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魔修 (1)

一般修士想要購買一艘飛舟也并非困難的事情, 卻是不知道那坐騎有何特別之處。

朝硯還沒有動嘴, 陳湧就已然給他們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三間天字房,雖比不得金琳城他們被金斂當時安排的那個, 卻也有法陣加持, 看起來舒心的很。

然後陳湧又消失不見了,等到在出現的時候, 給朝硯帶來了消息。

“那坐騎乃是築基期的妖獸黑鵬鳥, 據說速度極快, 日行萬裏,五日出發一次,再下次出發乃是三日後,每人需繳納一百靈石即可, ”陳湧低頭彙報道。

他倒是彙報的詳細, 萬劍城尚在幾萬裏之外, 日行萬裏,想來也是五萬裏的距離。

若是他們自行前往,用移動飛舟也就十天左右的功夫, 問題是他們沒有地圖啊。

朝硯正嘬着茶水, 就見游戲光屏驀然彈出, 那上面的地圖功能閃爍着金光。

朝硯動作頓了一下, 點開了上面的圖标,只見一幅地圖在光屏上面驀然展開,很多的地方一片漆黑似乎有着山脈山林籠罩, 下方卻有幾個城池的圖标是點亮的。

天選城偏居一隅,周圍有着星星點點似乎是城鎮或小的仙城,鶴歸城與嶺佑城之間不過百裏,也在光芒閃爍着,倒是那金琳城與天選城之間相隔較遠,各自成群。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蒼谷城卻是直接抛出了那星星點點的範圍,兩萬多裏的距離,讓他們根本不在一個群體之間。

蒼谷城位于中心,周邊的小城鎮并未點亮,而在更北的地方,幾乎要漫出地圖的那裏,一座比蒼谷城更大更豪華的圖标還處于昏暗的狀況,上面三個大字——萬劍城。

朝硯想當沒瞅見都不行。

這似乎是系統後來開啓的地圖展開功能,只不過他今日一直在研究那些基礎的技法和睡覺,倒也沒有顧得上看。

朝硯确定了地方,又順便瞄了一眼任務欄的地方,那個地方的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出現了,可能是夾雜在之前那一堆的系統提示音裏面吧。

[任務七:等級提升到開光初期,獎勵二十萬經驗,五千下品靈石。]

等級提升這種屬于水磨功夫,除非遇到特別的機緣,或者是像鶴延年那樣此生很難再有所寸進的使用丹藥強行提升,沒有那麽快就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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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靈石,朝硯從自己懷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個裝滿了靈石的儲物袋遞給了陳湧道:“以後凡事都需要你安排,要是不夠了再問我要。”

陳湧接過,在探到其中的靈石數目之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卻很快收斂,他雖為散修,卻也知道朝硯曾經得到過一整座靈石礦脈,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次性給這麽多。

入城諸事皆由陳湧安排,他雖然攢了不少靈石,到了蒼谷城這樣的地方到底是囊中羞澀,只是沒想到不等他開口,朝硯就已經給他了。

“多謝主人,”陳湧接着問道,“主人可需要預訂那飛行坐騎?”

“移動飛舟駕駛累麽?”朝硯擡頭問他。

陳湧搖頭,如實回答道:“不需時時看顧,只需要調整方向即可,屬下也會趁着閑暇打坐,并不分神。”

“那我們就坐飛舟去吧,”朝硯摩挲了一下手指道,“我知道地方,無謂跟他們一起擠了。”

雖然日行萬裏的妖獸聽起來很快,但是哪怕坐飛機頭等艙也跟坐私人飛機是不一樣的,主要是自在。

陳湧跟在他身後數日,也算是漸漸摸清楚了他的脾氣,他沒有去問他怎麽突然突然知道了,而是點頭道:“屬下明白。”

他只是仆人,對于看到主人的事情不需要多想多問。

鶴歸城之中的家仆并非時刻跟随主人的身後,陳湧出去了,朝硯看着他的背影道:“有小弟在果然很輕松啊。”

難怪那些裏面的主角都喜歡收小弟,凡事不用親力親為,簡直是懶人必備嘛。

“哼,”朝縱在一旁擦着劍,輕輕哼了一聲。

“崽兒,”朝硯一手撐着頭,擡手摸了摸朝縱的腦袋道,“要不要去欣賞一下築基飛行妖獸,以後咱們也給自己買一頭能飛的。”

“你是在嫌棄姑奶奶不會飛麽?”米果兒頭上頂着兔子趴在桌子的邊緣問他,琥珀色的眼睛裏面全是質問。

朝硯剛想說不嫌棄,畢竟姑奶奶它老人家雖然不會飛,但是能打啊,除了點兒嗜酒的小毛病其實也沒啥。

但是朝縱擡頭瞅了它一眼道:“嫌棄。”

米果兒一爪子踩在了酒壇子上面:“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朝硯你看你教的孩子。”

朝硯:“……”

關他什麽事,為什麽他現在站在了炮火的中心了?

“他沒嫌你醜啊,”朝硯試圖跟米果兒解釋這個道理,頂多就是嫌棄喝酒喝的一身酒味,就跟日常嫌棄他這個老父親是一樣一樣的。

然而米果兒終歸是女的,無師自通的捂住了耳朵瘋狂搖頭:“我不聽我不聽……”

等它不聽完了以後,發現自己已經被丢進了寵物空間裏面。

這裏的環境倒是優美,一片廣闊無邊的草原,它的酒就被儲藏在旁邊的倉庫裏面,旁邊還有只軟萌萌裝不會說話以求逃避戰場的兔子。

“米團兒,今天咱們玩劃拳,誰輸了誰喝啊,”米果兒咕嚕嚕滾出了一壇子酒道,結果等到出來的時候,發現兔子消失在了大草原上不見了。

米果兒:“……”

這就是朝硯說的塑料姐妹花?

米果兒被塞進了寵物空間裏面,朝硯總算是帶着朝縱出門了。

鶴歸城的風格以白色為主,整個城池看上去幹淨敞亮,讓人看着就覺得仙氣飄飄,而金琳城則是以金色為主,從城門到家族,每一處都在顯示着爺有錢,爺有非常多的錢。

至于這蒼谷城卻是以黑色為主,黑色厚重,卻并非全然純黑,在那城市的中央更是有一只展翅高飛的鵬鳥雕塑,似乎是一整塊石頭雕成的,若非近看,倒像是真的。

黑鵬鳥起飛的地方乃是在一片空地之上,朝硯他們到的時候自然沒有見到鵬鳥,那裏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看服飾并非都是這蒼谷城的人,而是外來者衆多,朝硯一溜聽過去,問的都是那黑鵬鳥的價格。

“一次可載三百人,一等艙房五百下品靈石一位,二等艙房二百五十下品靈石一位,三等艙房一百下品靈石一位,”那售賣之人也是築基修士,面對那麽多人的問詢也不過是在重複罷了,“一等還剩十間,二等還剩三十間,三等還剩一百間,售完即至,萬劍城報名在即,抓緊時間。”

“一只鵬鳥能坐那麽多人麽?”朝縱看着那巨大的空地,若有所思。

朝硯估摸着那場地的大小和人數,折扇敲着手往回走道:“你聽過鲲鵬沒有?”

朝縱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帶着詢問。

朝硯笑着開口道:“所謂鲲之大,一鍋炖不下,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

朝縱本來在認真聽他說話,聽他說完,直接伸腳踩住某人的鞋面,還碾了碾。

結果朝硯神色不動,朝縱低頭看去,只見原本朝硯站立的地方踩着的似乎是另外一只腳,那腳的上擺乃是白色圖文,并非朝硯今日所着的月白色。

很明顯,踩錯了。

朝硯忍住了唇角的笑意,抱扇對着那頗為年輕的公子說道:“抱歉,孩子頑劣,冒犯了。”

他們本已出了人群,卻沒有想到兩人低頭說話倒是迎面又撞上了幾個。

那年輕公子皮膚白細,帶上怒氣的時候明顯臉頰漲的通紅,他握緊了拳頭看着朝硯道:“你以為一聲道歉就行了?”

“公子需要什麽補償?”朝硯打量了一下他的修為,築基初期,年齡看起來不錯不大,衣領之上還有家族的圖标,看來是這蒼谷城中人。

下次逗孩子還是在家裏逗比較好,就他家小破孩兒的破運氣,踩不着他還得給自己惹麻煩。

“我堂堂葉家哪裏需要你什麽補償,”那年輕公子瞪了朝硯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朝縱,在看到那張漂亮無辜的小臉時神情緩和了一瞬,“若真想道歉也行,我這雙靴子價值一千下品靈石,你若付得起,我就放過你。”

他兀自說着,他身後跟着的一名侍衛卻湊上了前來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我管他什麽築基中期不中期的,踩了我的鞋子就得賠,”那年輕公子仰着下巴看着朝硯說道。

他雖然只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可是他身後跟着的兩個侍衛卻一個是築基中期,一個乃是築基後期的。

“若你無靈石,将他送到我們葉家去,也算你賠了,”那年輕公子能看到朝縱的修為,如此幼小的年齡便是煉氣七層,絕對前途無亮。

朝硯:“……”

怎麽都瞅上他家崽兒了?

“阿心,這位小公子必然是無意的,不若回去讓家仆洗幹淨便也算了,”他的身旁,另外一位眉宇溫和的公子勸道。

“一千下品靈石在下還是有的,”朝硯取出了一千下品靈石遞過去,侍衛接過去清點了後點了點頭。

“既然賠了,那便罷了,走路小心點兒,這也就是遇到我才如此好心讓你賠,若是遇到旁人……哼,”那年輕公子甩袖離去,卻是靠近了那售賣艙房的地方。

朝硯不認識他,周圍的那些修士卻是有認識一二的:“這不是葉家的小公子麽?”

“葉公子好,”有人問好,那年輕公子也不過揚着下巴微微點了點頭,禮數周到就是讓人覺得高傲的很。

他到了那售賣之處,那售賣之人本就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卻對他客氣的很:“葉小公子今日怎麽親自過來了?”

“我三日後要前往萬劍城,那十個一等艙房我都要了,這是靈石,你點點,”他出手闊綽,那售賣之人臉上帶笑,“是了是了,五十中品靈石,您拿好牌子,三日後辰時四刻便要出發了。”

他不去拿,自然有侍衛上前拿取,等到交易完成,他自是轉身回頭,路過朝硯他們是哼了一聲:“我們蒼谷城的黑鵬鳥哪裏是你想說烤就能烤的,說話注意點兒。”

朝硯攥着朝縱的小手笑道:“在下受教。”

那年輕公子抿了一下唇,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裏撒氣,随手從侍衛手中抽了兩個牌子扔進了朝硯的懷裏道:“看在你虔誠認錯的份上,這兩個艙房就讓給你了,黑鵬鳥的一等艙房可不是有靈石就能買到的,便宜你了。”

他扔完轉身離去,侍衛沒有說什麽,倒是那身邊那位溫和的公子無奈的嘆氣:“阿心,你這又是何必?”

“我樂意,”那叫做阿心的公子走的頭也不回。

朝硯看着懷裏的兩個牌子,這牌子倒是做的精細,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握在手上沉甸甸的非常有質感,那牌子上镌刻着花紋,也是一只鵬鳥的模樣,而在鵬鳥環繞中心則有一個壹字,或許就代表的是那一等艙的意思。

那一等艙條件如何朝硯不知道,如果他沒有移動飛舟和陳湧在的話,可能會想去試上一試,可是有的情況下卻是沒有必要了。

朝縱拉了拉他的衣擺道:“我們要坐那個麽?”

“不坐,”朝硯任他拉着衣擺往前走去。

“那要怎麽辦?”朝縱撥了撥那牌子道,即便只是一千靈石,也不能白白丢棄了。

朝硯低頭一笑道:“你聽說過黃牛票麽?”

“嗯?”朝縱歪了歪頭,明顯沒有聽過。

然後朝硯轉身就把那兩塊牌子賣了兩千靈石回來,取回了自己的那一千,剩下的那一千給朝縱當零花錢。

“所謂物以稀為貴,此時不擡價,更待何時?”朝硯逛完回來就開始往床上撲,一邊側卧着研究自己的基礎技法,一邊跟朝硯說明其中的道理,“如果再靠後兩天還能賣的更貴,但是很容易被人逮住,所以适可為止最好。”

朝縱點了點頭,算是明白,複又問道:“鲲鵬到底是什麽?”

“所謂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其翼若垂天之雲……”朝硯冥思苦想着自己之前還給老師的東西,“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很大的魚,很大的鳥,吃幾輩子都吃不完的那種。”

朝縱忽略了他後面的廢話,想了想這段時間行的距離和那鲲鵬之距,若有一天他能以那鲲鵬為坐騎,想必就能登上這個世界的頂峰了罷。

“突然想吃翅膀,”朝硯放下了書從床上爬起,到了門口道,“小二,給我來幾斤麻辣鴨翅,雞翅。”

這種最是普通的東西自然是有的,香辣的味道彌漫到整個房間,米果兒被從靈寵空間裏面放出來跟他一起啃,順便還奉獻了自己的美酒一份。

朝硯用靈氣加冰,再配上烤翅烤鴨,頓覺回到了曾經美妙的燒烤攤,出去夜跑再順便吃個燒烤什麽的,簡直是人間極樂。

一旁的米團兒瞅着那雞翅,動了動三瓣嘴好奇的啃了一口,頓時辣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崽兒,你真的不過來嘗嘗麽?”朝硯看着朝縱白白淨淨的小臉道,“吃辣是不會長痘的。”

“不要,”朝縱打坐的時候閉上了眼睛,實力拒絕那種看起來紅油油的東西。

“那我叫陳湧過來一起吃,”朝硯叫了陳湧過來。

粗眉鷹眼的男人以為他有什麽要緊事,結果在面對着一桌子的辣鹵制品時默了一下。

“放心吧,小二說他們這裏的烤鴨都是用靈糧喂養的鴨子,不會給修為造成影響的,”朝硯拿着翅中解釋道。

陳湧坐下,默默啃起,還被無良的主人灌了不少的酒,本來小麥色的皮膚都染了紅暈。

“好吃吧,”朝硯一手撐着頭有些半睡半醒。

陳湧點頭:“是。”

此種吃法,分明比曾經劉家的招待要簡陋很多,可是卻令人身心舒暢。

“所以說我家那崽兒不會享受,”朝硯又灌了一杯果酒下肚。

“這是什麽?”米果兒從裏面扒拉出一個圓咕嚕嚕的小頭問道。

朝硯伸手拿了過去道:“這就是兔頭啊。”

一旁的米團兒本來半醉半醒,聞言看了過來,黑眼睛裏面濕漉漉的,米果兒問道:“這要怎麽吃?”

“簡單,先吃臉頰的肉,然後掰開,挖裏面的吃,還能吸腦髓,然後吃舌頭……”朝硯親身示範,一旁的米團兒已經渾身炸毛叽叽叫着鑽到了桌子底下。

朝硯往底下瞅了一眼道:“嗯?一只兔頭掉下去了?還會叫呢。”

米團兒從他的腳底下跳起,直接縮到了平時最怕的朝縱身邊,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來,吃起,不用跟我客氣,”朝硯似乎已經有些醉了。

有人喝酒喜歡耍酒瘋,有人喝酒就是喜歡安安靜靜的睡覺,就比如那個教人吃兔頭的那個。

手被洗幹淨,衣服被解下來,在床上睡的相當的熟。

等到酒醒的時候,朝硯發現他似乎已經在飛舟之上了,一旁的朝縱正在盤腿打坐,米果兒抱着它的寵物兔子睡的正,還不時蹬蹬腿,似乎夢到了什麽一樣。

頭不疼,朝硯看了看外面飄散的雲霧詢問着陳湧道:“我們離開幾日了?”

“昨日啓程,”陳湧回答道。

“唔,那就還需七八日吧,”朝硯返回艙內,那些基本技法他已經研究的七七八八,就是還沒有使過,恰好可以趁着此次的期間慢慢試試,免得真到了需要用的時候發現只是紙上談兵就麻煩了。

朝硯先是取出靈石掐訣,在小不點的身邊布了一個聚靈陣,飛舟之上的靈氣在瞬間濃郁起來了,即便飛行速度很快,那些靈氣似乎也被這飛舟之上的禁制籠罩着,紋絲不動。

于是他又試了試禁制籠罩,雙重保障。

各種小的技法試了一遍,游戲技法頁面也零零碎碎的鑲嵌了一些技法。

技法學的七七八八,朝硯總算有功夫了解一下自己的游戲系統了。

曾經開啓的功能真的不少,商城功能朝硯從頭到尾浏覽了一遍,上品法器的欄已經打開了,其他的都還是昏暗的頁面,只是一把武器就需要上百萬下品靈石,朝硯瞅了瞅自己背包裏面堆了不知道多少的上品法器,沒有提起任何購買的興趣。

不過他倒是在商店的另外一個分欄裏面找到了寵物商店,裏面不賣寵物,倒是賣蛋,可謂是應有盡有,連鳳凰蛋那種蛋都有。

朝硯看見蛋的時候還想了一下他家崽兒要是騎只鳳凰的時候該有多好看,然而在看到價格時,默默的調轉了視線,去瞅其他的了。

一顆鳳凰蛋一億頂級靈石。

崽兒,你的老父親目前莫得那個能力啊。

然後他就在旁邊看到了随機蛋。

一枚随機蛋一百萬下品靈石,看起來好像不怎麽貴,可是朝硯覺得他要是兌換出來個蛋,只會想着怎麽吃了,而不是怎麽孵出來,他又不是雞,孵什麽蛋呢。

朝硯正打算關閉頁面,米團兒不知道從哪裏跳上了他的手腕,牢牢抱着宛如一只兔毛護腕,軟軟糯糯的說道:“主人你在看什麽呢?”

朝硯瞅了瞅手腕上的兔毛手套,又瞅着自己手指點着的地方,覺得取消應該是不能了,兔子孵蛋還是能夠來一發的。

手指拿開,那随機的蛋突然掉落到了朝硯的手中,米果兒過來撥了撥道:“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大的蛋?”

那蛋白滑細膩,握起來像是玉石一樣的觸感,就是上面也沒有标名字,誰也不知道能孵出來個啥。

米果兒湊在蛋的跟前抽了抽鼻子:“哇,這蛋好香啊,能不能給我吃?”

那股子靈氣從裏面隐隐約約能夠聞到,米果兒可以确定,如果自己吃了這枚蛋,一定能夠再行突破。

妖獸本貪,它從朝硯的手裏抱下來那顆蛋就要往嘴裏塞,奈何變小以後嘴巴太小,怎麽都吞不進去。

“你又不是蛇,敲碎了吃呗,”朝硯懶洋洋的說道,能讓米果兒感興趣的蛋,應該品階有點兒小高,但是不知道品階怎麽樣,他也不能給他們家崽兒随便契約,還是等以後攢夠鳳凰蛋吧。

“說的有道理哎,”米果兒前腿抱起那顆蛋,猛地砸向了飛舟的地面。

這飛舟能抵禦空氣中的極速飛行,還能随意擴大,質地相當的堅硬,可是那蛋砸在地面之上蛋殼上愣是一點兒裂縫沒有。

“使勁輕了可能,”米果兒低頭嗅了嗅那蛋,在米團兒加油助威聲中,猛地砸向地面,這次蛋動了,砸入了飛舟的地面,深深的豎立了起來。

米果兒急忙将那蛋扒拉出來,上面仍然沒有絲毫的裂縫,很明顯,蛋比飛舟要硬。

“你這蛋從哪兒拿來的,會不會是一個王八蛋?”米果兒用牙磕都磕不動上面的殼,差點兒還把自己的牙掰斷。

朝硯:“……”

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奶奶在罵人呢。

幸好米果兒奉行的是能動手就盡量別逼逼,所以它各種方法試過以後,它拍了拍飛舟的地面,一時氣憤直接變大:“麻煩死了,直接吃了好了。”

它将那蛋直接吞下,宛如吞一顆不會融化的藥丸一樣,然後又變小了回來,滿足的抱着自己圓咕嚕嚕的肚子打了個嗝:“這下好幾天都不用吃飯了。”

朝硯看它吃下,總覺得它不是吃了,而是懷了個蛋。

剛買的蛋到手沒了,朝硯這次不去看那什麽随機蛋了,而是點到了靈寵的其他界面,有賣食物的,還有賣裝飾的。

面對着米團兒也想吃蛋的訴求,朝硯給它買了個小兔子蘿蔔送它吃:“你看這個雕花工藝還挺漂亮的,活靈活現的,據說是用什麽翠玉蘿蔔雕成的。”

翠玉蘿蔔原本就是銀紋兔最喜歡的食物,色白若玉,晶瑩剔透,吃下去可以加速銀紋兔的成長,而朝硯手中的那只翠玉蘿蔔更是年份長久,非常吸引兔子。

但是為什麽非得雕個兔子樣。

米團兒眼睛更水了,感覺随時能夠哭出來一樣。

朝硯瞅了瞅那蘿蔔道:“你不喜歡麽?那我給你換一個?”

“喜歡,”米團兒委委屈屈的抱着它的翠玉蘿蔔舍不得吃,蘿蔔香的不行,蘿蔔像的不行,想吃下不了口。

“我家養的兔子真是有愛心,跟食物都能夠相親相愛,”朝硯搖了搖又去折騰那個裝飾品了。

米果兒和米團兒都是女孩子。秉持着女孩子都喜歡粉色的心态,朝硯将那靈寵空間裏面的東西通通都換成了粉色的。

粉色的屋子,粉色的坐墊,粉色的籬笆,粉色的蝴蝶結,粉色的帳子,粉色的……

畫面一片粉,朝硯滿意的停下了為妖獸花靈石的手,成功的做了一個愛寵的好主人。

靈寵空間被裝飾完畢不過用了一個時辰,朝硯本想歇口氣再去,卻聽一聲呻·吟聲傳來。

他擡頭看去,只見原本吃飽了的米果兒正抱着自己在地上扭來扭去,腿蹬個不停,但是眼睛還沒有睜開。

“怎麽了這是?”朝硯将獸晃醒。

米果兒睜開眼睛,捂着肚子痛呼出聲:“肚子疼,肚子疼……啊,疼死了,姑奶奶當年生孩子也沒有這麽疼過……啊!!!”

一旁的朝縱也被這呼叫聲給吸引的睜開了眼睛,周身旋轉的靈氣停住,他瞅了瞅米果兒圓滾滾的肚子道:“它怎麽了?”

陳湧也從外面跑了進來,在看到米果兒驀然脹大的肚子凝滞了一瞬間道:“主人,您的妖獸懷孕了?”

“沒有,它就是吃了個蛋,”朝硯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建議道,“你要不要喝點兒熱水試試?”

他也不是獸醫,就懂點兒女孩子肚子疼要喝熱水的常識。

“能有用麽?”米果兒前爪抱着肚子蹬着腿,一邊哎呦哎呦的叫着,一邊呵斥道,“你們這群男人別占我便宜,別瞅了!”

陳湧連忙扭過了頭去倒熱水去了,朝硯打開了游戲鑒定頁面看了看米果兒的情況,随口說道:“你平時不都不穿衣服到處跑麽?”

怎麽這會兒還害羞了?

鑒定頁面上米果兒的血條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靈氣值卻一直在降低,就好像什麽東西在吸附它體內的靈氣一樣。

陳湧喂着米果兒将熱水喝了下去,它停了兩三秒,又開始叫了起來,只是這次不是叫痛,而是高聲喊道:“飛舟快降落,快降落。”

陳湧連忙去降落飛舟,飛舟降落在山林的一塊巨石之上,而在山林的深處,某只妖獸哎哎呦呦的聲音傳來,還伴随着不那麽美妙的滋味。

幸好飛舟上有禁制,什麽氣味都傳不進來,朝縱坐在朝硯的身邊問道:“它吃什麽蛋了?”

“新得的蛋,不知道是什麽妖獸,”朝硯看着跟米果兒相反的方向欣賞着風景,“它也不碾碎,直接塞肚子裏面了,鬧肚子很正常。”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是蛇就不要帶殼吃蛋,人家蛇把蛋吞肚子裏面也得碾碎了才能吸收呢。

連米果兒都沒有辦法敲碎的蛋,朝縱盤腿坐着道:“那枚蛋能給我麽?”

“要不等它孵出來再給你?”朝硯一想想那顆蛋經歷了什麽,覺得還是扔掉蛋殼再說,“你可以先滴血認主了再說,你要是不想要那個,我再給你買一個。”

朝縱仰頭問道:“一個多少靈石?”

“一百萬下品靈石,”朝硯懶洋洋的回答着,看着遠處飛來飛去的鳥兒,總覺得遠處那只好像越變越大。

朝縱默了一下道:“不用了。”

小家夥在這一刻意識到了朝某人的敗家傾向,曾經被抛棄的銀票就算了,那些對凡人有用,對他們就是廢紙,可是這靈石對于他們卻是極其有用的,一百萬下品靈石買一顆蛋沒有什麽,可是買了一顆蛋随便讓妖獸吃就有什麽了。

“嗯?”朝硯看着小孩兒一臉鄭重,問道,“怎麽了?”

朝縱握緊了小拳頭,認真道:“我要好好賺靈石。”

這樣才能養的起一個敗家的老父親。

“有志氣,”朝硯猛地抱住了他,擠了擠那可愛的小臉蛋道,“不過也不用特別努力,我都給你攢聘禮着呢。”

朝縱的手按在了他的臉上,努力推拒,臉要被擠變形了。

轟隆一聲響從不遠處傳來,朝硯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米果兒的方向還在哎呦哎呦,不斷的轟鳴聲卻是從眼前的那片天空傳來的。

有飛鳥叫着的聲音,朝硯放開了小家夥漲的通紅的臉頰,看着那天空之中的黑色由遠及近,不過瞬間就仿佛凝聚成了一團黑雲靠近。

再近一些,朝硯卻是看清了那黑雲的模樣,那是一只極為大的鳥兒,烏黑的羽毛,白色的翎羽,翅膀一個扇動,就帶動周圍的雲層紛紛散去,背上背負了很多東西,卻似乎根本不影響它的飛行速度。

它本應該是威武不凡的,可是此時卻像是被什麽困擾了一樣,它的周圍如同蝗蟲一樣的黑點兒正在圍繞着它釋放着術法。

一聲鳴叫從遠遠的空中傳來,那鵬鳥似乎是招架不及,直勾勾的從天空之中掉了下去,與此同時,無數的黑點兒如雨般從那鵬鳥的身上落下,而天空之中仍然轟鳴陣陣,靈氣的餘波從遠方傳來,帶來聲聲的震顫。

“那是什麽?”朝縱的感知并不如朝硯。

陳湧跪坐在他們的後面:“主人,那似乎是蒼谷城的鵬鳥,他們似乎是遇到了襲擊。”

朝硯将手放在了頭頂觀望道:“好像不止是襲擊,靈氣波動和以往不太一樣。”

就在朝硯在想那是什麽東西,要救還是要逃的時候,就見面前的光屏彈出,新出現的任務閃爍的讓人眼花。

[随機任務:擊殺20個魔修,獎勵五千下品靈石,二十萬經驗值。]

原來是魔修,朝硯看着那遠方漂浮在空中為數不少的黑點兒,襲擊黑鵬鳥的人至少得有幾十個,他去的話真的不是給人家送菜去的麽?

雖說富貴險中求,但是也得有命求,朝硯看向兩人道:“要不我們趁他們還沒有注意偷偷溜吧。”

朝縱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好。”

倒是一旁的陳湧聽着朝硯的話面色凝滞了一瞬,這人在面對劉家時可是盡心竭力的幫助鶴家來着,一看就是一個講義氣樂于助人的仁義之士。

這怎麽面對魔修就開溜呢?跟那種滿嘴仁義道德的人好像不太一樣。

“對了,順便給蒼谷城去一封傳音,讓他們趕緊來救他們的人,”朝硯揮了揮扇子道。

陳湧低頭應是:“屬下這就去将飛舟升空。”

“別,他們正打鳥呢,我們現在上去就是靶子,”朝硯從飛舟上面跳了下去,順手拉了朝縱下來,收起了飛舟看向了這片山林道,“我們從這裏走,跟着我。”

“是,”陳湧匆匆跟上。

米果兒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停止了,它抱着一顆白淨的蛋跟在了朝硯的身後道:“怎麽突然不坐飛舟了?”

“有魔修,你注意陳湧的安全,”朝硯将那顆蛋扔進了靈寵空間裏面跟米團兒做伴去了,雖說那蛋白白淨淨,他卻感覺他的粉紅色的靈寵空間好像被污染了一樣。

等以後孵出來什麽東西以後,還是不要讓人家直到今天的遭遇比較好。

“知道了,”米果兒并不用四爪奔跑,它雖然不會禦器飛行,但是短暫淩空還是可以的。

朝硯帶着朝縱低空在叢林之中穿梭,米果兒幹脆叼着陳湧的衣擺跟随其後。

待到遠離了那處,一旦隔空傳信錄好了聲音被交到朝硯的手上,陳湧低頭道:“主人,您的傳信到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修為高對于傳信的防護也更大,朝硯看着地圖上的位置,将那道隔空傳信之中注入靈氣,那細小的玉片嗖的一下從他的指尖飛了過去,不過轉瞬之間就已然消失不見。

朝硯看着地圖再行,這地圖展開着實好用,直接細化,哪裏哪裏有妖獸,哪裏哪裏有兇獸都能夠有所顯示,妖獸直接繞過,兇獸順手除了一除,一直過了一日,朝硯他們才停了下來。

“在這裏升起飛舟應該沒事了吧,”米果兒将陳湧放下,趴在地上跟沒有了骨頭一樣。

朝硯跟它相比,倒顯得是它更辛苦些。

“可是屬下太重了些?”陳湧臉上有些羞愧。

米果兒不說話,朝硯瞅了瞅道:“應該是拉虛脫了,跟你沒關系。”

“你對一個女孩子不是拉屎就是放屁的,”米果兒要不是沒力氣,那爪子磨一磨就能跟他決鬥,“注孤生吧!”

朝硯:“……好。”

“嗯?”米果兒和朝縱齊齊擡頭看他,卻見朝硯将手放在了唇邊示意屏氣斂息。

米果兒他們下意識的照做,下一秒就聽到了山林之中傳來的聲音。

“你說剛才感受到了妖獸的氣息?”一道漆黑的身影從叢林之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握着劍,朝縱和陳湧看不出他的修為,可是朝硯和米果兒卻能一眼看透,築基中期,而且靈氣波動跟普通修士看起來不太一樣。

魔修。

這是朝硯第一次見到魔修,那人雖然衣服純黑裹的很緊,臉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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