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艱難的抉擇
“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抿了抿嘴，在隋叔叔面前我可以理直氣壯，但是在隋唐面前我卻做不到那種淡定。
“沒有？”隋唐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餐廳的人聲中并不突出，“那你和他叫我來吃飯，是為了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我不知道你會在這……”
隋唐打斷我，“是不是知道我在這，你就不來了？”
對于他的逼問，我發現我竟然無力反駁，不管是承認還是不承認都會讓隋唐覺得我并不待見他。
我們陷入了沉默。
餐廳裏正是吃飯的時間，人潮湧動，隋唐長的好看，有是風流人物，難免引起女生的目光關注，我倆有些突兀的對立着，只盼望着這頓飯能夠快點結束。
“怎麽了？”穆笙良一臉無害的出現，手裏端着盤子，裏面有我要的面，還有其他的飯菜。
有一點隋唐說對了，穆笙良似乎就是為了秀恩愛。他細心的幫我拿筷子拿勺子，又是輕聲細語的給我夾菜，就差喂給我了。
隋唐一言不發的吃着飯，似乎難以下咽。吃了一般便扔下筷子，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隋唐走了，我卻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穆笙良看了我一眼，接着臉上又布滿笑意：“怎麽了？他走了你不開心？”
“為什麽叫他來？”我有些怒氣，放下筷子看着他。
他怔了怔，然後斂去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言意，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位置。在我看來，似乎隋唐的位置更重一些。”
他頓了頓，喉頭滑動，眼睛隐有受傷的痕跡，他接着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希望你的眼裏只有我。”
————
Advertisement
一整晚我的心情都很不好，老大她們似乎看出我的心情不好，都沒有問我什麽，我難得清靜，躺在床上卻是思緒萬千。
隋叔叔擔心我和隋唐的關系，穆笙良也是擔心，難道我和隋唐十幾年的感情真的要劃清界限不可嗎？
穆笙良有些話說的很對，我對隋唐太過關注，就算是朋友，我也不能超出了範圍。
從這天起，我刻意的回避了隋唐。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院系，只要不約，幾乎很少見面。
他的事情我卻總能從別人的嘴裏聽到。
比如說他和肖雲星分手了，又聽說他和一個大一的女生在一起了，兩人出雙入對，羨煞旁人。
只是這些我都不再去關注，手機裏隋唐的聯系時間一直停留在了九月初的時候。
□□上聊天記錄最後一條信息還是暑假的時候他發給我的笑話。
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的關系變了這麽多，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而我，和穆笙良似乎就這麽在一起了。
十一月的時候，司法考試成績出來了，差了兩分。看到這樣的成績我似乎并沒有意外，暑假的時候沒有好好學習，開學後又和隋唐相處的不愉快，我根本沒有心情學習。
我們宿舍的一二三四，只有我沒過，其他三人都過了，但是看着我萎靡的樣子，本來很高興的事情，卻要來安慰我。
這事我也沒萎靡幾天，很快便想開了，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呗，有什麽大不了的。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像我這麽聰明絕頂的姑娘怎麽可能過不了。
可是生活啊，總是喜歡給你找點事幹，這天，老大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隋唐受傷了。
我驚吓過度，抓起包包就跑，路上遇到舍友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隋唐在哪裏？”
舍友甲：“安清沒告訴你？”
我愣了，好像是我沒聽老大說完便挂了。
舍友甲無奈的跟我說：“在醫務室，我帶你去。”
我連拖帶拽的帶着舍友甲這個家夥去了醫務室，才發現人還很多。我撥開人進去，看到隋唐躺在床上，腿上還纏着繃帶。
“怎麽傷的？疼不疼？”我很擔心他，急切的問道。
隋唐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死不了。你走吧。找你的男朋友去。”
我一聽他這話當場就哭了起來，不管那麽多人在這，我只是心疼隋唐，以前手指頭碰破點皮都大呼小叫的。這會腿都成這樣了能不難受嗎？
我拍了他腦門一巴掌，哭着說：“隋唐，都這樣了，你還這樣說，你不知道我難受嗎？”
“你難受什麽。”隋唐始終淡淡的，将頭扭向一邊。
“我……”我突然忘了哭，是啊，我哭什麽呀，他有女朋友，我跟着瞎湊什麽熱鬧。
我環視一周，有好幾個女生，除了老大，還有我不認識的女孩，可是我不知道哪個是他女朋友，“誰是隋唐女朋友？”
沒有人回答，老大恨鐵不成鋼，沖舍友甲使個眼色，舍友甲拉了我一下，說：“隋唐自始至終就沒有女朋友。”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隋唐，他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一臉的惱怒和羞憤看着我。
“那肖雲星呢？還有大一師妹呢？”我看着他。
他還是不說話。我氣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你再給我編，繼續編！”
“我沒編。”隋唐別扭的偏開臉。
“還說沒編，”我也不知道哪來這麽多火氣，直接罵道，“你個兔崽子，竟敢耍老娘，老娘被你欺負了十幾年了，還沒玩夠嗎？”
隋唐被我搖晃着也不抵抗，過了半晌，他瞥了眼外圍，突然說：“我編不編又能怎麽樣，你有男朋友，不是嗎？又何必來管我。”
我随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穆笙良一言不發，緊抿着嘴唇看着我，臉色很臭，讓我一陣心虛。
我是在幹什麽呀，我有男朋友，可是我卻對隋唐這麽關心。放假的時候，他還說過不希望看到我和隋唐過多的接觸，可是現在隋唐受傷了，我就巴巴的跑來看他，是個男人應該就不能接受吧。
“笙良……”我吶吶開口，不知如何解釋。
老大一看風向不好，趕緊和舍友甲帶着其他人出去了，留下我們三個對峙。
穆笙良笑了笑，可是笑容卻不達眼底，“言意，你喜歡我嗎？”
對于他這個問題，我卻猶豫了，我說不出我是不是喜歡他，但是我很喜歡他的笑容。
他見我不回答，繼續問道：“言意，如果此刻我讓你在我和隋唐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如果你一旦選擇隋唐，那麽我們就完了，從此最好不見。如果選擇我，那麽是我樂見。”
讓我在他和隋唐之間做選擇？
呵呵，我怎麽選？一個男朋友一個隋唐。一個是可能陪伴我下半生的人，一個是陪了我十幾年的人。
我看了眼隋唐發現他也正期待的看着我。
這一瞬間我突然發現，我的心裏是在意隋唐的，不管他喜不喜歡我，我覺得我都不能放棄他。
或許穆笙良的好是我這輩子都在追尋和期待的，但是這并不能代表愛情。之前我過于沉溺于他的好，反倒忽略了自己最真實的感情。隋唐是比我小，我一直回避這個問題，可是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頭暈腦脹，隋唐的任性，一路跟随，我不可能看不見。
“對不起。”我很難過的看着穆笙良，艱難的開口，“我很喜歡你的笑，你也符合我找男朋友的标準，簡直就是以男神的形象在我的心裏。可是，隋唐他陪伴了我十幾年，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穆笙良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是拒絕我了？你選擇了隋唐？”
我低下頭，知道這樣對他殘忍，可是我們的戀情并沒有到達海枯石爛的地步，甚至我之前都沒認清楚自己的感情。
現在想來我找男朋友似乎只是因為隋唐找了女朋友，我的心很難過，才和穆笙良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哭着說着對不起。
“言意，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很喜歡你，可是你竟然沒有一點喜歡我，一開始我就應該明白，我真實太傻了，天真的以為我們的感情可以超過你和隋唐的青梅竹馬情誼。沒想到我還是失敗了。”
穆笙良悲怆的說完便轉身走了。
我對着他的背影嚎啕大哭，明明做選擇的是我，明明傷害別人的是我，為甚哭的會是我。
我不知道對隋唐是什麽感情，但是我知道我會關心他，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在這樣的選擇之間，我明明應該選擇穆笙良的，可是我卻選擇了隋唐。
隋唐靜靜的看着我，半晌才說：“言意，謝謝你選擇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