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管是考試還是比賽,最受矚目的總是前三名,從古至今,亘古不變。
這次書法大賽,名義是有三個并列第一,還有有第二和第三名的,可是說白了,什麽第二第三的,其實就是第四第五罷了。
往年,因為秦漠和蕭離,衆學子已經放棄了前兩名的争奪。
重頭戲是争奪第三名,今年可好了,第三名也不用争了,衆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賈赦這個新人身上。
第一次參加書法大賽就和秦漠他們并列第一,來頭不要太大好不好。
不會是作弊吧?畢竟最後一輪是首詞,又不是沒作弊的可能。
不怪衆人猜疑,實力強悍如秦漠等人第一當然沒意義,可賈赦就不一樣了。
之前賈赦在汴京可是一點名聲都沒有,忽然間就成了書法大家,讓你你能信?
賈赦、秦漠、蕭離三人先上前。
每次的頭甲都有孤本的古書作為獎品,這些古書不但價值連城,最重要的是它代表的那份榮譽。
衆人羨慕的看着賈赦。
賈赦頭微低,他是不想看見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面,可是這般動作落在別人眼裏卻有了其他意思。
莫不是心虛了?
接着考官又宣布了其他名次,那個俊俏的小公子是第四名,很可惜只差了一點。
他面色波瀾不驚,當然也沒人注意他,大家都在看賈赦。
賈赦和秦漠蕭離并排站在,賈赦站在中間,而獲得其他名次的人依次往後站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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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并沒感覺到有多興奮,還讓他站在前面,俯瞰衆書生不要太辣眼睛。
無奈,賈赦只能盯着那個俊俏公子看,誰讓他穿着衣服。
被賈赦看着,那位俊俏公子面無表情,只是衣袖下的手緊握了一下。
他的目光不在賈赦身上,而是在秦漠和蕭離二人之間打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時用了兩個紅包,千裏眼大仙的第一個紅包受到了影響。
從考試到結束,原是二個小時,賈赦還要在忍受二個小時的時間。
不想,紅包功能忽然退散,眼前的人都穿上了衣服。
賈赦瞬間感覺到世界美好了。
再看衆書生,穿上衣服的樣子真是可愛!
但這種人人都可愛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賈赦就發現不對勁了。
衆人看自己的目光或懷疑或嫉妒甚,不知為何,賈赦忽然有要怼人的沖動。
“別是作弊吧?”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小聲嘀咕到。
雖說聲音小,還是讓賈赦給聽見了。
按照賈赦的性格,此時忍就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今日的賈赦卻一反常态,他體內似有一股洪荒之力。
#不能忍#
#絕對不能忍#
本來與秦漠和蕭離并排站在的賈赦忽然上前邁了一步。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賈赦身上,不知道他這是要作甚。
賈赦對着衆書生先行禮,“賈某今日能夠獲得書法大賽的前三甲甚感榮幸。”
“不想平日裏練終有所獲。”賈赦一副領獎感言的模樣。
此時的賈赦是一臉自豪的樣子,落在旁人眼中甚是不爽。
原來是贏了比賽炫耀呀,這是衆人的第一反應。
有人開始氣不順了。
“既然這般,不如公子題詩一首如何?”有書生看不慣賈赦這個嘚瑟樣子,開口說道。
這般正中賈赦下懷。
賈赦微微一笑,細長眼睛微彎。
這般的賈赦看起來如同狡猾的狐貍,衆書生這才注意到賈府的大公子着實有一張好皮囊。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賈赦一口應了下來。
這些人無非不信自己這般的草包能寫一筆好字,那他就狠狠的打他們的臉。
賈赦提筆,衆人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賈赦一氣呵成,如游龍走鳳。
方才質問賈赦的那個書生臉一下子憋紅,字是好字,可是這內容着實太打人臉了。
賈赦寫完後,把未幹的墨跡直接拿了起來,他要讓這些懷疑他的人看看,這可是親手寫的。
“若公子不嫌,這字就贈與公子了。”賈赦把字送給了那個方才還叫嚣的書生。
書生氣的發抖,“你這是何意!!”
“公子莫要多想,賈某能有何意?”賈赦回道。
“公子這般未免欺人太甚。”這個時候,那位俊俏的公子走出來,義正言辭的樣子。
看到賈赦奪首,心裏本就不痛快,終于抓到了機會,怎能放過了。
按照前世的軌跡,這次的第三該是這位俊俏公子的,确切的說是這位姑娘的。
姑娘?
每錯,他就是“她”。
能夠女扮男裝進入宜都書社,不得不說,她的身世有兩把刷子。
那現在就八一八這個“傳奇”的女子。
這位俊俏公子的真實身份是異姓王府的庶女,康寧溪。
別看是庶女,可是卻深的康王的喜愛,當家主母也被她讨好,不然怎麽可能會讓她來參加這個書法大賽。
這個就是王府沒有嫡女的好處,物以稀為貴。
要說康寧溪真是傳奇,可稱得上是才女,後來被還被封為了郡主,可以說少女時她的風光無限,只是後來的命運讓人唏噓。
當今聖上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加封一個王府,還是個外姓王的庶女為郡主,自然是有皇家的目的。
在康寧溪成為郡主的第二年,她就被派去和親。
不想就殒命在路上,真可謂是紅顏薄命。
如今看來,命運的軌跡似是發生了變化,就像這次的書法大賽,由于賈赦的蝴蝶效應,康寧溪沒有在得到第三,自然就沒有一舉成名的事情。
對于康寧溪來說,命運的改變該是一件好事,但她似乎并不這般認為,有些東西,該是她的就是她的,別人若是得了就是搶。
在這說一下,面前的這位康郡主前世不簡單,今世更是不簡單。
看到康寧溪走上前,賈赦有點頭疼,自古男子不該與女子争鬥,可是他真是管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罷了罷了,既然穿着男裝,就把她當做男人好了。
賈赦笑了笑,“公子何出此言?”
康寧溪把那詩拿了過來,“這般,賈公子不覺得不妥?”
“公子這般的行為才讓賈某覺的不妥。”賈赦直接說道,話語間沒留半分餘地。
“這是何意。” 康寧溪冷了臉。
賈赦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賈某刻苦練字數載,自認為誠信可鑒,字是一筆一筆寫出來的,得到夫子的認可甚是榮幸。”
賈赦說這話的時候還面向衆夫子,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賈赦繼續說道,“可如今卻得來一句誠信有失,此乃大丈夫不能忍哉,故寫詩一首,不過感慨而已,不想還惹人誤會。”說道這,賈赦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賈公子就如此心懷,呵。” 康寧溪冷笑。
聽到這話,賈赦也笑了,“哪敢問公子,您得了二甲,字是否是親手所寫?”
“那是自然。” 康寧溪理直氣壯的回道。
“可賈某并未看見。”賈赦回道,“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
“你這話何意。” 康寧溪聽了,心裏頓時不高興起來,說是不高興,其實是心虛作祟,不同于賈赦,那個字确實不是她寫的。
畢竟書社裏的夫子要出的題目,她都是知道的,一如前世一般。
看着康寧溪變了的臉色,賈赦覺得其中有貓膩,不想讓自己歪打正着了。
“這位公子激動作甚,賈某不過問問。”賈赦應道,“不過……”賈赦擡眼看着康寧溪。
“在下知道賈公子的意思,公子不必在說。” 康寧溪打斷了賈赦的話,她真怕賈赦會來上一句讓自己親手寫字的話。
“方才的确是在下激動了。” 康寧溪立馬話鋒一轉,“我等不過是想在看看賈公子的文采,公子不必誤會。”
康寧溪這一句話把方才說的所有話都給推翻了。
明顯的,這是康寧溪在給自己找臺階下。
看着康寧溪氣焰下去了,方才想起哄的那些人也不敢叫喚了,畢竟他們親眼所見,這賈赦的确是有真才實學的。
随即,大家開始附和起來。
賈赦面上沒有多大變化,神情淡然,他就默默的看着他們自己打自己的臉。
賈赦方才的嘴炮在那些老夫人眼裏并不是矯情,這叫做文人的骨氣。
文人最忌諱的便是被人誤會冤枉,特別是在自己的文才上,眼裏更是揉不下一點沙子。
這般,賈赦給宜都書社的夫子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也讓秦漠和蕭離對賈赦刮目相看,在起初的相處中,賈赦給二人的印象,特別是秦漠,是一種有點窩囊略帶娘氣的富家子弟。
如此這般,才引起了秦漠對他進行調教的興趣,如今看來,賈赦今日的表現一下子把之前的印象給完全推翻。
秦漠眯了下眼睛,他看着賈赦,看來有必要找他好好的談談。
風波過後,參賽的衆書生都打道回府了。
今日過後,賈赦可謂是名聲大振。
賈赦出了書院,馬車還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
賈赦皺起了眉頭,哎呀,他這個小暴脾氣,掀開車臉,對上的是秦漠的面龐。
“賈公子不會是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秦漠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次賈赦再沒像從前一般的慫包,他眉頭一挑,“哪裏能忘,公子的衣服我還要負責。”
目光對視,賈赦沒有一絲退怯。
實際上賈赦內心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我屮艸芔茻,我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