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躲起來

有郁蘭傾給打的招呼,檢驗結果第二天就出來了。

郁蘭傾親自去拿的,林謹盈陪着她一塊去。

兩人心裏都沒譜,誰也不能打包票說知漆真的就是林謹柒了。

郁蘭傾也不得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真的不是,那……她也要認知漆做幹女兒。緣分不易求,難得她們這麽有緣分。

母女倆沒跟林起峪說,他太死板太固執了,跟他說還惹自己不痛快,索性不說了。

林謹和倒是知道,卻也沒放在心上。

醫生将鑒定結果交給郁蘭傾,郁蘭傾熟悉地翻看,直接看結果。

這種報告她看過太多太多了,多到數不清了,輕車熟路地就能找到結果在哪。

郁蘭傾的手突然顫抖起來,整個身體也劇烈顫抖起來,她一把抓住林謹盈的手,“盈盈,盈盈!快,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林謹盈在等媽媽看結果呢,瞧她這樣,心裏就有了數了。她接過鑒定結果,認真地看了一眼,不可思議極了,竟然真的找到了麽?

“媽媽,你沒眼花,知漆就是林謹柒。”

這話跟個定海神針一樣。

郁蘭傾眼睛裏蹦發出狂喜,緊接着竟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媽媽——”

一番兵荒馬亂。

還好就在醫院,又把郁蘭傾送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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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蘭傾醒來都是一個小時後了,她緩緩睜開眼,迷蒙了幾秒,又突然睜大了眼,“盈盈!盈盈!”

林謹盈和林起峪在外面說話,林起峪剛來,聽說郁蘭傾昏迷了直接拎着女兒審問,都沒說上話郁蘭傾就叫人了。

“媽媽,我在這呢——”林謹盈步履匆匆地又進了病房。

她心有點累。

郁蘭傾仿佛沉溺在海裏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一個救生船,她緊緊抓着林謹盈,大口呼吸着,好似呼吸很困難,急切的動作讓她差點從床上摔下來,“盈盈!你姐姐呢?剛剛是不是我在做夢?我竟然夢到了檢測結果說知漆是我的女兒!”

林謹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将她抱住,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一如小時候她被郁蘭傾拍着背哄一樣,“媽媽,你沒有在做夢,檢測結果就是顯示知漆是林謹柒,是我姐姐,是你女兒!”

林起峪站在病房門口,手裏的保溫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空氣靜止了一般的沉寂。

郁蘭傾高興得眼淚一直掉,“我找到她了!我終于找到她了——”

她就說,做了二十年的夢怎麽會說沒就沒,原來是因為親生女兒出現了。她太傻了,女兒就在身邊而不自知,在國外住了那麽久!如果她一直住在國內,說不定早就發現了知漆就是柒柒!

還好,還好她堅持做鑒定,如果真聽了林起峪的話不去做,聽了林起峪的話就這麽放棄,那她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郁蘭傾一想起林起峪就來氣,一看到他更是氣到發昏,“你聽到了嗎!林起峪,知漆就是我們的女兒!”

他聽到了。

每一個字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這怎麽可能。”他喃喃道。

郁蘭傾随手抓起枕頭砸過去:“林起峪!”

林起峪回過神來,連聲讨饒:“我也是沒想到真能找到,老婆我錯了——”

“你要是不希望女兒回來,你直說就行,我帶着她走,我們回娘家,不礙你的眼!”郁蘭傾氣得眼眶紅得不成樣。

林謹盈心累,不僅得找姐姐,哄媽媽,還得關心一下他們的夫妻關系。

“媽媽,你別這樣說,你都不知道爸爸平時有多痛苦。我經常看到爸爸在姐姐的房間裏抹眼淚,摸着你給姐姐買的衣服,摸着床摸着桌子在那一直哭。”

林起峪驚訝地看了眼女兒,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偷窺了。

“真的?”郁蘭傾不敢置信地問。

“真的呀。而且每年春節爸爸發紅包給我和哥哥的時候,一直都有一份一樣的,我知道他是給姐姐備着呢。”

林起峪沒想到小女兒心細如發,連這樣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郁蘭傾本來跟林起峪發脾氣就只是想宣洩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而已,現在一聽小女兒這麽說直接就哭了。

林起峪眉心輕擰,大步走過去把她圈在懷裏,“好了,找不到女兒你也哭,找到女兒你也哭,怎麽這麽愛哭吶?”

聲音寵溺到了極點。

他穿着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氣勢迫人,在郁蘭傾跟前卻盡數收斂。

郁蘭傾也不顧會抓出褶皺,就這樣抓着他的西裝,急切道:“我們去找她吧!我好想她好想她!”

“就這樣貿然前去會吓到她的,到時候她不認我們怎麽辦?我們迂回一點?”

不愧是商界的老狐貍,面對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女兒終于找到的這種事都能面不改色地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

林謹盈佩服極了。

她在心裏瘋狂誇起了林起峪,哪裏知道下一秒一擡頭就對上了林起峪的目光。

林謹盈:“……”

她嘆口氣,“您說吧。”

“你給霍家千金打個電話,問一下霍夫人什麽時候有時間,你和媽媽想登門拜訪。”

知漆和霍家關系近,可以利用一下霍家。

“為什麽不讓媽媽直接找霍夫人呢?”林謹盈下意識一問,又看到了激動到快失控的郁蘭傾,好吧,媽媽現在不太适合交際。

林謹盈打微信電話給霍晗雨。

霍晗雨嘆口氣,她都下定決心要出去見人了,又橫出枝節。待會她又不敢出去了咋辦……

“喂——”

“晗雨!我是謹盈!記得嗎?”

一通交涉,霍晗雨挂斷電話後還一臉疑惑,為什麽她們要來卻找的自己?這種事不是應該找媽媽嗎?

不過這不重要,她把手放在門把上,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出去。

蘇清禾正堆滿了笑拉着知漆說話,都舍不得放開,“是我們不好,就這樣被騙了過去,對知浣那麽好,對你卻遠不如她。”

說着說着就要落淚。

“蘇姨,您可別這麽說,我還得跟你道歉呢,畢竟不管怎麽說,她們都是我的媽媽和姐姐,她們不僅騙了我,也騙了你們。救人不應圖報,可她們卻不懂這個道理,對你們一再要求……”

霍晗川聽得心疼,他的小姑娘怎麽這麽好呀,好得讓人心疼,整顆心都像是被揪在了一起似的疼。

“哪能讓你道歉?你是受害者呀!”蘇清禾才不依她這樣說自己。

“我……其實我有個疑惑,其實救人要報酬的話不就應該是錢呀物呀嗎?為什麽她們會提出要婚約呢?而且這麽奇怪的要求,您都沒有疑問就答應了嗎?”知漆的一個疑惑點,跟蘇清禾也不講究客氣,直接問了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麽,可是當年你媽媽态度很堅定,什麽都不要,就只要一個跟晗川的婚約。這些我也是後來聽你叔叔說才知道的,當時我還昏迷着,全程都是他們商量的。你叔叔愛我心切,知道我差點死了又是被知浣救的,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一說,他就答應了。”一說起這個,蘇清禾就很抱歉。

霍華延也不好意思,“當時我的确缺了些思考和考慮。”

好吧,以霍華延和蘇清禾的感情,當時霍華延可能都要吓死了,怕是夏秀梅要什麽他都會給。

知漆不知該說什麽,說夏秀梅太有遠見了嗎?

那些身外之物不管給多少都是一時的,總會花光的,唯獨有讓女兒嫁進來,才能有一世的富貴。

知漆明白現在霍家對知家很生氣,她亦然。

知漆抿唇,“蘇姨,您要是想教訓知家,不用考慮我。”

她覺得知家需要一個教訓。哪有那麽好的事,搶走她的功勞十幾年,就當沒事人一樣的翻過去這一頁了?

人在做,天在看,每個人做錯事也都需要一定的教訓的,不然哪裏能知悔改?

看看夏秀梅和知浣,哪裏有一點悔過之心?哪裏有覺得半分抱歉?

她才不慣她們這個毛病。

蘇清禾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彎彎唇:“好,阿姨心裏有數了。”

請她來吃飯的,一桌子菜,比得上滿漢全席了,她和聞姨忙了好幾個小時,她拉着知漆過去,“吃飯啦,可不能餓到你。”

她又喊了一遍霍晗雨,跟知漆解釋說:“小雨兒很愧疚,這些天就沒看到過她一個笑臉,這會應該是不好意思下來見你。”

知漆說:“我沒怪她,我知道這都是我姐的不對。”

她不知道知浣怎麽搭上的岳子颀,只知道從有記憶開始知浣就在跟岳子颀學習,可能是師生關系太好了吧。

蘇清禾淚眼汪汪的,這孩子真的是太好了些。

霍晗雨從樓梯上扭扭捏捏地下來,比即将出閣的小姑娘都扭捏,聲音有笑又細地叫人:“漆漆姐姐好。”

知漆知道霍晗雨害怕,存了心哄她,立馬揚起一個溫溫柔柔的笑:“快來吃飯呀,小雨兒。”

笑容太甜,霍晗川擰擰眉,在桌子下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表示不滿。

知漆嘴角微微一抽,您可真出息,還跟親妹妹吃醋?

霍晗雨卻以為知漆是在對她無語,眼眶一紅,乖乖走下來跟知漆道歉:“知漆姐姐,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為了自己把你們都騙了,差點把我哥都栽進去,害得你們沒法在一起。”

知漆又不是聖母,當然有所怨怪,只是面對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哪裏還生得起半分怒氣吶。她走過去把她牽過來吃飯,摸摸她的頭:“好啦,我原諒你了,快吃飯吧。”

霍晗雨睫毛輕顫,“這麽容易就原諒我啦?其實我可以負荊請罪的——”

“真的這麽容易就原諒你了!”知漆無奈,這個丫頭比她還傻。

霍晗雨一顆懸了不知道多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淚汪汪地說:“謝謝你們都不怪我。我知道,換了別人肯定恨死我了,漆漆姐姐,謝謝你。”

“不客氣。”知漆挑唇,把她按在位置上。

霍晗雨看着知漆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是看着什麽寶貝一樣的舍不得挪開。半晌,她想起什麽,和蘇清禾說:“媽媽,林謹盈剛才打電話給我,問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說他們一家想來我們家拜訪一下。”

“嗯?怎麽會是謹盈打給你呢?”蘇清禾發出和剛剛霍晗雨一樣的疑問。

“說是......林夫人為了鍛煉她?”

好牽強的理由吶。

難不成林夫人以為名門貴女連個電話都不會打?

霍晗雨默默吐槽。

“好吧,那你給她說,明天來吧,今天漆漆姐姐在呢。”

蘇清禾後面這句是跟霍晗雨說的,可是霍晗雨這時候太激動了,整個腦子一團漿糊,給林謹盈發微信,直接照着蘇清禾的話說,“謹盈,那你們明天來吧,今天漆漆姐姐在我家。”

林謹盈眼前一亮,秒回,“知漆嗎?”

“是呀。”霍晗雨沒想太多。

“我也想她了,雖然我知道很冒昧,但還是想問一下可不可以今天去你家,我想和知漆玩,可以嗎?”

霍晗雨如實跟蘇清禾複述,蘇清禾問了知漆的意見,知漆當然沒問題,也就同意讓她們來了。

他們都沒多想,霍晗川的臉色卻嚴肅起來。

從林謹盈跟知漆要頭發後他就讓人盯着,知道林謹盈和林夫人去做了個親子鑒定,至于親子鑒定的其中一個對象是誰——可想而知了。

結果他也查到了,是親生的。

他知道林家丢過一個女兒......

原本還在猜鑒定的對象一個是知漆,另一個如果是知家的人,那這個鑒定就沒有意義,綜合可知,另一個人是林家的人。

所以,知漆是林家的女兒。

這個消息無疑是震撼的,他只得暫時壓下。

卻沒想到林家這麽急切就想來霍家。

來霍家幹什麽?自然是通過他們婉轉地聯系到知漆了。

霍晗川很快就看穿了林家所有的目的。

他冷峻肅然的眼眸染了憂色,一時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知漆,怎麽會是林家的女兒呢?

卻也有道理,不然夏秀梅不會那麽偏心,一顆心都在知浣身上,對知漆極盡苛刻。

接下來他該如何?

霍晗川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家人來的速度快到讓人猝不及防,好像是一得到消息就飛奔過來似的。

這也印證了霍晗川的猜測。

霍晗川握着知漆的手攥得越來越緊,不管他們要搞什麽都可以,唯一一點就是不許傷到她。

他從知道林家的動靜後到現在還沒采取行動的一點可能就是他覺得知漆在林家會比在知家快樂。如果相反,他無論如何都會阻止林家的任何行動。

林家霍家,其實旗鼓相當,走的又是不同領域,所以誰也沒法說誰是贏家。可他真要阻止的話,也不是沒辦法的事。

郁蘭傾特地打扮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柔更和藹慈愛,聞姨打開門請他們進來,一看到知漆,郁蘭傾的眼睛就直接黏在上面了,半點不帶挪開的。

霍晗川心中有數了,将知漆往自己身後帶了帶,在示意郁蘭傾的目光有點不禮貌。

郁蘭傾後知後覺地看了眼這個後生,意識到自己的确太過唐突了些。可是沒辦法呀,想了二十年的女兒就在跟前,她恨不得把她摟進懷裏親一親抱一抱,痛哭一場才好。不管是什麽行為,都無法宣洩她拳拳愛女之心。

将視線挪開後,郁蘭傾終于覺得不對勁了,這個霍晗川,怎麽那麽像要拱自己家白菜的豬?

不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郁蘭傾整個人都不好了,女兒還沒回家,就已經身上帶了婚約了!

郁蘭傾上回拜訪霍家就誤會了霍晗川的婚約是和知漆,倒也算是陰差陽錯。

霍華延在和林起峪寒暄,雖不知林家今日上門目的,但林家身份地位擺在那裏,霍華延猜測是來談什麽合作的。

只是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些,今天可是見兒媳婦的日子吶。

不過到底是老狐貍,他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表現出來,反而熱情備至。

林起峪不可謂不緊張,手心已經出了很多汗。如林謹盈所說,他不是不痛苦,不想女兒,只是相比較郁蘭傾來說,他把所有的思念都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知漆見過他們幾次,但是最多只是比較熟悉的陌生人,她都打定主意當個透明人就好了,等會就告辭離開。

林家和霍家盡情寒暄客套,蘇清禾趁着他們沒注意,跟知漆說抱歉,“正好趕上他們來也沒能好好招待你,改天再來,阿姨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蘇清禾是真的很好。

知漆表示自己不介意,蘇清禾又趁機塞給她一個紅包,本來就不會收的知漆想起林若清說的話來,更不好意思收了,連連推辭。

蘇清禾嗔她一眼,“這個一定要收的,你不收就是生阿姨的氣了哦。”

知漆無奈,只得收下道謝。

一直盯着知漆的郁蘭傾将一切都納入眼底,心裏更不舒服了,合着今天是女兒見家長呀。

郁蘭傾那叫一個難受,這也太快了些,柒柒還是個學生呢,還是小孩的年紀就走了大人走的路。

郁蘭傾撇撇嘴,如果女兒在她身邊長大,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霍晗川這麽快得手。

只可惜,她連女兒都還沒認回來呢。

郁蘭傾愈發坐立不安,好似身上有千根刺在紮着她。

從內心攀出的千萬根絲線緊緊纏繞着,讓她整顆心又是緊張又是慌亂。

她輕輕扯了扯林起峪的袖子。

她等不及了。

哪來的心思聽他們說生意的事。

林起峪安撫地按住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知漆坐回沙發後,郁蘭傾繼續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瞧。

真的是怎麽都看不夠。

她的女兒,跟她年輕的時候可真像,她怎麽就沒認出來呢?都這麽像了,一定是親生的呀。

知漆被盯得有點莫名其妙,感覺今天她在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很多目光。不止是郁蘭傾,還有林謹和,林謹盈,甚至林起峪都若有似無地瞥了她幾眼。

……她是不是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

好像也沒有呀。

真奇怪。

這時候不方便說話,她給霍晗川發微信,【要不我先回去了?】

霍晗川知道林家人讓她覺得不自在了,不過如果她真的是林家的女兒,好像是有益無害的。她缺少父愛母愛,或許林家可以補上一些。

而且,錯過今日,林家也會找明日,倒不如早點說清楚。

思及此,他鄭重地在鍵盤上打字:【再等會,一會就好。】

知漆沒多想,【那好吧。】

許是看出她欲離去,林起峪給郁蘭傾使了個眼色。

郁蘭傾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開問,“你是叫知漆對嗎?”

聲音柔到了一個極點。

知漆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被cue,僵硬地點點頭,“嗯,是的。”

郁蘭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和對知漆的喜歡,“真好聽。我在這裏遇見過你兩次了呢,我們好有緣分呀。”

好尬。

知漆心想,尴尬地繼續點點頭。

“你是哪裏人呀?你家裏人對你是不是不好?”郁蘭傾記得上次她偷聽到的知漆的電話內容,她養母對她的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

這也太突兀了些。

一個陌生人,不至于問到這個份上吧?

知漆已有退意,蘇清禾也品出三分不對,适時解圍,“漆漆是本地人呢。蘭傾,今天你戴的這條絲巾是D家新出的限定吧?你手可真快,這麽快就入了吶。”

郁蘭傾眼眶一紅,像是內心積壓多時的情緒噴薄而出,現在了眼眶中。

蘇清禾一臉莫名,“怎麽了這是?”

林起峪低而沉的聲音響起:“很抱歉,今天冒昧前來。其實也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我們才必須要來。”

“什麽事?”霍華延追問。

林起峪姿态放得很低:“容許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

“我們林家樹敵很多,相信你們也可以理解的,明裏暗裏不知道有多少敵人。而我夫人在生下大兒之時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難産血崩。後來生大女兒之時,不幸被盜。”

這事圈裏都知道,哪怕過去了二十年,霍華延和蘇清禾也多多少少有些印象。這件事當時掀起了很大的風波,林家動用了無數關系去尋,可惜沒有結果。

也給了他們一個警醒,對霍晗川和霍晗雨看得那叫一個緊,決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霍家。

“後來我們生下的第二個女兒,由于各方面都拼了命地去保護、警惕,所以第二個女兒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平平安安的誕下、成長。但即使如此,我們也依舊忘不了第一個女兒,她一直是我們心裏的一個挂念。”

好感人的故事吶,比她寫的小說都精彩。

知漆不知道為什麽,心底有點疼,又像是預知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一樣,她匆匆忙忙地拿起手包就要離開。

郁蘭傾幾乎是撲過去地阻止她,“孩子,別走,別走……”她瘋了似的搖着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知漆瞳孔一縮,大驚失色地躲開她,霍晗川三兩步上前摟住她,将她圈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發間,輕哄着:“沒事沒事,不怕。”

知漆掙紮着要走,“你送我回學校吧。”

郁蘭傾手足無措,想碰她,又怕吓到她,兩汪眼淚藏在眼裏,可憐兮兮。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霍華延和蘇清禾面面相觑。怎麽地,難不成知漆是林家丢失的女兒?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些。

林起峪一家紛紛起身走來,有了他們的加入,場面漸漸混亂起來——

知漆撚着霍晗川的衣袖,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們,催促着他離開。

霍晗川自然以她為主,“別怕,我們這就回去。”

他眼下是不容置喙的堅定,她想做什麽,即使是林家也不能強行壓抑她。

他寡淡清冷的聲音稍稍壓住了知漆內心的燥熱沖動。

郁蘭傾攔也攔不住,眼看着就要被霍晗川将人帶走,林謹和側身擋住霍晗川去路,那張和知漆有三分像的臉龐上盡是冰霜,“再容我們一會時間。就一會。”

林謹和這個天之驕子,此生怕是都沒有如此低聲下氣過。

知漆埋在霍晗川懷裏搖搖頭,她再傻也猜出來了,更何況她智商本就奇高。

林謹盈她要頭發要的太直接了,她昨天應該猜到的。

“你們可能搞錯了,就算沒搞錯也沒關系,跟我都沒關系,你們別打擾我的生活就可以。”她悶悶道,無心去做什麽。

林家滔天的富貴或許是很多人的心之所向,卻不是她的。她最需要錢的時候已經過了,這個時候的她手裏不缺錢花,錢對她而言就不重要了。

“回家後起碼你的生活有保障。”林謹和是個男人,嘴笨,說話直,不懂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是利誘。

“我的生活本來就有保障,你們以為我缺錢嗎?我根本不缺錢,更不缺你們的錢。”知漆有點生氣。

林謹和這話在她耳裏是侮辱人的。

知漆嗤之以鼻,豪門的財大氣粗真是盡顯。

雖說她的回答沒錯,霍晗川還是心生疑惑,漆漆好像突然富裕起來一樣,即使這段時間大手大腳地花錢,也很有底氣地說自己不缺錢。到底……哪來的錢?

疑惑這種東西,一旦冒出個頭,就跟野草一樣地瘋長了。

郁蘭傾攔着還想說話的林謹和,略帶嫌棄地搖了搖頭,傻兒子,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呀,本就不是很愉快的談話被你雪上加霜了。

知漆不想再跟他們說什麽,拉着霍晗川強行離開,這一天林家滿懷期待而來,飽受失望而歸。

正值周末,霍晗川将知漆送回宿舍後,知漆收拾了一下,自己跑去了鎏金禦品,擺明了是想把自己藏起來,縮在龜殼裏。

作者有話要說:  77才不想認他們呢,自己艱難地長大,他們平白無故就想要個女兒?想得美。有得一番波折。但是身世揭開,知漆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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