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确定心意

偌大的公寓裏只有孟星也和林真兩個人, 安靜又空蕩，就像孟星也的心情一樣。她最終還是沒告訴蔣槳實情，跳過那個話題, 和蔣槳随便聊了幾句今年的流行音樂頒獎典禮, 便終止了聊天。

她用塑料膜包着紗布, 費力地洗了個澡，然後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關燈前孟星也照例查看了下通訊賬號裏的新內容, 有個陌生號碼發了條短信過來。她打開一看, 是靳修堯的道歉信。

在短信的最後, 靳修堯說他保證晚上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他不會再強迫她。

道歉信寫的誠誠懇懇, 孟星也想了又想，給他回了條：【謝謝你喜歡我, 可是我介意你今晚的行為。我希望我幹幹淨淨、憑努力和實力進NewEra，而不是靠你的喜歡。】

回完消息，她把手機設置成免打擾模式，伸手關了床頭燈, 房間漆黑一片，她睡不着，耳邊一直回響着季沅辰那句“他碰了我喜歡的姑娘”，腦海裏把今晚發生的所有事過了無數遍。到了最後, 她身體累到極致，才勉強迷糊入睡。

第二天八點鐘羅西和其他隊員從游輪上回來，孟星也慢悠悠地從二樓下來, 和她們一起吃早餐。羅西勒令她在公寓休息，吃完早飯羅西和其他隊員回公司，讓靳伊留下來照顧她。

好在典禮中場表演舞臺已經排練得很熟練，不去也可以。

客廳裏，兩人面對面沉默地坐着，經過昨晚的事，孟星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靳伊。好半天，靳伊才出聲打破寂靜：“星也對不起，我替哥哥向你道歉，我不為他昨晚的行為辯解，但哥哥是真心喜歡你。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

靳伊這樣小心翼翼請求的樣子旁孟星也有些動容，看得出來靳伊和靳修堯的兄妹情很深厚，這旁她想起了自己和孟星珩，她笑了笑說：“昨晚謝謝你，可是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我對大老板只有敬重之意，沒有心動感，現在沒有，昨晚也沒有。昨晚的事只是讓我不再那麽崇拜他了，談不上讨厭和恨。”

靳伊理解孟星也，換作是她，她大概也會這樣想，“嗯，我知道了，哥哥和你無緣，我會去勸他的。不管怎麽說，我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

孟星也輕輕一笑：“當然是了。”

想到昨晚靳伊果然知道她在靳修堯房間裏，她好奇是不是季沅辰叫她上去的，便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你哥房間？”

靳伊：“我就是湊巧那個時候上去找哥哥，然後聽到了你的聲音。”

她答應過季沅辰不和孟星也說實話，所以撒了個小謊。

孟星也輕嗯了聲，心中的困惑感反而更濃，那他是怎麽知道她被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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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困惑伴随着孟星也度過三天的休養時光，第四天，她跟着隊友們回公司一起排練典禮舞臺，确保表演萬無一失。

她腿上的擦傷慢慢結痂，27日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出發去頒獎典禮會場之前，她用痘痘貼把明顯的痕跡遮起來。

走紅毯是七個人一起走的，不同于其他女星成熟華麗的禮服，她們穿着統一的隊服，往紅毯上一站，青春可愛，各有各的美。

紅毯盡頭，孟星也回頭看了一眼，X團的四個哥哥在她們後面，四個人合體，帥翻宇宙，記者圍着他們瘋狂拍照，閃光燈閃耀刺眼。

沒給對方發現她的機會，孟星也加快速度進場。

少女團的演出服和走紅毯的不是同一套，她們尚還沒有坐在臺下等的資格，上場表演完就可以離開。在後臺準備的表演嘉賓不是很多，除了她們，後臺化妝換衣服。表演嘉賓不是很多，除了她們，Fire男團也來了，他們是《偶像訓練生》節目組選出來的九人男團，他們目前從屬于只比NewEra遜色一丢丢的華都娛樂。

Fire男團的隊長葉江白是《少偶》助演嘉賓之一，和少女團的女孩們比較熟，有隊長牽頭，他們又年紀相仿，聊着聊着就互相熟悉起來。

整個後臺氣氛歡樂。

後臺只有兩個更衣室，孟星也最後一個進去換，她們今天的演出服上衣不能完全遮住她小腹上的紋身，換完衣服她用早準備好的卡通貼紙把紋身覆蓋住。

隊友們習慣了她這個舉動，朝夕相處，她們都知道孟星也有紋身，但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願意讓公衆看到。

靳伊比較細心敏感，想起季沅辰在游輪上的舉動，再看到孟星也的紋身，不由聯想到他腰腹間的紋身。

季沅辰那紋身從出道開始就跟着他，之前大大小小的演唱會，只要他一撩衣擺，粉絲們可以尖叫到失聲。

正好一左一右，大小差不多，一個火焰，一個銀河。

微妙又巧合。

靳伊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內心好奇得抓心撓肝，不過她一直忍着沒問。

典禮現狀網絡同步直播，少女團的表演在典禮中段，她們交出一個精彩完美的舞臺。

這是她們今年最後一個通告，表演完成，她們就可以進入元旦假期。

孟星也和哥哥約好一起回老宅，他工作結束後來接她。外面冷，孟星也就坐在後臺化妝間等哥哥。

她在後臺同步觀看直播，打發無聊是其次，最主要是想看哥哥。

特寫鏡頭偏愛季沅辰，他那張360度無死角，度度好看的臉在大屏幕上帥到人窒息。

微博、各短視頻網站上同步輸出大量截圖和剪切片段，孟星也一邊看一邊切小號做數據。

季沅辰今晚收獲頗豐，得了年度最受歡迎男歌手獎，他的《過境》獲得最佳銷售獎。

孟星也微微上揚的嘴角一直沒下來過。

表演嘉賓基本上都走了，後臺只剩下幾個百無聊賴的工作人員。見孟星也開心地玩着手機，他們不好意思打擾，也各自玩各自的手機。

看到哥哥給她發信息說他十分鐘後到，孟星也起來穿外套，動作間，她腹部上的貼紙翹起了一個角，旁邊的化妝師強迫症，自作主張幫她給撕了。

後臺一片寂靜，撕貼紙的聲音格外引人注目，衆人紛紛側目，把女孩緊實右腹上的銀河狀紋身猝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

巴掌大小，主星空紫色，漂亮獨特。

孟星也愣了愣，餘光瞥到化妝間門口的熟悉面孔，才想起來去遮，她慌亂地裹緊羽絨服。

人群之外，季沅辰蔣一切盡收眼底。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他緩步走到孟星也面前，順手将她拽進旁邊的更衣室。

他的助理驚覺不妙，反應很快地說：“別看了，他們有工作上的事要談。”

更衣室內，季沅辰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她，孟星也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她咽了咽口水，聽到季沅辰篤定地說：“別告訴我只是巧合。”

孟星也長睫似蝶翼輕顫，底氣不足地說：“就是巧合，你別多想。”

季沅辰眼眸微垂，漫不經心地說：“你覺得我會信？”

他話音剛落，孟星也就感覺小腹一熱，低頭便看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紋身，孟星也忍不住渾身一顫，季沅辰愉悅地勾起唇角，撫着她的肌膚啞聲逼問：“不是說不喜歡，這是什麽？”

孟星也極力控制着紊亂的呼吸，既然已經被發現，而且被發現得徹徹底底，她幹脆放棄掙紮，仰起臉看着他，笑得像只妖孽：“現在喜歡了，不可以嗎？”

這一瞬間，季沅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溫暖，他輕笑着說：“可以。”

他的手慢慢摩挲，像小火一樣慢慢炙烤着她的皮膚，孟星也有些受不了，眼尾被逼出一點紅。她往後退了半步，反而被他圈在牆角，他唇邊的笑意漸漸加深。這個姿勢很暧昧，孟星也害怕有人進來，小聲說：“先出去好嗎？”

季沅辰認真看着她：“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就出去。”

他的聲音仿佛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孟星也點頭：“嗯。”

“什麽時候紋的？”

孟星也遲疑兩秒：“初二。”

當時她還小，紋完之後沒好好遵守注意事項，導致傷口發炎，疼得哭了好幾天。

大約是也想到了那個方面，季沅辰眼底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和憐惜。那天星也讓他去紋身的記憶像褪了色的黑白影片，盡管已經過去很長時間，卻在他腦海裏漸漸清晰完整起來。

他的聲音帶上幾分笑意：“當初騙我去紋，是早有預謀？”

“我沒騙你。”孟星也聲輕如貓叫：“你自己答應的。”

他不依不饒，繼續追問：“初二你才幾歲，那麽小就對我存了心思？”

孟星也低聲辯解：“追星女孩了解一下，完全是粉絲心理，不關我的事。”

“所以說，你只把我當偶像？”

他的手安靜覆在紋身上，孟星也感覺自己越來越熱，她想了想，說：“也不全是，還是朋友和哥哥。”

聞言季沅辰輕笑了聲，然後突然問她：“心跳快了嗎？”

跳躍性的問題問得孟星也蒙蒙的，她下意識點點頭。

季沅辰眼尾微勾，語氣輕挑：“現在還只是朋友和哥哥麽？”

孟星也還沒聽到過他用這麽不正經的語氣說話，莫名有些羞澀，她舔了舔唇，沉默以對。

無意識的動作最為勾人，季沅辰眸色暗下去，耳邊有人在歇斯底裏地說：“小姑娘長大了，她也喜歡你。”

他确定她對自己的感情已經超脫友情和親情，還确定自己想對她做一些成人之間的事。

這樣想着，他大掌壓住她的後頸，緩聲詢問：“星也是不是也喜歡哥哥？嗯？”

男人尾音上揚，孟星也立刻酥了半邊身子，平時膽大包天，這會卻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見她半天不說話，眼神閃躲，耳朵尖紅的快滴血，季沅辰被取悅到，如果不喜歡，小狐貍就該炸毛說她才不喜歡。

徹底确定她的心意，季沅辰忍不住笑了，孟星也擡眼瞬間，他低頭跟她接吻。

唇齒相碰，孟星也呼吸一滞，顱內火光噼裏啪啦炸開，心髒随之加速搏動，雙手不自覺地反撐在牆上。

他的動作很溫柔，生怕吓到她似的，男人溫潤濕熱的氣息順着她的唇瓣的脈絡傳向神經末梢，如同一團團火一樣把她緊緊包裹住。燈光太刺眼，他的眉眼逐漸變得模糊，孟星也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笨拙地回應他。

她的回應鼓勵了季沅辰，他不再滿足淺嘗辄止，漸漸加深動作，然而他還分了點神去聽屋外的動靜，記得外面有人，就忍着沒咬。

孟星也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她意識迅速回籠，睜開眼推了季沅辰一把。

季沅辰擡起頭來，孟星也已經摸出手機接通電話，她脖頸上都染上一層誘人的緋紅色，孟星珩已經到了，兩句話交代清楚，她挂了電話。

孟星也輕咳了聲，有些不知所措，抿了抿唇，才說：“我哥來了，我得走了。”

“嗯。”季沅辰表情很自然，指了指她的手機，說：“到家給我發信息。”

孟星也輕輕點頭：“嗯。”

擦去唇上的口紅，等孟星也整理好妝容，季沅辰打開更衣室的門，先走了出去，孟星也站在門口，臉上已看不出異樣，當着大夥的面，對着他離去的背影感激道：“謝謝季老師，下次我會注意改正的！”

季沅辰唇角勾起，腳步沒停。

助理趕緊跟上去，狠狠松了一口氣，一副“我就說他們沒情況吧，沅辰哥就是指點一下後輩”的表情。