒回來的，她怕她上當受騙。在她的觀念裏窮人和富人始終是兩條永遠都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古話有說：什麽樣的鍋配什麽樣的蓋。現在痛苦勝過将來痛苦。選擇放棄會是女兒的最好選擇。

“答應媽，好嗎？”瞿媽媽緩和了下語氣，少了剛才的那份咄咄逼人的架勢，她也情願女兒恨她，怨她也罷，她要女人将來能夠幸福，不要像她這樣茍活着一輩子。

“我答應媽媽會好好念書的。”美詩應允下來後，發覺自己的心在揪痛。她了解她媽媽的感受。在家裏時，她像個旁觀着一樣看了十多二十年，她爸媽的相看兩相厭的情形。她曾見也一度認為自己不會想談戀愛，還有想過不結婚的念頭。沒有遇到路安德前，她的思想始終保持着這種荒涼的內心世界，遇到他之後，人生變得有意義多了，她不再以錢為中心而活着，她懂得了什麽叫快愉。

“心辰和麗雅你們也聽到了。”瞿媽媽點美詩兩位好友的名字。

“有。”心辰俏皮的敬禮，意在希望能緩和一下凝重的氣氛。

麗雅也應答了，也不敢多發言，怕說多錯多，她自認是三人當中最笨的人。

“你們幫我看着美詩，督促她。也順幫我們母女倆做見證。”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而是在正處在愛情的關口，沒有幾個能夠很好的掌控好方向的。

“嗯。”心辰和麗雅含糊的應聲。

一致認為，路安德的情路将會很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