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
顯然，哈利·波特還挺了解德拉科·馬爾福的。
這個胳膊被巴克比克劃了一道口子的斯萊特林天天舉着自己纏着繃帶的手招搖過市，說着：“我爸爸已經知道了！疤頭你和你的巨人朋友要有麻煩了！”
果不其然，海格教授和巴克比克就迎來了訴訟的文書：根據現有的法律，巴克比克極有可能被行以死刑。
“這是有關于神奇動物的所有法律條文和近年來的案例。”赫敏以一種不容辯駁的口吻将厚厚的一沓書“啪”地放在了書桌上，她指着幾本最厚的，“我負責這些。”
又指了幾本相對薄一點的：“哈利羅恩，這是你們的份。”
哈利和羅恩看着所謂“相對薄一點”但實際上也非常厚重的書，咽了咽口水。
“赫敏。”羅恩的聲音發顫，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強硬，“真的沒開玩笑嗎？額我是說……這或許超過了我們的能力範圍？”
“但是羅恩，我們的時間不夠了。”赫敏皺眉，她不喜歡朋友們此刻逃避的态度，“巫師界和麻瓜界一樣都采用判例法，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找到一個神奇動物免于死刑的案件就會是極大的幫助！”
“但我很懷疑，”羅恩虛弱地說，“按照巫師界的傳統，你指望的情況……可能不會發生。”
坐在他們對面的卡珊德拉聞言擡起了腦袋，在三人組中這個韋斯萊雖然最不起眼，但或許是因為他出身巫師家庭，一直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一件事的本質。
“你這只會是無用功。”卡珊德拉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這一點，即使是赫敏哀求的目光也沒辦法動搖她的鐵石心腸，“只會浪費你的時間。”
“那我要怎麽辦呢！”赫敏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擡高了音量，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猬，憤怒則成了她最強硬的盔甲，“這個情況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律師願意替巴克比克辯護！這樣下去，它會死的！”
“那這也是它應得的，格蘭傑。”同樣心情不好的卡珊德拉也站了起來，“它讓尊貴的巫師流了血，根據法律它會被判處死刑。”
“那也是因為馬爾福先冒犯它的！這是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習性！”
“我不覺得這件事情上馬爾福有什麽不對。”卡珊德拉的口吻也逐漸變得冷淡，“他只是追求自己正當的權利，這完全是合乎法規的。确實，那個神奇動物很可憐，但怪就怪它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巨人的教授。”
旁聽着她們争吵的兩位男士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向來不喜歡看書的羅恩和哈利攤開了厚重的法典，認真地盯着書本頭也不敢擡，像是看着書本入了迷。
原本聽到卡珊德拉輕蔑地說着“巨人”的哈利剛想說什麽，他就被羅恩迅速踢了一腳，頓時又不敢說話了。
赫敏看着卡珊德拉的目光充滿了失望：“你是這麽想的嗎，沃雷？海格是個巨人，難道也是他的錯嗎？”
“比起他的血脈，他的智商才是更讓人擔憂的。”卡珊德拉嘲笑道，“他安排學生的活動，卻沒有應對意外發生的計劃，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失職嗎？”
“他已經第一時間把馬爾福送到龐弗雷夫人那兒了！”赫敏硬着頭皮反駁，她很快又舉了一個例子，“斯內普教授對于炸了坩埚的學生的處理結果不也是這個！”
“很遺憾，坩埚是沒有辦法被判處死刑的。”卡珊德拉諷刺地說，“你或許想說馬爾福受到的傷害沒有多嚴重，但根據法律，那頭可憐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就會迎來它的死期。”
“但我還是覺得，這太不合理了。”赫敏的情緒漸漸變得平靜，有一部分理性的她知道沃雷說的很有道理，另一部分感性的她卻在叫嚣着不公，“巫師界的法律……太落後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即使這是法律，但這違背了我心中的道德正義。”赫敏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她打開了書的第一頁，“所以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哪怕只是無用功的努力。”
不知道第幾次了，卡珊德拉看着這樣的赫敏·格蘭傑，心緒紛紛。
愚蠢的格蘭芬多。
卡珊德拉在心底嗤笑，她瞥了同樣是格蘭芬多的波特和韋斯萊，心想不同的人愚蠢的程度還真是不一樣。
這兩位男生坐在這兒，願意為那個巨人和神奇動物努力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們是他們的朋友，而赫敏·格蘭傑的愚蠢遠遠在此之上：即便她和海格不熟悉，見到了這樣的“不公正”，她還是會有所行動。
近乎于天真的善良。
赫敏·格蘭傑堅信着世間的正義公正，那是卡珊德拉七歲那年就已經不相信的東西。
斯萊特林更利益至上，因為這才是根植于人性的東西。
但不可否認……
正因為世界上有赫敏·格蘭傑這種人，才不是毫無希望。
“如果我是你，我會優先看有威森加摩法庭參與的訴訟。”卡珊德拉從赫敏面前的一堆書裏抽出了兩本，“在判例法中這也會是優先參考的案例，你負責上我負責下。”
“你說得對！”沒等卡珊德拉說完，宛如醍醐灌頂的赫敏就已經率先稱贊道，等她聽完了卡珊德拉說的話，突然有些結巴，“啊……這個……你其實可以不用浪費這個時間……”
“別想太多，格蘭傑。我只是為了還你課上救了我的人情。”卡珊德拉沒安好氣地說。
“但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的謝意。”赫敏有些哽咽，她眨了眨眼，隐去了眼底的淚光，“如果不是你坐在我對面，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擁抱。”
“不，完全不需要！如果你真想感謝我，那就收起你危險的想法！”卡珊德拉瘋狂搖頭，她很嫌棄好嗎！
赫敏有些失落：“……有那麽糟嗎？”
從她們争吵一直聽到她們和好的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試圖依靠眼神和默契傳遞各自的想法。
羅恩：真沒想到沃雷在赫敏面前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哈利：我已經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羨慕赫敏了……沃雷比馬爾福好一百倍！！
8.
赫敏看起來很糟糕。
一向活力十足挺胸擡頭的小女巫垂着腦袋，她獨自一人行走在禁林的邊緣，她的懷中抱着一只姜黃色的貓，這是她這個學期才養的寵物。
剛從貓頭鷹棚屋裏給家裏人寄完信的卡珊德拉就看見了這個失魂落魄的格蘭傑：“讓我猜猜，你又發生什麽倒黴的事情了？”
“是你啊，沃雷。”赫敏勉強對着卡珊德拉擠出了一個笑，她摸着懷中的姜黃色貓咪的腦袋，貓咪也舒服地打起了呼嚕，“這是克魯克山，我帶她出來散散步——說真的，這學期我一直在使用時間轉換器，都沒怎麽花時間陪伴他。”
“是嗎。”卡珊德拉瞧着這只貓，“不，不要遞給我格蘭傑。我不養寵物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不想我的袍子上沾上動物的毛發。”
卡珊德拉想起來她去年似乎還有想過養一只貓的，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不過黃色頭發的格蘭傑養了一只黃色的貓……有點好笑。
卡珊德拉和赫敏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直到最後赫敏率先沒忍住說：“其實，确實發生了一件事情。”
果然。
她就知道格蘭傑一定會主動說！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卡珊德拉挑了挑眉：“說說看？也讓我高興高興。”
“我和羅恩吵架了。”赫敏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糾結，“我養了一只貓，而羅恩養的是一只老鼠，他對克魯克山追着斑斑這件事情很是不滿，可貓抓老鼠這是他的天性！”
卡珊德拉不置可否地聽着赫敏一溜串的抱怨，到最後，擅長抓重點的斯萊特林都沒搞清赫敏的意思。
“你是想說什麽呢？”卡珊德拉沒想明白，“如果對韋斯萊感到不滿，在一群貓中養老鼠的他怎麽想也有問題吧？再說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比他好太多。……包括作為朋友。”
卡珊德拉說的最後那句話的聲音非常輕，但赫敏還是聽到了。
“謝謝你，沃雷——最近這句話我說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赫敏有些無奈，“但其實情況并沒與那麽簡單……我也能理解羅恩，斑斑是他哥哥留給他的寵物，他也很珍愛他。”
“也許我應該把克魯克山關在我的房間。”赫敏喃喃地說道，顯然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雖然這有點委屈他……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去過霍格莫德村嗎，沃雷？”
“這個周末我将是第一次去。”盡管有些不滿赫敏話題的轉移，但卡珊德拉還是回答道。
“啊說到這個，你會和誰一起去嗎？”赫敏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緊張，“如果沒有的話……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和你不一樣，我很受歡迎。”卡珊德拉再度揚起了她的下巴，“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抽出一些時間。”
赫敏彎起了眼睛：“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我的榮幸？”
這兩個不同學院的女孩子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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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很多私設啊，法律這一塊都是杜撰的，嚴格來說我記得威森加摩法庭和處置動物危險委員會甚至分屬魔法部的不同部門，但原作中的法律問題本來就不怎麽嚴謹我也就瞎寫寫了（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