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回的時候,簡寧還在昏睡,他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跟人家說

的翻滾着,仿佛替代了簡寧心中的緊張翻騰……

“小小,小小你在哪兒呢小小?快出來!”

就在簡寧和藏獒面對面近距離的時候,風送來遠遠飄來的嗓音,不鹹不淡。

簡寧一喜,心想有救了,下一刻那藏獒就松開了嘴,那片被撕壞的布料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汪汪汪~”它尾巴搖得歡,叫聲更是響亮。

“哦,原來你們在這兒,害我找半天。”

如果簡寧這個時候留心點,她就會察覺對方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了。

此時,她的全副心神都在藏獒身上,它的主人已經找過來了,它還要守在她旁邊作甚?

“小小,過來。”那人的調子,聽上去有些散漫和疲憊,莫名的熟悉。

小小撒歡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它主人腳下時,皮毛已經沾上了些許草屑。它滿不在意的甩了甩,自己倒是幹淨了,卻甩得它主人倆鞋面都是。

簡寧松了一口氣,她擡起頭想要道謝,卻對上了一張被鴨舌帽和大框墨鏡擋了大半的臉。

墨鏡下的唇好看地彎起,男人朝她打招呼,“您好,簡小姐。”

這把聲音,簡寧近期是絕對無法忘記的,她杏眼瞪圓,“資深狗仔!?”

“狗仔?小姐,你有點禮貌,雖然我是小小的主人,但你也不能罵我是畜生啊。”

那人黑發黑衣,溫柔地拍了拍小小的狗頭,向她看來時,嘴角含笑,“說好的零食呢?”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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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犬。

路邊的一排排楓葉開始蕭索的掉着大葉子,鋪在初秋的軟濕的草地上,紅豔豔的。

再次出現在傳說中的路單家,簡寧見男人将食指按到一個格子裏,之後輸了幾個指令進去,啪的一聲,門打開了。

一身傭人打扮的中年女人聞聲走了過來,見到男人微微吃了一驚,“路先生,您剛才去哪兒了,您經紀人說一直聯系不上您。”

“出去溜了圈小小……”見中年女人注意到他身後的簡寧,男人及時做出解釋,“對了吳姨,這位小姐的裙子被小小咬破了,你去買一套女裝回來。”

轉頭,男人對簡寧開口,“這次的損失算我的,不收費。”

簡寧愣愣的望着面前這個摘掉帽子,取下墨鏡的男人,失了神。如果林萍萍在場,估計會挂在人家身上忘乎所以的感慨:“型男吶”。

非常完美的一張臉,而且是屬于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明星臉。

……等等。

簡寧立刻精神集中,四個字在嘴裏差不多嚼了三分鐘,“你、你你你你你是路單?!”

……

拘謹的坐在沙發上,簡寧喝着小小叼來的礦泉水壓驚,一邊偷眼打量翹着二郎腿不停換電視臺的路單。

路單?資深狗仔?簡寧秀眉時松時擰,頭一回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

“哎,最近的電視劇還是很單一呢,盡是些諜戰片……”

面對路單像聊家常一樣的談話方式,簡寧猜測他現在的心情應該不錯,沒準這個男人不似網絡上傳得那麽不好接近。

“路……先生,昨晚和今天早上跟我通話的人,是你嗎?”簡寧納悶。

“是啊,”路單換了個坐姿,用着比簡寧還要納悶的語氣,“怎麽,你難道聽不出來?”

不是聽不出來,是就算聽出來了,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畢竟,有哪個明星會無聊到喬裝成資深狗仔,通過網絡的方式售賣自己的隐私和福利照?

路單,你這麽叼,你的粉絲們知道嗎?

“聽聲音覺得像,但我一介小人物,怎麽可能接觸到像您這樣赫赫有名的大明星。所以,當時根本沒聯想到您就是路單。”簡寧笑呵呵的,拍得一手好馬屁。

一聲意味不明的呵笑從路單嘴邊溢出,他支着腦袋,微微眯起眼,“可我怎麽覺得,你的臉色不如你的笑聲那麽愉快?”

廢話!你被壓榨個幾萬塊試試!還是一次性的!

“路先生跟唐心……哦,就是那個自稱跟你很熟的季太太,是什麽關系?”簡寧不相信,她的朋友會聯合一個外人來敲她的竹杠。

路單笑笑的看着她,也不回話。

簡寧只能放棄這種委婉的問法,“咳!唐心聯合你,榨我的錢?”

“當然不是。”路單表示否定。

“那是怎麽回事?”

“她不知道我真實的身份,以為我是在娛樂圈混得娛記。”

“那她……”簡寧還想問。

“她怎麽會認識我是嗎?”路單聳聳肩,回絕,“這個屬于商業機密,不方便對外人講。”

靠!她怎麽就成了外人了?她明明是唐心的內人好嘛!

但現在簡寧正是需要人家伸出援手的時候,她調整好心态,說明來意,“路先生,我千方百計向您打聽您的住處,其實是有一單廣告要跟您商談。”

路單的樣子像是沒有睡醒,沒有上妝的臉上有淡淡的黑眼圈,他有點為難的說,“可現在是我的午睡時間。”潛臺詞是他并不想談。

“路先生,您何不先聽聽這筆廣告能給您帶來多大的收益呢?”簡寧正襟危坐,毫不放棄。

“如果是商業代言,我不接的。”路單窩在沙發裏。

“為什麽?”簡寧不解。

“因為我不願意欺騙消費者。”

“……”如果不是知道路單張口就要幾萬塊咨詢費的商販本性,簡寧差點就要信了他的純良!

“路先生,這次想要與您合作的對象,是聲譽極好,極受消費者信賴的淩簡集團!呃,淩簡集團您聽說過嗎?它成立于19……”

“噓,”路單微微低頭回看她,表情平靜半刻,說出的話卻不怎麽禮貌,“別念經了,我本來就困。”

簡寧窘。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彼此陷入了一陣短暫的靜默後,路單忽然天外來星的來了句,“你嫁人了嗎,簡小姐?”

“嗯?”她恍恍惚惚,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居然點頭了。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問嗎?”得到簡寧的肯定,路單眼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簡寧搖頭,隐隐有種詭異的預感。

見她有些茫然,路單的嗓音帶點提示,“我資料上寫的,看來簡小姐讀得還不夠仔細。”

“也許吧。”簡寧陷入自我檢讨。

“麻煩你,坐過來一下。”路單拍拍身側的沙發,口吻輕柔。

簡寧配合地挪動了位置,在距離路單一個手臂處坐好。

路單稍稍擡眉,俯身遷就她的身高,“我說過的,我喜歡人妻,你不是要談廣告的事嗎?你逗我開心,我再跟你談。”

他的神情平淡,聲音更是鎮定,絲毫不覺得自己提了一個冒犯已婚女性的要求。

這個時候,即便路單長了一張老少通殺的明星臉也不管用了,簡寧忍住抽飛他的沖動,故作不知,“路先生,您想要我怎麽逗您開心呢?”

五指張開,自上而下把頹散在額際的發捋到腦後,路單萎靡得像個街頭流浪的醉漢,“啊,就用你的肉體……”

“路先生,請你放尊重點。”簡寧“騰”的立起身,頓時高了路單大半個頭,陰影打在他的身上。

“不願意嗎?”路單眨了眨一雙比狗狗還要純淨三分的眼,很自然的接上後半句,“要不,你逗小小開心?也行。”

來吧,逗我或者是我的狗開心!

簡寧木然地側過臉,看着那頭站起來估計有一人高的藏獒。面露絕望,她可以選擇去死嗎?

……

路單牽着小小來到游泳池時,視線很快捕捉到從衛生間拐個彎走出來的簡寧。

還是前不久見到的模樣,只是不得不說,吳姨的眼光不錯,淡雅的鵝黃色長裙更襯簡寧的膚色。

路單笑一聲,挪開目光去,聲音提高點,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們在這裏。”

簡寧嘴唇微微抿着,帶着克制和隐忍,原本趴在路單腳邊的小小,一見她過來,立刻大搖大擺吐舌晃尾地迎了上去。

她哭笑不得,每一步都走得謹慎,生怕不小心踩到小小漂亮蓬松的大尾巴。

“看樣子,小小很親近你。”

這個時候,簡寧才注意到,路單左胳膊夾着一個類似皮球的東西,估摸着應該是小小的玩具。

“它不咬人吧?”簡寧站在游泳池邊,小小立刻跟着排排站,看她不躲,小小“嗷”了一聲,見她還是不躲,小小放開狗膽,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腿。

感受到腿上那濕滑的涼意,簡寧抑制不住地抖啊抖啊的,心裏不停的默念:這一刻,小小就是路單,路單就是小小,得罪小小就等于得罪路單,千萬不要沖動啊簡寧!

然後,噗通一聲……

簡寧忍耐的後果,就是被小小一腦袋頂進游泳池裏……

跟着,小小四條腿在半空中劃開野性的弧線,縱身一躍,濺得簡寧滿頭滿臉都是水。

“救命!我不會……咕嚕咕嚕……不會游泳……”身上的長裙像是海底的水草,束縛住簡寧無情地往下拽她。

偏偏這時,路單還把皮球丢下水,笑容可掬的說,“小小最愛的運動,就是在游泳池裏邊玩水邊撿球,你陪它……”聲音一頓,明顯是聽清了簡寧的呼救,“小小!”

024 你去哪裏鬼混了

路單長手長腳,趕到簡寧身邊不過是兩秒鐘的事,他颦眉俯身,配合着将被小小叼住衣領的簡寧拖上了岸。

簡寧凍得臉發白,縮着脖子看他。

為了談份廣告,她容易嗎?

然後,她意外的察覺,路單喘得似乎比她還要厲害,一張俊臉血色全無。

“你怎麽了?”簡寧關切的問。

“有點低血糖。”路單擺擺手,不以為意。

簡寧“哦”了聲,又說,“剛才謝謝你。”

怔了怔,路單用手擋着唇,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你這個女人,真不知道該誇你善良還是該罵你聖母,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你居然還謝謝我?”

簡寧覺得這輩子,她的劫數就只有淩少宸那麽一個,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天爺估計是看她的日子還不夠慘,特意派了一個路單來為她悲慘的生活添磚加瓦。

剛換上的長裙下一秒就濕透,簡寧拎着吳姨從游泳池底撈出來的手機用力甩了兩下,濕淋淋的手機屏幕黯淡無光,看樣子水是滲到零件裏頭了。

“小姐,裙子我拿去給您烘幹,先生讓您先穿他的衣服。”

夜幕降臨。

在公司蒸發了一個下午,外加到點還不回淩家的簡寧并不曉得,淩少宸已經快把她的電話給打爆了。

冰冷的機械女音不急不躁地重複着,“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操”了一聲!淩少宸腦袋發脹,把手機抛到一邊,映在鏡子裏的眉眼是掩飾不住的焦躁,“該死的女人!跑哪去了?現在還不回家!”

這時,女傭含羞帶怯地敲響他的房門,請他去樓下用餐,淩少宸沒什麽胃口,眼皮都不擡的問,“她,回來了嗎?”

“……她?誰?”女傭紅着臉,只顧沉醉在男人天賜的面龐,哪聽得見他問的是什麽。

“簡 寧!”淩少宸瞪着面前這個犯花癡的女傭,越看越是不順眼,心想明天交代管家将她開除得了。

躺着也中槍的女傭還不曉得她已經被家主判了死刑,還等着多靠近淩少宸一點,卻見他撿起沙發上的外套,冷冷的與她擦肩。

……

“阿嚏 ”

用紙巾省掉鼻涕,簡寧上半身套着路單的黑色襯衣,下半身埋進薄毯裏,像只蠶寶寶一樣,陪着他……看電視。

嗯,很純潔又很暧昧。

誰能想到,不過是首次見面,他們倆個就處得像對正在熱戀的情侶。

“吃水果嗎?”路單看她行動不便,很自覺地戳了顆葡萄遞她嘴邊。

“謝謝,”簡寧受寵若驚,“不過路先生,我想我該回家了。”

“你就穿這樣回去?”路單一針見血。

簡寧噎住,臉漲得通紅。

吳姨實在太沒效率了,裙子烘了半天都還沒烘幹。

路單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會兒,慢騰騰的問,“你是不是怕你老公擔心。”

仿佛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簡寧笑了,“他不會的。”

淩少宸恨不得她死在世上的某個旮旯堆裏,最好腐爛得面目全非屍骨無存,這樣他還省了一副棺材錢。

“既然不會,那你就別回去了。”路單抽出背後的軟枕,塞到簡寧懷裏,語氣軟萌,“留下來,陪我睡。”

簡寧直接被還沒咽下的葡萄汁嗆到,咳得像個肺痨病人,“路……先生,你、你能不能正經點!”

嘴裏不滿,但她對路單還是頗有好感的。雖然路單經常語出驚人,但舉止卻很紳士,就如她現在只穿着件單衣,對方如果真要幹點什麽的話,早就出手了。

仰頭靠倒在沙發上,路單不客氣的堵她,“你真的要回去?你老公都不在意你。”

綿軟的沙發向下深陷,原來是小小跳了上來,一張比人類大三倍的臉突兀的在簡寧面前放大,黑溜發亮的獸瞳瞅着她,一臉的不舍。

別問簡寧是如何從一頭狗臉上讀出“不舍”的,她猶豫了會,最後畏首畏尾地揉了揉小小肥嘟嘟的下巴肉,結果這厮瞬間舒服得融化在她大腿上,真是重死了!

物似主人形,路單懶洋洋的,小小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路單還在等着她的答複,簡寧用着打商量的語氣,“唔,除了我老公,家裏還有其他人,如果我回去太晚,爺爺他會擔心的。”

“哦,原來還有個爺爺……”路單的聲音莫名的低了下去,“既然有人在等你,那我送你回去,如何?”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簡寧忙不矢地點頭。

……

“前面過個紅燈就到你說的那個路口了,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路單轉頭問她。

“今天真是謝謝你,”簡寧解開安全帶,下車道別之前,她還是鼓起勇氣,“路先生,廣告的事請你務必考慮一下,我們淩簡是誠心誠意的。”

“再說吧。”路單打着呵欠,顯得精神不濟,但是挂在嘴邊的笑容卻讓人感到很舒心,好像他并不是在搪塞你。

淩家大宅。

“你去哪裏了?”庭院裏紅色的火星忽眨忽滅,臨得近了,火星幽幽照亮一張英俊又冷酷的臉。

看了一眼淩少宸腳下堆滿的煙頭,簡寧從容地說:“見個朋友。”

“朋友?什麽朋友!”淩少宸狠狠摔下手裏的煙蒂,用腳踩熄,走過來揪住她的胳膊,随後臉色大變,“你原來的衣服呢?!”

簡寧抿抿唇,任由他的怒氣将她焚燒,“壞了。”

“壞了?”淩少宸的口吻暴躁到極點,不過這樣的他才是簡寧熟悉的淩少宸,“怎麽壞的!”是不是被哪個野男人……

“如果我說是被狗咬的,你信嗎?”簡寧漂亮的臉微微地笑,居高臨下的欣賞着淩少宸的跳腳。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被人揍了一拳。

“愛信不信。”簡寧擰開他的鉗制,掏出鑰匙打開門。

淩少宸沉着臉跟在後頭,在簡寧開門後迅速把她壓制在門板上,沉木發出悶悶地碰撞聲,她掙紮,低喝,“很痛!放開我!”

“不放!”手上更加使勁,淩少宸的眸光森冷,“怎麽!現在連被我碰一下都不肯了嗎?別忘了,我是你的男人!我有碰你的權力!”

簡寧強壓着心裏的害怕大聲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檢查!”單手摟住簡寧的腰将她一把扛到肩上,她柔軟的小腹撞上他硬邦邦的肩胛骨,令她痛得嘤咛一聲。

新仇加舊恨,氣頭上的簡寧,當下也不跟淩少宸客氣了,一口咬上他的勁腰!

吃痛間,他在她俏臀上重重抽打好幾下,她一驚,羞憤難當的罵,“王八蛋!”

卧室的門是被淩少宸踹開的,簡寧的身子下一秒被抛到大床上。

她被摔得腦袋發懵,仰起頭時發現床邊放了一盞臺燈,伸手想拿起來,淩少宸很快發現了她的企圖,把她的頭壓着,另一手将她伸出去的手捉回來,扭到她身後。

“女人!你竟然想用臺燈砸我?”淩少宸起初是震驚,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憤怒,“說!你到底去哪鬼混了!是不是我在家裏滿足不了你,你就去外面養小白臉了?”

簡寧看見他這幅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跟別的男人鬼混?她去外面養小白臉?

“你以為你是誰?”簡寧反唇相譏,眸中倒映出他怒極的臉龐,“你在外面有幾個女人我從不管,那你又何必管我在外面有幾個男人呢?”

見簡寧非但不否認,反而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淩少宸更是驚怒,“不知羞!你難道忘了自己已經嫁人了嗎?我是你丈夫!”

“丈夫?”她喃喃,忽然樂了,“老公能跟快結婚的女人拈三搞四,老婆難道就不能去外面尋求刺激?你覺得我不知羞,我認為你更讨厭!”

怒極反笑,他解開皮帶用來綁住她的手,“你說的對,我可以出去拈三搞四,但你簡寧,就是不行!”

“獨裁者!”簡寧的發絲散亂在眉眼,但卻擋不住其內的不屈。

“盡管罵吧,簡寧。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好了,以致你最近有點忘乎所以了。”

簡寧從未見過淩少宸這幅模樣,他的聲音溫和,動作輕柔,但他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她的雙手被綁在床角,簡寧沒出息了一把,反射性的想躲。可是淩少宸眼疾手快,一只手拽住她亂踢的腿,高大威猛的身軀就這麽罩了下來,堵住她所有的去路,她根本無處可逃。

他的指尖熟練的爬上她裙側的拉鏈,這個時候,簡寧意識到她就是砧板上的魚!

“淩少宸,你要是強迫我的話,我恨你一輩子!”她立毒誓般的嘶喊。

聞言,淩少宸的面色微不可覺的一變,他的身體微微朝前傾,那模樣,像是要把她一口吞掉,“強迫?別說的那麽難聽,我們哪次不是你情我願,嗯?”

礙眼的長裙随着淩少宸的意志被扔在冰涼的地板上,簡寧婀娜多姿,只着胸衣和小內的白嫩嬌軀,立刻顯露在他眼際。

脖頸、鎖骨、胸乳邊緣、腰腹、大腿內側……

他像頭梭巡自己領地的獅子,一寸寸自上而下的探索着簡寧瑟瑟發抖的身子,再三确認她身上沒有一絲暧昧的痕跡和野男人留下的氣味後,他腦袋裏那根緊繃的神經才沒有最終斷裂。

025 希望能苦盡甘來

“啊 ”

簡寧昂着臉,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脖子,仿佛削了皮的蓮藕肉。離得近了,淩少宸自然聞到她淡淡的體香,讓人蝕骨沉醉。

他們的臉龐距離不過半尺,簡寧急促喘息間,飽滿的胸脯會蹭過他的胸膛。

他高挺的鼻梁,終于舍得從她緞子似披散在枕頭上的發絲中移開。

淩少宸呼吸紊亂,不得不承認,她對他的影響力已超出了他的可控範圍,而這個發現,顯然令他不怎麽愉快。

他擡眼,她一雙霧氣騰騰的眸和欲語還休半開半合的紅唇,便落入了他的視線。

燈光昏黃,但他身下的這個女人,黑是黑,白是白,紅是紅,淩少宸一剎那只覺得,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一個叫“簡寧”的女人組合而成的色彩。

他覺得不妙的同時又隐隐心煩。

因為簡寧那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盛載的不再是如上次般活色生香的媚态,而是一種介乎于怨憤與恐懼之間的情緒。

怨憤、恐懼……

“怕了?原來你也知道怕啊。”淩少宸一口毒舌,“別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臉,我淩少宸,還沒堕落到需要強迫女人的地步。對了!你不是說恨我嗎?真可笑,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愛?”

他從她身上撤開,毫不留戀,“有錢,還怕沒人喜歡嗎?”

淩少宸一離開,簡寧的淚就下來了,但那模樣卻是解脫。

他沒碰她。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動情,甚至都可以不用考慮上床對象。

可女人不同,她們由愛産生性,由感情生出感覺。

如果淩少宸在剛才的情況下對她施暴,簡寧一定恨死他了。

要不是他,她不會在公司裏如履薄冰,甚至被上司李斐利用陷害。

如果不是他在會議室步步緊逼,她也不會頭腦一熱,用自己的職位去換取一次機會。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真是心思用盡啊,先是跟她暧昧不清,再讓她被衆人孤立,最後李斐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她滾出淩簡集團。

淚沾濕了睡枕,簡寧用牙齒費力的咬開纏在腕上的皮帶,她的手腕口,被勒出了一圈深淺不一的紅痕,她狼狽的伸手扶着牆壁,一步步來到浴室門口。

開燈,一張被燈光照亮的臉,白的跟鬼一樣。

簡寧對着鏡中的自己扯扯嘴角,似乎覺得笑容不太自在,又伸手揉了把自己僵硬的面部神經。

最後,她埋頭洗了把臉,換了件能見人的睡衣後,像往常一樣,到淩老爺子那兒去了。

“爺爺。”簡寧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正在聽唱片。

要不說人老爺子懷舊呢,這唱片機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式古董,這種唱片機放出來的歌很有味道,不過現在一般都買不到這種唱片機和唱片了,老爺子愛好這口,淩少宸就托發燒友和古董商買了些貨回來。

有時候老爺子聽着舒服,興致來了,還會跟着哼兩句。

見着進來的是簡寧,老爺子顯得很驚訝,“丫頭啊,你今晚去哪了?家裏那臭小子,為了找你差點沒把淩家掘地三尺,翻個底朝天!”

簡寧沒想到,老爺子第一句話就是跟淩少宸有關,她坐在藤椅上頓時有些別扭,嗫嚅道,“爺爺,我今天下午出去跑業務了,晚上顧不上回家吃飯,手機還沒電,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看着簡寧低着頭,垂着眼,像只貓兒一樣柔順,老爺子心疼地拍拍她的小臉蛋,“剛才老頭子聽見了樓下的動靜,告訴爺爺,是不是宸兒沖你發火了?”

簡寧搖搖頭,越發躲着老爺子洞悉世事的眼,“沒有啊爺爺,少宸就問了我去哪兒了,然後我們就各回各房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現在的日子已經夠艱難的了,要是淩少宸知道她跟老爺子告狀,肯定會瞅準時機繼續為難她。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一輩子躲在老爺子的庇護下。

簡寧臉上未來得及掩飾的難過,老爺子瞧得清楚,但他只能故作不知,“丫頭,老頭子在這裏多一句嘴,你沒回家,最擔心你的人其實就是宸兒。”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得知你沒在家,他連晚飯都顧不上吃,拎起外套就往外跑,他出門是為了幹什麽,不用爺爺告訴你了吧?”老爺子笑了一下,“不過他肯定不會告訴你這些的。這小子,心氣傲着呢!要是讓人知道他淩小爺為了一個女人急成那樣,他的面子往哪裏擱?”

簡寧輕輕地“嗯”了一聲,低眉斂目,誰都看不清她內心深處在想些什麽。

老爺子聽見了,也可能沒聽見。他眸光溢上慈愛,口吻充滿對未來的期盼,“簡寧,爺爺知道你苦。爺爺只希望,有一天,你能苦盡甘來。”

聞言,簡寧笑了,笑得淚眼模糊,她的心一時柔軟一時感傷,刺刺地疼。

……

“所以,你真的見到路單了嗎?聽說他這人脾氣怪着呢,他沒把你趕出來?”

含苞待放的纏枝玫瑰,長形白色蠟燭,燙金紅綢桌布加紅漆木碗,一西一中兩種風格,卻都能裝點出氣氛洋溢的節日餐桌,而餐桌面對面落坐的,不是情侶,而是兩個女人 美麗而又有韻味的女人。

缭繞的女士香煙,輕輕搭在唇上,吞雲吐霧間,一雙媚眼下淚痣輕顫。這個女人,正是給簡寧提供路單聯系方式的唐心。

“小姐,這裏是公共場所,禁止吸煙!”

唐心“哦哦”的敷衍兩聲,從限量版發型的包包內掏出一疊鈔票,“這錢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吧?”

“小姐!”那服務生明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等等、等等……”唐心用夾着煙屁股的纖手朝前一擋,那燃着火星的煙頭差點沒戳到人家鼻尖上。

那服務生吓得趕緊後退一步,餘光瞥見一旁啃着吸管像是比較好說話的簡寧,向她商量道,“這位女士,能不能勸勸您的朋友,公共場合吸煙,有害你我他。”

然後,那服務生看見唐心捏着手機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那王八蛋又跟嫩模勾搭上了?不是嫩模?是車模!……他們在哪個酒店……哪一層……哪一個房間?去!我立刻就去……錢等我捉到那對狗男女後在打你賬上,先挂了!”

大概是因為唐心此時的表情太過猙獰,再加上她高挑的身材,那服務生被唐心兩眼冒火的眸一掃,一瞬間只覺自己低得快要埋進土裏。

“你還有事嗎?”唐心眯着眼,語氣不善,将炮火打到了離她最近的人邊上。

服務生沒出息的猛搖頭。

典型恃強淩弱的唐心沒有一絲羞愧之心,她向對面的簡寧招呼一聲,“寶貝,我有點事兒要處理,先走了啊!還有,這家店的店主我熟,吃完算我帳上,走了啊!”

“你要去找季川?”簡寧一臉的見怪不怪。

“就是那該死的男人!”巨大又火爆的咆哮聲從門口遠遠的傳來,客人們紛紛看了過去,簡寧掩面。

什麽嘛,約她出來又放她鴿子,何況這頓飯,理應是她請唐心,還唐心人情才對。

百無聊賴地用吸管拌着玻璃杯裏的冰塊,突然,白新北的來電鈴聲響起。

她靠在沙發上,劃開屏保時猛地憶起今天是星期六!是跟白新北之前約好的補習時間。

“對不起啊小北,”簡寧滿懷愧疚的接聽電話,想着先道歉再說事,“我失約了,你罵我吧……”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聽上去溫柔的不得了,“現在是午飯時間,這一天還沒有過完呢,小簡兒不算失約,”頓了頓,又問,“打電話去淩家傭人說你出去了,你在哪呢?”

簡寧說了個地址,順嘴問了句,“你吃了沒?”

白新北給出肯定答複,接着說,“小簡兒,等我過來接你。”

不久,白新北的車就來了。簡寧從餐廳裏溜達到餐廳外,正走到街道邊的時候,就被一輛重型機車攔住了。

白新北遞了頂安全帽過來,又向後做了個請的姿勢。簡寧呆了一呆,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隔着擋風玻璃的眼笑眯眯的,白新北用帶點壞的調子提醒,“小簡兒,待會你可得抓緊點!”

等到簡寧長腿一跨上重機車,屁股還沒坐穩呢,白新北的車轟了一下油門,飚得飛快!要不是有頭盔壓着,她的頭發絲可能全豎起來了!

簡寧知道白新北是繞道來接自己的,這年頭對“家教老師”親自接送的學生估計是真沒有,但這車未免開了太久,她終究忍耐不住,挨到他耳邊喊,“這不是去你家的路!”

這麽着急回去幹什麽?

白新北心裏恨不得繞着A市兜它個七八圈,最好簡寧害怕得緊緊摟住他才好。

可是很快的,白新北悲劇的發現,他的油表快見紅了。

他在心裏怒罵了一聲,覺得現在天時地利都有,就是他出門沒帶腦子,竟然忘了先加滿油再裝逼。

沒法子,白新北只能目測了一段回自個家的最近距離,順便遺憾地偷摸了把簡寧圈在他腰眼的手背,感慨了句如牛奶般的絲滑,充滿遺憾地踏上了歸程。

026 昨晚讓你擔心了

“……小簡兒,我家裏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嗳,你平時沒事在家,喜歡打電玩或者是看電影聽球賽之類的嗎?”

白新北嘀嘀咕咕地在簡寧前面領路,神情快樂得仿佛小學生放寒暑假。

“我是來給你補習的。”她哭笑不得的提醒他這個事實。

“我知道啊!”白新北嘴巴一咧,笑得有點匪氣,“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有共同語言以後不是能相處得更加愉快嘛。”

簡寧一聽也是,配合着說了一兩樣男孩子常涉及的,兩人一路走走聊聊氛圍愈見融洽。

等到白新北一推開自家大門,他原本挂在臉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到淩少宸眼前,他一臉的痛心疾首,“哥,你怎麽來了!”

淩少宸一個眼神掃過去,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嗯哼,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新北媽媽捧着一壺剛泡好的茶從廚房裏走出來,見着簡寧來了,忙熱情地過來拉住她的手,口吻是帶着開玩笑的抱怨,“你們這對小夫妻,可是好久沒來了。”

簡寧和淩少宸下意識對視一眼,但又飛快分開。

昨晚的尴尬還歷歷在目,好不容易借着周末的短假緩沖一下,現在又見面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忽然,新北媽媽像是發現什麽的低呼道,“呀!簡寧,你的手

婚情告急:總裁離婚請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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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回的時候,簡寧還在昏睡,他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跟人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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