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陳禦川他家的浴室真大啊,面積和我的卧室都差不多了,裝修得真豪華啊,一大面牆都是玻璃,泡在浴缸裏既可以俯瞰無敵江景,還可以眺望城市夜景。
浴缸也是豪華得不行,缸底的按摩功能,舒服得我直喟嘆,陳禦川真是會享受啊。不知不覺我就在這五星級的享受中,酣然睡去。
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才從冰冷的浴水中悠悠轉醒。身體的各種感官也跟着我一起蘇醒,水涼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白素萌,你洗澡洗完了嗎?你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了。”陳禦川聲音非常鎮定,但我仍從中聽出了擔心的意味。
我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從浴缸裏爬出來,盡量不弄出動靜,故意不回答他。
“白素萌?!你快點回答我。”這一句比之前那句明顯多了焦急。
我拿着浴巾擦幹身體,穿上了陳禦川的T恤和平角內褲,你們不要想太多哦,陳禦川并不知道我拿了他內褲哦,我是從他的衣帽間裏偷偷翻到的,我也不是那麽重口味的人啦,我還是比較有節操的選了一條他沒穿過的內褲。
“白素萌,你暈倒了?”陳禦川此刻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确定實情。他說完這句話沒聽見回音,果斷離開。過了一會兒,他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接着有鑰匙插入門孔的聲音,我早在他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靜悄悄站在門邊,此時有點後悔我為什麽不在他去拿鑰匙的時候把自己剝光了再躺進那冷死人的浴缸裏,裝暈。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門就被打開,我對着陳禦川做了個surprise的表情,他看見我時首先松了口氣,無奈的盯了我一會兒,臉上慢慢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怒意,“這樣子騙我很好玩嗎?”
我讨好的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在浴缸裏睡着了,你看,我手上現在還有被冷出來的雞皮疙瘩。”說着我就把手舉起來給他看,“是你把我給叫醒的,我是真的暈在浴缸裏了。”
“既然聽見我在叫你,為什麽不答話?”陳禦川說這話時,已單手摟住我的腰身。我一喜,不禁又有點放肆了,“我不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嘛,你就不能表現得更焦急一點嗎,叫了三句就放棄,很讓我失望诶。”
陳禦川推開我,有點無語地說:“你真的很無聊。”随即大步離開。
我小跑步追上去,陳禦川陡然停住腳步,我沒有防備的撞向他結實的後背,他轉過身,剛要說什麽,突然眼神一暗,我注意到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下半身。
“你,穿,我,的,內,褲?”他說得很慢,很艱難。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沒有內褲穿,只能勉為其難穿一下你的了。”
他突然發怒,把我拽到衣帽間,惡狠狠的對我說:“立刻把我的內褲脫掉!”我不失時機的插嘴:“你想讓我裸着下半身?”陳禦川似乎被我這句話刺激到,越發怒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羞恥!男人的內褲是你能随便亂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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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作非常委屈的樣子:“不就是穿了你一條內褲嘛,有必要這麽小氣嗎?我明天再買一打新的給你不就好了。”我見他怒意噴薄已到火山爆發的邊緣,連忙火上澆油,繼續補充道:“你嫌一打太少啊?那我明天買一車賠給你,你別生氣了。”
陳禦川終于忍無可忍的抓起我的手,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盡量讓眼神變得非常迷茫,“你到底為什麽這麽生氣嘛,穿你一條內褲氣成這樣很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給你看我的裸體,所以你非常火大?那我脫給你看啊。”說着我就開始動作,真作勢要脫衣服。
陳禦川按住我不安分的手,頗有點頭疼地說:“讓你來留宿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回生,二回熟,以後你會習以為常的。”我朝他鼓勵性的眨了眨眼。
陳禦川嘆了口氣,是那種束手無策非常無奈的嘆氣。他終究沒有再逼我□□。
等他從浴室裏出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我本以為會看見肌肉噴張的惹火畫面,沒想到他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手臂,連腿都不露,還穿着長褲。我真是敗給他了,請讓我固執的認為我不在的時候他頂多穿條內褲。
明天他還要上班,應該要睡覺了吧。我愉悅的想着。
“想睡覺了嗎?”陳禦川問我。
我忙不疊點頭,“很想。”
“我還有點事,你先去睡。”
“我不急,我等你一起啊。”
陳禦川失笑,“你以為我會和你睡一張床?”
“難道不可以嗎?”我反問。
“當然不可以,你睡床,我睡沙發。”陳禦川斬釘截鐵的回答我。
我苦惱地說:“可是我不敢一個人睡。”
陳禦川疑惑地看着我,眼睛裏明明确确寫着不相信。
“真的。”我非常認真地說:“我從小到大都和奶奶一起睡,從來沒有一個人睡過,你讓我一個人,我會哭的。”
陳禦川沒說話,似乎在琢磨我話語的可信度有多少,我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他終于妥協似的開口:“我在你邊上陪你,看着你睡着再走,可以嗎?”
我知道逼他太緊,可能會讓他對我撒手不管,于是識時務的答應了,我又想起了什麽,有點害羞的和他說道:“我睡覺可能會打呼,你嫌我煩,可以打我,你打我我就不會打了。”
陳禦川沒有回應我,可能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要求他坐在我邊上處理公務,他很配合的答應了。我本也沒有太多睡意,可是看着他被電腦藍光映照的臉,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我被熱醒,渾身像被火在炙烤着,出了一身汗,連頭發都濕黏黏的。我睜開眼,四周被墨汁般的黑包圍着,一陣無邊無際的恐懼突然将我重重圍住,連帶着汗也在源源不斷的從我皮膚裏冒出來。我深深的克制自己,壓制自己想即刻跑到客廳裏去的沖動,我拉高被子将自己結實的包好企圖趕跑藏在我心裏的膽小鬼,過一了會兒,我的努力以失敗告終。我被自己臆想出來的妖魅鬼怪吓得心肝膽顫,身體熱得快要爆炸,心跳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急速加快。
終于還是承受不住,我慌亂的打開床頭燈,蹭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我邁開腳步就要快步離開這個布滿精怪的空間,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可能是因為太快起床的緣故,我的頭仿似有千斤重,我想快點走,可是步子就是跟不上腦子,頭和腳仿佛被倒了個個,我甚至覺得我踩在一片虛空裏,當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陳禦川時,我如釋重負,終于到了,于是脫力般的沉沉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陳禦川動了動,他被我這個黑夜裏來的龐然大物給壓醒了。他的手碰到了我,像是完全醒過來般,驚訝地說:“你怎麽這麽燙。”
他用的是燙這個字,但是我只感到全身在發熱,源源不斷,川流不息的熱浪從我身體裏噴出來,我需要比我身體更涼的物體來降溫,于是我緊緊貼住了身下的軀體。
我喃喃道:“熱死了。好熱。”
一只手貼住了我的額頭,比我額頭更低的溫度讓我感到舒服,我在一片墨黑裏享受般的笑了。
“你發燒了。”陳禦川用的是陳述句。随即他毫不猶豫的将我打橫抱起,輕手輕腳把我放在了我剛剛才離開還猶有餘溫的大床上。
原來是發燒啊,怪不得這麽熱,腦袋這麽沉,我迷迷糊糊地想,肯定是泡冷水澡給泡的。
陳禦川放下我,幫我蓋好被子就要離開,我艱難的使出一點力氣憑借感覺拉住他,此時此刻,不知為何,我連睜開眼睛都有些困難,上下眼皮仿佛被人給縫住了似的。
我聽見他柔聲哄我:“我去拿退燒藥,馬上就回來,別怕。”
天知道,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藥,以前我媽媽非常開明,小感冒之類的病她也不主張我吃藥,只是不停的灌我喝白開水,我不停的去廁所,然後躺個兩三天,病就自然好了。
我并沒有那麽多力氣和陳禦川解釋完整,只能簡短的嘟囔:“我不喜歡吃藥。”
“你可能在發高燒,不吃藥怎麽行,腦袋燒壞了怎麽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發燒出現了幻覺,我總覺得現在的陳禦川溫柔得一塌糊塗。
過了會兒,我身邊的床墊陷了下去,我知道是陳禦川拿藥來了。我翻了個身背對他,準備以行動證明我真的不想吃藥,他卻把軟綿綿的我扶了起來,用手臂勾住我的腰身,我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剃了骨的肉,沒有他支撐的腦袋只能無力的垂在他的肩頭。
“吃藥了。”他又柔柔的對我說。
“不想吃。”我任性地喃喃。
“如果你把藥吃下去,我有獎勵。”陳禦川對我循循善誘,似乎在誘哄一個小孩子完成家庭作業。
“你要獎勵我和你上床。”不知道為什麽,他說獎勵,我腦袋裏第一時間就冒出了這個念頭。
耳邊一片寂靜,我聽見了自己緊張到無以複加的心跳聲,沉默在蔓延,就在我以為陳禦川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又用哄騙小孩子的語氣,和我打太極,“不管做什麽事,總要等病好了再說,乖,先吃藥。”
我用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順帶不滿的哼了哼。
陳禦川突然用手慢慢的撫了撫我的背,又低下頭來親昵的蹭了蹭我的臉頰,好笑地開口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麽成天腦子裏想的就是這些事,一點也不會覺得含羞嗎?幾次三番的對我性騷擾,被我無情的拒絕仍然士氣不減的死纏爛打,你真的,”他頓了頓,“很特別。”
別以為這麽說就能哄我吃藥,我不高興的哼哼,“我就是不吃藥。”
他低低的嘆口氣,想是拿我沒辦法了,但他很快說道:“好,我答應你。”
我開始還不明白他這句無厘頭的話是什麽意思,等明白過來之後,連頭都覺得輕了不少。早知道生個病就能攻下陳禦川,我以前幹嘛要那麽費勁。
“答應什麽啊?”我裝作不耐煩地問他。
“答應和你上床。”陳禦川低聲說道。
我無聲無息的笑了,他真的答應了呀,親口說答應我,和我上床,怎麽生個病就像是中了頭獎一樣。我伸出手,虛虛的回抱他,因為他這句話,感覺病都好了不少。
如果我此時睜開眼睛,就能看見陳禦川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他卸下一切防備,溫柔到不可思議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唉,乃們有木有覺得作者這樣寫女主把女主寫得太不矜持了,太急色了點?
作者感覺要把川哥給寫偏了,你們就靜靜等待川哥變身吧。。。。。
從今天起,這篇文就改為晚八點更新了喲。。這一章還是作者下午碼出來的,,,沒存稿傷不起,晚上碼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