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演

兩人返回練習室，孟星也決定，不管他離她多近，也不管她的頭發有沒有甩到他，更不管他的手伸到哪裏，她都不會再停止動作。

有的練習生會訓練到半夜，節目組不會讓任何選手的努力白費，所以練習室的攝像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基地的夜晚，沒有徹底寧靜的時刻。隔壁的練習室有鋼琴聲傳來，諾大的練習室就他們兩個人，孟星也走到教室前面把音響設備打開，律動感十足的前奏響起，削弱了她淡淡的不自在感。

回頭看到季沅辰正在翻看工作人員遺留下來的相機照片，她剛湊過去，季沅辰便把相機關機，把它放回原位。

“開始嗎季老師？”

季沅辰沒在意她的稱呼，只說：“先不急，先帶你做個小練習。”

“什麽練習？”

孟星也話剛問出口，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握住，溫熱的按壓感通過表層皮膚向更深處傳遞，她差點防禦性反手一甩。季沅辰攬過她的腰，孟星也用“你是不是瘋了”的眼神看着他，對方坦蕩地與她對視，平淡道：“就這樣，別眨眼。”

孟星也不敢眨眼，鎮定下來之後明白了他這番舉動的用意。事發突然，還沒個預兆。她擔心這一切會被攝像機拍下來。雖然說工作人員不會把這段對投資方公司藝人不利的視頻公布出去，但她還是覺得這種練習方式很不“安全”。

美色近在眼前，她壓根抵抗不了這種直溜溜的對視，心都快要跳出來。

“季老師，沒必要這樣吧……”

季沅辰沒接話，一點也沒受到影響，眼底似一口幽深的古井，無半點波瀾。

孟星也安靜片刻，又突然醋意上湧，“你跟別人也用這種方式練習？”

男人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觸感被無限放大，她心猿意馬，醋意難消。

季沅辰情緒很淡：“別人不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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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是在嫌棄她？

感覺自己的能力和專業度受到了質疑，孟星也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即使生理性的腿軟，眼睛卻十分堅定地看着對方。

大約過去半分鐘，季沅辰松開手。這個方法真的有效，接下來的訓練一氣呵成，從八點半練到快十點，一個半小時，孟星也一次也沒叫停過。練到最後，她的實力得以釋放，季沅辰眼神裏帶着贊許。

結束訓練，孟星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練習室的攝影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她之前的煩惱和猜測都是多餘的。

攝影機沒開，她膽子大了起來，季沅辰去關音響，她跟上去暗搓搓地問：“季老師，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呗，就一會兒。”

季沅辰把手機解鎖後遞給她，星也接過來登上自己的微博，看到還登着小號，趕緊切換成大號。微信上，蔣槳下午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

蔣槳：【我看微博上說季沅辰去參加你們那個綜藝了，官博說他選了《野性難馴》，不用猜，你肯定也選了這首。[斜眼笑]】

蔣槳：【你放心哈，我們學院追這個節目的男生有一半喜歡你，他們還說下次順位發表一定把你投進出道位】

孟星也表面很淡定，內心激動的要死，立馬跟蔣槳發了篇小作文，中心思想：“他摟我腰了！”，字裏行間滿滿的炫耀和嘚瑟。

孟星也本來以為今晚收不到回複，結果蔣槳那個修仙黨還沒睡，幾秒後，她看到一條十分敗興的回複：【換成別的選手，他也摟。】

星也：【靠】

星也:【對方已手動屏蔽你的消息，請勿再回複】

想着季沅辰還在等她還手機，孟星也抓緊時間幹正事。她主要想看看王熙的各項數據，對比了下晉級練習生的粉絲數量。她不想王熙被淘汰，現在看來，王熙的粉絲數量增長率很高，說不定下次排名公布能有一個好結果。

看完數據，她把手機還給季沅辰。心情好，嘴也甜：“謝謝哥哥，快回去休息，今晚辛苦你了。”

季沅辰收起手機，眉頭微皺：“你還不走？”

“我要去聲樂教室找王熙。”

“行，早點回去休息。”

“嗯。明天見。”

看着季沅辰走出教室，孟星也穿上薄外套，去聲樂教室叫王熙回寝室。

第二天訓練依舊，午飯過後，練習生們被分批叫去采訪室接受采訪。粉絲給練習生們送來了禮物和信，練習生們要錄個小短片感謝粉絲。

采訪時被問到和哪個練習生最好，最不想誰離開的問題，孟星也說了她的兩個室友。王熙和林真也提到了星也。

這些短視頻被當作粉絲福利發在《少偶》官博上，現階段每個賬號可以給七位練習生投票，粉絲愛屋及烏，把多餘的票數投給了自己偶像喜歡的練習生。

第二次順位發表很快來臨。60把椅子又被撤去一半，距離第一次順位發表剛好過去一周時間，左渡站在最初的位置，神情複雜。

“這次的排位跟上一次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老規矩，先從第二十九名開始公布，最後公布排名三十的練習生。”

第二十九名練習生比上次順位發表退後了十名，底下一片唏噓。左渡惋惜地讓她以後更加努力。

從十九退到二十九，大落差讓她在感言最後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眼淚，把錄制廳裏的氣氛拉的更低。

晉級的練習生依次上臺發表感言，去到晉級區。導師團和六位助演嘉賓在後臺直播觀看，時不時交換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越接近上位圈，導師們的讨論越激烈。上位圈的選手，各有各的辨識度，這裏面的每一個選手，導師都舍不得。

每公布完一個名次，孟星也就更緊張一分。公布到第八位時，她已經緊張到手指發顫。直到左渡念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她快要繃斷的神經才稍微松弛一點。

第七名不是她，是rap很好，很有創作才能的邱桐桐。

第六名也不是她，是NewEra娛樂練習生中的幺妹，馮輕。

第五名還不是她，是林真姐姐。

公布第四名時，左渡目光移到她身上，跟上次一樣，左渡看着她笑了笑，孟星也知道了結果，自覺地站了起來。王熙比她還激動，左渡都還沒說是誰，王熙就跟着起身緊緊擁抱住她，不停地說恭喜。

左渡微笑着等她們擁抱結束，才欣慰地說：“第四名就是我們的傲嬌小野貓。星也，恭喜你。你的努力和熱情，創始人們都看到了……”

後臺，雲純也激動地站了起來，毫不吝惜地誇贊星也，跟其他嘉賓介紹道：“星也是首A選手，她改編的《別煩》我特別喜歡。”

導師們都知道雲純最喜歡孟星也，旁邊的另一個舞蹈導師笑道：“星也這次第四，雲老師要不考慮下一會請吃飯。”

雲純爽快地答應了。後臺話題自然而然轉移到“錄制結束去哪裏吃飯”上，季沅辰說了句“我都可以”，視線一直沒離開屏幕。桌上的礦泉水已見了底，沒人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

屏幕上，小姑娘情緒很激動，感言說得颠三倒四，沒有邏輯可尋。

孟星也的感言快要結束，徐霍又把話題引了回來：“還剩三個，兔朵第三沒有懸念，靳伊和李悅童的票數一直咬得很緊，誰第一都有可能。”

徐霍話剛說完，左渡公布了第三名，還是上次的第三名，兔朵。

雲純搭腔：“徐老師，要不要打個賭，看看誰第一。”

“賭。我壓悅童。”

“那我壓靳伊。”

這邊正賭得興起，兔朵已經發表完感言坐到晉級區，後臺以及錄影廳都緊張地等着左渡公布第二名。靳伊和李悅童同時走上臺，剩下的練習生都在給靳伊加油鼓勵，李悅童這邊走孤軍路線，只有零散的幾個選手敷衍地說了個加油。

左渡不吊人胃口，見她們上臺，直接宣布：“《少女偶像之路》第二次網絡排名第二名，是被網友稱為‘甜美妹妹’的個人練習生――李悅童。”

李悅童滿臉不可置信和不悅，緩了緩，才微笑着接過左渡遞過來的話筒。靳伊和她畫風完全不同，李悅童哭的稀裏嘩啦，靳伊說了一堆安慰即将淘汰選手的話，還特意講了個笑話，逗的衆人破涕為笑。

第二次順位發表，王熙踩線晉級。發表感言時哽咽到幾乎不能語，感謝了一長串的人，最後特別感謝了一遍孟星也，給星也刷了一波好感。

見所有晉級選手入座，左渡接着通知下次順位發表的時間和規則：“第二次網絡投票到這裏已全部公布完畢，還是那句話，這裏只是一個起點，你們所有人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下次公演結束，晉級的練習生将要迎來第三次順位發表，下次排名規則有所變動，将根據現場觀衆點贊數和網上投票加權結果決定你們的去留。點贊規則已在點贊界面和官博上進行公示，各位創始人可以前去查看。”

“剩下的時間，交給你們。”

淘汰的選手第二天早上八點之前便全部離開基地，第二次順位發表以及前三天的排練內容剪成一期正片在當天下午五點正式播出。《少偶》強大的助演嘉賓陣容為其吸引了更大一批觀衆，節目各種信息占據熱搜榜半壁江山。

第三次公演舞臺将以直播的形式播出，官博下午發頂置微博通知觀衆。因為這次助演嘉賓吸引來大量粉絲，公演場地換到可容納萬人的北城室內體育館。

公演于三天後上午10點準時開始，網絡同步播出。公演當天早上八點，體育館外聚滿了粉絲和女團創始人。八點半，持票的觀衆依次進入場地。

印着節目組海報的大巴車隊在距離體育館一百米的地方被助演嘉賓和選手們的粉絲堵停。

《野性難訓》組的車在隊伍最前端，季沅辰的粉絲穿着偶像應援色的衣服，放眼望去，周圍是一片黃色海洋，選手們的粉絲夾雜在其中，像在黃色畫布上點上了很多五顏六色的點。

生日會過後，季沅辰便沒出現在公衆視野裏，粉絲們得知他今天的行程，肯定要逮住機會過來堵。面對這麽大的陣仗，練習生們都傻眼了。王熙像個好奇寶寶，扒在車窗邊看。邊感嘆：“辰光姐姐們太強大了！”

孟星也作為“辰光姐姐”一員，聽着外面的辰光姐姐們喊“哥哥，看看我們吧！”，自豪感和歸屬感油然而生，她抑制不住的激動。

節目組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有條不紊地請來安保人員，他們拉起黃線，把粉絲隔絕在外。季沅辰被保镖簇擁着下車，在粉絲們喊更撕心裂肺的應援聲中走向她們。

孟星也目光追随着那道被簇擁着的修挺背影，看着他淡然走到黃線前，她随眼一掃，掃到了好幾個眼熟的站姐，看到微胖的K姐正紮在人堆裏拍照。

看了一會，K姐突然舉起相機對着車隊，看到孟星也，笑着按下快門，一連拍了好幾張。

K姐可愛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到她耳朵裏，她說：“星也寶貝，今天公演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太難了，大過年的停電斷網，今天跑了很遠去找信號。終于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