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你就找你
盧清舟和五名同校生一起跟着老師去了上海。禮拜五出發的,周六物理競賽。禮拜日為自由日,順便在上海玩一圈再回來。
禮拜五下午盧清舟走之前,在走廊上看到了安妮。他知道她在等他給她的告別。
高三了,尤其是他們這層樓,全是重點班,出來走動的同學很少。盧清舟在前面走,安妮在後面跟着他。一樓樓梯拐角處,沒人。
安妮很大膽的從後面抱住他,輕聲說:“真煩。在學校就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盧清舟見她這樣,立馬拉開她,咳了咳。示意她注意點。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太妃奶糖遞給安妮。
他知道這是她最愛的糖。
“我馬上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別一個人走回家了。”她一個人,他不放心。
安妮嘴裏嚼着奶糖,沒有說話。
“快上課了,你快上去吧。我要去趟老師辦公室。”盧清舟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安妮,現在,她的頭發已經長長了,在腦後梳了個小辮子。很可愛。
即使有點挪不開眼,但,總要離別。
安妮低着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麽站着。
“好了。快上去吧。我禮拜一肯定就回來上課了。”
一滴淚掉落,雖然很微小,但他仍然看到了。
“別哭啊。我保證,一有空,我就會看手機的。你一發消息,我就會回的。乖,聽話。”
安妮很想倒在他懷裏,放聲哭。可是她知道不能,所以忍着。
真煩,她身邊的人總是會離開她,不管是短暫的還是長久的。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安妮,已經改了她從前的暴脾氣,似乎現在變成一只貓,想要永遠躲在主人的懷裏取暖的貓。
安妮擦了擦眼淚,很快活的說:“快去吧,快去吧。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快走吧!”
這次物理競賽參賽人數很多,來自全國各地,都是物理水平了得的學生。分中學組還有高中組。要是取得名次很不錯的話,那就有資格獲得保送資格。初中直升高中,高中保送大學。
而盧清舟,争取的就是這次寶貴的機會。
題目很難,很艱澀隐晦,不過對于盧清舟來說,要得就是這種題目。下午考完,大家一起回了酒店。和盧清舟相熟的幾個男生也都搭夥跑到他房間和他聊天,一開始大夥聊着今天的那變态難試卷,後來聽到盧清舟說的那些解題方法之後就瞬間改變話題。大家夥又開始聊難得來上海,是不是要去去外灘東方明珠塔之類的地方玩玩。
到了晚上九點多,大家夥也都散了。盧清舟是一個人睡的。連老師一共七個人,必定多一個人要單獨住。而這次物理競賽來的其中之一又是高老師的兒子,所以盧清舟自告奮勇的選擇一個人住。反正方便複習,他不喜歡吵鬧。
周日大家都起了個大早。先去了南京路逛了一圈,畢竟是在學校待太久,大家都發了瘋似的逛商場。雖說是男生,買起衣服來也是很厲害的。有幾個男生到了大型食品商場,眼睛都發直了,買了一大堆說送家人朋友親戚的。盧清舟也被滿滿幾層的零食給怔住了。
他想買點東西回去給安妮還有自己妹妹吃。安妮喜歡吃糖。清月喜歡吃話梅。
盧清舟買了罐太妃奶糖,又稱了一些散裝的話梅。
一天過的挺快的。盧清舟和幾個朋友有說有笑的。也挺好的。
晚上大家一起去外灘兜風。說是兜風,真的說兜風。今晚風挺大的。有點冷。有些買了外套的都直接趕緊的穿上了。有些沒有的,只能将就的凍會兒了。
因為外灘的夜景很美,老師也決定星期以一早再開車回去。反正路上也就兩個多小時。
一個男學生實在冷的發抖了,盧清舟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遞過去給他穿。
像是拿到什麽寶貝似的,男生立馬穿在身上。
暖和之後,男生羨慕的說:“清舟啊,你這衣服好牌子啊。穿着就是舒服。”
這就是安妮給買的那件黑色夾克。穿着确實是舒服。原本他并不想穿的,但是都說睹物思人嘛。
“嗯。是很舒服。”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盧清舟趕忙進了衛生間。大上海就是大,逛了一天真是累。明早要早起搭車回家。盧清舟決定早點睡覺。
可剛在身上淋了浴,突然燈就暗了,蓮蓬頭也沒了水。盧清舟一下就慌神了。以前多多少少也住過旅店,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房卡插着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的吧?
盧清舟拿過一條浴巾給自己圍住下身。小心的從浴室出來,實在是太黑了,摸索了一會兒才走到床邊,總是感覺有種異樣。不過,盧清舟還是很順利的拿起了電話話筒,好在這電話是不連着這裏的電的,而且他恰好記住了這裏的服務電話。
剛接通,盧清舟聽見了一個聲音,然後電話被掐斷了。盧清舟立馬起身把遮得嚴實的窗簾給拉開,借着月光,赫然看見是安妮在她床上!
“你怎麽在這裏?”盧清舟傻眼了。他現在在上海啊。她這麽在這裏?
見鬼!
安妮一個躍身,就跳下了床,然後立馬樹袋熊似的挂到了盧清舟身上:“親愛的,我就是想你了嘛!”
盧清舟裸着上身,有些不好意思,避開她的目光道:“你怎麽來的上海?”
“大巴!”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這樣。周五晚上安妮被年管家接回家,就看見好一段時間不見得安亦揚坐在沙發上吃着哈密瓜看電視。安妮差點沒跌倒,這尊大神總算回家了。然而他只說回家來看看她,周六一早就要去上海參加一個圈內人開的飯店的開幕儀式。
安妮一聽,就纏着安亦揚要一起去。她周六就到了上海,可知道他盧清舟是當天考試,也沒去找他。周日一早就搜索了他的酒店跑過去,沒想到房間空空!然後等了一天,吃了兩頓酒店客房服務餐。
在房間等的安妮聽到門外有人的聲音,反應迅速的拔了借來的房卡,立馬躲到了衣櫃裏。然後就成了現在的狀況。
“那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
“我随便問一個同學打聽的。然後就問酒店前臺拿了鑰匙。我都在這裏等了你一天了!”安妮雙手攀着他的肩膀,還濕濕的。安妮壞笑。顯然她打擾了他洗澡了。
盧清舟累了一天,有點不堪負重,安妮挂在他身上很重,而且,自己下身還就裹了一條浴巾而已。
“你下來吧。我抱不動了。”
安妮立馬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飛也似的跑到門口把房卡插了回去。她可要在燈光下好好的看看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吶!
安妮慢慢走過去,就看見臉紅透的盧清舟。
雖然在他家住過,但是從來沒有看到盧清舟光着膀子,他做人很嚴謹小心,那些稍微出格的事情他都不會做。
而現在的他,則差不多赤條條的了。果然是從前的籃球隊隊長,身上的肌肉還是很發達的。
對于男生的身材。安妮看的最多的就應該是自己老哥安亦揚了。不得不說,做明星還是很累的。每天都要健身保持好身材。不過,這也是安亦揚自己的樂趣。在國外呆多了。養成的習慣就是約着朋友去健身房。
安亦揚身材非常好,每次全家去海邊度假,他穿着條緊身沙灘褲最能吸引女孩子注意了。
與安亦揚對照,顯然盧清舟的身材算是小巫見大巫的。不過,安妮更喜歡盧清舟的。安亦揚的膚色是偏小麥色的,而她喜歡白淨的,正好盧清舟就是,自從一心向學的他退了籃球隊隊長之位之後,每天的鍛煉也就少了。
讓安妮有點心疼的是,他真的好瘦。安妮在心裏嘆氣,這人總是不愛多吃點!
盧清舟被她看的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說了兩句,就去衛生間洗澡了。
等他穿着浴袍出來,就看見安妮趴在床上玩手機。
盧清舟有點累,在另一張床上躺下,擔憂的說:“安妮.....明天我和你一起坐大巴回去。要是被他們看見了,肯定影響不好。”
安妮把手機丢開,側着身,一手撐着腦袋,兩眼看着穿着白色浴袍的盧清舟。這家夥擔心的還真是多!
“你這樣不是更加容易被發現嘛,你別擔心我了。”反正她已經和安亦揚說好了,明天一早讓阿九送她回去。
“那你怎麽回去?”盧清舟依舊面朝天花板,他不好意思看她。
他還是不大習慣兩個人共處一室。
“這你就別操心了。對了,昨天考的怎麽樣啊?”
一想到昨天的考試,盧清舟信心是滿滿的。對他而言,那些題目比平時訓練的競賽題要簡單,輕而易舉就能做出來。
“很好。”
安妮一聽,興奮的從床上一縱身,就跳到了盧清舟床上。閉目養神的他根本沒準備,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道力輕輕彈起。
睜開眼,就看見安妮伏在他胸口:“那就好。盧清舟,我跟你一起睡吧。好不好啊?”
用手把她亂動的爪子給抓住:“你睡那張床吧。不然......太擠。”
“擠什麽擠,這樣抱着睡多溫暖,多有安全感!”
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盧清舟說:“我不放心你明天自己回去,我還是和高老師說......”
“哎喲大爺,老師告訴你吧。我哥明天會帶我回去的。你別擔心了。”
“你哥?”
“對啊,如假包換的親哥哥!”
半夜裏,安妮突然醒了過來,四下安靜,他只聽到了盧清舟的呼吸聲。安妮蹑手蹑腳的下床,小心的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走到盧清舟床邊。然後又很小心的躺到他身旁,見他沒有醒,安妮膽子又大了起來,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
安妮覺得很溫馨,然後兀自的笑了出來。也許是荷爾蒙的緣故,安妮覺得很燥熱。心裏想到了一些奇怪的禁忌的畫面。不自覺的就把手慢慢探入他的浴袍裏面。
溫度......燙手。禁忌的感覺讓安妮稍稍紅了臉。某種莫名的情愫開始滋生。
似乎有所感覺,盧清舟小小的翻了個身,正好對着安妮。頓時,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安妮呆的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太燙。她都以為觸碰到的是熱水呢。
借着廁所的燈光,安妮能看清此刻盧清舟的面容,消瘦卻安靜。
安妮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她現在把他叫醒,會是一種怎麽樣的反應?
思及此,安妮一手貼着他的腰,慢慢的親了上去。她親的是他的鎖骨。
安妮在某本雜志上看到過,鎖骨是男人最敏感也是最性感的部位。
盧清舟感覺到一絲異樣,悠悠轉醒。感覺到頸間的溫熱與微癢,瞬間明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意識的推開,但無奈她的手卻緊緊攬着他的腰。
在半夜被弄醒,盧清舟仍是很困的,缺水的口腔說出的話也有點沙啞,不過聽在安妮耳朵裏卻帶了幾絲的性感意味。
“安妮,你......把手拿開......”
雖然安妮的唇已經退開了他的鎖骨,可那溫熱的感覺卻消退不了,甚至,他的腹部已經熱成一團,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可是,他怎麽能對着近在咫尺的安妮有這種不軌的動機!
安妮沒有聽盧清舟的話,把手從他浴袍裏拿出來,反而下移到他下腹部,用指尖輕輕撩撥。
一時沒忍住那輕癢的盧清舟悶哼了一聲。
安妮趁他一不注意,立馬用力翻身騎在了他身上。兩只手立馬控制住了盧清舟的。
“盧清舟,我們做 愛吧。”
這也許是安妮說過最瘋狂的話了。
盧清舟被她的這句話搞的徹底清醒。當一個馬上要成年的女孩子跟你說我們一起做亞當夏娃偷吃禁果的事情的時候,你會是什麽反應?
反正盧清舟是臉紅的。她太大膽!
“喂。笨蛋,說句話呀?”
安妮對男女房事的了解應該比同齡人多得多,畢竟從小生活在英國。國外那些青少年玩的很開,談戀愛、厮混、開Party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是吸□□、酗酒。所以,安妮的性教育也是很早就開始的,當安妮第一次來例假之後,方青就一點不難為情的把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識都告訴了安妮,還說女人的第一次一定要給自己愛的人。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的!”雖然,他的下身已經繃得很緊......
“笨蛋,我愛你啊,我願意把我自己給你。你只要接受就好了!”
......
也不知道事情是怎樣開始的,怎樣發展的。盧清舟的手就那麽被她的手引領,從她的睡裙下擺進入,貼着她滾燙的肌膚上移,混沌的意識還是能讓他分辨出他手觸摸到了什麽。
柔軟,除了這個字眼他防空的腦袋裏已經出現不了第二個詞語來形容了。
他聽到耳邊那蠱惑的聲音響起:阿舟,放心,以後....它還會長大的。
她的唇在他身上胡亂的吻,他氣息已亂,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即使是第一次,但這卻是男人的本能反應,當已經腫脹的炙熱觸碰到那片禁地的時候,盧清舟是猶豫的。殘存的半分意志告訴他,這是不能夠的!可......她野蠻的吻,在她口腔化開,他來不及思考。
這種疼痛是甜蜜的,安妮乖乖的擁着盧清舟,清晨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簾打了進來。
他還沒醒。她溫柔的看着他。
原來,做 愛是這樣奇妙的感覺。她整個人都快要被融化了一般。她從沒見過盧清舟這麽失控過。
安妮已經安安靜靜的看了他半個小時了,他始終沒醒,難道昨晚他太賣力以至于勞累過度?
安妮看了看床頭的鐘,七點多了。正巧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盧清舟睜開了眼。
相對的平靜是瘋狂過後的尴尬時段。盧清舟眼睛都不敢放在不着寸縷的安妮身上。她散亂的頭發已經再次讓他喚醒了昨天的記憶。
安妮見他這般局促,只笑:“喂,大笨蛋,你同學來催你了。快點起床吧!”
盧清舟第一次這麽緊張,這麽不知所措,硬着頭皮對着門外喊他起床的同學說了幾句。
然後對着床上的安妮說了句‘你沒事吧?’,就披着浴袍進了廁所。
盧清舟就站在蓮蓬頭下,流水在他身體上流淌。
他想,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盧清舟直接披上浴袍沖出了衛生間。
當他看到床上那刺目的紅色血跡,深深的閉了閉眼。
此時的安妮正用手機把床單上的某污漬拍下來,沒想到就被另一個當事人發現了。
她有點尴尬。但,随即又恢複了笑容。
“這麽快就洗好了?那我去洗!身上黏黏的。”
安妮穿着睡裙經過盧清舟身旁的時候,被他用力的握住了手腕。
兩人是錯身的。她看不清他低着的頭的表情。
“安妮......昨晚我太沖動,沒有......沒有做防護措施。”
安妮轉身抱住他,似是有點寬慰的說:“要是真怎麽樣了,我願意給你生小寶寶啊。”
當然,安妮知道他肯定會生氣,于是立馬改口:“放心,我會去藥店買藥吃的。還有......你不要怪自己!這是我自願的!當然,這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才會......好了,不說了,我去洗澡,你趕緊收拾東西。”
等安妮艱難的一步兩步走出來的時候,盧清舟是心疼的。昨晚,他自己都感覺到疼痛,她肯定是更加的疼的......
安妮接過他遞來的一袋子太妃奶糖,笑嘻嘻的說:“盧清舟,你真是太會讨女孩子歡心了!把我弄成這樣,就給我一袋子糖做補償啊!”
“那....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安妮轉動着她的杏眼,賴在他身上,說:“我要你的一輩子!好不好?”
盧清舟同樣抱着她,緩緩說出口:“好。一輩子。”
這是盧清舟沒有想過的。在這種年紀,許下一個綿長又厚重的誓言。
如果能一輩子,肯定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