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開慧妖獸 (1)

人的骨子裏面好像存在着某種劣根性,越是軟萌好欺負的, 就越是想欺負, 朝硯身體裏面的劣根性此時就在不斷的作祟着。

一邊叫嚣着再欺負一下吧, 一邊又勸說着自己再欺負一下就真的炸毛了, 炸毛了那要哄的工程量可比修長城的工作量還要巨大。

對比了一下,朝硯還是暫且壓下了那種不安分的劣根性。

回到了客棧之中, 米果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索性契約還在, 朝硯能夠感覺到它平安無事而且情緒相當的不錯, 也就懶得去管了。

只要不回來嚯嚯他們兩個,那姑奶奶愛幹嘛幹嘛去。

朝硯将小孩兒放了下來,随口問了一句:“腳還疼麽?”

結果這一句話一出口,氣氛開始凝滞的時候朝硯本能的覺得要糟, 果然擡頭就又看見那板的筆直的小臉。

“你怎麽知道我腳疼呢?”朝縱這次乖乖的開始溝通了。

就是這小家夥溝通時候的氣勢, 那妥妥就是興師問罪呢。

朝硯指了指那把椅子道:“那不是椅子沒碎麽,你腳疼……那這椅子什麽材質做的,這麽堅硬?”

朝硯說着說着就去研究那把椅子去了, 把朝縱氣的都快仰倒了。

朝硯屈指在那椅子上彈了兩下,靈氣灌注進去, 那椅子仍然紋絲不動, 甚至連點兒擦痕都沒有,朝硯想了想,幹脆從背包裏面取出了金玄劍, 直接握劍劈了下去。

上品法器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那椅子腿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露出了其中黑紅色的內芯來,還從其中掉落了一個羊皮卷。

朝縱也被那東西吸引,也顧不得生氣了,瞅了瞅那羊皮卷道:“這是什麽?”

朝硯心裏默默想着,總覺得這種場景分外的眼熟,這種屬于主角的待遇,這種羊皮的材質,這種……

“也許是什麽藏寶圖吧,”朝硯将那羊皮卷打了開來,看着上面一條條的路徑,亂七八糟的勾畫以後直接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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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朝縱歪了一下腦袋問他。

朝硯随手将那東西紮起來丢進了儲物袋裏面,木着臉道:“小孩子不要多問。”

就那雜七雜八的不知道畫的什麽東西的圖,不是路癡都都硬生生變成路癡了。

雖然他現在拿了這個藏寶圖,可是傳說之中只有主角才能拿到完整的,說不定他就是那個搭橋牽線的人呢。

與其去研究什麽虛無缥缈的藏寶圖,還不如研究研究這椅子為什麽這麽硬呢。

首先就是鑒定材料,圖鑒立刻給出了答案。

赤練石——堅硬質輕,可做武器。

簡單明了,也不告訴你咋做武器,總不能拿給一個打鐵的,說你給我做一把刀出來。

椅子也研究不透徹,朝硯幹脆也将椅子丢進了儲物袋裏面,順便去研究了一下其他的椅子,發現其他的椅子都是用平常的木頭做成的,就他之前坐的那一把是赤練石,結果剛好被小孩兒踢了,這倒黴孩子。

椅子沒得研究了,朝硯幹脆把金玄劍一并扔進了儲物袋裏面,然後将儲物袋扔進了背包格子裏面。

朝縱看着他又裝椅子又裝劍的,始終沉默不語,直到朝硯遞給了他兩個儲物袋道:“吶,你一個,米果兒一個,記得給它。”

“知道了,”朝縱應聲道。

“好嘞,那我去睡覺了,早點兒休息,”朝硯伸了個懶腰,轉身開門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又想起什麽似的探頭進來道,“我就住在你隔壁,萬一晚上出什麽事,直接喊。”

“嗯,”朝縱點了點頭,在朝硯關門出去後脫掉了小小的鞋子,白色的襪子下面,原本瘦骨嶙峋甚至腫起來的腳丫子已然變得白嫩細致。

只是尖上那塊兒紅了一塊兒,已經不疼了,就是心裏莫名的脹脹的。

朝縱脫了衣服疊好後在床上躺平,手裏捏着那兩個儲物袋,其中一個裏面還放着各種各樣買的東西,糖葫蘆用糖紙包着,整包的綠豆糕,還有醜醜的小泥人。

為了避免修煉出差錯,朝縱很控制自己的食量,一般吃七分飽就會停下,到了晚間除了水以外不會碰其他的食物,可是他此時看着儲物袋裏面的東西,捏了捏那荷包大小的儲物袋,翻身坐了起來,重新穿上了小鞋子坐在了桌前。

打開的油紙包裏面綠豆糕散發着香甜的味道,外面的酥皮上泛着淡淡的金黃,小手拿起一個,直接從中間掰開,裏面微綠色的餡料露了出來,磨的細細的看不見豆子的模樣,卻能聞出綠豆的味道來。

能開在金琳琅附近的攤位果然是有它們的獨到之處的,朝縱咬了一口,味道不是太甜,卻将豆子的味道完全的烘托了出來,不需要配茶點,直接就能當作夜宵食用。

一塊下腹,朝縱看了看那油紙包中的糕點,感覺還有點兒想吃的時候,伸手将那油紙包包了起來放回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漱過口之後,他重新躺在了床上,本來将那儲物袋放在了枕頭底下,可他躺着一會兒,翻了個身,小手沒忍住探到枕頭底下将那儲物袋拿了出來,看了看後捂住了胸口處,好像這樣才能夠安心一樣。

夜色已深,朝硯白天睡的多了些,晚上倒沒有那麽困,半夢半醒的在那裏想着事情,耳朵卻是豎起來的狀态,一直到隔壁的聲音靜下來以後,他才吹滅了蠟燭同樣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金琳城的夜不黑,風不高,這裏的另外一個名字就叫做不夜城,白日貨物如流水,人來人往,非設隔音禁制才能夠寧靜,而到了夜間,白日的集市關了還有夜間的。

酒樓青樓,最為熱鬧的卻是金琳城下面的賭場。

凡人精力有限,修士卻并非如此,雖說是摒棄那些凡塵俗物,一心一意的修煉,可是凡人生存需要銀錢,修士修煉需要靈石,有需要就會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無法杜絕這種地方的存在。

正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誰也不勉強,做事全憑自願。

“公子,今日金紋公子跟您帶進城的那人起了些沖突,”一名衣領上裝飾着金家金枝紋飾的人低頭彙報中。

寬敞的倉庫之中,金斂正在對着名單上的條目清點着那些架子上的貨物,那些貨物或是封存在玉匣之中,或是用極為細膩的絨布托着,件件寶光閃爍,即使有家仆在這裏清點,也不能動手去碰一下。

聽到家仆低聲彙報的消息,金斂低頭看着手中的名冊,笑了一下道:“發生什麽矛盾了?”

似乎并不覺得驚訝,反而已經習以為常一般。

那家仆将當時的事情細細說來,說話的途中還随着金斂步子的挪動跟了上去。

他前面說的金斂都不甚在意,直到說到了朝硯說朝縱克父克母那裏的時候,他的頭才擡了起來,笑意更深刻些:“他真的這麽說?”

家仆點頭道:“是,金琳琅的客人因為他說了那句話,恨不得敬而遠之,金紋公子也将他們趕出了金琳琅。”

“金紋向來驕縱,撞破鼻梁這種丢人現眼的事情足夠他一段時間不出門了,去将他羞辱金琳琅客人的事情告訴家主,記住,避過金督長老以後再說,也別讓人知道是我說的。”

那家仆低頭笑道:“屬下明白。”

“去吧,”金斂一個揮手,那人退了下去,他對照着名冊繼續清點着倉庫裏面的東西。

這種瑣碎的事情本不應該他來處理,只是此次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近在眼前,為了防止中途出現什麽意外,家主以他最為細心為由将他派到了這裏來。

既由他負責,自然就不能出岔子,讓那些個人看笑話。

他本是認真清點着,卻在中途的時候手撫在冊子上面頓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來:“朝硯……”

初時認識,只是想要廣交朋友罷了,金斂的行事之道之中有一條就是——多條朋友多條路。

後來談吐說話間只覺那人知書達禮,胸襟開闊,即便知道了靈脈那寶貝從手頭上溜走,也不過懊惱幾日便罷。

茶品的好,棋也下的不錯,更是愛護幼子,頗有謙謙君子之風,雖是樣貌上讓人覺得高傲,可是行事作風卻并不一樣。

按理來說,那樣的人若是碰上金紋那樣刻意羞辱的,只怕是要怒氣沖天,即便當時不發作,之後也會心氣難平,更何況金紋那好色的還看上了他那麽小的兒子。

若按金斂自己分析,這事只怕難以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金琳城又得因為打死修士理清那些個流言蜚語。

可是那種放在別人那裏是極為難脫身的事情,卻被那人幾句話輕描淡寫的給擺平了,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若說非要有,也只能是金紋發現被朝硯騙了,可命數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他說那孩子克父克母,你說不信,可怕就怕在萬一。

萬一真的是呢。

人總是怕萬一,卻忽略了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也是人心靈的弱點。

“還真是聰明,”金斂感嘆了一聲,翻了翻清單重新開始手頭的工作。

可進之人,雖說當初沒有邀請入府有些可惜,但是這也剛好能避免給朝硯惹上些麻煩。

畢竟若那金紋知道朝硯跟他有聯系,在他身上發洩不了的,自然要找着由頭在別人身上發洩了。

如今之計,竟是什麽都不能做才是最好的。

金琳琅倉庫的清點仍在繼續,外街之上載歌載舞,那酒水的香氣只恨不得将整條街都充斥,而在酒水之間,一只似虎非虎,似狗非狗的小獸正趴在那裏睡的正香,渾身還散發着濃濃的酒味兒。

喝的渾身醉醺醺的人喊着:“小二,拿酒來。”

那小二連忙迎了一聲,只是他雖然滴酒未沾,卻好像也被這漫天的酒香給熏醉了,手扣在了酒壇之上,卻觸手摸到了一處毛絨絨,一聲尖叫摔倒在了地上,好險那酒壇子掉在了他的懷裏,沒有摔到地上。

只是驚叫聲還是引來了老板的注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這?”

“沒事,不知道從哪裏鑽進來一條狗,我這就把它丢出去,”小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慶幸着沒有摔碎酒壇導致扣工錢,一邊匆忙的将客人要的酒送了過去,再回來時已經挽起了袖子。

“還真是不知道從哪裏跑來這麽條野狗,”那小二本來挽着袖子過來,近前了打量了一下那個皮毛,又從廚房裏面拿了個關雞的籠子走了過來,“雖說醜了些,這一身的皮毛還是能做條領子的。”

可他的手剛湊過去,就被那狗一腳按住,沒等他抽出來,就聽那狗哼哼唧唧了兩聲,突然張口說話了:“好酒,再來一壇……”

那聲音嗓調很細,聽着像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姑娘說話一樣,若那說話的真是個小姑娘,喝醉了只不過會被家人拎回去揍上一頓,可那說話的卻是一條狗。

“怪物啊!!!”那小二這下子的驚叫直接響徹了整個酒樓,更是将手中的雞籠都扔了出去,直接丢在了某個桌子的菜湯之中。

那客人本是吃的好好的,頓時被敗了興致,直接拍桌而起道:“怎麽回事,還想不想做生意了?如此行事,真不怕我砸了你這店!”

那老板本能的上前安慰,正打算對那小二進行責罰,卻見那小二仍然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吓一樣指着那小獸,拉着老板的衣服渾身顫抖道:“掌櫃的,說話了,那狗剛才說話了!”

“我看你是得了癔症,招待仙人都招呼不好,跟我過去道歉去,”那老板揪住了他的耳朵,随意的掃了那狗一眼,“不過是随意一條……”

“吵死了,能不能安靜點兒,打擾姑奶奶睡覺,”米果兒一拍身下的壇子,或許是因為力道使的大了些,那壇子哪裏經受得住那樣的力道,直接一路從頂層碎到了底下。

米果兒被摔了下去,踩在一堆酒水裏面看着自己的腳甩了甩頭,感覺天旋地轉的回不過神來,就是渾身熱乎乎的,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那酒壇坍塌聲音實在大的很,直接吸引了整個酒樓的客人,客人之中自然不乏修士,只是初初看着米果兒的神色帶着些許探究。

“看什麽看?”米果兒甩了甩腦袋,看着眼前無數的人影,還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然後變無數個的就覺得心煩,可還沒有等它發火,就聽身後嘩啦啦的聲響,等到它本能的回過頭的時候,就見到無數的酒壇子好像雪崩一樣的倒了過來。

“放肆!”米果兒朝着一個壇子拍了過去,直接酒液淋了滿身,渾身的毛全濕了個通透,它覺得不舒服極了,正想舔上一舔,卻有無數的壇子在它的身邊或是身上炸裂開來,這下子真是用酒水洗了個通透澡。

“我的酒啊!”老板捂着心口大叫道,眼睛裏面全是痛心,“完了,全完了啊!”

可是他的大叫沒有人再去理會了,從一個修士口中說出幾個字開始:“開慧妖獸。”

開慧了的妖獸可以獸身吐人語,越是年輕的聲音說明生機越是旺盛。

這等妖獸,要麽是藏在深山老林之中極為的兇悍,要麽是被高等級的修士簽了契約豢養,個個都珍貴異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雖是心中猜測,可是那些個修士的眼中都冒出了些意動來,不管這是誰的妖獸,這裏可是金琳城,即便今日他們帶走了,或簽訂契約或賣,都可以由他們自己來定,而不必承受殺身之禍,至少在金琳城中不用。

酒樓之中煉氣修士不少,築基的也有,可遇上開了慧的妖獸,一般他們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打主意的,畢竟開了慧的妖獸往往都是開光期的修為,這是它們難以獲取的地方,也是它們極為有價值的地方。

可今日這只妖獸卻是喝醉了的,而且似乎還醉的不輕,在場諸人自然意動的不得了,若是未契約,相當于白得了一個保镖,若是契約了,賣給那金琳琅的拍賣大會,還能得一筆不菲的收入。

人人屏氣凝神,只有米果兒覺得那冰涼涼濕乎乎的地面睡的不舒服,來回走動了兩下,在找到一塊幹淨的地面的時候,扒拉了兩下卧了下去。

場面一觸即發,就在米果兒似乎已經睡熟了的時候,一人率先出手朝着地面上的小獸抓去:“這妖獸是我的了!”

“休想!”另外一人在他即将抓到時出手阻攔,在打開之前那人後,也朝着米果兒抓了過去,卻又被另外一人攔住。

酒樓之內,瞬間劍影閃爍,各色光芒交織之處,原本整齊擺放的桌椅通通都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原本哭着自己的酒的老板跟小二連忙躲到了櫃臺之後,手捂着頭,哪裏敢去參與一分的争鬥。

“不要打了,金琳城內禁止鬥毆啊,”老板喊了一嗓子,若是平時這些修士可能會聽,可是酒水下肚,酒精上腦,本就發暈的頭被那妖獸刺激,又被越來越激烈的比鬥刺激着,只恨不得将整個酒樓都給拆了。

幸運的是出手的只是煉氣修士,築基修士還都在觀望,他們更懂得金琳城之中的規律,若是犯了這裏的規矩,得罪了這裏的主人,想要再次踏入這座城池可就難了。

可那開慧的妖獸卻必須要拿下,煉氣修士很多無憑無依,可是築基修士卻往往依托于一座仙城,若是能将那妖獸拿下,相當于仙城之內又多一開光期的高手,即便與那天選城之中的四大家族平起平坐都是有可能的。

利益太大,這場争鬥真是在所難免,只是誰能夠最後漁翁得利,還有待商榷。

而所有目光的彙聚之處,米果兒感覺身上不太舒服,翻了個身露出了軟乎乎的肚皮出來,還用爪子撓了撓,顯然對于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并且相當的不關心。

“快去叫人,叫人啊,”老板看着裏面好像不會間歇的争鬥,慌忙的叫了小二跑出了店門去叫人。

以往金琳城內絕不會發生如此惡劣的争鬥,可是即使老板是一介凡人,在金琳城中生活,也偶爾聽到過修士說那開了慧的妖獸有多麽的珍貴,不是萬金難求,而是有價無市,

一個開光期的妖獸對于任何仙城來說都是一件絕世的珍寶,任何仙城都明白,只有擁有了力量,才能擁有其他的東西,自然,即便是開光之前也有妖獸能夠開慧,可是開慧丹那種東西,同樣也是有價無市的。

争鬥還在繼續,酒樓之上一塊一塊的木板開始掉落,有的掉落在了米果兒的身上,它不過是當灰塵落了下來,撓了兩下想要繼續睡,可是周圍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連帶着地面也不安穩了起來。

遠處還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隊衣領上繡着金枝紋飾的侍衛跑了進來:“何人在此打架鬥毆!”

即使呵斥,裏面的争鬥仍然沒有終止,凡人已然跑了個一幹二淨,酒樓開始坍塌,卻沒有人舍得離開。

米果兒終于睡不下去了覺得不耐煩到了極點,就像是人在睡覺之時,若是有一只蒼蠅或許還可以忍受,可若是周圍都是蒼蠅,怕不是躺在床上都渾身難受。

“吵死了!”米果兒猛地翻身站起吼了一聲,開光期妖獸的力量哪裏是煉氣期能夠抵抗的,只一聲吼,那些個還在争鬥的煉氣修士直接全部飛了出去,連帶着剛才岌岌可危的酒樓直接全部塌了下來。

米果兒神智還不太清醒,可是卻也本能的踏上那些掉落下來的木板直接上了屋頂,随着屋頂的掉落穩穩落地。

“開光妖獸!”那前來的侍衛長眼睛睜的極大,在反應過來以後,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煙花點燃,嗖的一聲,一道亮麗的煙花在天空之中的炸響。

那是金琳城獨有的煙花形狀,每每放出來時,代表着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發生,需要弟子們的召集。

煙花一放,那些之前喝的醉醺醺打的頭腦發脹又被吹出來清醒過來的修士們紛紛臉色變了。

在金琳城的地盤之上,自然是金琳城說了算,若是金家勢力彙聚,到時候那妖獸還哪裏有他們的份。

“侍衛長,那妖獸是我的,委實不用叫金家其他人過來了,”一人觍着臉過去說道。

那侍衛長卻笑了一下道:“我們金琳城最愛助人,兄臺不必客氣。”

誰想要奪得那妖獸,都是成了精的狐貍,看眼神就能看出端倪來。

那人讨了個沒趣,卻又不敢真的跟金琳城的侍衛真刀真槍的幹,只能從儲物袋裏面掏出一些食物來,試圖引誘那妖獸過來。

只可惜一人使用,人人效仿,半夜偶爾出來的凡人有幸見到了平日出行仙風道骨的修士們一個個的拿着食物在那裏似乎在逗一條狗。

“啾啾啾,寶貝快過來,這是你最愛吃的燒雞,”一個修士捧着燒雞說道。

另外一個拿着糕點的更是直接抛過去了一塊過去:“快來快來。”

米果兒站起來歪了一下頭,頓時那群修士們紛紛看向那裏緊張了起來。

“這是什麽新興的愛好麽?”那凡人摸了摸頭,實在想不清楚,只能滿臉糾結疑惑的重新進了屋子。

“神經病啊,”米果兒心裏想着,一個個竟然真的敢把它當狗逗,這也就是現在,朝硯那家夥說什麽凡人得上天鐘愛,要是在以前,一口一個,打的這群蒼蠅全跪下叫姑奶奶。

“無聊……”米果兒懶洋洋的叫了一聲,甩了甩尾巴,神識覆蓋,自然知道不遠處還有不少的修士聚集了過來。

蟻多咬死象,遇見太大的危險還是得跑,從前它只有本能的時候就懂得這個道理,也靠這個道理保住了很多次命,現在雖然醉酒,卻同樣明白。

“不跟你們玩了,你們自己玩吧,”米果兒從一個屋頂輕盈的踏上另外一個屋頂,在衆多修士的目光之中,幾個跳躍,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見。

那群修士才反應過來,築基之下不可禦器飛行,只能拿出各種的飛行法寶,築基之上卻是直接掏出法寶踩上追了過去,真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那侍衛長更是一把飛劍直直的沖了過去,雖是打不過,但一定得攔下,一旦有長老到來,那妖獸想跑也跑不了了。

築基禦器雖不快,也比不上開光期,可是他們卻是仗着人多,各種的圍追堵截,讓米果兒每往一個方向總是能遇上不少的人。

它不傷人的事情逐漸被察覺,更是讓那些修士虎視眈眈,一一逼近。

米果兒在一個屋頂停下,神識所到之處,它也知道這金琳城中卧虎藏龍,只憑它一個,若是真有開光期的修士到來,一個還尚且對付得了,若是開個兩三個,只怕今天真得折在這裏。

暫且退讓那是對于人類來說,對于它這樣的妖獸,若是退讓了,膽怯了,只怕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米果兒熟練的将朝硯給它講過的故事運用到了實處,月光之下,原本嬌小的身形在那些修士的目光之中直接變大,直到那身高仿佛要直奔月亮而去的時候,它輕輕一擡腳,踩碎了一座屋子,嘶吼的聲音發出,整個金琳城都為之一震。

之前束手束腳,如今那一腳下去,再沒有修士敢于上前挑戰開光期妖獸的威勢。

“公子,不好了,金琳城內出現了開光期的妖獸!”家仆匆匆來報,饒是金斂見多識廣,性格沉穩,在聽到這個彙報的時候手中的清單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說剛才那聲獸吼是開光期妖獸?”金斂将那份清單撿起放置在了桌子上,眉宇間微微蹙了一下,卻更多的是喜悅,他從懷中取出一件玉牌來放到了家仆的手中道,“快,去通知長老們,既然來了,自然就要拿下。”

“是,”那家仆也知道事态緊急,拿了玉牌匆匆離去。

金斂有心再清點倉庫之內的貨物,卻怎麽都靜不下心來,甚至拿着清單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着,人類崇尚力量,開光期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還遙不可及,可是有生之年若能得成,整個金琳城都會更上一層樓。

将清單放在了桌案之上,金斂小心的鎖上了裏面的一道門,打開了倉庫的禁制以後,又鎖上了外面的一道門,這才将鑰匙揣進懷裏,匆匆朝外面走了出去。

一聲獸吼驚醒了無數的人,人們紛紛從家中出來觀看,那沒有見過的人直接被那月光之下巨大的妖獸給驚呆在了原地,而那有修為之人更是人人嚴重閃過貪婪。

金斂處理金家事務無數,以往也拍賣過妖獸,也聽聞過金家家主似乎是有一頭契約的開光妖獸的,只是對于開光期的妖獸卻也是第一次這樣直觀面對。

皮毛光滑,花紋流暢而漂亮,面孔似狗非狗,似虎非虎,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正充斥着屬于獸類的狠戾,面對那群修士就像是野獸在趕蒼蠅一樣,趕跑了一批害怕的,偏偏另外一批又虎視眈眈的到了近前,随時打算撲上去一樣。

那妖獸動作之中帶着焦躁,金斂遠遠看着,卻莫名從那形态之中看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這樣的妖獸在哪裏見過一次,好生的眼熟,偏偏那答案似乎能夠脫口而出,金斂卻死活想不起來。

有厲害的人似乎在靠近,米果兒再不戀戰,直接一聲吼後朝着城外奔了過去,只可惜時機到底是遲了,等它已然到了那城池邊緣的時候,一道身影攔在了它的面前。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留下來做客,何苦着急離開呢?”那人禦劍站立空中,衣衫冽冽,月光之下,隐約可以看見那領口衣擺上的金枝紋飾,更是能窺見那法衣之上的防禦陣法。

米果兒之前那麽一番折騰,酒早就醒的不行了,回想之前的事情,真是恨不得回到嘗那酒液之前,也免得造成了現在這麽大的麻煩。

悔不當初,喝酒誤事啊!

“做客?怕不是想把姑奶奶割喉剝皮直接煮了吃了吧,”米果兒哼了一聲,聲音雖細,卻震天的響。

開慧妖獸能說話,那攔路之人眸光閃爍了一下道:“我金琳城乃好客之地,怎會做那般無禮之事,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說的好,現在朋友嫌你們家裏蒼蠅太多,等你們滅完了以後再來,回見!”米果兒說完,果斷轉了個方向就走,可是又遇上了一個同樣衣服紋飾的人擋在面前。

可惡,人類真真是可惡!

米果兒心中暗咒,卻覺旁邊又來了一個,之前第一個修士開口道:“蒼蠅自然是要清理的,在金琳城中鬧事,委實不将我金家放在眼裏,金斂過來。”

那人輕輕一聲,金斂已然聽在了耳際,匆匆走到了一片空地拱手說道:“家主有何吩咐?”

“無規矩不成方圓,去将那等鬧事之人清理幹淨,我金琳城要接待貴客,一律按規矩處置,誰若是不從,殺無赦,”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着一股極為濃重的殺氣。

金斂低頭道:“是,家主。”

“還有,拍賣會在即,我将此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可你處理期間竟鬧出如此事端來,處理結束後自己去刑堂領罰,”那金家家主說道。

“是,家主,”金斂同樣沒有遲疑。

他們在那裏交談,之前打鬥鬧事的卻是臉色劇變,一個個的想起城中規矩想要逃走,卻被之前聚集的金琳城侍衛紛紛圍住,連退路都被截斷了。

“姑奶奶也在你這裏鬧事了,”米果兒看了看身邊的三個開光修士,那個家主的修為它看不透,可是其他兩個都是開光初期,三個人打它一個,今天真的是麻煩了。

可是心裏虛面上不能虛,米果兒哼了一聲道:“你豈不是要連我一起處置?圓了你的什麽什麽規矩!”

那金家家主笑道:“姑娘說的也并非全無道理,此事因你而起,卻并非是你鬧事在先,不必歸責于己身。”

“你說的巧妙,”米果兒莫名學會了朝縱的鼻子裏面出氣,“這麽替我脫罪,還不是想讓我給你們當苦力使,直接告訴你們吧,我已經跟人簽訂契約了,我家主人就在城裏,若是不想得罪他,勸你們趕緊走開。”

它這番話出口,委實讓三個圍着的人皺了一下眉頭,簽訂過契約和沒有簽訂過契約的開慧妖獸的價值是不一樣的。

即便那主人實力低微,若是強行解除契約,只怕妖獸能力也會受損,得不償失,可若不解除,那這妖獸的主人就有必要認識一番了。

那金家家主眯了一下眼睛,笑道:“既然你的主人也在這裏,那麽也請你的主人來府上飲上一杯,以盡我們地主之誼。”

“我的主人豈是你們請的動的,”米果兒翻了個白眼,那語氣十分的不屑。

朝硯趴在窗口看着那裏喃喃道:“你老母親這說謊能力與日俱增啊。”

他胳膊肘底下朝縱的腦袋從那裏探出來,兩人皆是被一場獸吼吵醒的,結果出來一瞅,那不是消失不見的米果兒是誰,就是形狀有點兒大,跟在屁股後面的人也有點兒多。

朝縱板着小臉道:“跟你學的。”

朝硯低頭看了他一眼道:“開什麽玩笑,我從來不撒謊的。”

“你這句話就在撒謊,”朝縱嚴密的分析出了裏面的邏輯,并且直指核心。

朝硯頓時連反駁的話都沒得說。

“它怎麽辦?”朝縱看着那被圍起來的米果兒問道。

那妖獸大的很,一身的皮毛仿佛有遮雲閉月的效果,個頭更是大的很,只是即使朝縱還看不透修為,卻也能察覺到那三個圍着的米果兒的人不是善茬,他甚至不敢直勾勾的盯着看,只覺得若是看的太多就會被直接察覺一樣。

那種屬于強者的威勢撲面而來,帶來的是朝縱從未體會過的壓力。

“我正在想辦法,”朝硯繞着垂在肩頭的頭發開動腦子,在朝縱期待的目光之下,朝硯從背包格子裏面将自己的儲物袋拿了出來,然後在腦海之中下達了變小的命令。

米果兒正跟幾個人類掰扯呢,雖然知道謊言這種東西極為容易戳破,可是若是真打起來,只怕它讨不了便宜,可就在它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身形驟然變小,那眼睛中的驚訝金家家主看的一清二楚。

本來還懷疑它所說的有主是騙人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時真的。

只有主人才能夠控制妖獸的大小變化,而且必須是單方面的契約,才能夠造成單方面的服從,堂堂開光妖獸竟然簽訂的是單方面的契約,那要是是多強大的力量才能使這等兇獸臣服下來,甘願簽訂那樣的契約。

米果兒變小了直接就開始朝朝硯那個方向拔腿就奔,仗着金家家主他們忌憚不已的時候,已然跑了很遠,其他兩人想要跟上,金家家主卻阻攔了一下,朝着空氣拱手開口道:“不知前輩可否出來見上一面,之前多有得罪,請讓金琳城有賠罪的機會。”

半晌無人應答,那金家家主跟其他兩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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