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玉腰
穆雷:“沒多?久, 還沒孩子。”
趙小刀點頭,心想?自己應該是沒猜錯了,接着又問:“那你想?要孩子嗎?”
穆雷沒直接回答, 揚起眉宇看着他反問道?:“什麽?意思?”
“是這樣, 我這兩天跟維克托閑聊, 聽說大嫂是鄞人, 還是鄞京裏的郡主是吧?然?後我就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兒。”趙小刀看着穆雷的眼睛道?:“要說大鄞裏別的郡主我可能不知道?,但是這位姓商的昭華郡主我還真聽說過,她?家母親是玉腰族的第一美?人, 很有名的,我聽我幹爹說過……哦對了, 我幹爹是和碩樊業司裏當?差的,專門研究這些稀有民族的血統的地方。”
“這個玉腰族啊,奇得很咧,他不像別的什麽?喜明族華族的可以相互通婚,這個玉腰族啊,不論男女,那是只跟漢族人能生出?娃娃來, 百試百靈, 我幹爹走訪各地這麽?些年,就從沒見過玉腰和別的種族能有崽的。”
穆雷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不知道?那些中原人裏的什麽?稀有民族是個什麽?情況, 但顯而易見的一件事, 他肯定是不屬于漢族的。
“大嫂身上應該至少是一半玉腰族血統,和庫穆勒爾大哥你……”
趙小刀沒把話說完, 原本若是人家夫妻感?情和睦,這事兒他是肯定會爛在肚子裏的, 但不管是之前她?獨自一人去他的帳子說的那些話,還是後來在酒席間對穆雷親密的躲避。那位商姑娘的諸多?行為都在說明,她?并不願意嫁給眼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商寧秀解出?了他留下的信號,穆雷即便是有心,怕也是沒那個本事能找到他。趙小刀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若是這位商姑娘真的是違背意願嫁過來,那不論其中是何曲折緣由?,他覺得他都該盡力幫她?一把。
況且這件事說出?來,于庫穆勒爾而言也不算背叛,他只是告知了實情,最後的選擇由?他自己定奪,他故意挑了商寧秀不在的時候來說,也是為了顧及女兒家的顏面。
趙小刀:“小弟說這話也是為大哥着想?,若是大哥并不太想?要孩子的話,那和大嫂如膠似漆生活美?滿自然?是好,但若是大哥渴盼子嗣的話,最好還是要早做打算,趁着現在剛剛成婚沒多?久……”
穆雷沉默不言,又再?飲了一大碗酒。
怎麽?不渴盼子嗣,他當?然?想?要孩子,想?讓那朵漂亮的牡丹花給他生出?幾?個漂亮的孩子來,有女兒最好,要倒黴全?是皮猴子那也沒什麽?關系,他也有不少可以教給兒子的本事。
但要不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那就沒意思了。
趙小刀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斟酌着道?:“其實吧,即便是在中原,夫妻之間和離也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是休妻,那再?嫁再?娶都是無?甚幹系的,也不會影響大嫂……”
趙小刀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雷給打斷了:“趙兄弟,我知你好意,但我與?秀秀是拜過狼神的,她?是我媳婦,有孩子固然?好,但若是命中注定沒這玩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事兒以後你就別再?提了。”
Advertisement
趙小刀愣了一瞬,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還是頭一次聽人能說得這麽?豁達,對庫穆勒爾的崇拜之情瞬間又再?拔升了一個高度:“嗨呀!大哥,你不愧是大哥噻,小弟必須得再?敬你一杯酒。”
趙小刀左顧右盼地去找酒壇子,他原本說這話之前心裏也是十分矛盾的,現在中原兩國開戰打成了個狗樣,對于商姑娘這種弱質彬彬的小女子來說,他自然?是更?傾向?于她?能有個安穩之地立命,現在穆雷這态度表得十分明确,他相信能說出?這話的男人,必然?會善待商姑娘。
如此一來,他對這兩位救命恩人就都不算辜負了,免了他在中間夾腳,趙小刀開心極了,一口悶了整碗酒,神清氣爽地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趙小刀離開沒多?久,商寧秀就回來了。她?低着頭進來,帶着外頭的寒氣,指尖有些冷。
穆雷正坐在臺子上喝悶酒,雖然?他姿态動作都和她?出?去前沒什麽?變化,但商寧秀就是能看出?來,他明顯地情緒下降,就是在喝悶酒。
男人眼裏沾了些酒氣,偏頭看她?:“回了?外面冷嗎。”
“還好。”商寧秀搖頭,正準備自己再?踩上臺子,上面的穆雷卻忽然?傾身過來伸手摟她?,硬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将她?抱了上來,擱在腿上,捏着她?的小臉笑着往下親:“給老子親一口。”
商寧秀不願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獻醜,拔着自己腦袋拒不配合,小聲?嗔怪道?:“這是在外面你清醒一點!”
商寧秀到底是推不開他,被捉着嘬了好幾?下,三分酒氣順着唇瓣渡進她?嘴裏,她?兩頰嫣紅,眼睛心虛地到處轉,但又不敢真的去觀察周圍的人是不是在看他們。
穆雷知道?她?臉皮薄,只淺淺親了幾?下沒再?深入,他捏着她?的臉頰,湊近耳畔低語:“時間到了,今晚,我要你的時候,你得配合我。”
他說的是草原話,但商寧秀全?聽懂了。
那聲?音比漢語發音更?低沉,帶着異域獨有的腔調與?節奏,神秘又危險。
她?渾身發麻,從心口一直麻到了頭頂和指尖,然?後有些艱難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眼裏意味濃郁,帶着期待已久的興奮,勾着唇角又再?親了親她?的臉頰,似在安撫。
接下來的飯,商寧秀一口都吃不進去。
她?不是不記得日子,只是若非他這麽?直杵杵地說出?口,她?總還是心存着僥幸,現在這句話就好像有千斤重似的壓在胸口上,叫人食難下咽。
夜宴結束,趙小刀喝多?了,商寧秀跟着看了一眼,眼看着他醉醺醺的被人架回了帳子裏。
下巴被一只粗粝大掌捏住轉了回來,穆雷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軟肉,“看什麽?呢,回家了。”
商寧秀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被穆雷帶在懷裏,推進了帳子。
炭盆沒有熄滅,屋子裏暖洋洋的,微弱的火光朦胧,她?聽見了穆雷關門的聲?音。
一旦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了心理預期,她?就渾身僵硬,好似路都走不動了。
穆雷依舊沒有點燈,從後面一把将人抱起,成功引來商寧秀的驚呼聲?,他抱着她?踩上帳口擡高的兩級木梯,走向?那張寬大的床,一邊走一邊親她?,把臉埋在她?的頸側,根本就不看路。
商寧秀心裏壓抑着一股要被獻祭給惡鬼的沉重感?,她?一聲?不吭,男人單手托住她?,另一手脫了她?的靴子丢在地上,将人放在了床上站好。
穆雷盯着她?的臉,帶着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就這麽?當?着她?的面開始解衣服,一件一件,從容有序。
商寧秀根本就站不住,腳發軟地跌坐在床上,用沒剩多?少的力氣把自己轉了過去,背對着他,努力想?要平複自己發狂的心跳,它跳得太快,過度的緊張讓商寧秀攥緊手掌,指甲嵌進掌心,想?要抵擋那陣陣發涼的寒意。
穆雷很快就把自己脫幹淨了,他将衣服都扔在了地毯上,跪上床榻,也沒将一直回避的女人強行扳回來,他從後面環住她?,從耳廓開始親吻吮弄,背對的姿勢反而更?方便他幫她?解開衣服的束縛。
“還記得你承諾過什麽?嗎?”穆雷放開了被含得通紅一片的耳珠,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上面,商寧秀不自覺地就想?扭着脖子躲開,他伸手過去掌控扣住她?,明顯感?覺到身前的人抖了個激靈。
他強調說:“所以今晚我不會強摁頭。”
她?若掙紮,那麽?這個約定也就不再?作數。
商寧秀喉間艱難地哽咽了一下,發不出?聲?音,耳邊也就只剩下了綿長急促的氣息。
商寧秀緊緊攥着絨毯,此刻心裏竟是更?加希望他能粗暴些,能壓制她?,那樣她?就不用如此這般的只能咬牙忍耐,只能一次次強壓自己想?要将他推開的沖動。
穆雷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耐心,他在等待時機,等一個獵物松懈不再?緊繃的時機。
只是這行為于商寧秀而言太難熬,她?此前一直懼怕這事帶來的難受,但現在卻是覺得既然?總歸是要遭這一趟罪,那就早死早超生,好過現在這樣四?面楚歌,好似陷在軟棉花裏出?不來。
于是商寧秀用手去找那顆埋在身前的頭顱,她?抓住他栗色的頭發,咬牙道?:“你在等什麽?啊。”
這是誘敵,穆雷沒去制止自己腦後的那只手,卻也并未被她?擾亂步調。
商寧秀苦不堪言,嫣紅着眼角哭堵了鼻子,他太欺負人了,她?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抵抗對方加諸在她?身上的這一切,心一橫,在氣息最紊亂的時刻,擡起手背給了自己極其兇狠的一口。
尖銳劇烈的痛楚瞬間覆蓋過了所有的身體感?官,她?叼着手背,把自己給咬得淚眼婆娑,喘着粗氣胸膛起伏好幾?下,但卻非常之有用,那種陌生卻難耐的感?覺潮水般退去了。
“你什麽?毛病?”穆雷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将她?的手搶了出?來,那上面印着一整個清晰的壓印,光看都能知道?下了多?重的口,“自殘有意思?平時不是最能嚷嚷怕疼的,撞邪了?”
他擰眉将她?的兩手都反扣在頭上,不給她?第二次重蹈覆轍的機會,“傻婆娘,不把你扣着你就給老子玩這一套。”
商寧秀整個手都疼木了,哭得直抽抽,還要盯着他強調申明:“我沒、沒掙紮啊,你、你自己要抓我不幹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