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滿。”
陳滿一直偷偷看着白時序, 明明吃着沾滿辣椒的燒烤,心卻宛如吃了蜂蜜一般甜。
怎麽會有人用這麽好聽的聲音喊她的名字,讓她咬着唇偷笑不止。
白時序也沒敢注視着她, 低着頭一直看着兩人面前擺放着的盤子, 裏面是烤好剪碎熱氣騰騰的燒烤, 當然旁邊還有一條蒜蓉茄子, 可是他根本沒有動筷子。
“給你。”陳滿伸筷給他夾了一塊藕,他說了聲謝謝。
陳滿一張臉笑得像狐貍一樣狡黠說:“你要是想謝我, 那以後你就要像剛剛那樣多喊我。”
白時序正夾子筷子要把那片藕往嘴裏送,聞言動作停了停,最後還是吃了進去。
陳滿正暗自歡喜,白時序筷子一轉,夾了土豆在她碗裏, “給你。”
“啊謝謝。”陳滿開心的準備吃下去,卻突然懂了白時序的意思。
不過她這人吧, 怎麽會願意兩清了。
“為了感謝你,我也要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陳滿臉上滿是鄭重。
“白白?不行。”她搖頭,“聽起來像在說再見一樣。”
“時序?”陳滿頓了下又搖頭,“肯定有人喊你這個名字。”
“阿白, 阿序。”她一個個喊過去卻總是覺得不行, 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阿時。”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念到這個名字,他的第二個字。
她沒注意到當她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白時序身體都不由自主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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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陳滿像是回憶起什麽笑了起來, “這個名字太像我以前寫信的小時哥哥了。”
“小時哥哥?”陳滿沒有注意到白時序說這話的時候奇怪的表情語氣, 還有有些變調的聲音。
“是啊,小時哥哥。”陳滿點點頭, “我小時候有參加學校活動跟其他學校小朋友寫交換信。”
那時候也許是新奇,她很長一段時間都跟那個女孩聊天,不過後來有一次她右手受傷了,就是她哥哥幫忙寫的,再後來陳滿也知道了這件事,再寄過去的時候就寫了兩封,而小時哥哥也回了她,一來二去,她就跟這對兄妹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書信聯絡。她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名字學校班級,甚至還知道家庭住址,不過一次都沒見過面。陳滿原本打算初三畢業那年就去隔市找兩人,可惜初二那年就再也收不到回信,從此了無音訊。
“我來S市的時候就去找過一次,可惜那裏已經拆遷了。”陳滿語氣不知不覺低沉下來,“再也找不到了。”
“為什麽要找了。”白時序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很輕。
為什麽?陳滿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裏有個謎團想解開,也許是因為最後收到的那封信。
“說起來你也住那邊,跟你年紀也挺相仿的,不知道你認識不。”陳滿突然說到。
“我不認識名字裏帶時的,除了我自己。”白時序沒等陳滿說出名字就先開口。
“哦哦哦。”陳滿明顯察覺到白時序好想...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感覺有種冷硬。
她突然想到之前阿婆說的那句話:小白好慘喲,父親在火災裏去世,那把火還是他家女兒放的。
也許她剛剛的話引起了他的一些不愉快回憶,想到阿婆說的那些陳滿都滿滿覺得心疼。
“不說了不說了。”陳滿低頭趕緊吃東西,“晚點回去沒事,我可不敢太晚。”
兩個人剩下的時間很快吃完,白時序一直沒說話,一直有些出神像是沉浸在回憶裏。陳滿也沒打擾他,也沒有問他。回寝的路上他又跟她隔了距離,其實跟之前沒多大差別,但是陳滿總覺得兩個人之間莫名多了點生疏,來自白時序單方面的。
她有些委屈,卻又不知道為什麽。
“那你早點回去吧,我上樓了。”她站在臺階上望着白時序,他點點頭。
原本陳滿想抱他一下再走,現在也有些小生氣轉身就往回走。宿管阿姨果然還沒睡,陳滿敲了敲門,滿臉笑意套近乎溜了進去。
上樓前她停了停,轉身向後看,剛好與白時序目光對視,然後轉身上樓,徑直走回寝室。
“喲,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劉容雲還沒睡,陳滿一推開門還亮着燈,她還在寫着什麽。
“嗯。”陳滿恹恹說,把包随意丢在桌子上,拉出椅子就坐在。
“怎麽了?”她太沒精神,跟劉容雲想像中回來的樣子不太一樣。
“沒有。”陳滿搖頭,但是又忍不住開口說,“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說怎麽男生也是。”
她實在不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麽,戳到白時序哪個點了,兩個人直接的氣氛變得如此。
“哦——”劉容雲了然,“戀愛中的男女都是不可理喻的。”
“你說你?”陳滿趴着看手機,停在聊天頁面上,那一句’我到了‘遲遲沒有發出去。
“還有你。”劉容雲很清楚現在陳滿的狀态。
“哎。”陳滿嘆氣,“哎!哎!哎!”她連着哀嚎三聲。
明明她設想的回來的時候劇本不是這樣的!牽手了!甜蜜了!臨走前的擁抱都沒有了!
“話說那個易霖怎麽回事啊?”劉容雲對ktv發生的攔路事件可是好奇到現在,“他不是跟朱筱筱兩個人談朋友麽?”
那次草莓事件,易霖跟朱筱筱兩個人的關系就被劉容雲跟陳滿兩個人單方面定下了。
“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說起易霖陳滿也頭疼,“他有病。”
“挺好的,配小公主。”劉容點頭說。
陳滿剛想點頭,不過一想到易霖貌似借了高利貸惹上了社會人士,又開始心裏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朱筱筱知不知道這件事,平日雖有間隙但是也只能算得上是校園生活中常見的。
易霖那個,一不小心惹上,可就不是了。
***
已近淩晨,白時序沿着湖走,主幹道旁的宿舍樓還有不少寝室開着燈,不時有人聲傳來,隐隐約約,周末寝室不斷電不斷網。
樹木遮擋住光線,幸而今夜月明,白時序還路過一對此時還興致頗好坐在椅子上賞月的一對小情侶,兩個人正在親熱看見他走過尴尬停下動作。
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也不該多想,可是他今天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深深閉上眼,想把腦子裏那些耀眼熾熱的火光排開,想把那呼叫聲,垮塌聲,警鈴聲全部揮出腦海。
他停在這段黑暗的中間,茂密樹林擋住了旁邊主幹道的燈光餘光,也讓月光只有少許。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慘白,額角還有汗水,白時序神情有些痛苦。
“嘿,那我們說好了。”
一個人突然冒出來,聲音清脆,面目從模糊到清晰。
是陳滿,那天他說那就試一試的時候,陳滿滿臉的喜悅。
是她啊,就是她啊。
不是一直都是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回家,然後去醫院一趟。
明天開始日更!要不然回老家又不想帶電腦回去就很慘.....
我來了我來了留言的都發紅包!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