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2.

斯內普黑着臉聽着自己辦公室的門被瘋狂地拍打着。

“你最好給我一個足夠正當的理由，沃雷小姐。”他的每一個字眼聽起來都帶着陰森森的鬼氣，當咬牙切齒的魔藥學教授用想要把你熬成一鍋魔藥的目光注視着你的時候，即便是偉大的鄧布利多都有想要退避三舍的沖動。

卡珊德拉卻甚至沒工夫察覺到斯內普教授的神色，她焦急地指着地圖上格蘭傑他們所在的位置，這一路上早在心裏打好的腹稿在此刻流利地脫口而出：“教授！我看到西裏斯·布萊克和盧平教授的名字出現在格蘭傑波特韋斯萊他們的旁邊，而盧平教授甚至沒有來得及喝下狼毒藥劑！”

“果然！”毫不意外的斯內普冷笑，他剛想說什麽來發表自己對于盧平和布萊克厮混在一起的不屑，死死地盯着卡珊德拉手上羊皮紙的斯內普看到地圖上一個名字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到了一個死人的名字。

“……彼得·佩迪魯。”在斯內普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卡珊德拉止不住地顫抖，或許是因為她眼前的院長口氣裏不曾遮掩的殺意。

“你去通知鄧布利多。”

卡珊德拉猶豫地搖了搖頭，硬着頭皮說：“……您也許更需要我跟着您？我是說，如果萬一格蘭芬多的那群學生又不聽從您的命令，那我至少能幫到點什麽。”

斯內普深深地看了卡珊德拉一眼，而卡珊德拉鼓起勇氣沒有躲閃這個審視的目光。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需要格蘭芬多才崇尚的勇氣。

斯內普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看到一個斯萊特林不再明哲保身。

即便對此他非常了解，因為很多時候，只有親眼确認到對方的平安才能讓人足夠安心。

“跟上。”斯內普妥協了，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熟練地使用了守護神咒，一頭牝鹿他的杖尖躍動着，“通知鄧布利多，該死的波特和那個狼人還有某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出現在打人柳。”

“我想，沃雷小姐應該至少知道該怎麽保守秘密。”對着一臉震驚的卡珊德拉，斯內普警告道。

卡珊德拉馴善地點頭：“我明白的，教授。”

雖然她也不知道，教授究竟是要求她對于他的守護神咒是一頭母鹿保密，還是他對于“彼得·佩迪魯”這個英雄死而複生的消息保密。

剛才心急之中卡珊德拉沒有注意到這個名字，但她良好的記憶力對這個名字有所印象：彼得據說也是死去的詹姆·波特的朋友，并且勇敢地反抗了叛徒西裏斯·布萊克，因此這位死去的英雄還獲得了一枚梅林獎章……但現在看來，也許一切另有隐情。

不然，是什麽讓一位英雄死而複生卻甘願籍籍無名地活着呢？

卡珊德拉安靜地跟在大步流星的斯內普身後，她不得不給自己刷了幾個輕身咒才能保證自己跟得上教授的速度，哪怕心中一片焦急，卡珊德拉也能察覺到斯內普不曾遮掩的興奮——那有點像是馬爾福，發現了波特的小秘密的那種興奮。

随着他們的越來越靠近，卡珊德拉也逐漸能聽到屋子裏傳來的聲音——尤其是格蘭傑的。

“我明明是那麽相信你！”格蘭傑的聲音非常地尖銳，她大吼着，帶着哭腔，“我為你保守着秘密，甚至連沃雷都沒有告訴！”

聽到自己名字的卡珊德拉強裝鎮定地無視了斯內普看戲的打量。

“你們确實是非常優秀的女巫。”盧平的聲音非常地平緩，“雖然我不否認我和西裏斯是一夥的，但情況并非你想的那樣——”

“瞧瞧看！”這個時候斯內普破門而入，他的語氣帶着詭異的狂熱，他的魔杖指着盧平的下巴，而盧平為了更好地說服這些小朋友們，此時的盧平和西裏斯手上都沒有魔杖，“一個狼人，一個罪犯……我已經嘗到了複仇滋味的甜蜜……”

“斯內普教授！”赫敏從未如此發自肺腑感謝着斯內普教授的道歉，她還看見了跟在身後的卡珊德拉，此時赫敏的眼淚不合時宜地落了下來，“我很抱歉……沃雷，我真的很抱歉，為我所做的一切……”

“你沒有做錯什麽。”卡珊德拉不得不攙住了赫敏的手，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即使盧平教授是個惡棍那也只是他配不上你的信任，你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做錯。”

“惡棍”無奈地舉起着自己的雙手，還在試圖和斯內普打着商量：“西弗勒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有什麽話你可以去和攝魂怪交代，只要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給你一個火辣的吻。”斯內普陰陽怪氣地說。

“讓他說完！”哈利·波特顯得很是激動，他在斯內普怒火沖燒的目光中膽怯了一下，但還是執着地說，“斯、斯內普教授，please。”

他說：“我想知道究竟是誰真正害死了我的爸爸和媽媽。”

當哈利用着他那雙綠眼睛難得誠懇禮貌地哀求着斯內普的時候，後者的身軀明顯僵硬了。

“我不否認我害死了他們，但這不是故事的全部。”西裏斯·布萊克也開口了，這個明明應該窮兇極惡的犯人在注視着哈利的目光帶着一些長輩特有的慈愛，“我們當時……調換了保密人，認為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此時，盧平也禮貌地請求道：“你願意把你的耗子借給我們嗎，羅恩？”

羅恩下意識地握住了口袋裏的斑斑，看到了哈利沖他點了點頭後，羅恩不再猶豫，這只在羅恩手中一直想要逃跑的老鼠暴露在了大家的視野裏。

“他是一個阿尼馬格斯。”盧平的這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他是彼得·佩迪魯，真正的背叛者。”

23.

卡珊德拉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得這樣失控。

其實她并不關心上一輩波特的愛恨情仇，也不好奇西裏斯·布萊克是否真的罪有應得，說真的，現在還有人記得今天是滿月，而盧平教授還沒喝魔藥嗎？

但顯然除了她以外在場的其他人都不這麽覺得，在西裏斯·布萊克“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反阿尼馬格斯咒語吧？”的激将法過後，那只叫做斑斑的小老鼠變成了一個有着像老鼠一樣的臉和尖尖的鼻子的男巫。

目睹着這一切的卡珊德拉幾欲作嘔。

“告訴我你沒碰過這只老鼠，格蘭傑。”強忍着惡心，卡珊德拉低聲說。

赫敏的臉色更是慘白：“不止一次……我有印象的就有三次……”

這只老鼠的主人，羅恩·韋斯萊最絕望了：“我甚至還和這只老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他憤怒地說。

卡珊德拉難得充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當彼得·佩迪魯磕磕絆絆地狡辯着，毫無說服力地說着自己不是叛徒，而西裏斯·布萊克則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一個，他看起來像是恨不得在這兒就發生一場謀殺案。

當彼得說出自己是因為害怕神秘人所以選擇了投靠，而盧平重複着“就是因為害怕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的時候，就連斯內普的神色都變得不對了——兩個成年的格蘭芬多和一個成年的斯萊特林似乎在想要殺死彼得的看法上達成了一致。

“我要殺了他！”原本被斯內普的鎖腿咒困住的西裏斯·布萊克突然撲了上去，卡珊德拉微微眯起了眼，觀察着斯內普的臉色：她毫不懷疑，這是院長的刻意放任。

這樣一來彼得·佩迪魯死了，西裏斯·布萊克也極有可能難以恢複清白，萊姆斯·盧平也會被順理成章地趕出霍格沃茲——真不愧是院長。

直到哈利·波特擋在了佩迪魯的身前：“不！我的爸爸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不會希望他的朋友們因為他而手上沾染鮮血！”

盧平和布萊克的面容都有着輕微的動容，而斯內普的表情則恰恰相反——提到他父親的時候，斯內普惡心得仿佛像是被迫吃下鄧布利多校長推來的檸檬糖。

赫敏緊張地拽住了卡珊德拉的手，對着她緊張地輕聲耳語：“布萊克會是哈利的教父……而且他是清白的！我們能有什麽辦法讓斯內普教授幫忙證實這一點嗎？”

卡珊德拉在心底嘆氣。

算了，還有看在納西莎的份上。

“院長，也許我們可以把這只老鼠交給魔法部的那些人。”卡珊德拉的突然出聲讓斯內普很是惱怒，而她的下一句話又讓斯內普的心情好轉了，“您捉拿了真正的罪犯……某個被冤枉的好人不得不因此欠下了您的人情……可以說，您救了他的命都不為過了。”

想起剛才斯內普因為盧平那句“詹姆·波特救過西弗勒斯的命”而臉色難看的卡珊德拉頗有心機地想。

卡珊德拉的這番話很是立竿見影地有了效果。

“……我欠斯內普的人情？”西裏斯·布萊克一臉愕然，“我寧願蹲在阿茲卡班！”

盧平毫不客氣地錘了他一下：“那哈利怎麽辦？”

哈利也很配合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新鮮出爐的教父，西裏斯立刻不說話了。

而斯內普則慢吞吞地說：“作為一個好心的巫師——”

“那這天底下一定沒有比你更善良更好心的巫師了，西弗勒斯。”盧平一臉真誠地說。

就連卡珊德拉都分辨不出來，此時的盧平教授究竟有沒有在嘲諷的意思。

斯內普顯然也被噎了一下，他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除了被逮住的彼得·佩迪魯，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地皆大歡喜。

“對了，教授。今天還是月圓，所以我們需要先把盧平教授給綁起來以防萬一。”差一點忘記這個的卡珊德拉趕緊提醒道。

“斯萊特林加十分。”斯內普贊揚道，盧平苦笑着伸出手，乖乖地任由自己被斯內普包成了一個粽子。

這一下，就是真的皆大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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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沒怎麽寫赫卡，接下來還會繼續的，畢竟還沒徹底和好。

說起來我覺得斯內普一旦牽扯到以前的死對頭場面一下子失控變成小學生互毆現場……

不讨論誰對誰錯，就是單獨說一下他們的相處情況，我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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