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修真界狂妄

第25章 在修真界狂妄

“何事?”帝闕之前似乎正在假寐,然而他擡眼的瞬間便讓人覺得冷到了骨子裏, 甚至有種如墜深淵的錯覺。

扈臨淵見到帝闕後便竭力繃起了臉。他幼年遇險之時恰好被帝闕所救, 自那之後他便瘋狂崇拜着這個男人, 可崇拜歸崇拜,他也有自己的傲骨。他不想在帝闕面前表現得太過卑微, 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超越帝闕,站在三千世界的權勢頂峰。

“何事?”帝闕皺着眉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極低極沉,全然聽不出半點喜怒, 唯一能聽出的大概就是他與身俱來的貴氣和那高高在上的威勢。

“最近花容宗的新衣即将上市, 宗門裏已開始着手準備下一季的衣物。而今日我卻發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衣料……”扈臨淵回過神後立刻簡單地說明了來龍去脈, 他說着說着卻有些想不通了。

扈臨淵自認對各種衣料了如指掌,可當真從未見過那仆人身上的料子。不過他也不是很想弄清那仆人穿的到底是什麽料子, 想來或許只是那料子太普通太便宜, 所以才鮮為人知罷了。

他之所以大費周章地聯系帝闕, 皆是出于他對帝闕的感激和崇拜罷了, 他想趁此機會和帝闕多說幾句話。扈臨淵修煉的是天級功法,年僅三十便已踏入元嬰境, 他也堅信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為仙王乃至仙帝。而在那之前, 他希望能向帝闕展現自己所有的才華, 他想拜帝闕為師。

三千世界中誰人不想成為帝闕的徒弟呢?帝闕穩穩占據了“三千世界財富榜”的榜首之位,不僅是因為他崇拜者極多,更是因為三千世界的不少宗門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在扈臨淵看來, 帝闕天生就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與那個懶懶散散沒個正形的将絕不同,雖然他們都強大而危險, 可帝闕卻手握權柄。

短短百年之間誰也不清楚帝闕與多少個宗門的宗主有過利益往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庇佑了哪些宗門。毫無疑問的是,他暗中的勢力極大。如今小千世界最賺錢的花容宗便在帝闕的庇佑之下,每年都會向其上供足夠的靈幣。

身為花容宗早已內定好的下一任宗主,扈臨淵早已從父親手中接過部分事物,其中便有聯系帝闕彙報收益這一項。雖然想成為帝闕的徒弟,但扈臨淵平日裏根本不敢打擾這個男人,畢竟帝闕喜怒無常的傳聞可不是空穴來風。

扈臨淵非常崇拜帝闕,反而對将絕有些不屑一顧。因為他覺得帝闕有武力也有手段,活得極為清醒,而将絕卻只知道在酒水雷霆中醉生夢死,白白浪費了最強的頭餃。

今日扈臨淵被那仆人勾起了對将絕的厭惡之情,又有了衣料這種還說得過去的理由,再加之花容宗新衣發售之事,他便試着聯系起帝闕來了。

“衣料?”帝闕對此興致缺缺,他庇佑這些宗門不過是習慣使然罷了。帝闕修真之前便已是小千世界某個位面的帝王,縱使他的國家已然面目全非,但那追求權柄的念頭卻已深入骨髓。

他不是将絕。他不會傻到因為被宗門執事激怒而血濺三尺,他也不會因為滅了半個宗門而犯衆怒被人一路追殺。事實上若非當時大千世界一個大宗門的宗主幫了将絕一把,他哪能鬧這麽大後還安安穩穩地修煉。

也正是為了還這個人情,最怕麻煩的将絕前些日子才會同意在《修真報》上露臉,還玩什麽回饋支持者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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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絕是個浪子,孑然一身不拘小節。但帝闕卻絕不會讓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根本就不會給那個執事羞辱自己的機會。他一步步在三千世界中建下了自己的國度,他相信唯有利益才能讓他淩駕于所有宗門之上,才能讓他繼續穩坐龍椅。

帝闕記得這個聯系他的家夥,這人是花容宗宗主的獨子扈臨淵,當年被他所救,屢屢表現出想拜他為師的意願。然而扈臨淵不知道的是,當年那一切不過是一場算計,這是自己為了打開小千世界的局面而故意為之的。

将絕因為怕麻煩所以從不收徒,他帝闕卻是因為看不上任何人而從不收徒。眼前的扈臨淵顯然也入不了他的眼。

“就是這樣的布,我是從一個外宗的仆人身上發現的。”扈臨淵見帝闕沒有冷漠地結束對話,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他一無所覺地打開了夜良弓剛畫的那仆人的畫像。

這畫布是用靈布特制的,雖然價格昂貴至極,但效果實在是好。在此布上作畫,畫出來的效果宛若現代的3D全息投影一般,乍一看去這壓根就不像是畫,而像是真人浮現在眼前。

帝闕看到那畫像的第一眼薄唇就微微動了一下,唇角的嘲弄之意一閃而過。他當然認識這畫像上的人是誰,這不就是将絕麽!縱然男人五官變得平凡了不少,可那惹人生厭的氣質卻是無論如何都改不了的。

“你說……他是一個仆人?”帝闕那狹長的鳳眼中嘲弄之意更甚,他只覺得這件事萬分荒唐。那一瞬間帝闕甚至想去小千世界見見長生了。他想知道那人究竟有何等的魅力,能讓三千世界最強者都甘願為仆。

若是長生真有這般魅力,自己見到他說不定也會心神失守?帝闕仿佛料到了一場三千世界最可笑的好戲,他從未想過将絕會成為什麽仆人。

“他的确是個仆人。”扈臨淵肯定地答道。

“這衣料無利可圖,不必理會。你身側似乎還有另一張畫像?”整個三千世界以雷霆為衣的只有将絕一人,而那男人不可能會将它拿來賣。帝闕沒管什麽布料,而是瞥了眼扈臨淵沒有打開的那張畫像,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長生的畫像。

“這畫像是……”扈臨淵聞言猶豫了下,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帝闕介紹長生,也沒想到帝闕會這麽問。

“打開它。”帝闕身體後仰了些許,他半靠着龍椅的椅背命令道。他沒見過長生也沒聽過長生唱歌,卻對長生足夠好奇。因為他聽聞長生當日唱了一句“登九宵帝闕,我命将絕”,此句所提及的可不僅僅是将絕,還有他帝闕。

扈臨淵自然不會違背帝闕的話語,他拿起了那幅畫卷正準備打開,鏡子那頭卻突然傳來了震天的龍吟聲。

“該死的,又是那頭黑龍!”龍吟聲後一出帝闕就猛然沉下了臉,他難得失态地低咒了一句。帝闕覺得他此生做的最錯的決定就是幫将絕養龍。

真不知那黑龍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一天到晚到處挑釁公龍勾搭母龍,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它還喜歡用雷霆花引雷霆來劈他的宮殿。帝闕甚至想過這黑龍是将絕故意派來搗亂報複的。

“轟!”帝闕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聽到宮殿倒塌的聲音了,他扔開手中的鏡子冷笑着站了起來。現在帝闕再無興致欣賞什麽長生的畫像,他只想去找那頭黑龍,讓那龍徹徹底底地明白在他領地上肆意搗亂的後果。

比起帝闕,擺脫了黑龍的将絕倒是過得逍遙自在。之前和三人組的那段小插曲對他沒有半分影響,他抱劍站在閣樓的窗臺邊凝視着窗外。許是冬日将盡,許是位面不同,花容宗的地面上被未如瓊玉宗一般落滿白雪,看着卻是一樣的荒涼。

往年他總覺得冬天太過漫長太過乏味,都是直接睡過去的,而今年的冬天仿佛意外短暫。過了許久,将絕不再看向窗外,他側過身來倚着牆壁,定定地看着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長生。

“明日試衣之事,你似乎并不擔心?”男人低啞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默。扈臨淵走前說的那些話早已表明了他的态度,那人絕不會輕易地讓長生通過這次選拔。

“醜的人還沒擔心,我這麽帥,有什麽好擔心的?”長生閉着眼漫不經心地回道,言語中的确沒有絲毫擔心的意味。

将絕對長生的回答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長生一直都是這般語出驚人,也從來都不缺自信。

“你曾說,花容宗美人如雲。”将絕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在為我擔心?”長生懶懶地擡起眼,桃花眼中還纏繞着幾分倦意,可他的神色卻清醒至極。

“別擔心了,被下絆子也并非盡是壞事,你等着看吧……”

“明日我必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說到這裏長生完全睜開了眼,他勾起薄唇就這麽靜靜地和将絕對視着。

半響之後,将絕也笑了起來。他發現他剛才想錯了,長生可不是“自信”二字就能形容的。這家夥啊……早已狂得沒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自李白《上李邕》︰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聽說這句詩還可以翻譯成“你咋不上天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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