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晴天霹靂
接下來的幾天，瞿媽媽像個偵探一樣，只要美詩呆在公寓，她一定會跟前跟後，連接個電話，上個洗水間也會拉長耳朵在一旁偷聽。惹得美詩快受不了，要尖叫了。心辰和麗雅吓得在外面逗留到很晚才願意回來。
今天的情形還是一個樣，美詩實在郁悶，她回來到現在三個多小時，瞿媽媽跟着她也三個多小時，但她又不能對自己的媽媽發脾氣。她躲回房間上網，一上線就和路安德碰頭。瞿媽媽在從中作梗，他們好些天不能見面了。
“嗬！”正在上網和路安德聊的起勁，經瞿媽媽一吓，馬上手忙腳亂的關上視頻，她背對着電腦，笑的好不心虛，“呵呵！媽進來咋無聲響的？”她暗自咬唇，直呼好險！
“你不玩了嗎？”瞿媽媽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身旁，大有盯緊她的意思。
“我沒在玩呀？”她的手背在後面，在電腦桌上摸索好一陣，終于摸上了喇偷偷把喇叭關上。呼——她籲口長氣。
“好呀，媽想聊些什麽？”桌上的手機震動，她一把抓過來，索性關機。
“媽不看電視嗎？”
“好。我們一起去客廳，我也想和你聊聊天，我們母女倆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閑聊的。”她在家忙農活，美詩自從寄宿後，回家的時間都非常少，總是老去匆匆，沒能好好的說上不了幾句話。
媽，你可不可以別跟着我轉？”她給兩人各拿瓶飲料，擁着瞿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
“眨眼間，你已經二十一歲了，好快哪！”瞿媽媽感慨的說，“小時候的你，總愛拉着我的手，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兜兜轉。”
“媽——”美詩挪動椅子靠過去，依在她的身上撒嬌。
“你呀！”瞿媽媽笑笑頂了她額頭一下，“長不大。”
“不好嗎？別人想年輕還年輕哩，我還老頑童，多好哇。”她窩在她媽媽的肩上，好久好久沒有那麽依賴的感覺了。她逼着自己長大，也越走越偏離了親情了。
“你不會出去？”瞿媽媽總算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了，前提是美詩沒有走開，也陪着一起坐在那。
“不出去。”她給她肯定答案。幾天下來，她學精啦。她哪還敢出去呀？六點過後，她的電話如催命符接連響起。
坐在沙發上，瞿媽媽邊喝飲料邊拿着遙控器，搜索自己愛看的電視頻道。好久沒那麽清閑過了，她這副老骨頭，就是閑不下來，沒事可忙周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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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電腦麽？我聽說對着它可以和對方打字聊天，也可看見對方是嗎？”瞿媽媽無聲無息的竄進來，站在美詩的身後。
“媽跟你商良件事。”瞿媽媽的嚴肅了幾分。
“嗯？”美詩帶着疑問望向她，也跟着嚴肅起來。
“我想在這邊找份工作。”她想了幾天的結果。
“呀？”美詩有點反應不過來。“媽媽不打算玩幾天就想回去嗎？”
“你也知道我和家裏那個八字不合，一碰面不是吵就是悶，我實在忍無不忍，被他欺壓了二十多年了，沒有一天好過過。我想出來找份什麽樣的工作都好，不用再回去看那人的臉色就行了。”提起她家裏的那個，她從沒有好臉色過。那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要随時觀察大女兒，不能讓她做出錯誤的選擇，她已經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無所謂了。
美詩也很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天生的八字犯沖。
“媽，在外面不比在家哪，吃力不讨好的活兒，還不如回家養養雞，種種小菜來的自在。”做女兒二十一個年頭，哪會猜不懂自家媽媽的心思。
“下午志廷打電話來過。”美詩對着心不在焉的，眼睛瞌瞌合合的媽媽說。
“有沒說什麽事？”瞿媽媽稍稍提了點勁。她安靜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節目，不多會，人眼皮就會覺得困盹，哈欠連連。
“爸前天殺了你一只雞下酒，邀了一建築隊的工友到家去吃。”美詩握着杯耳的手輕輕的抖動，就着杯沿啜了口飲料。巧妙的掩飾了她的竅笑。
“那老不死，殺我了的哪只雞？”瞿媽媽一聽自己的一項寶貝的雞被‘謀害’，氣得想馬上沖回家和家裏那個理論。
“我也不清楚呢。”還是她了解媽媽，摸清媽媽的肚腸。“聽志廷，你走後，家裏的雞呀，菜地的菜呀沒有人去理，半夜還有人去偷菜的。”
“豈有此理，那老家夥沒有去照看的嗎？”瞿媽媽的氣不打一處來。飲料放在茶幾上碰碰作響，飲料罐口濺出液體。
“你也清楚老爸的個性的，有杯酒下肚，還知道自己姓誰名誰啥呀。”美詩在一味的加油點醋。老爸，對不起！女兒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哦，情勢所逼。
“我明天回去。”她還是終究放不下家裏的一切，原就打算來大女兒這裏散心幾天，見女兒和一個陌生男人在深夜擁吻，深覺女兒危險，才作下要留下來的決定的。
“媽不找工作了嗎？”
“不找了。我得趕回去保護我的雞。”再不回去，說不準連雞毛也見不着了。“我早曉得是誰老偷人家的菜，只是大家苦無證據，奈何不了他而已，我回去守着，看他還敢不敢偷我種的菜。”
“媽媽回去當‘雞婆’也好，現在市價的雞蛋好貴呢？”
因為瞿媽媽養了幾十只母雞，鄉下那地方雖然也有很多人養雞，要專養母雞來下蛋的很少，土雞蛋的銷路很好，通常雞還沒有下蛋，前一天已經有人下訂了，這無疑也有一項不錯的收入。
“是呀，我的雞蛋供不應求呢。”瞿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她在當地是出了名的‘雞婆’。
“好，明天我送你到車站。”美詩心下暗喜，嘻嘻！計謀湊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