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鬼戀人·結束

“……哎？”

季弦思所看到的是三個縮成一團、不斷降低存在感的小正太, 精致可愛的五官讓他想到了一個人，尤其是那位紫發紫眸的小正太。

科迪莉亞，她有三個孩子，似乎分別叫做：逆卷绫人、逆卷禮人、逆卷奏人。

這三個應該就是她的孩子了。

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三個孩子不由瑟縮了一下身體，其中一位紅發綠眸的小孩子挺直了脊背，目光卻有些不敢看他：“失、失禮了。”

另外兩個孩子也低頭怯怯道：“失禮了。”

那麽大點孩子卻那麽有教養。季弦思忍不住笑, 月光下笑聲溫潤, 就像是一滴水暈染在宣紙上, 你看着他淺淺渲染如畫，滿心的寧靜。

這樣的容貌更是令人驚豔。

這雙漆黑的眼睛,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母親的愉悅感為何這麽持久的原因他們想懂了，想一想都要讓人歡喜的容貌。

季弦思正要說些什麽, 另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是科迪莉亞, 月光下, 那襲黑色長裙讓她看起來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你們三個在這裏做什麽？”

她碧玉般的眸子淡淡掃過三個孩子，尤其是最開始說話的紅發小正太：“绫人, 為什麽你也在這裏？”在她的目光下逆卷绫人垂了垂長長的睫毛, 垂在身側的手因為緊張不安握在了一起, “我今天一直都有在學習。”

科迪莉亞并不為所動, 語氣冷淡道：“不要找借口了, 快點回房間。”

逆卷绫人身邊的兄弟，逆卷禮人和逆卷奏人沉默不語, 靜靜看着母親。

與之無關的逆卷昴目光細細描繪過這幅月色圖，手指有些不敢觸碰般輕撫過下角晦澀複雜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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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家人的事，身為外人的季弦思也不好開口，心裏一邊想着看來科迪莉亞是十分嚴厲的母親，一邊雙手攏進袖中，淡漠清冷的擡頭望向天上的明月。

绫人翡翠的雙眸有着小小的不甘：“我不要……”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懂呢？”科迪莉亞擡高了聲音，語聲冷冽：“你是繼承人，其中的意思你明白嗎？”

季弦思側目看向他們，只見逆卷绫人低頭緊握着雙手。

見他低頭沉默，科迪莉亞的唇角反倒向上揚了揚，語聲再次恢複到之前的妩媚：“來，說說看，你應該怎麽做？”

绫人眼裏沒有任何光彩，像是背書一樣平板道：“要變得最出色，還有不要輸給任何人。”

季弦思皺了皺眉，他理解為人父母希望孩子更優秀的心情，但這樣會讓孩子很有壓力。

“如果做不到呢？”

“因為不是媽媽的小孩所以要被沉到湖底。”

“沒錯，真是好孩子。”女人的紅唇彎成妖嬈的弧度：“你要是做不到最出色就沒有任何價值，這樣的孩子就要被丢到冰冷的湖底，沒有任何人會救你。”

……是死一樣的寂靜。

季弦思終于聽不下去了，他眼疾手快握住了想要跑開的逆卷绫人的手腕：“即便不是最出色也沒關系，人的價值也不該是由優秀與否決定。”他一字一句，放緩了聲音道：“如果你掉入水中我會救你，只要我還在這裏。”

下意識的握住小正太的手腕，因為有的話是等不了的。

明明該是微不足道的語言，但在很多很多時候卻能給人足夠的力量。

足夠到一個人即便身處冰天雪地也能無懼嚴寒。

他清楚的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往後的日子裏想如果我也能做到這一點就好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出塵的像是能随時乘風而去的人會突然開口，逆卷绫人睜大眼睛看他。

季弦思此刻誰也沒看一眼，左手仍輕輕握着逆卷绫人的手腕，右手手腕翻轉，一擡手掌心多出一枚魚目那麽大小、似玉非玉的石頭，穿着編織精細的紅繩。

“在中國古代傳說中，有一顆上古遺留的神奇珠子，得到它可以在滔天大浪中辟開一條旱路，在水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季弦思将避水珠替他戴好：“我原本以為只是傳說，但沒想到不僅是傳說，幸運被我找到一顆，對我來說沒什麽用處，你若不嫌棄便收着吧。”

話雖這麽說，他偏過頭手指靈巧打好繩結，眉目這才有了滿意的微笑，又像是想到什麽突然雙手合十笑眯眯道：“抱歉道歉，有些自以為是替你系上了，就麻煩你收着吧。”

他不笑的時候是淡漠的，冰雪的清冷高華，但只要一笑起來就仿佛春風化雨，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這樣的話根本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哎呀哎呀，這讓我應該怎麽說呢？”科迪莉亞纖細的手指把玩纏繞着一縷長發，白淨纖細的手指像是被雕刻出來，幽幽的香味漸漸離季弦思近了。

季弦思站直身體，回眸看她，科迪莉亞此刻據他只有三四步遠，但看她的樣子并沒有停下的意思。

季弦思下意識退開幾步，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意思，科迪莉亞眼睛越發明亮，在她看來這樣的男人更有挑戰意義。

更讓人有成就感呢，容易得到的永遠是不值一提的瓦礫碎石，永遠得不到珍惜。

她步履不停，行走間裙擺搖曳，盈盈一握的腰肢更讓人心動，“哎呀，你是讨厭我嗎？”這樣更有意思呢。

“我可是很喜歡你呢。”目光游移在修長白淨的脖頸，在上面留下痕跡會是什麽樣子？

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将她心底的想法傳達出來。

仿佛晴天霹靂，季弦思懵了一秒，他的确沒經歷過男歡女愛，也沒喜歡過誰，但這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再一聯想到昴簡簡說過科迪莉亞的事跡，季弦思內心警惕，面容淡淡：“夫人想多了，我不會讨厭誰。”

與他無關的人他懶得多費心力，而與他有密切聯系的人他怎麽會讨厭？讨厭就不會有什麽聯系。

科迪莉亞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裏希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花園中，“已經到了晚餐的時候，可以去餐廳了。”

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科迪莉亞身後，科迪莉亞順勢倚着他的胸膛，有一點對情人的嗔怪：“裏希特，你還真是讓人覺得無奈呢。”

季弦思是很想捂眼睛，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

等科迪莉亞和裏希特的身影消失在花園裏，季弦思才嘆了口氣，伸手按了按額頭，擋住鳳目中的神色。

貴圈真亂，他吃過飯立刻就走吧。

再次松開手，就看見科迪莉亞的三個孩子仰着頭看他，油畫前的昴也随之側目看他。

季弦思笑眯眯攤手：“一起去餐廳吧。”他看了看那副夜色圖，“這幅畫送給昴好不好？”

昴偏了偏頭：“送給我？”

因為你一直在看畫啊。季弦思點頭，卻沒有直說，頗有些無奈的嘆氣：“因為拿不了了。”他說的坦然，卻忘了一點。

逆卷昴目光有些複雜：這種話……他才不會信，之前可以憑空取出畫筆紙張，也可以收起來吧？

逆卷昴張了張嘴，輕輕道：“……謝謝你。”

季弦思彎着眼睛，搖頭示意不用謝。

月光下漆黑的眼瞳裏像是藏了一片水光湖色。

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季弦思看向了逆卷禮人和逆卷奏人，身為長輩要一視同仁。

溫聲笑道：“第一次見面，我也有東西送給你們。”

之前和山姥切大采買的時候他有買一頂超漂亮、繡着花邊的禮帽，可以送給逆卷禮人。

溫柔沉靜的性格戴這頂帽子一定好看。

逆卷奏人大概可以送一罐他親手折的千紙鶴。

“好了，不要嫌棄哦。”季弦思偏了偏頭，長長的眼睫輕輕垂下，換做正兒八經的神色，笑着打趣神情格外認真的正太：“就算是嫌棄也不能說。”

兩個小正太眨了眨眼睛，同時展露出大大的微笑：“謝謝您。”

這是他們所收到的人生第一份禮物。

偌大的城堡無一處不是精致華美，但怎麽看都更空曠寂寥。

除了科迪莉亞和裏希特、貝阿朵麗絲還有兩個小正太，一個金發藍眸，絲綢襯衣配以華美的司坦克圍巾看上去優雅高貴。

另外一個則是戴着眼鏡，有着紫發血色雙眸的孩子，神情沉穩的不像孩子。

季弦思在看着他們，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看向季弦思。

他們又不是一無所知的笨蛋，科迪莉亞的風流韻事這是誰都知道的，而科迪莉亞想做什麽他們也全都知道。

逆卷憐司推了推眼鏡，收回了目光，餘光看到逆卷修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位黑發黑眸、穿着奇藝長袍的青年。

所以說……他為什麽能得到所有的關注？

最開始從科迪莉亞那裏聽到有很特別的人來到這裏，在剛剛聽到的那刻逆卷修就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外出了，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其他人了。

但他不想讓母親失望，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學習，讓母親覺得欣慰。

現在看到了，這個人，這個被科迪莉亞所喜歡的人，比他見過所有的吸血鬼都要好看。

季弦思回以金發藍眸的小正太，大概是叫做逆卷修一個微笑。

逆卷修怔了一秒，白玉般的小臉瞬間紅遍了，随即又展露出一個足夠明媚燦爛的笑容：“那、那個……我叫逆卷修，請問您叫什麽？”

如果要說的話，這孩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碰到的，算是最活潑的孩子。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不管是自幼漂泊孤苦的梓、皓、悠真以及那個叫琉輝的孩子，還是像昴他們這樣的貴族，都特別乖巧懂事。

修這種活潑開朗的性格讓季弦思覺得心中喜歡，目中也随之流露出柔和之意：“姓季，名弦思。”

修哎了一聲，笑道：“這名字好奇怪。”話音未落，身旁的貝阿朵麗絲皺了皺眉：“修。”

逆卷修頓時明白了什麽，他笑容一斂，低聲道歉：“對不起。”

季弦思笑着擺擺手：“不必如此。”他笑吟吟點頭，很認同逆卷修的言語：“我的名字在你們這裏的确有些奇怪，畢竟外國人嘛。”

正如他有時候會覺得外國人的名字奇怪，又長又繞，記性一般的人連名帶姓估計要記五遍。

“外國人？”這次不是逆卷修問出，而是科迪莉亞，紫色雙眸帶着魅惑風情：“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呢？”

手中仍把玩着那朵純白的玫瑰，晚餐大概還需要十分鐘，裏希特之所以那麽說季弦思十分明白。

不僅只有女子有嫉妒心，所以科迪莉亞才會有那樣的神情，誰都看得出來這只會讓科迪莉亞心情愉悅。

她似乎格外喜歡看男人們因為她争風吃醋。

季弦思向來不喜這樣的人，這無關性別，他笑意斂了斂：“嗯，我來自中國。”

“東方古國？”科迪莉亞目光更是說不出的明亮複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中國男人。”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個男人曾送給中國的瓷器書畫，溫潤優雅，素淨平和，只是她一向不喜歡素淨平和的東西，只瞧了幾眼便不知扔到哪裏去了。

她愛的是漫天如火的雲霞、是世間最濃烈的玫瑰色，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存在，只要瞧上一眼就再也不能忘懷。

但季弦思這種溫潤清雅的的氣質真像是古畫描繪出來，不濃烈奪目卻自難忘懷。

和她生平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她喜歡收集不同的男人。

卡爾海因茨……你越是不喜歡我我越是喜歡你，直到喜歡到恨不得殺了你以表達愛意。

她垂了垂眸，再次媚眼如絲看向季弦思，似乎有另一個不受她魅力影響的人出現了。

裏希特垂眸掩去眸中的晦暗不明，禮人彎着眉目看起來還是那個溫柔又沉靜的孩子，奏人神情漸漸有了惶恐不安，绫人和昴低着頭并不關心其他人的表情。

逆卷憐司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冷漠如霜：這種事情到自己的房間去做不好嗎？總是這麽……在客人面前實在是太失禮了。

修低頭老老實實不去看誰的表情。

一群人神情各異，整個氣氛尴尬到仿佛要結冰。

季弦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這些人分開還好些，只要一聚在一起氣氛就古怪尴尬的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

季弦思只想到四個字：各懷鬼胎。

頃刻間他又放了擋在眼前的手，科迪莉亞卻再一次出現了他的身邊。一手撐在餐桌上，一手理着長發，微微彎着腰，更顯得胸部豐滿。

季弦思側過臉，不再看她，眉目更有了冷凝之意，束在身後的漆黑長發更襯得面容美如冠玉。

一只手似乎想要放在他肩上，季弦思皺了皺眉，再一次側開身體，他覺得自己不該答應留下吃飯。

但誰又能想到科迪莉亞是這樣的性格。

“你難道很讨厭我嗎？”聲音仍然帶着微微的笑意。

雖然還是不太喜歡科迪莉亞的言行舉止，但這女子的确是難得的直接大膽。?

季弦思語氣淡淡：“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何來讨厭，何來喜歡。”

科迪莉亞還要再說些什麽，但端着紅酒、美食的使魔已經魚貫而出，科迪莉亞站直了身體，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

季弦思神情稍緩，一邊起身接過紅酒一邊對着使魔道謝，下一刻有人一句話又讓他呆了幾秒：“那個……您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呢？”

稚嫩清脆的聲音，不是科迪莉亞、不是裏希特、不是貝阿朵麗絲，居然是修。

突然很想這麽問，燈光下起身微微低頭表示感謝的青年，鴉羽般的眼睫以及流光轉轉的漆黑眼瞳。

有着他所見過最好看的側臉，嗯，還有正臉。

貝阿朵麗絲頓了頓，沒有開口，因為不僅是修，她也随着這個問題而好奇起來。

不論科迪莉亞行為如何，那樣的相貌的确是能夠魅惑心靈，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男人飛蛾撲火一般來到她身邊。

這樣的容貌身姿卻連看也不願多看一眼，是對方要求太高？還是真的不近女色？

季弦思看着逆卷修糾結如何回答，小正太一臉肯定：“一定要好看。”

這是最基本的，他也無法想象這樣相貌的人最後身邊站的人很……普通。

從一開始就保持冰冷沉默的逆卷憐司推了推眼鏡：“應該是學識淵博。”

“性格更重要吧？”

“料理要好。”

“要有一樣的興趣愛好。”

……季弦思哭笑不得，怎麽突然有種要相親的前兆？

他按了按額頭，忍不住哎了一聲，笑着打趣：“你們這群小鬼到底在想什麽？這不是相親，重複這不是相親。”

貝阿朵麗絲湛藍色的雙眸掠過極淺的笑意。

餐廳安靜下來，但每個小孩子都在盯着他看，季弦思咳了一聲，有關妻子會是什麽樣子——這個問題他自然想過，不過僅限于想過。

說起來還是讓人覺得不太好意思，自己這一大把年紀還說什麽情情愛愛，不管是什麽樣的女性都會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季弦思想了想，說出自己最開始直到現在的堅持：“有關妻子大概要好脾氣吧，很有愛心，三觀一致，至于相貌讓人舒心就好。”

美色皮囊只是虛妄，不必有很漂亮的相貌也不必有很傲人的身材。何況他始終覺得能由心而發出自信的人才是最漂亮的。

然而自信很多時候都是通過被別人肯定、誇贊才能獲得。

所以說不自信的人才讓人心疼，因為他們沒有得到足夠的肯定誇贊。

季弦思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很早之前他在哪裏見過的被稱為半妖的孩子，敏感、脆弱、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坐立不安，緊張到徹夜難眠。

想到那個火紅衣衫的孩子，季弦思有些恍惚，現在他應該長大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逆卷憐司微微蹙眉：“學識方面你并不在意嗎？”

季弦思看着他笑：“并不在意，如果是妻子，只要三觀一致聊得來就好，學識淵博更應該用來要求老師。”

昴偏了偏頭：“興趣愛好也不用相一致？比如你喜歡繪畫，對方卻只喜歡看電視劇？”

“不必，如果一樣自然是好，但不一樣也沒什麽，我喜繪畫練字，她尊重理解我的愛好，我也尊重理解她的愛好，這樣就好。”季弦思這方面倒也看的開，他從沒想着按照模板去和人交往。

窩在一起吃着零食看電視也是很棒的事。

逆卷绫人猶豫了片刻：“廚藝也沒什麽要求嗎？”他還是覺得會做章魚小丸子最棒了。

他這個問題讓季弦思也猶豫了，廚藝不重要嗎？想到自己的黑料理他第一次陷入了沉默。

許久，季弦思一臉正色緩緩道：“不，還是要廚藝好吧。”沒有美食的存在人生會有多麽無趣，而一個沒有煙火味道的家庭也總感覺缺了什麽。

他補充道：“她要廚藝好，打掃衛生、修剪花草可以交給我。”季弦思有些不好意思：“我比較擅長這些，像做飯、洗刷這些工作我不太擅長。”

從小到大他從沒洗過衣服，後來在山林中有小精靈幫助他洗，再後來擔任審神者後有最最會讓人變得懶懶散散的壓切長谷部在。

別說他不擅長的了，就算他擅長的估計也要不擅長了。

想一想這還真是并不悲傷的故事。

季弦思這時候想到了袖中換下的髒衣服，劃掉——應該說并不髒，畢竟到了他這種境界已經不用洗漱更衣，不過還是會習慣性的換衣服。

然後又想到了長谷部，面面俱到、幾乎完美的長谷部，還好本丸有他在，要不然……也許不會差，但不會有現在這樣好。

更應該說少了誰都不會是現在的本丸。

每一個人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季弦思咳了一聲，覺得自己想太多，不管是妻子還是本丸現在是什麽情況都是有些遙遠的事。

妻子……他是沒什麽戀愛結婚的心思，成立家庭這個夢想也早已得到滿足了。

也就彎了潋滟的鳳目：“好了，不要用這麽八卦的眼神看我了，快點吃飯。”

莫名有種強大的感染力，即便是最冷漠的逆卷憐司也不由點了點頭。

逆卷禮人碧玉般的眸子看向科迪莉亞，又轉到季弦思身上，終于漫上疑惑。

……為什麽？

因為有很可愛的小正太在季弦思也覺得輕松愉悅，這麽一說他頓時覺得不妙，總感覺偏愛蘿莉正太的自己仿佛是随時準備誘哄單純孩子的怪叔叔。

他莫名想到了一句話：叔叔帶你去看金魚。

不能想，要渾身起雞皮疙瘩。

晚餐過後，季弦思早有了決定立刻就走，就在這兩天找到最後的時間溯行軍，早點完成任務就可以在家歇兩天。

他沒有理由再留下，至于科迪莉亞的目光季弦思全當沒看見。

季弦思是很容易就和孩子打成一片的性格，一頓飯外加半個小時的飯後聊天差不多俘虜了小正太們大半的心。

绫人最喜歡他：“那你還會回來嗎？”

季弦思笑着點頭：“當然會。”他答應了梓和皓他們一定會回來看他們的。

他俯身揉了揉紅發小正太的腦袋：“到時候我會來看你們的。”

逆卷绫人皺着的雙眉才算舒開。

季弦思笑着站直身體，看向逆卷憐司，這孩子是最讓他驚訝的，甚至可用得上學識淵博去形容。

對他和逆卷修、貝阿朵麗絲之間的古怪大概能夠了解一些，他沒有對着逆卷憐司說而是看向貝阿朵麗絲：“憐司是個很努力、很厲害的孩子。”

貝阿朵麗絲低頭看向逆卷憐司，看上去還是一貫的冷漠，但湛藍色的雙眸像是長風拂過的大海，清清湛湛的溫柔：“當然。”

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第一次看到她目中溫柔的憐司怔住了。

季弦思笑着看這對母子一眼，垂首溫聲道：“謝謝諸位的宴請。”他轉身要走，長長的袖子再一次被人抓住，是逆卷禮人和逆卷奏人。

逆卷禮人碧玉般的眸子定定望着他，“那個……我也有禮物送給您。”

科迪莉亞和裏希特垂眸看他，并不太關注這件事，科迪莉亞伸手掩唇而笑。

只要這個人還在這裏，她有法子找到他，也不必急于這一刻，慢慢烹制出的食物才是真正的美味。

季弦思當小正太是禮尚往來，送他些什麽糖果玩偶，沒想到禮人一臉正色問了個讓人無言以對的問題：“母親是愛着你的吧？你不愛她嗎？”

季弦思眨了眨眼，有些想笑：“怎麽突然這麽問？”

兩個小正太緊緊抓着他的袖子，表情都很嚴肅。

季弦思也就很認真想了想，很認真回答：“你母親并不愛我。”

“怎麽會？母親明明……”逆卷禮人又想到母親之前所有的情人，如果不是因為愛又是為了什麽？

季弦思忍不住輕笑，突然想到一句話：“愛是又曲折又偉大的情感，絕非那麽簡單輕易，若是輕而易舉愛上一個人，那愛也不能稱之為愛了。”他揉了揉一臉不解、滿目茫然兩個小正太的腦袋。

“你們還小，現在不能明白，等将來長大你們會明白。”

以為會是禮物的季弦思得到了小正太們如出一轍的大大微笑。

——您說的太複雜難懂了，在往後的歲月裏大概可以明白吧？

作者有話要說：

233封面蠢翔幫我做的，漂亮吧？

然後本來想在魔鬼戀人裏夾雜其他世界，比如……吸血鬼騎士啊，黑執事啊。

233然而我想刀劍了，所以刷一波就撤了，等以後再帶着刀劍們回來。

到那時候逆卷吸血鬼門長大了，主角是他們心中的白月光。

233多有意思，對，還有卡爾海因茨

圍城裏有一句話是，愛是又曲折又偉大的情感，絕非那麽輕易簡單，假使這樣就會愛上一個人，那麽愛情容易的使自己不相信，容易的使自己不心服了。

愛情啊，搞不懂，既感覺是簡簡單單又感覺是複雜難懂。

233我喜歡的愛情大概是信任、尊重、理解，絕不自哀自憐，絕不怨怼苛責。

咳咳，這是理想中的，我寫東西其實特別甜啊，233自我感覺良好，自己寫着寫着都想笑。但從來不寫在一起之後的劇情，因為我……不會談戀愛。

只會寫暧昧期或者單戀期那種甜到所有人都知道受喜歡攻，攻一無所知的甜蜜。

攻：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一心想我讓你？黑人問號臉

哈哈哈哈，感覺自己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