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六年後,(1)

作者有話要說:  匆匆忙忙之中,終于完稿。準備進行一個月的修改。

之後的兩天,玉珍就像變了一個人,或許是已經卸下了心中的那份情感,感覺舒服多了,尤其太雷的那個環抱,讓玉珍感受一種力量與鼓勵,凡事都要講究有始有終,情感問題也是一樣,總的有個時限問題,這份情感在現實生活裏也無法持續,是應該了結了。玉珍更加感謝的是劉丹的理解、支持,在一般家庭老公是做不到的。這幾天,玉珍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把家裏收拾的利利索索。劉丹也感受到玉珍的這種變化,處于尊重玉珍的情感,絕口不提太雷這件事、也不說這個名字。

氣溫逐步升高,道路兩側各種花卉陸續開放,空氣也愈加清新。春天是一年最美的時候,處處美景如畫。有天玉珍接到淑紅打來的電話,除了常規性的問候之外,兩人唠唠各自孩子的狀況,畢竟這個年齡段,孩子是最受關注的,也通常是永恒的聊天話題。之後,淑紅說準備利用五一長假,一家子回來看看,順便去周圍走一走。淑紅問玉珍有什麽安排嗎?長假期間外出旅游嗎?玉珍說還沒有遠行的計劃,也準備就在周圍溜達溜達。淑紅問去哪裏好呢?玉珍本來想說,最好去

大黑山轉一圈,但是大黑山對淑紅而言,好像有點敏感的地方,就沒有說出口。玉珍說,要麽去秦峰那個山莊住幾天?

其實,這六年,淑紅與秦峰兩家走動的還是比較頻繁。雖然兩人沒有成為夫妻,但是由于父輩們的這種長期合作關系,後來兩家繼續來往。羅志彬年紀大了,自己生意的這一攤最後傳給羅萬達了。随着時代的發展、進步,這一行也發生很大變化。各個鄉鎮規模化養豬場逐漸取代了傳統的那種零散的養豬戶。羅萬達開闊了視野,又在幾個新建立的農貿市場裏增加了豬肉批發點。收來的豬,一部分是養殖場送來的,另外一部分專門收購土豬,就是那種喂糧食的豬,外延到土雞等業務,同時還開了五個臨街專賣店。秦峰的山莊,規模也在擴大,大部分肉類都來自羅萬達,何況秦峰當年那次幫助羅萬達脫險,雙方關系很融洽。秦峰與淑紅也是聯系頻繁,通過淑紅的老公王松建,山莊引進很多最新的果樹、觀賞樹苗。王松建大概也了解淑紅家與秦峰家的過往,淑紅也委婉地告訴老公,差點和秦峰成為秦家,王松建畢竟受過高等教育,表示理解,那都是他與淑紅認識之前的事,沒有當回事。而且在業務上王松建給出了最低優惠,這一點兩家都明白。王松建在研究樹苗,包括果樹方面是行家,多次現場指導秦峰山莊的果樹栽植。淑紅和老公也到秦峰的山莊住過幾次,一定程度上,秦峰與淑紅現在更多的是一種親情。現在秦峰找的這個對象也不錯,是一名公務員,名字很好聽,叫範喜燕,長相比淑紅好許多,身高1.68米,秦峰及父母很滿意。在六年時間裏,範喜燕也聽到過秦峰與淑紅的故事,大家都當做笑料而已(範喜燕只是泛泛地了解一下,大家都說當時淑紅沒有看上秦峰而已,對于淑紅在秦峰山莊住了幾天的事情全部隐去。其實人很奇怪,有些隐私是永久封口的,這一點羅志彬、田秀英以及秦峰父母都形成了事實上的共識。在當時那個階段,秦峰對淑紅的感情,無法自拔,深陷其中,但是随着範喜燕的介入,秦峰在心裏也慢慢放下淑紅,每個人都是善變的,秦峰在現實面前也不例外。不過,六年後淑紅的父母,對失去秦峰這樣的一樁婚姻,一直難以釋懷)。淑紅與喜燕也很熟,秦峰兩口子去省城,淑紅兩口子都給予接待。秦峰與王松建也多次往返省城與秦峰山莊,畢竟有業務來往,這種關系只能用互惠互利來定位。秦峰充分利用王松建的信息(王松建熟悉全省各地的苗圃狀況以及最新的林業信息,與多個大型苗圃非常熟悉,及時給秦峰山莊提供很多新樹種、新的花卉,畢竟是林業研究所),而且王松建喜歡喝酒,這一點與秦峰很合拍。

聞聽淑紅一家子準備五一長假回來,想和玉珍一家子去周圍轉一轉。玉珍對淑紅說,要麽我先和秦峰唠唠,淑紅說好吧。放下電話,玉珍和劉丹說了電話的內容,劉丹說:“想法倒是可以,我也贊成,可是五一長假正好是人家秦峰山莊的營業旺季,咱們這一群人去合适嗎?”

玉珍:“哪有什麽?咱們按照市價付款就行了呗”

劉丹:“那人家秦峰好意思要嗎?”

玉珍:“咱這兩家,條件也不差啥。這麽吧,我問問秦峰”

其實這幾年,劉丹一家和淑紅一家,包括美青,都常去秦峰山莊,非常熟悉了。範喜燕與這些人也熟悉,每次去,都是秦峰招待,從來沒掏一分錢,這就是友情。

玉珍拿起電話,撥通了秦峰的手機。

玉珍說道:“秦峰,是我,玉珍。我剛才接到淑紅電話,她五一長假準備回來,想約我們一家和她們家一起,到你山莊轉轉,可以嗎?”

秦峰:“那你還客氣什麽,我求之不得,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們,早就想和你們唠唠,和劉丹喝兩杯”

玉珍:“剛才劉丹還說,現在是旅游旺季,我們每次也不能白吃白住啊,這次按市面價我們付錢,呵呵”

秦峰:“劉丹咋變成這樣子了,好幾次貸款不都是劉丹辦的嗎?我還沒有掏感謝費呢?”

玉珍:“哈哈,那啥,你也說得對,那就不給了”

秦峰:“這也就對了,咱們之間還談收費,太俗”

玉珍:“那我和淑紅确認一下,再告訴你”

放下電話,玉珍把劉丹好一陣埋怨。讓劉丹別把人家秦峰看扁了,秦峰還是畢竟大氣的。玉珍又把電話打給淑紅,淑紅說好,電話裏又順便提了一句,她老公王松建從電視上看到大黑山的杜鵑花開了,想去看看,已經說了好幾年了,她一直懶得動。玉珍說我再琢磨琢磨。

玉珍把淑紅的話轉給了劉丹,同時說:“王松建說了好幾年了,而且他是搞園林技術的,去看看久負盛名的大黑山杜鵑花也是再正常不過,淑紅總是推脫,估計還是與太雷有關,那是淑紅的傷心地”

劉丹想了想:“你說的可能有道理,人生都到了這個階段,還不能在心裏放下嗎?你看你,見見太雷,唠兩句,不就沒事了嗎?”

玉珍笑着:“那是兩碼事”

劉丹追問“怎麽兩回事?性質是一樣的”

玉珍:“我對人家太雷是單相思,也叫暗戀,人家太雷對我不來電,話說開了,就過去了,就像

一陣風一樣。可是淑紅不一樣,太雷是人家心裏的人。你和傻子一樣”

劉丹突然來了興趣:“那你說,這麽多年了,淑紅那道坎還過不去?不可能,都成家立業了,應該是放下的時候了,她能永遠不讓他老公去?王松建那人挺老實,以前的事,何況那是結婚前的事情”

事有湊巧,說話間,秦峰給劉丹打來電話,問啥時候來?想喝點什麽酒?吃點什麽,山莊準備準備。劉丹順便就把淑紅的電話內容說了,也把他的想法說了,秦峰很震驚,對劉丹說:“都這麽多年了,咋淑紅還過不去?還不好意思提太雷這個名字?跟我早過去了,我們經常電話裏嘻嘻哈哈。”兩人聊了一會,玉珍就坐在劉丹旁邊,湊在手機邊靜靜聽着。後來秦峰說:“要麽咱們這群人,包括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太雷同學,一起爬爬大黑山,之後再到我山莊住幾天?我也想見見太雷,見見這位我當年的情敵,哈哈哈,只聞姓名,從來沒有見過”。劉丹也是一陣大笑,很是開心。當晚,玉珍和劉丹談論好久,還是女性心細,玉珍認為還是不好直接明說,這麽多年,她們閨蜜聊天,完全屏蔽了“太雷”這個名字,也閉口不提大黑山這個地方,就是如同回避瘟疫一樣回避那段情感故事。玉珍出了一個主意,對劉丹說,這件事最好讓秦峰給淑紅說,我們是閨蜜,已經在淑紅面前不提太雷,怕淑紅受刺激。大黑山與“太雷”這個名字是聯系在一起的,無法分割,是聯系在一起的,讓秦峰問問淑紅的态度最好,這一次大家都見見面,包括太雷的夫人巧玲。次日的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劉丹在辦公室撥通了秦峰的電話,說出想法,請秦峰與淑紅溝通一下,畢竟你們熟悉,玉珍是閨蜜,怕刺激淑紅。秦峰電話裏嘿嘿了好幾次,說好吧。

回到家裏,秦峰給老婆範喜燕說了,範喜燕也覺得好奇,但是也覺得,這麽多年了,也該放下了。但是範喜燕提出一個問題,即使淑紅願意爬大黑山,太雷在哪裏?找不到呀?秦峰一拍腦袋,說對呀,這事我咋沒有想到。馬上把電話打給劉丹,劉丹說:“我前幾天路過一個工地,見過太雷,我們以前認識”秦峰繼續追問了一些情況。

僅僅過了一天,秦峰也是在一個快下班的時候,電話打給淑紅,淑紅在辦公室,一個人,很适合說話。秦峰把劉丹說的這些,前前後後都講了,想組織大家一起爬爬大黑山,再到自己山莊住幾天。淑紅一直默不出聲,好長時間才說:“秦峰,你是我最近的人,我說這話,你應該明白這含義。但是那個人對于我而言,真的是比你還要近。那是一道傷疤,影響了我好多年,那個人我刻心銘骨。”後來手機裏傳來抽泣聲。秦峰保持沉默,沒有啃聲,再之後,淑紅說“讓我想一想,大黑山總是要去的,回避不是辦法”

下班後,淑紅給家人打了電話,說單位有事情,晚點回去。自己一個人吃點飯,沿着大街慢慢前行。考慮了好久,也覺得是應該了結這段情了。晚上回到家中,打開電腦,進入當年那個最初的信箱。看到太雷當年發的那幾份電子郵件以及自己的那六個點的省略號,又一次淚流滿面,顧慮讓王松建和孩子看到,去了三次洗手間,反複洗了臉。按照原先的電子信箱地址,時隔六年,淑紅再次發出一份電子郵件:時光荏苒,我的太雷,我們相忘于江湖已經六年,你和巧玲還好嗎?緣分散盡,友誼尚在。杜鵑花開放的時候,我們還能夠相遇在大黑山嗎?  淑紅

這份電子郵件,用詞“我的太雷”,包含多重含義。發完電子郵件,淑紅撥通玉珍電話,玉珍很親切,淑紅把秦峰來電說了,玉珍很謹慎地聽着,淑紅說:“玉珍,我已經給他發了電子郵件,你讓劉丹提示一下他,你就安排爬一次大黑山吧?讓你費心了。”玉珍忙說,沒有問題,她和劉丹一起安排。把事情告訴劉丹後,劉丹立即通過那個同行的朋友,獲取太雷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太雷很意外,劉丹特意強調,就是你們當年在大黑山留下的那個信箱,太雷馬上明白了,忙說謝謝。之後太雷在家裏快速打開電腦,進入自己的電子信箱。那個沉澱了六年的電子信箱賬號躍然而出,打開之後,看完這一段頗有文采的回信,太雷也潸然淚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此刻,确實到了傷心處,芸芸衆生,能夠結緣的确實不多。靜坐了一會,梳理了一下思路,穩定了一下情緒。走到客廳,見巧玲正在看電視,兒子正在客廳到處跑。太雷走進巧玲,緩緩而坐,看着巧玲。巧玲有點反應,詢問太雷有什麽事情,剛才電話誰打來的。六年來,兩人可謂白手起家,什麽都靠自己。不像秦峰、淑紅、劉丹,人家或多或少都有點依靠。巧玲原先是鋼筋工,職業的特點,造就了比較剛強的性格。這六年兩人過得不容易,但是家庭溫馨,感情穩定。都說美男多婚變,這六年的生活裏,巧玲一直信任太雷,太雷也知道自己在社會現實中的位置,一直很安穩。太雷看着巧玲,微笑着:“淑紅通過電子信箱給我發來郵件,約咱倆爬大黑山看杜鵑花”。巧玲聽完先是略感吃驚,繼而笑了起來。巧玲說:“确實很意外啊,這麽多年了,你咋考慮的?”

太雷:“這不是看看你的意思,呵呵,我感到意外”

巧玲:“咱們去吧,看看淑紅,看看這位老朋友”

太雷:“好吧,都到了這個年齡,再看看大黑山”

太雷随後回複淑紅電子郵件:淑紅,我曾經的有緣人,讓我們相見于杜鵑花海裏吧,我們一起再看看那棵千年銀杏樹。

次日,淑紅接到郵件,也是感慨萬千,同時把往來的郵件複制一份發給了玉珍。玉珍看後,尤其那句“我的太雷”,傳遞很多信息。劉丹多次與秦峰溝通确認後,決定與五一節前兩天去,就是為了回避觀花大軍帶來的擁擠,劉丹随後電話告知了太雷。玉珍也通知了美青,美青開始覺得的尴尬,你們都結婚了,她還是單身。玉珍勸解說,人家淑紅和太雷相見,是不是更尴尬,人家都看開了,你還有什麽顧慮?權當做出來散散心。最後美青還是同意了。其實,淑紅、玉珍、美青三人,六年來聯系頻繁,與範喜燕後來也熟悉。基于此,劉丹、秦峰、王松建也都非常熟悉,包括羅萬達。唯一不熟悉的就是太雷兩口子,就像處于一座孤島,與這些人完全沒有聯系。本身,太雷、巧玲由于受教育程度的不同,與那些人在社會上屬于不同的階層,彼此之間幾乎不存在來往。令人安慰的是,太雷、巧玲有了自己的實體,盡管規模不大,但是有了底子,未來充滿潛力。

這次活動,牽扯到四個家庭加美青,共計九人。美青首先對玉珍說,爬山那天,淑紅和太雷已經六年不見了,再次見面的時候,會不會情緒失控?那樣的話,咱們這些人會不會難堪?淑紅的丈夫王松建會做什麽舉動?玉珍說不會吧?但是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自己前幾天見太雷不是也哭了嗎?何況人家是正宗的那種情到深處的情侶?兩人唠了半天,又電話與範喜燕說了。三個女人不斷地讨論着,後來秦峰、劉丹又加入。這種事情讨論的很熱烈,最後達成共識,爬山之前,最好讓兩人見一面,好好聊一聊,同時爬山那天還要瞞着王松建,盡量表現的自然一點,畢竟,一門心思看杜鵑花的是他,其他人都是故地重游,都是故人相見。形成共識之後,玉珍和淑紅多次聊天,暢談了大家的想法。淑紅說太感謝你們了。聽到淑紅這種态度,感覺淑紅沒有完全反對,把這種想法,劉丹電話通知了太雷,太雷說我再想想。劉丹很武斷地你就按照這種安排做吧。太雷停頓了幾秒鐘,說好吧。現在與太雷、巧玲這座孤島單線聯系的只有劉丹。

淑紅提前五天帶着孩子回來了,林業研究所事情不多,領導很快批準了。淑紅這幾年,也晉升為副處了,屬于爬的比較快的。老公王松建晉升為主任,比淑紅高半級。王松建晚幾天過來,畢竟現在交通發達,從省城回來坐高鐵不足兩小時,車次很多。

美青和玉珍,在淑紅回來後,立即登門看望,老同學相見很是熱鬧,無拘無束。羅志彬和田秀英也很高興,感到這些同學這麽多年,一路走來,處的融洽。談話的內容,很快就轉到這次爬山,玉珍說了劉丹偶遇太雷的事情,當然回避了自己的那段情感。詢問淑紅啥感覺,淑紅說都是過去的事、過去的人了,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美青、玉珍說話很謹慎,她們知道心裏的那種情感不會像淑紅說的那樣輕描淡寫,确定了見面時間,就在爬山的前兩天。征求地點的時候,美青說,能不能就在家裏,就說太雷來看望老兩口,合情合理,到什麽時候都好說。淑紅沉默不語,見狀玉珍說那就在外面,定個酒店房間。淑紅臉紅了,說那不合适,讓人家多想。我也喜歡在家裏,就是最擔心父母的反應。玉珍和美青一聽是這個原因,就說我倆出面和老兩口唠唠。離開淑紅房間,把淑紅的孩子支到淑紅房間。田秀英正在看電視,玉珍把羅志彬從兩口子的卧室叫到客廳,落在沙發上後,玉珍說,我們有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征求你們二老的意見。老兩口很詫異,忙問什麽事情,玉珍簡略講了事情經過,重點強調了為什麽會選擇在家裏,為什麽要提前見一面,淑紅也有見面的想法等等。再看田秀英的表情,居然呆若木雞,好像中魔了一樣,話沒說,已是淚流滿面,看來,過去的這一段戀情給老人帶來過心靈上的創傷。羅志彬不停地撓着頭,不停地問:“這保險嗎?王松建會知道嗎?”玉珍說,現代社會了,都看開了,就是見見面。羅志彬終究是一家之主,對玉珍美青感謝的同時,說再想想,明天給你們回話。美青和玉珍走後,羅志彬走進淑紅房間,淑紅淡談說了經過,意思是就是見見面,不會有其他事情,而且人家王松建也不會說什麽,畢竟那麽多人一起去。羅志彬問:“淑紅,你告訴我,你心裏還沒有忘記太雷嗎?”淑紅回到:“忘記也好,忘不了也好,都已經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了,說這些話沒有意義了。還有就是,爸,當年你在這件事上是中立的,你沒有阻擋”,聽到孩子這麽的評價,羅志彬居然是轉身哭着離開房間,在沙發是擦着淚。淑紅跟着出來,說道:“爸,你這是怎麽啦,我都沒有什麽,都過去了”。正在客廳陪着淑紅孩子的田秀英問道:“咋的啦,你這老大粗,很少見你哭,啥事情?”淑紅忙接到:“沒啥,還是為了我的事”,田秀英:“見面這事情,我拿捏不準,我已經告訴你姐,她一會回來,我們商量商量。”

一會的功夫,淑英打車匆匆趕來,一進門立即把淑紅拉到房間,關上門,仔細問了經過。來的路上,淑英考慮了很久,從淑紅的口中知道了一系列安排,淑英痛快地說,那就見見面吧,我也在家裏,和老兩口一起,當年也是我們三人和你一起送的太雷。淑紅說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其實,玉珍和美青出門後,見老兩口有顧慮,忙打電話給秦峰,讓他通過羅萬達給自己父母過過話。正巧,羅萬達正在山莊和秦峰夫婦在聊天,這幾年兩家走的很近,羅萬達向山莊提供了大量的豬肉、土雞等,雙方合作因為淑紅與秦峰的關系,加之父輩羅志彬與秦廠長的交往,一直很密切。聽完玉珍的電話,秦峰對範喜燕和羅萬達複述了一下,羅萬達楞了一下,說到:“又見面幹啥,把我們家折騰的夠嗆,怎麽現在還磨磨唧唧的?”,範喜燕笑嘻嘻地接到:“萬達,你不懂的,人家這是老情侶,情人相見,那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秦峰瞪了老婆一眼,說到:“萬達,既然是大家的意思,你就打個電話,勸勸老兩口”,頓了頓:“其實,萬達啊,我也想見見這個太雷,這個老朋友”。羅萬達聞聽此言,也笑了,這笑裏包含多種含義。範喜燕笑的更厲害了,說道:“萬達啊,太雷是你峰哥的情敵,因為太雷的緣故,你姐把你峰哥蹬了,哈哈哈哈”,三人一起大笑。離開山莊後,羅萬達把車停在道邊,打通了羅志彬的電話:“爸,我剛從峰哥山莊出來,二姐和那個人見面的事情,你們別攔着,就見見面吧,明早我回家把二姐的孩子接出來,不耽誤二姐的事情”,羅志彬說我知道咋辦,羅萬達看起來成熟多了,能夠為家裏做事了。其實自從那個老警察放了他之後,這幾年确實痛改前非,業務做的風生水起。淑英與羅志彬合計後,同意玉珍和美青的意見,問田秀英的意見,田秀英說你們看着辦,我沒啥意見。當晚,淑英沒有讓淑紅插手,直接與美青和玉珍都通了電話,說明了家裏父母親的意見。美青與玉珍商量後,告知淑英,考慮到時間緊促,就定在明天中午見面吧,讓太雷十一點上門直接來吃飯。通過劉丹立即通知了太雷,告訴他最終的時間地點。說起來,所有這些都是外人,心裏最緊張的還是兩位當事人。太雷推掉了明天的工作,也明确告知了巧玲,巧玲就像當年那樣,選擇理解和支持。其實在實際生活當中,有巧玲這麽開明的女性真的不多,太雷緊緊擁抱了巧玲,感覺六年前的選擇是正确的,此生無憾。

第二天上午,羅萬達接走了淑紅孩子,小家夥很高興的去了。淑英采購了大量食材,在廚房做成半成品,太雷一到,稍微回一下鍋就能裝盤。淑英與田秀英在廚房忙碌,母親平時唠唠叨叨,今天卻是出奇的安靜。淑紅回望母親的時候,田秀英邊幹活邊流淚。淑英再次勸解,母親老是唠叨,不知道淑紅将來是不是埋怨自己,直到現在,她還是認為一切都是太雷造成的,如果嫁給秦峰,現在多好啊。淑英說,喜歡一個人是心裏的事情,與是否有錢關聯不大。淑紅和太雷彼此從心裏喜歡,那是沒有錯的。但是淑英也認為,與太雷散了,應該與秦峰成婚。現在這個王松建,整體到挑不出毛病,高學歷,單位穩定,收入也可以,肯定比不上秦峰。田秀英認為,太雷唯一拿得出的就是長相好,難道一個男人靠臉吃飯?太雷今天來也好,六年了,肯定成大胖子了,看看淑紅後不後悔,當年怎麽說都不聽,太任性了。

羅志彬也有點忐忑,他也在檢讨自己當年的做法。在田秀英的吹風下,表現的模棱兩可,态度不明朗。好在淑紅給自己一個安慰的評價。羅志彬在想,當年如果真的成了,即使太雷工作不理想,跟着自己收豬賣肉,也不會差事。想來想去,不停在客廳來回走。田秀英在廚房見狀,對淑英努努嘴:“你看那大傻子,不知道在想啥?太雷這件事處理的拖泥帶水,哪像一個大老爺們?”淑英回到:“媽,你再別說爸了,爸心裏也窩着火,那天爸給我說了,他真不想讓淑紅去省城,去那麽遠”

淑紅沒有出來,在自己的房間,她的內心一直在糾結,她一直在強制自己鎮靜,強制自己忘記過去那些事情。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聽到敲門聲,羅志彬走向房門,淑英叫停,喊了一聲淑紅。羅志彬見狀快速回到自己房間。淑紅出來,看起來神色有點緊張,淑英退回廚房,和田秀英在一起。淑紅走向房門,深吸一口氣,開了門。太雷拿着禮盒,靜靜注視着淑紅。今天太雷打扮的還是很精神,六年了,時間讓兩人産生了一些距離。楞了三十秒鐘,淑紅做了一個讓進的動作,太雷進來,把禮盒放在門口,換了鞋。這個工夫,淑紅關閉房門。看着眼前這個人,淑紅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緊緊抱住了太雷的腰,随後哭了出來,就像當年的那一幕一樣,低沉的哭聲傳到每個房間。淑英和田秀英靜靜待着,羅志彬也站在自己房間沒有出來。太雷也緊緊擁抱着淑紅。田秀英此時也哭了,不停地擦着淚。過了四五分鐘,淑紅松開手,太雷也放開淑紅的肩膀,趕緊擦擦自己的淚痕。兩人走向廚房,太雷問候了兩人“大姐、伯母,你們好”,然後去了羅志彬卧室打了招呼。之後兩人去了淑紅房間,關了房門。進去後,兩人再次緊緊相擁,淑紅把臉埋在太雷懷裏。淑英與母親,入鍋炒菜,田秀英似乎神情好了一點,邊幹活邊說:“好像太雷沒啥變化啊,沒見老啊,我還以為像劉丹那樣”,淑英回道“媽,你老是把人看的跑偏了,太雷咋樣?不是還那麽樣嗎?那身材那臉,差什麽?淑紅喜歡人家是有原因的”。田秀英被嗆的不說話了。很快飯菜上桌了,熱氣騰騰,滿是豐盛。一看表,快十一點二十了,淑英把羅志彬叫到客廳,讓老兩口先坐下,她去敲敲淑紅房門,很快淑紅開了門,走了出來,兩人似乎都有淚痕。還沒說話,淑紅牽着太雷的手去了洗手間,洗了洗臉,回來坐到客廳。淑英熱情地讓菜,老兩口和淑紅太雷都沒有說話。田秀英多次注視太雷,又低頭吃菜。大概就這樣過了幾分鐘,羅志彬放下筷子:“我來說幾句吧”,聞聽此言,大家都放下筷子,一種洗耳恭聽的樣子。羅志彬說:“太雷,我和你媽,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能夠再見見面也是好事。你倆這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是中立的,昨天淑紅也給我表态了,我很滿足,不管到什麽時候,太雷你都是我的孩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羅志彬低着頭哭了,淑紅忙拍羅志彬的後背,太雷也站起來,拍着羅志彬的肩膀,低着頭說:“爸,你別這樣,都過去了,你和媽對我都挺好”。淑英覺得不太适應,但是可以理解。可田秀英驚愕了,羅志彬居然自稱太雷的“爸”,或許是老人,每次面對淑英淑紅萬達及王松建這些家人,習慣了,居然不知道太雷是一個外人。第二點,太雷也把羅志彬叫爸,剛才進門還是伯父伯母。第三點,也是田秀英最看不上的,這老頭子不像個男人,做事不果斷,似乎把責任推給自己了,還當衆哭哭啼啼的。好像太雷與淑紅是自己造成的。待羅志彬情緒穩定下來,田秀英說道:“那我也說幾點,可以嗎?”太雷接上“媽,你說吧,沒有什麽,何況已經這麽多年”,田秀英一聽太雷叫她“媽”,女性的那種柔軟,立即體現出來:“太雷,你和淑紅的事情,其實都是你爸做的主,我是一個老師,知書達理,你爸那個大老粗,啥都不懂。看到你們現在還是這種感情,我好像自己也無法原諒一些事情”,話還是沒有持續下去,田秀英也哭了。這次吃飯,很壓抑,每個人的情感都在劇烈震動。淑英還是在穿針引線,極力讓這頓飯進行下去。飯菜很豐盛,但是吃的不多。淑紅看這情況,說道:“爸、媽,別那樣,假如我倆當年就是成了,也未必比現在好。太雷有了自己的公司,也不錯了。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說好還是不好。”羅志彬緩過神來,接話:“太雷如果跟着我,幹我那一行,現在也不差什麽。對吧,太雷?”太雷微笑着點頭。田秀英情緒好了一點“太雷,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來家,能幫忙的,我們一定盡力”。太雷回道“爸、媽還有大姐,來之前,我和巧玲商量過一件事,也算是我們兩口子的一個承諾,那就是以後逢年過節,我們會來看兩位老人,即使以後有什麽變故,我和巧玲一定為兩位老人養老送終,這個承諾,就像在婚前我對淑紅的承諾一樣”,淑紅抓着太雷的手:“別,別這樣”說的說的哭了,羅志彬田秀英聽到後,也是哭了,發自內心的哭。淑英站起來,轉過身,她也接受不了這種氣氛和內心的那種傷感。老兩口情緒穩定後,連連揮手,不用,不用這麽客氣。吃完飯,淑紅太雷又回到淑紅房間,淑英和母親收拾碗筷。之後回到老兩口房間,田秀英對淑英說:“你看這死老頭子,胡言亂語,把責任推我身上”,羅志彬嘿嘿笑着,淑英兩面勸解。田秀英說:“現在我想通了,太雷這孩子人品不錯,明白事理。”羅志彬:“人家還願意給咱們養老送終,你媽能不說好?”田秀英“你看你爸,你爸明白啥,就和一個大傻子一樣,人家是和淑紅關系好感情深,才這麽說。咱倆還用人家養老嗎?”三個人說了一會話,老兩口午休一會,淑英到客廳看電視。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淑英和母親一起在廚房忙碌起來,這時候比中午那陣子好多了。淑紅與太雷三點半的時候,走了出來,要走了。淑英忙攔住,說吃晚飯再走,太雷退讓幾次,只好再次退回淑紅房間。昔日的戀人,這一次聊了許多,六年的時光,變化了很多,兩個人都明白,在這個世界裏,彼此是最親密的人。太雷多次擁抱淑紅,淑紅數次淚下,生活或許就是這樣。晚飯吃的還可以,簡單的幾個菜肴,氣氛比午餐好許多,起碼沒有傷感流淚,心情都正常起來。吃完飯,老兩口和淑英選擇了回避,太雷和淑紅樂呵呵地過來,說不需要這樣了,以後太雷一家會經常來看看老人。太雷走到房門,揮手道別。淑英拿起太雷送的禮盒,一看是海參幹貨,分量挺足。

幾天後,早上秦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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