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爵的……不可提黑歷史
後來白爵才知道, 紮莫·希爾标記了自己同父異母親弟弟這件事, 被軍部直接壓下來歸為保密事件了,畢竟這事兒不太光榮,嚴格說起來還有點操蛋。
至于希爾家族要不要認下芬迪爾這個流露在家族以外的血統,衆人不得而知。
晚上回到房間,白爵就收到了父母的電話, 先确認了一番他身體狀況無異常, 又恭喜了他讓一追二幫助學校進入八強——最後讓他閉上自己的狗嘴, 不要往外瞎說什麽不該說的。
“好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所以完全就在可控範圍內, ”老蘭斯洛特上将嘆息,“真沒想到羅曼将軍還活着,甚至有了後代,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他不僅沒死, 似乎還準備把自己當年死活也要上戰場的精神發揚光大,”白爵嘟囔, “我就說, 一個下城區的貧民,怎麽功課、機甲、沙盤游戲樣樣都行, 原來人家有一個能幹的老爸。”
老蘭斯洛特上将:“……”
老蘭斯洛特上将:“你又在這暗示什麽,一把年紀上不了戰場只能在家養你們這些狗崽子真是對不起啊!”
白爵做了個鬼臉,屁滾尿流地挂了電話,一回頭發現法伊瑟站在自己身後,兩人對視了一下——三更半夜, 孤男寡男,白爵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尴尬,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有事?”
“沒事不能來看看你?”法伊瑟從門邊走過來,彎下腰伸手摸了下白爵的額頭,“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啊,說起來,這只手今天也——
白爵瞬間緊繃,有些敏感地往後躲了躲……在他發現自己這麽做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時候,他絕望地看見法伊瑟挑了挑眉,然後問了一個讓他窒息的問題:“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害羞麽?今天你把腳勾着我脖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白爵:“………………”
這人怎麽那麽煩人!
“胡說!”白爵提高了聲音,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我今天早上那是受到影響了,你一個Beta,知道Omega信息素對Alpha的影響有多大麽,你不知道!你知道什麽!你也就知道事後跑來為難一個差點被坑的可憐人!”
在白爵的咆哮之中,法伊瑟看上去有些無奈:“我就确認下你好不好,不要發散思維……一點就炸,你是炮仗精變的麽?”
“哦,本來挺好的,”白爵一臉不高興,“看見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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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什麽叫拔屌無情。
“無論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覺得尴尬也好,憤怒也好,心存感激也罷——當然我是不報這個希望了,你應該早晚适應這個,因為以後我也會一直出現在你面前,并不會因此回避,”法伊瑟伸手替白爵把鞋子脫了,外套挂好,掀開被子,“現在,上床,睡覺。”
這個命令倒是符合白爵的心意……
白爵吭哧吭哧地爬上床。
今晚的信息量有些大,各種事情暴風雨似的襲來,盡管白天已經好好地睡了一覺,白爵這會兒還是老老實實打了個呵欠,想了想有些沮喪地說:“你別得意,如果不是我朔月期沒過,今天也不至于過得那麽辛苦,如果我是一個強壯的完全成年體Alpha的話……”
“早晚會到的,少爺。”法伊瑟溫和道,“我們都知道你發育得不錯。”
白爵:“……”
——無論法伊瑟是不是故意的,三秒之後,耳根微微泛紅的白爵把身邊的枕頭扔到了他的臉上!
白爵:“你沒完了是吧!”
枕頭從法伊瑟的臉上掉下來,難為男人除了頭發有點亂之外看上去還是那麽優雅英俊……他彎下腰把枕頭放好,一邊慢吞吞道:“別那麽敏感,少爺,至少你在最後關頭是舒服的,這又不是什麽壞事。”
白爵覺得今晚法伊瑟的話真的很多——
“可我覺得別扭,”白爵抓過枕頭捂着半張臉,“兩頭公狼……”
“公Omega和公Alpha的結合比比皆是,他們甚至還擁有後代,這件事幾百前年好像就已經合法化了,”法伊瑟拽掉他臉上的枕頭,“早知道應該對你進行一些正确的引導性質教育,現在你也不至于無知得像是會呼吸的古董。”
“我們又不是Omega和Alpha,”為了法伊瑟說自己“無知”白,爵氣呼呼地說,“Beta和Alpha能有什麽未來,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誰當下面那個,你嗎——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白爵已經有些口不擇言——
他這麽說,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法伊瑟這種把莫名其妙的驕傲寫進骨子裏,走到哪都要端着的人,不可能趨于人下……所以他才故意拿話頭刺他。
把他刺得惱羞成怒轉頭就走才好。
……然而沒想到的是,法伊瑟像是今晚的脾氣都被貔貅吃掉了,聞言,只是勾起唇角一笑:“這種事,難道不是各憑本事,強者居上?”
“而我總有一天會渡過朔月期,變成完全成熟體的Alpha,法伊瑟。”
白爵嗤之以鼻,唇瓣因為不屑地翹起出了一點點森白的狼牙尖:白爵不認為自己渡過朔月期後,法伊瑟還打得過他,對于這一點,他還是自信的。
“我不懷疑這一點,少爺。”
“我承認你現在确實很高大,但那只是暫時的。”
“哦。”
“所以你憑什麽扯‘強者居上’,哪怕是兩頭性別不那麽對等的公狼在一起,無論如何,Alpha總是支配者才對,”黑發少年固執地說,“兩頭Alpha相遇的話,除非有一個人願意抛棄尊嚴去假裝Beta。”
白爵說到這,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記憶——
他及時打住。
反而是法伊瑟動了動耳朵,看上去來了點興趣:“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沒聽出來我不想聊這個了嗎!
“撇開那惡心人的畫面不說,沒有人能壓的住我,”白爵硬着頭皮,努力讓自己聽上去非常理直氣壯,“要麽是厲害得像我爸爸那樣的家夥,但是這樣的家夥現在大多數也老掉牙了——非要找一個出來,大概是暗星巷的暗殺星吧?”
白爵說完,他清楚地看見法伊瑟那雙碧色瞳眸閃爍了下,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的清晰……
那笑容讓白爵直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于是他連忙改口:“當然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暗殺星那樣的人物要什麽美女沒有,他組建一個後宮也不會有人說他——這種情況下,人家憑什麽另外一只和自己一樣稀罕臭烘烘的Alpha。”
“據我所知,”法伊瑟停頓了下,“暗殺星好像還挺潔身自好的。”
“喔,你又知道,貓人家床底下偷聽啦?”白爵一臉嘲諷,“再說了我就舉個例子,誰管他到底有沒有給自己組建一個後宮?”
說到暗殺星,再一次地,又被喚醒了另外一個不太美好的記憶……
盡管明明是自己先提的暗殺星這號人,然而現在白爵今晚對于法伊瑟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精神可以說是相當厭煩了,他一邊嘟囔着,拉起被子,蓋過肩頭,又踹了踹被子——
“老子睡覺了,滾出去。”
……
在古老的地球,有辣麽一至理名言:恐同既深櫃。
也許是當天晚上和法伊瑟關于性取向問題的讨論過于激烈,白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睡不着……
倆Alpha相遇,必有一人裝Beta?
嗤。
“……”
最後天将近大亮的時候,白爵終于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然後一不小心地,就在夢裏,夢到了當年的黑歷史——
夢中,白爵又回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樹洞裏,他作為狼型蹲在裏面又濕又冷,潛意識地知道,那個該死的、說自己會回來的法伊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和現在只為了得到一些平日裏得不到的福利才願意哼哼唧唧裝嗲的自主行為并不相同,那年白爵還真是一個只會哼哼唧唧耍嗲的小奶狼:會不聽話非要跑到七日訓_練營,完完全全是因為不小心聽見了一些關于“蘭斯洛特家幼子無用論”,被氣之下下意識做出的選擇。
已經拿到了替他申請避戰申請表的家裏長輩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白爵又冷又餓,肚子咕咕叫——那聲音實在是太響了,他很懷疑再這麽下去他在這樹洞裏到底還能不能藏得住,因為此時如果有人路過的話,毫無疑問搞不好可以聽見他肚子在亂叫的聲音……
……法伊瑟,大騙子。
把鼻子埋進前爪裏,逃避樹洞裏發黴的味道,在白爵拼命地催眠自己“睡着了就不餓”了的時候,它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蹄類動物飛奔着靠近的聲音!
那東西聽上去蹦蹦跳跳的,蹄子踩在枯枝爛葉之上發出脆生生的聲音——
是一頭鹿!
原本閉着眼睛的小狼耳朵高高豎起來,深藍色的瞳眸前所未有地發亮——在更小的時候,他就和法伊瑟學習過捕獵的技巧,區區一頭食草動物……
他還是應付的來的。
再說啦,被一腳踹飛也比活生生餓死在樹洞裏無人問津好呀!
白爵用了最後一點兒力氣撐起自己,匍匐前進爬出樹洞,眼前依然是枯枝爛葉一地,但是視野開闊了許多,白爵努力掩藏起自己的氣息,然後一擰腦袋,就看見一頭體型中等大小的鹿在樹樁的後面停了下來——
無論是誰将這頭鹿驅趕過來,這鹿大概以為自己已經逃離了上一個捕獵者的魔掌……它往四周看了看(白爵連忙藏了起來),确認安全後發出呦呦鹿鳴,低下頭尋找枯葉下可供食用的草根……
就是這個時候了!
白爵屏住呼吸,正準備一鼓作氣從面前橫倒樹幹這邊跳起來撲上去——忽然,從他非常近的距離,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Alpha的氣息,心中猛地漏跳一拍——
他聽見野獸從喉嚨力發出的咆哮聲響起時,一頭擁有紅色皮毛,相當強壯的Alpha公狼從他對面的草叢裏撲了出來,那頭鹿此時反應想要逃跑已經完全來不及,輕易便被提醒幾乎和它一樣大的巨狼撲倒在地!
粗重的喘息聲中,那頭巨狼輕易咬穿了獵物的喉嚨,鮮血的甜腥味立刻傳入鼻中——
那頭巨狼伸出大舌頭,貪婪地舔飲鹿脖處汩汩流淌而出的鮮血,這樣有些寒冷的天氣,隐約還可以看見鹿血溫度和狼鼻息混合産生的熱氣……
白爵看着,就像是感覺那鮮紅溫熱的、能讓人迅速暖和起來的血流淌進了他的喉嚨裏似的,尾巴下意識地掃了掃……
落葉在他的爪下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聲音微小極了,但是不妨礙被一頭成年的、擁有優秀聽力的Alpha狼聽見,白爵看着那頭巨狼忽然停下了撕扯食物的動作,猛地擡起頭來——
糟了!
白爵心中“咯噔”一下,整個身子往下趴,試圖将自己躲藏在樹幹後面,心髒在胸腔“砰砰”亂跳,慌亂至極……我暴露了嗎?它看到我了嗎?它會殺了我嗎?
白爵慌亂之間,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在不遠處巨狼的眼中,清楚地看見在三五米開外的地方,一斷腐朽的樹幹後。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高高聳立露了出來,那對耳朵是純黑色的,毛絨絨的,好像因為恐懼在微微顫抖……
“……”
咕嚕一下将口中還在淌血的溫熱鹿肉吞回肚子裏,紅毛巨狼邁着颠颠兒的步子從樹樁後面拎出來一只瑟瑟發抖的小奶狼……
它的尾巴尖尖不高不低地垂在兩腿之間——
是個Beta哦。紅毛巨狼淡定地想。
帝國對貴族血統的Beta從來不強制參與七日生存訓練營,因為它們在一群的Alpha的鬥争中能夠存活下來,甚至得到最後勝利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大多數的Beta哪怕參加了,也會在中後期就提前棄權退長,而這一點,根據他的記憶,已經是第四天……
難以想象,這只小奶狼靠着東躲西藏居然現在還沒有被淘汰。
巨狼低下頭,用帶着血腥的鼻子嗅了嗅奶狼的耳朵,看上去似乎對他顯然繼承了某種東方血統的黑色皮毛頗為喜愛——而他的動作有些沒輕沒重的,活生生把人家用鼻子頂在地上翻了個個兒……
當黑色小狼從地上爬起來,抖抖毛甩甩腦袋上的枯葉時,那奶裏奶氣像是小狗的動作讓紅色巨狼裂開嘴——
還挺可愛。
于是一念之差,沒有用爪子像是拍死蒼蠅似的拍死它,他居然就這樣掉頭走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晚餐旁邊。
白爵:“……”
白爵非常慶幸自己機智的應急能力,在感覺到這只紅毛巨狼靠近的一瞬間,它把自己的尾巴壓了下去——原本高高翹起來的尾巴現在艱難地維持着一個非常Beta的角度僵硬地捶在雙腿之間……
再賣個萌。
人家果然沒有把它當做威脅。
逃過一劫。
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在那頭大狼埋頭撕扯露腿的時候,白爵悄無聲息地後退了一步——它知道自己必須趕快離開,不然誰也不知道這頭Alpha在酒足飯飽後會不會想着虐殺一只Beta小狼當作餐後運動……
後爪踩在枯葉上發出“啪”地一聲輕響,與此同時白爵的肚子又非常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
白爵絕望之中,那頭巨狼再次擡起頭。
他看了看一眼,停頓了下,然後做出了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巨狼将一大塊鹿腿肉,扔到了白爵的面前。
白爵:“……”
濕漉漉的鼻尖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嗅嗅,除了鹿肉裏好像還殘留了陌生Alpha狼的唾液氣息令人不适之外——
白爵狼吞虎咽地完成了法伊瑟離開之後的第一頓飽餐。
酒足飯飽之後,白爵的警覺性降到最低,當年向來是“給奶的都是娘”天真作風讓它吃完鹿腿之後,主動噠噠地靠近了那只正趴在鹿骨架子旁邊舔毛的巨大紅毛巨狼……
對方對于它的靠近并沒有太多的抗拒。
于是白爵裝着膽子,去蹭了蹭它——
在舔毛清理自己的過程中,血腥的氣息中忽然傳來一陣夾雜着陽光和谷物的糯香,仔細想想,好像是前兩天用來果脯的烤栗子味……
忽然竄進鼻子裏的味道,讓紅毛巨狼的動作停了下來。
低下頭看着靠在自己身邊的黑色“Beta”,盯着它還沾着鹿血的耳朵看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替他舔掉。
…………………………于是白爵這一蹭,就不小心蹭出了一張長期飯票。
……
夢境在自己眯着眼,強忍着恐怖地伸腦袋讓別人給自己舔毛這兒,被鬧鐘完美打斷。
躺在床上睡夢中的黑發少年猛地睜開了眼——
白爵:“……………………………………”
白爵“噌”地一下從床上談跳起來,臉上那叫個一陣白又一陣紅——
在七日生存訓練營裏離開了法伊瑟,在自己快要餓死時裝Beta,騙着個強大的Alpha帶着自己走南闖北的經歷……
如此鮮明。
那幾天,他夾着尾巴咬着那頭Alpha狼的尾巴,爬山過河,再也沒挨過餓。
但同時,這種裝Beta的行為,就像是公狼把小叽叽夾腿裏裝小姑娘似的,對于他一個Alpha來說——
簡直是奇恥大辱。
………………如此這般,白爵一直回避想起的這事,就因為昨晚睡覺之前和法伊瑟過度深入讨論性取向問題,什麽我要是Beta你要是Alpha地說個沒完……被迫于夢中回憶起來一大段。
這讓白爵整個上午的情緒都不太高,拖着身心疲憊的身體來到比吉爾騎士學院的餐廳,在為外校生專門準備的長桌邊坐下的時候,白爵臉上絲毫不見昨晚回宿舍時那樣的興奮或者興高采烈。
他伸手抓過面前籃子裏的一個面包,啃了一口……這個時候,高年級的其他學長和學姐也到了,法伊瑟在他左手邊坐下的時候,星季坐在了他的對面。
白爵:“……”
嗅到身邊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白爵冷不丁地想起說起來自己的黑歷史追根究底好像罪魁禍首就是某個承諾了“馬上回來”結果“馬”到整個訓練結束哨聲響起也沒出現的家夥……
白爵皺皺鼻子,嫌惡地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這細微的動作讓法伊瑟注意到了,他放下了正要遞到唇邊的咖啡杯——杯子和托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少爺,見好就收,無論你的性取向如何,凡事矯情也該有個限度……”
法伊瑟的話成功地讓星季擡起頭。
“更何況,”男人淡淡道,“昨天吃虧的人好像是我。”
法伊瑟的話成功地讓剩下的人全部擡起頭。
坐在白爵右手邊的碧朵“咕嘟”一聲吞咽下口中的牛肉,目瞪狗呆地擰過自己的腦袋瞪着白爵無精打采的側臉和法伊瑟淡定的側臉,不小心又被喚醒了昨天某段幾乎快要遺忘的記憶——
【喂?老大?你幹什麽去了,我剛打你電話沒人接……】
【白爵一個Alpha撞見了Omega發情期,你說我幹什麽去了?】
碧朵:“……”
呃。
碧朵努力不要讓自己的視線低于法伊瑟的腰部以下——那太不尊敬了,這是他們的學生領袖,學院之神,帝國未來的第一副官Beta,怎麽能腦補他雌伏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碧朵的腦海之中在尖叫。
而此時,并不關心這會兒一桌子的人各個都是風中淩亂地看着自己,白爵懶洋洋地對着法伊瑟皺皺鼻子嫌棄地說了句“走開”,然後開始和星季閑聊起來——
主要是八卦一下關于他暗戀對象能不能認祖歸宗這件事,和Alpha一樣,Omega好歹也是特殊性別狼群,肩負狼族繁衍重任,身為貴族,希爾家族無論如何應該也不會讓他們家族的Omega血統流在外面……
“這我不清楚,”星季看上去是真的不太關心,“誰知道呢,畢竟他已經——”
星季的話打住。
白爵看着他頭頂那一片綠油油,絲毫沒有同情心地笑了起來:“你看你,誰讓你非要去招惹他呢,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蛋,你覺得他還有什麽啊……”
“nonononono,你不懂,好看的皮囊,我星季·霍爾頓見識得多了,”星季搖着手指,一臉吊兒郎當,“但是誰心中沒有個特殊理想型呢,東方血統的狼族一直是我的愛好。”
白爵:“……”
法伊瑟面無表情地半站起來,抓起一個面包塞進星季嘴裏。
白爵:“為什麽啊?”
星季“嗚嗚”地拿下面包,跟白爵擠擠眼:“因為老子心尖尖上,有那麽一個擁有東方狼族血統的小騙子,老子對它簡直又愛又恨,那個無情的小混蛋——我都不敢想這麽多年的變态積壓之後,等我找到它的那一天我會對它做什麽……”
“喔對,你跟我說過,你還說我聞起來——”
白爵的話戛然而止。
他忽然有了一點點不太好的聯想,雖然這件事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吧……
“星季,”白爵拿起一個漢堡,遮住自己的眼睛,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我都沒看過你狼型的樣子,有照片嗎?”
“哥哥我狼型可是帥翻全宇宙的。”星季不懷疑有它,把通訊器摸出來,翹着手指給白爵調出照片遞給他,“喏,給你看,是不是很英俊,哥哥曾曾祖父可是赤焰星本土炎狼,皮毛純正萬裏挑一——”
白爵伸腦袋,看見一張藝術照——
一身擁有火紅色皮毛的巨狼,叼着只玫瑰花站在玫瑰花牆下,旁邊配着八百年前中老年專用彩色字體:心有猛狼,細嗅薔薇。
白爵:“……”
初識室友廬山真面目,白爵感覺到一陣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