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卡珊德拉的印象中，格蘭傑的容貌一直不算出衆。

這沒什麽，畢竟格蘭傑足夠聰慧，像自己這樣又漂亮又聰明的姑娘實在是太少了，而比起空有容貌的草包，卡珊德拉自然更欣賞每次都能跟上她步伐的格蘭傑。

就算卡珊德拉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也同樣如此。

她很清楚格蘭傑不修邊幅，也能發現格蘭傑細看之下也能稱得上一句清秀，但更多的是因為她對格蘭傑的愛不是嗎？因為她對格蘭傑有情，所以在她眼中的格蘭傑才是隐隐發着光。

這并不能說格蘭傑很漂亮，卡珊德拉冷靜地想。

直到這一刻。

卡珊德拉看着格蘭傑提着裙擺，自臺階快步而下。

“沃雷！”格蘭傑沖她露齒而笑，卡珊德拉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這個格蘭芬多是什麽時候調整的牙齒大小？肯定不是昨天，昨天她們接吻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卡珊德拉恍恍惚惚地想着，目光卻不肯從赫敏的身上移開哪怕一秒。

當赫敏勾住卡珊德拉的手臂的時候，後者停止了呼吸。

“讓你久等啦。”赫敏有一點不自在地用左手玩了玩自己的發尾，她今天挽了一個非常高雅的發髻，這讓她看起來更不一樣了。

也許是平時背着十幾本書的緣故，平時赫敏的背總是不自覺地彎曲着，可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麽的光芒四射。

赫敏穿着一條粉色的長裙，把腦袋湊到了卡珊德拉的耳邊，悄悄地對她說：“沃雷，你今天這條紅色的裙子可真好看。”

在此之前，赫敏從來都沒想象過身穿紅裙的沃雷。

沃雷總是綠色的，就連她的耳墜，都是印着斯萊特林蛇狀的綠色。

是為了和她看起來更相配的緣故嗎？赫敏美滋滋地想，趕緊挺直了胸膛。

紅色看起來和粉色非常貼近。

赫敏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她們交纏在一起的裙擺，微笑着想。

一直以來，赫敏都非常清楚，沃雷非常好看。

這個高傲的斯萊特林會花非常多的時間确保自己儀态的完美，像這樣盛大的舞會就更會精心打扮了。

赫敏瞧着沃雷的指尖，它們看起來比平常還要白皙，而且，那股若有若無的蘭花香味比平常來得更濃郁一些。

“你這樣很美。”

要不是赫敏湊得近，她幾乎沒辦法捕捉到卡珊德拉這句低聲的耳語。

“真……真的嗎！”赫敏不自覺地結巴了起來，本就微紅的臉更是因此變得滾燙，赫敏非常清楚，卡珊德拉不愛說甜言蜜語，這個傲慢的斯萊特林迄今為止最常說的稱贊，也不過是一句“你是我旗鼓相當的對手”。

卡珊德拉可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使得赫敏的心口狂跳。

聽着四處傳來的竊竊私語，一群人說着“那難道是赫敏·格蘭傑？”，卡珊德拉無意識地回勾住了赫敏的臂彎。

有很多人在看着她們。

卡珊德拉瞪着頻頻望來的克魯姆，冷冷瞥了一眼一臉驚訝的馬爾福，非常不爽地望着動作慢了一拍的羅恩·韋斯萊，唯獨給朝她們點頭微笑的哈利·波特一個好臉色——雖說是好臉色，也不過是矜持地收了收自己的下巴而已。

……至少在哈利·波特看來這可稱不上是好臉色。

确保赫敏看不到之後，哈利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雖然他充分理解沃雷的心态——就像他現在看到張·秋正站在塞德裏克身側的心情一樣。

沃雷看起來像是惡龍守着她的財寶一樣護着赫敏。

哈利捅了捅身邊的羅恩，他們的舞伴還沒有出現，悄聲問：“你還好嗎，兄弟？”

羅恩有點垂頭喪氣：“她們是……？”

就算羅恩只有一茶匙的感情，這麽明顯的情況他當然不至于視而不見。

哈利謹慎地點頭。

他或許應該早一點問赫敏的。

在這個瞬間，羅恩有一點後悔地想，如果早一點的話，赫敏就不會微笑着告訴他“可是我打算和沃雷一起去了！”

赫敏甚至一點也不介意直到舞會前的倒數第二天，羅恩才過來詢問的做法。

恰恰相反，赫敏給他出了一些主意，避免他沒有舞伴而導致出醜。

但是——

他好像要的不是這個。

羅恩自己都有點不明白，他想要究竟是什麽呢？

而且，她們看起來非常般配。

一直到舞會開始的時候，羅恩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們的身上。

赫敏和沃雷是全場唯一的一對雙方都穿着裙子的。

走着男步的是赫敏，但引領節奏的卻是卡珊德拉。

向前向後向左向右，旋轉跳躍裙擺翩翩，赫敏笨拙地注視着她們的雙腳，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踩到卡珊德拉的腳。

“放輕松。”卡珊德拉低聲說，說話的時候像是不經意地擦過了赫敏的褐發，輕輕地吻了一下，“看着我，而不是我的腳。”

赫敏擡眼，撞進了卡珊德拉綠色的眼睛裏。

沃雷正溫柔地注視着她，并且輕輕笑了一下。

禮堂非常漂亮。

星空漂浮着，它們飛舞在每個歡笑的巫師身側，赫敏正凝神傾聽着卡珊德拉的話。

“是媽媽教我的跳舞。”卡珊德拉淺淺地微笑了起來，赫敏想，這都有點柔和得不像沃雷了。

“她說，跳舞的秘訣是去享受它。”卡珊德拉一邊說着話，一邊也沒有忘記合着音樂的節拍在舞池裏搖擺。

筆直的手臂，筆直的腿。

身穿紅裙的卡珊德拉看起來是那麽的美豔動人，當她翩翩起舞的時候，更是成了舞池的焦點。

赫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赫敏聽着卡珊德拉輕聲數的節拍，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們一直在跳舞，避開了每一個說要交換舞伴的巫師。

她們一起品嘗着南瓜汁，這和先前的每一天的味道明明是一樣的，可赫敏卻覺得今晚的更甜一些。

跳到最後，赫敏覺得自己的腳趾都有些酸痛了，可意識越跳越清醒，卡珊德拉好笑地看着赫敏亮晶晶的眼睛，這個時候，禮堂裏都沒有幾個人了。

“那去外面逛逛？”

卡珊德拉的提議立刻得到了赫敏的響應：“好！”

聖誕夜的霍格沃茨有一點冷。

赫敏看着她的呼吸化成了白煙，有些新奇地看着天空中漂浮的雪。

不管看了多少次，她還是喜歡有魔法的雪。

而這個時候，卡珊德拉已經熟練地往自己身上甩了好幾個保暖咒，她看着遲遲沒有動作的赫敏：“……你自己也會吧？”

赫敏的手已經被凍得有些紅了，她沖着卡珊德拉一笑：“麻煩你啦，沃雷。”

卡珊德拉翻了個白眼，拉過了赫敏冰冷冷的手，如法炮制地給她施了幾個保暖咒。

她們在夜色中緩慢地散着步。

“剛才好多人看着我們。”赫敏輕聲說，“就連鄧布利多教授也是。”

“嗯，也有斯內普教授。”卡珊德拉回憶了一下，“麥格教授也多看了你兩眼。”

“那個卡卡洛夫，西裏斯說他是逃過一劫的食死徒。”赫敏慢慢地說，“會害怕嗎？”

現在的局勢有一種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赫敏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但她們或許有點過于高調了。

她自己倒沒關系，“救世主的泥巴種好友”這個身份已經足以讓赫敏引人注目，但是沃雷呢？

赫敏很相信沃雷不會去做一些事情，但原本，沃雷肯定能更明哲保身一些。

“你現在才說這個嗎？”和談話的內容相比，卡珊德拉的口氣可以說是很平靜了，“我不會去做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如果沒有格蘭傑的話，她會走上怎樣的路呢？

卡珊德拉試圖想象了一下，但這很難。

以前的她會想要獨善其身，卡珊德拉會先想要保全自己和家人，再去做自己認為正确的事情。

格蘭傑則完全不同，只要她認為是正确的，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也許還是或多或少受到了格蘭傑的影響吧。

卡珊德拉想，但她很确信，反抗神秘人絕非一條錯誤的路。

就像格蘭傑說過的那樣。

“我就當是，身為精英巫師的我，需要背負的責任好了。”卡珊德拉說這話的時候，神态甚至有一些漫不經心。

浪漫的舞會，浪漫的聖誕夜，浪漫的雪。

赫敏笑了起來，但她們此刻的談話內容可和浪漫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赫敏決定趁最後的這一點時間浪漫一下。

“沃雷。”赫敏甜蜜蜜地喊着她的名字，“你站在槲寄生的下面了。”

而卡珊德拉的反應很快，她立刻将腦袋湊了過去，搶先啄了一下赫敏的唇。

“看在我讓你跳了一晚上男步的份上，”這個不肯吃虧的斯萊特林說，“也輪到我搶先了！”

赫敏瞪大了眼睛，很想反駁男步是她在課堂上多拿1分的賭注！

這怎麽能一概而論呢，沃雷又在混淆概念了！

但猜到她要說什麽的卡珊德拉可沒有給赫敏這個機會，卡珊德拉又一次準确地堵上了赫敏的嘴，可憐的格蘭芬多只能“嗚嗚嗚”地試圖反抗。

但随着這個吻的深入，赫敏反抗的意願也越來越低了。

算了，等下一次吧！

赫敏·格蘭傑忿忿地想，等下一次，她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但這個時候……還是好好享受這一刻會比較重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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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是個大美人，所以才能讓丹尼爾說出“她一直都很漂亮”這樣的話，但原作的赫敏不是的，而且卡姐的性子……就是很惡劣啦，會看不起人。

寫赫敏的感情線，很難不去寫哈利和羅恩。

我想過這會不會有一點喧賓奪主（？），但我還是覺得需要去寫一些交代。

哈利在這裏完全是好閨蜜（！），至于羅恩，我覺得這裏是處于隐隐有些箭頭，但不自知的狀态，無疾而終的戀愛。

終于寫完了，感覺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還會有幾章番外掉落吧，簡單講一講怎麽打you-know-who的故事，但我不想太詳細寫了。

可能也沒有，随便看着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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