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有話要說: 沒玩過夢間集的看一下:歸一劍是夢間集中裏的人物,夢間集是抽卡游戲,所有卡牌人物分為陰陽剛柔四個屬性,相生相克,陰克柔,陽克陰,剛克陽,柔克剛。歸一是陰卡,他的技能唯一,能夠迅速積攢怒氣(也可以理解為能量)放大絕殺,絕殺一般可以清掉所有的怪,被稱為為所欲為大佬,打人不分屬性,就算是屬性克制的本也能上場,真·夢間集親兒子。但是歸一的性格很內斂溫和,可以說與他的招式截然相反。他的被動技能很有趣,叫做“三花聚頂”,夢間集頂尖的卡是天生五花,三花就和陰陽師裏的r卡一樣。秋水劍是他的師兄,屬性為剛,感興趣的可以去找一下游戲資料。
狐之助給的資料裏也有一些基本的靈術教程,米宓就開始照着教程學習,淩霄在一旁看着,偶爾在米宓不得章法的時候出聲提醒,他簡潔的一言兩語就能令米宓茅塞頓開。
又被淩霄提醒後才明白過來的米宓忍不住問他:“淩霄,你也會靈術嗎?”
“一法通,百法皆通。太玄主人也極善法術,只不過比起掐訣念咒,太玄主人更喜歡用劍來戰鬥。”回憶起主人的淩霄神情很是溫柔,他注視着自己的本體,仿佛看到了曾經,那遙遠的曾經,主人得到他後,發覺他有了靈智,他跟腳極好,主人怕他誤入歧途,便悉心教導,懵懂的他最初還傻傻的喊過主人父親,屢教不改,主人無奈,便随他去了。直到他成功化出人身,經常離開本體到處跑,見了許多事物,才改了口。
淩霄回過神,發現米宓神色有些懊悔,他微愣,而後展顏笑道:“大人,我并不介意。”
“嗯,那我們繼續吧。”
狐之助趴在被它劃爛的小墊子上,無聲的打了第七個哈欠。
輕輕吧砸吧砸嘴巴,狐之助腦袋拱了拱軟墊,試圖在小小的軟墊上找個舒服的睡姿。
米宓伸了個懶腰,眼角餘光瞥到狐之助四肢蜷起來可憐巴巴的睡姿,捂着嘴巴小心的打了個哈欠。
“一不注意居然這麽晚了,是我的不是。”淩霄注意到狐之助特意投影出來的時間,頓時有些後悔之意。
“大人,你困了就安寝吧,我會在一旁看護的。”淩霄将手上的書合上。
“怎麽能怪你呢?”米宓搖搖頭,站起來去鋪床。
這間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兩個櫃子,一個梳妝臺和一張桌子。
床早就鋪好了,米宓是為了取褥子被子給淩霄蓋。
“我來就好了,大人快去休息吧。”淩霄攔住想要給他鋪床的米宓,催促她去休息。
“那好吧。”一放松整個人就沒精神了,米宓現在腦子裏和一團漿糊差不多,一向睡前還要刷牙洗臉的她現在困得要死,更何況現在也沒這條件,她被淩霄扶到床邊,踢掉鞋子躺上床,閉上眼睛直接睡了。
淩霄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将米宓拿出來的被子重新放進櫃子裏,桌子整理幹淨,将褥子疊幾下鋪在桌子上,把狐之助放上去。
困倦的小狐貍掙紮的想要睜開眼皮,淩霄從頭到尾順了幾下毛,小狐貍就放棄抵抗睡着了。
做完這一切後,淩霄靠着牆角打坐,将本體橫放在雙腿上,閉目養神。
眼前升起了熟悉的白霧,淩霄留下一抹神識守護米宓,進入了夢境。
山門巍峨,石階一直從山腳鋪到山門前,一路雲霧缭繞,如入仙境。
晴空鳥語,綠樹白石,一派祥和之景。
許久不曾得見了,淩霄心中微嘆,他循着往日的記憶,走進山門,拾階而上,直奔演武臺。
遠遠便看見一襲紫色人影執劍而立,山風襲來,吹動他的衣擺,金色的發辮也随風而動。
“許久不見,諸君安好?”淩霄踏上演武臺。
“一切如常。”歸一轉身看向淩霄,紫色的雙眼溫柔寧靜。
全真教乃天下武學名門之一,掌教歸一劍武學境界極高,歸一劍性格內斂隐忍,待人溫和守禮,對自己卻極為嚴厲,就連夢境之中也時刻研習武藝,時刻不肯懈怠。
“移步飲茶如何?”歸一朝淩霄伸出手。
“甚好。”淩霄走上前與他并肩前行,欣然應允。
山頂一處小亭,淩霄與歸一面對而坐,歸一送上香茗,淩霄接過,并未飲用。
歸一不在意這些,他現在更想知道淩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許久不曾與你夢中相會,莫不是我的預見出了差錯?”歸一可借天火奇石預知未來,從未出錯。
因此淩霄當初請歸一幫他預見父親所在,随後便離開此境。
之後淩霄常常入夢請他幫忙糾正方位,但是三年前突然音訊全無,歸一很是擔心。
“不是你的緣故。”淩霄搖頭,“我找到了父親的所在之地,只不過進入那個世界之前,我未曾控制好力量,誤入鬼道,困囚鬼道許久,無法入夢于你聯絡罷了。”
“但也因此我知道了父親的所在,此前我被人帶出鬼道,尋找到父親只是時間問題了。”
“淩……道友,可曾受了損傷?”歸一咽下脫口而出的話語,關切的看着淩霄。
那雙紫色的眼中仿佛蘊含星河,點點繁星閃爍,動人心魄。歸一劍本就生的俊美,這雙眼睛尤為動人,當他認真的看着一個人的時候,眼中滿滿都是那個人的身影。
“我沒事。”淩霄笑着回答。
“多謝關心。”淩霄謝道。
“……你我之間,無需多禮。”歸一沉默片刻搖搖頭。
金色的發絲掩住了他的左眼,他垂下眼睛,紫色的星河漸漸沉郁。
“知道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淩霄未聽出歸一的言下之意,他端起茶杯,皺眉飲下茶水。
“一如既往的苦啊,為何在你的夢境中不能将茶水變得清甜一點?”淩霄不愛飲茶,若無必要絕不飲茶。
但在歸一的面前,不管現實還是夢境,只要歸一奉茶,淩霄必會飲上一口。
聞言歸一無奈輕笑:“茶如武學之道,苦澀在前,回甘在後,人生亦然……”
歸一欲言又止,眼見淩霄放下茶杯,杯中茶水只淺了些許。
他輕嘆一聲:“這是我在書上尋到的山間茂榮,比其他茶葉回甘甚濃,我以為,你也許會喜歡。”
淩霄身形一僵,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皺眉細品,片刻之後舒展眉頭:“果然甘甜。”
歸一心中歡喜,掩飾的飲茶,那甘甜之意纏繞舌尖久久不散。
“對了,道友,你怎換了一身衣物?”往日淩霄一身藍色勁裝,細細勾勒出修長的四肢與腰身,馬尾高束,潇灑風流,最多穿上淺色的寬松外袍,以玉冠束發,平添幾分溫文儒雅。
今天他這一身白衣,樣式與中原有異,又頭戴蓮冠,雖然風儀更勝往昔,卻讓人覺得高高在上——難以親近。
“合适嗎?”淩霄先問,歸一自然稱贊:“很合适。”
淩霄起身,撫弄寬大的袖子,動作間風流宛若渾然天成,俊容上笑意加深:“這是父親所穿的衣物,我改了顏色與紋飾。”
歸一微頓,他眼中閃過些許華光,斟酌道:“你找到了令尊?”
淩霄搖頭,道:“只是知道了父親的身份。”
他又問:“此話怎講?”
淩霄抿唇:“我父親名為,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是那個世界的神明之一。”
歸一安靜的聽着淩霄的講述。
“那個世界有一種怪物,名為時間溯行軍,它們企圖穿梭時間,改變既定的歷史,來颠覆世界。時之政府是為了保護歷史而成立的,就像俗世的朝廷官府。時之政府與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們簽訂契約,付喪神将自己的□□賜予時之政府麾下的‘審神者’,穿梭時空,與時間溯行軍戰鬥,保護歷史。”
“付喪神與我等劍靈刀靈意義不同,器物棄置不用百年,則化為付喪神,他們被人奉為神明。每個刀劍付喪神都有無數的分靈,而審神者們一個人手下有數十把刀劍付喪神的分靈。三日月宗近降下分靈無數,但是不同的審神者率領的三日月宗近也各不相同。”
“我的父親,并不是身為神明的三日月宗近本尊,而是無數分靈中的其中一個。”
“我被困于鬼道時,看見了許多的三日月宗近,知曉了父親的身份名諱,但我從未見到過屬于我的父親。”淩霄說到這裏,神情有些黯然。
“不過,雖然世界上三日月宗近分靈數不勝數,但是我一定能找到父親的!那麽多世界我都找過來了,就差這臨門一腳了,我不會放棄的。”不待歸一安慰,淩霄便振奮了精神。
看着神采奕奕的淩霄,歸一無奈笑笑,正想說話,就看見淩霄神色驟變,根本來不及與他道別,便消失了身影。
亭子裏剩下了他一個人,若不是對面杯中茶水少了些許,淩霄仿佛就是他臆想出來的幻影。
不過,這本來就是虛幻的夢境罷了。
歸一站起來,以手扶額,擰眉咬緊牙關,神色不安又驚慌,掙紮了片刻,夢境化為塵粉消散,他的意識重回軀體。
“師弟?師弟?”意念歸位,歸一睜開眼睛,秋水劍站在他身邊關切問道:“師弟,你又預見了什麽?”
手中還握着天火奇石,察覺到此,歸一憶起自己是打坐着入定的。
“并未預見,只是,故友來訪,一時情切。”面對師兄關切的眼神,歸一愧疚道。
秋水了然,沒有多問,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師兄,我先去處理教務了。”秋水的雙眼能看透人心,歸一難得有些狼狽的站起來,不待秋水回答,離開了靜室。
秋水眨了眨雙眼,輕輕一笑,回到蒲團上繼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